“谁要吃饭呀?!为什么要吃饭!我才不要过生辰,你不要白费心思了!”今日她本来心情就不大好,西林铭綦正撞在了枪口上,而如今又提起她的生辰,让她立马就联想起了去年在北月皇宫的那场夜宴,那样荒唐可笑又痛苦万分的记忆,她无奈命运的可悲转折点——这件事情无疑让她彻底爆发了。
可没想到她的动作实在过大,居然扯动了西林铭綦的衣袖,此刻正好从他的袖口內掉下了一物,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咏灵条件反射般的看过去,只见那像是一封信件,封皮之上醒目的几个大字颇为熟悉,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立即躬身想要去捡,却不料有一个人比她快得多。西林铭綦反应过来之后迅速的弯腰伸手,将地上的那封信件给抄了起来,而后慌急的便往自己的袖口里塞去。
清晨,司徒咏灵有些伤感的坐在花园中,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盯着一处发呆。冷不防的西林铭綦悄悄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只见他笑意深深的将一物缓缓的递送到她的眼前。那物体些微遮挡住了咏灵的视线,令她终于回过了神来,只是略微往后瞧了一眼西林铭綦那笑嘻嘻的脸,却没精打采的开口道:
“别闹了。”说着,她看都没看就伸手把眼前的物体给推开了,人也随之站了起来并抬脚往前走去,打算躲开西林铭綦,她此刻可没有什么心思陪这位王爷开玩笑。
“唉,别走呀!你还没看看这是什么呢!”西林铭綦赶紧追上去,脸上神情难掩失望,眼神中还闪过一丝受伤。
司徒咏灵被他追上,这才顿住了脚步被迫看清了他手里的物体,竟然是一个做工精美的小盒子,她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西林铭綦见她终于注意到了,赶紧献宝似的将那盒子举到她的面前贼笑道:
“快打开来看看。”
司徒咏灵有些狐疑的接过,抬手打开了那个镶金紫檀木的枣红色匣子,顿时只觉入眼一片宝石的光泽。只见那匣內物体莹莹碧翠,水亮摄人,正是一只漂亮的皇家紫玉翡翠鎏金镯。做工唯美,材质一流,那品相居然是一半紫色一半绿色,透着云雾飘花的形状,美丽至极,一看就是至臻上品。
“这是做什么?”咏灵诧异的抬头问向西林铭綦。
西林铭綦笑容温暖,眸间还透着一股柔情,将一手背后音调和软的对她一字一顿道:
“生辰礼。”
这三个字一落,司徒咏灵的脸霎时有些耷拉了下来,一把将那匣子合上后重又塞回了他手中道:
“什么生辰礼?!”说着就又要拔腿就走,西林铭綦赶紧伸手拉住她,同时又有些纳闷地道:
“唉唉唉,傻丫头,都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你的生辰呀!”
今日正是十月廿五,司徒咏灵的十七岁生辰。只可惜她此刻对外的身份乃是靖熙王府的丫鬟,所以大张旗鼓的庆贺也只能免了,且西林铭綦也料定她是不怎么乐意过的,但是自己的心意却要表达出来,这不,一大早就跑过来送礼了。
没想到他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司徒咏灵的眉目就彻底的纠结了起来,并且愤愤的甩开他的手道:
“谁要过生辰?你不要多事了!”去年的生辰发生的那些事还不够糟糕吗?她已经尽力的避免自己想起这些了,却没想到这个讨厌的家伙居然哪壶不开提哪壶,反倒要为她过生辰,这不是在揭她的伤疤吗?所以咏灵甩开他之后又想要走,却再一次的被西林铭綦抓住了。
“我知道你不是太想过生辰,但今日毕竟不同往日嘛!我们也不必大操大办,只是府中人等一起吃个饭便行,你看可好?”西林铭綦对她好言相劝道。
这下咏灵有些发火了,她大力甩开了他的手,而后转过头来面对面对着他声音也提高了八度的吼道:
“谁要吃饭呀?!为什么要吃饭!我才不要过生辰,你不要白费心思了!”今日她本来心情就不大好,西林铭綦正撞在了枪口上,而如今又提起她的生辰,让她立马就联想起了去年在北月皇宫的那场夜宴,那样荒唐可笑又痛苦万分的记忆,她无奈命运的可悲转折点——这件事情无疑让她彻底爆发了。可没想到她的动作实在过大,居然扯动了西林铭綦的衣袖,此刻正好从他的袖口內掉下了一物,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咏灵条件反射般的看过去,只见那像是一封信件,封皮之上醒目的几个大字颇为熟悉,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立即躬身想要去捡,却不料有一个人比她快得多。西林铭綦反应过来之后迅速的弯腰伸手,将地上的那封信件给抄了起来,而后慌急的便往自己的袖口里塞去。
他心道这下可糟糕了,这可是宇文华威刚刚呈递过来的慕秋狄的来信,他还没有来得及看。因为想着要尽早的给咏灵惊喜,所以就没注意将其带出来了,结果居然被这小丫头给看到了,还真是太大意了。也不知道现在补救还来不来得及,他真是后悔莫及啊!
结果司徒咏灵的心思何其敏锐,看他这般异样的举动,早已察觉出其中会有猫腻,便立即伸手往他袖口抢去,同时一边搜索还一边问道:
“这是什么?西林大哥,你为什么要藏起来?是不是阿狄的来信?”她刚刚明明已经看到了封面上的文字了,正是慕秋狄的来信。照理说西林铭綦不是应该是来给她送信的吗?怎么如今的举动却这般的诡异?那拼命躲闪藏匿的样子就好像是不愿意让她看到似的。
此刻西林铭綦心里那个虚啊那个悔啊那个怨啊!这封信他还不知道写了些什么,哪里敢轻易让她看到啊!万一事情露馅儿了,不止他一世英名尽毁,恐怕跟灵儿的关系也会打个折扣的,所以这样的事情他哪敢让它发生了,于是眸珠一转连忙顾左右而言他的道:
“灵儿,你不愿意过生辰,是不是不想又老一岁呀?!嘿嘿嘿,这你就不必担心啦!无论你多老都会有人愿意娶你的,诺诺诺,眼前就有一个!我现在就可以答应,只要你愿意,我们现在就成亲,哈哈哈!”他嬉皮笑脸的调笑,想要趁机转移她的注意力。却不料司徒咏灵哪里吃这一套,而是依旧缠着他不放地道:
“你休要再胡说八道了,谁要嫁你?!赶快把阿狄的信交出来!”说着又欺近他,伸手同他抢夺那封信。
“唉,灵儿,好灵儿,你别这样,为何要对本王上下其手啊?要知道本王可是很刚烈的,宁死不屈的性子,你可不要随随便便毁我清白,你这样子可是要对我负责的哦!灵儿,快放手啊!”两个人一抢一躲的相护周旋了好几个回合,西林铭綦想要撒泼耍痞以求咏灵能够饶过他,并且还拿两臂圈住了咏灵的身子,想要阻止她的进一步搜罗。
“你,你真是无耻!废话少说,赶快交出来!放开我!”司徒咏灵大叫,他这样的态度,让她更觉得可疑了,甚至已经完全确定这其中有鬼了,自然不肯轻易放弃,便胡乱挣扎了起来,更是继续想方设法的往他袖口內摸索。
“我不放,除非你先答应我把这镯子戴上,并且不准再对本王动手动脚吃我豆腐了!”西林铭綦依旧在耍痞,并且双手箍得她更紧了些,让咏灵完全动弹不得。
可司徒咏灵哪里有心思跟他玩笑?又见他这般无耻,居然强抱自己,那力气之大让她实在无计可施,于是一气之下她便朝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尽管隔着厚厚的衣服,但因为她使尽了力气,还是疼的西林铭綦惨叫一声,便无奈的松开了她,并且心有余悸的望着他大声申诉道:
“灵儿,你居然咬人?!你,你这招是跟谁学的?!”他又是委屈又是生气,躲得她远远的,一手迅速的在搓磨着被咬的伤口,想要这样缓解疼痛。
“哼!”司徒咏灵却对他嗤之以鼻,并且迅速退离了他,而后才从背后拿出了手上藏匿的那封信。其实在退离西林铭綦之余,咏灵已经摸到了他袖中的书信,便趁着混乱神不知鬼不觉的抽了出来。
而西林铭綦一见之下便瞪大了眼睛,立马往自己的袖中摸索了一下,果真已经空空如也,急的他连忙跑上前去叫道:
“灵儿,快还给我!”他真是十分惊恐这封信会被她看到,毕竟极有可能会露出马脚,他不得不尽力掩饰。
“你站住!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不敢让我看信?哼!定然是有事情瞒着我!”司徒咏灵一边怀疑的愤声教训他,一边拆解着那封信,想要就地观摩。
“灵儿,别!”西林铭綦赶紧追过去,脸色一阵仓皇。
“站住!你再过来,就不要后悔!”司徒咏灵见他又欲硬来,便将那信纸略往后高高扬起,神色冷厉,目光灼灼的盯住他,声调里尽是威胁。
西林铭綦被她的话语震慑,果真是不敢动了。事到如今,看来这信是铁定要不回来了;更何况,他还真是害怕咏灵生气。方才那话也不知是什么意思,见她说的那般笃定狠绝,他一时间的确被唬住了,神情有些不知所措,内心却又惴惴不安,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拆开了信件。
咏灵冷哼了一声后便气冲冲的打开了信纸仔细读了起来。那信上正是慕秋狄的字迹无疑,上书:
“师妹,首先预祝你生辰安乐,信笺多有不便,师兄的贺礼便日后再行补齐。另:无论你之前信中所说是否为真心话,但师兄对你之心永生不变,并愿勉力为你达成所愿。在此尚有一件喜事与你诉说:我已找到大师兄同大师姐!他二人此前已赶往西花国援助于你,而有他们的照顾扶持,师兄便放心了。目下我手边尚另有要事需要查探清楚,便先称你所想不过去了,待我处理完毕自会与你相见。勿念,切记保重自己——慕秋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