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凉的声色紧伴音律,那寂寥海上人脑海鱼嘟嘴吐泡,不是来者都知道这传说的事,倒似惊讶少许的年老修士,他们泛黄的眼珠子正带着岁月的痕迹,脑子里可是藏着多个鲜为人知的秘密,只不过,他们皱眉怎么都想不过,幼嫩的蓝袍少年怎么会取出半月血叉?
只不过经历颇多的年老修士,早有自己缜密心思,能拿出钥匙之人必定有过人之处,一为天命之子,一为大能转世,他们通晓这里错综复杂的变化,更加对于这些老油条们的念头都走了一圈,了然于心。
他们就躲藏在来临二十几人的队伍后方,有的残破衣袍,脸色空黑,有的暴筋粗腿一副泯灭于世的感觉,过于低调的让一番年轻热血的修士为虎作伥,有的是有些宗派什么真人,什么道人门下的大弟子,有的乃是何种杀人不眨眼的鬼魔,那些只为强加塑造自己的话语,在处事多繁的老者眼中,就是一笑而过的话。
此等隐藏之人自然躲不过李水山的眼睛,那血目泛白,有时不经意间的回头,就可以见到一堆人望着他,似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这一群想要夺宝之人被刚才惊死一幕吓到,哪里还有那一腔不顾一切的热血,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得了,可是冷的透彻。
从雪山来的破衣人,一个个都是缩头缩脑,一个字怕死。
到是那些练法于岩浆中的修士个个神情不服,似要跃跃欲试,但还是挡在眼前的少年身后。
李水山第一个走入落寞海洋,他似乎看的见人脑袋海鱼但她看不到来临的人,周围的枯水紧退,留下望海的石崖,只不过对于干蝉道人见过的三生石,还缺乏韵味,那思的三生的泪,此景还不足融合浓厚的海景,枯木烂水足以说出一些凄凉话语,如秋脚步临近后的萧瑟,生与死的诀别......那雨又不下,下了就是另一个场景。
他轻喃道:“海枯石烂,真爱的寄托。那些洞房花烛夜的宣誓,是否在这一刻得到了解释?此情此景,确实就是凡尘中的男女握手腼腆对视,那红灯火红蜡烛,掀开了红盖头,喜庆的日子就是凝聚两人年华的一道封笔。信守承诺,行思一齐。”
观望不过少会,人脑海鱼跳跃而下,天上出现一轮弯月,月上有一个鱼尾女子,他两眼眯缝,笑的如花绽放,小嘴上抹了一层淡淡的唇粉,睫毛如散屏尾羽,唱起抖动山色的歌谣,又是刚才吟诵的那首,但音色多有节奏。
素珠垂挂脖颈,泪珠挥洒,月不在是白月,在李水山眼中泛起了红,他盘膝坐于刚才人脑海鱼跳下的山崖,望着远端的尾声,轻声道:“一条通往枯海的道路,还不足以让我收心,这条路杀的是痴情人,修士本就逆天行走,你若杀不了他们只会让他们断绝凡尘溯源如傀儡一般,但也会更加强大。”
他刚说完,那条海鱼就跳跃而上,悬浮在李水山十几丈外,一脸轻蔑的笑,然而哭腔道:“你知道我等了多久,我等几百年了。我就是要的就是一个答案。我想知道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痴情
之修,你们到底可否有人承载我的念?”
李水山嘴角一挑,笑道:“枯海人鱼。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必定有人可以,但你不去寻找躲藏在这里等待入内的人,你觉得从几十人中挑选出来的和几万,几十万人中挑选出来的是否一样?你是否在这里老糊涂了?”
他起身摇头要走,可被拦下,枯海人鱼咬牙狠道:“你要助我,我便助你。你心中所想我早已思考明白,这五片场景各有乾坤,那开山之人把我的心留下这里化为海,却因对歌无人,少了情,难免彷徨烂尾,但我的心思又在追寻道途中,我虽为妖修,但几百年前早已为人,有了人的痴。你若成,我把所有的修为注入此少年体内,让他化为痴情人,可以另以情字入道,双道行空,无与伦比。”
“而你,可借他之力寻求干蝉第四声契机,第十层,我也想去看看,那里是不是有我的寄托?”
干蝉道人皱眉道:“第四声的契机我会独自寻找,你的帮助只会让我陷入迷茫,这位少年之事,我只是借用他的身躯,达到了我的目的后,我便安全归还。你还是少打他的主意,他与他人不同,反噬之力让我无退路可走,我想你,可以再活几百年,毕竟你的情还可以泛滥。”
“去寻找自己的虚妄吧。”
海枯人鱼咬牙退去,她早已知道这个答案,只是心中多又不甘。等李水山轻易走过第二片场景,她并未阻止,融入泡沫虚气后,那呀呀说语的修士们都来了,二十几位,有老有少,有的赤脚或撒着破鞋,还不是的把脚拿出搓一撮,这有洁癖的海枯人鱼可是看的紧皱眉。说实话,二十几人并没有她所满意的。她心中的满意之人,必定是修士强大,就算一个看不清的身影,也可以把她迷得神魂颠倒,但这只能算是颠倒肠胃,可以吐得一地都是。
那些望到如此美好的人鱼,心中萌发不好的念头,要不是有人在,早就开口道几句鲜为人知的话语,但又害怕有何杀意,毕竟恐惧的心理还是有的,索性文雅的问路,迎来的却是海枯人鱼哼声‘你妈’的问候,这可就活跃了气愤,但他们一回头,哎,人鱼没了。
他们既没跟上那位少年,也惹得美女不开心。
李水山走入的第三场景,是一个农家场景,这一幕动了干蝉道人的凡心,他本就是来自于凡尘的一位道人,对于一些危害他们的妖魔鬼怪十分痛恨,这就出现一位凶煞的精怪,它有四只绿眼睛,两笔黑眉毛,左手捧着一本小书,右手紧握毛笔杆,站在门前看了一会,低头写下什么。
李水山皱眉走近,看到写下,“王氏父子当死,去魂魄称山石。”
它收起小书,看着一个枯井中坐着一位道贺的男子,他手捧书卷朗诵,上口爽快,白净的面庞扭笑,不过几分,就扯下身上的青衫,露出精怪的嘴脸,那持笔之怪消失于门前,入了那人的体内。他伸手从镜中捧起清水,映日后笑道:“王氏,在下阴曹地府来人,你阳寿已尽,快快随我离去。”
一个秃头
老者摸袖子来到,他手中捧着一把碎花,小儿口吃,紧张道:“是仙人吗?爹爹曾说,这把碎花就是仙人留下的,他们把我娘带走了,说,等仙人来了,就让我们团圆。”
那鬼怪化为的男子摸胡须道:“呵呵,你说对了,你的母亲在我们那一处流瀑下建了一个花园,里面有花鸟昆虫,各种食物丰富杂多,可谓是人间仙境,她正嘱咐我取走碎花,带你们入内。”
小儿身上的宽松衣服抖动,笑呵呵的抓着他爹爹的衣袖,笑道:“爹爹,我要见到我娘亲了。”
秃头老者并不开心,他尊敬对着男子一拜道:“仙人来访,还请里面坐。寒舍并无高雅之物,温水一杯,可以舒缓疲倦。”
男子笑道:“多谢美意,在下需立刻带你等上路,你妻子还等着你们父子呢!”
秃头老者叹气递出手中的碎花,眼中流出泪珠,小儿见父亲流泪,急忙抹鼻子问道:“爹,你为何哭泣?不是快要见到娘亲了吗?”
秃头老者摸着他的脑袋,苦笑道:“爹爹是高兴的,高兴的。”
随即他说道:“我们并没有什么要准备的,那就上路吧。”
男子接过秃头老者手中的碎花,吸入鼻子中,站在门前,看着一个脸色蜡黄,但依旧脸色平静的老者,还有一位开心蹦跳的孩童,在男子眼中并无任何情感的波动。
当俩人站好,男子露出邪意的微笑,正要把他们收入嘴中,但突如取来的冷酷哼声传来,一位身穿蓝色道袍的少年走来,干蝉道人先前故意没有发散修为,更不会让这小精怪察觉到,这时猛地出现,就吓得他腿一抖,惊骇的往后一看。
李水山冰冷问道:“你是仙?”
精怪化为的男子并无回答。
李水山又问了一遍,“你是仙吗?”
男子忍受不住他发散的修为,扑腾一声跪在地上,急忙道:“仙人仙人,我不是仙人,你才是仙人,我错了。”
李水山抬对它一指,它立马化为一个长相极为丑陋的精怪。
“孩童的娘亲呢?”
精怪咬牙道:“仙人有所不知,父子并无娘亲,这里不过是一处幻境,我只是暂时把他们圈养在这里,待手中的碎花差不多圆满,我便收起,也收了他们的命,在我的书上写下一笔。”
李水山哦了一声,轻轻一吹,那小书便落到他的手中,细细观看许久,丢置一边,“你从记载到现在,一共杀害了三百多人,每一人都是凡躯,还吞了他们的血肉和灵魂,你可知犯了什么罪?”
精怪点头道:“知道知道,若是在凡尘中,必定死于天雷,或是苦行的道人,这一天我已经早已预料到,但我心性已成,难以收手。”
李水山对其一点,轻声道:“你坐于我蓝袍上,听我道音,心性完全转正才可出来。”
精怪化为一个纹印落在蓝色道袍上。
李水山和蔼望着父子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