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为道第两百九十九章以前名酣鸪山李水山自然不允许它做出如此愚蠢之事,两眼一眯,抬手往前按下,身影刹那间飞奔出去,这一次借住点目荷叶的力量,把所有的气血都沸腾了起来,吸出了周围的雪花,目的就是一把擒住它。
剑尖毕竟沉寂了百余年,这股躁动的力量提升的飞快,像是动用了剑中隐藏的能量,这也不过为奇,古时的剑,就算残破的不成人样,其中包容的力量也可以轻易斩杀修为低下的修士。
试想一下,若是整把剑放在寒沽山上,那绽放出来的气息必定惊人,一般的道化境修士怕是看之都要摇头离去,有些实力的修士也是难以下手。
若一不小心就会被斩掉,打成重伤,难免有些得不偿失,唯有更高阶修士才能有想要收服之心,但摆在李水山面前的是残破的剑,只剩下一小部分的力量,就算他怎么挣扎,也无法在此时恢复以前的光辉。
李水山这一按,搅动周围的灵气,又把雪花挑开,吹去了另一边,这空出的方向,直指此剑尖。
点目荷叶的气息直接被抽空,李水山狠狠扯,如同拉出桌子上的布匹一般,它再次一拉,灵气就卷成一双大手,往剑尖摘取。
“你主人早在几百年前已经死了,你何必那么痴迷?”
“还不归顺于我?”
剑尖喷出的剑芒在李水山第一按的时候受到了威压,因为剑发出的力量集中于一点,轻微的外界干扰并不会影响到它,一当一股不弱的力量从竖直的方向冲击而下,剑芒必定偏移。
它似乎感应到了剑芒的错位,发出嘶吼的鸣叫,这声动像是在哭泣,痛恨,它孤单的剑影悬在不远处,底下的雪被它融化。
剑也有情,有灵,剑有时如人一样也无情。
一把有极具灵性的剑,需要人心的温养,经历很多次的覆灭与重生,它的智慧将更加贴合完美,与常人并无无区别,但经历过风雨之后,人性格,看待事情的眼光都会发生变化,有点灵性的剑也一样,都会朝着一个坚定的方向进发。
这一条路走上后,就再也没法回头,剑也当在锤炼中成为一个主人的忠实追随者,不会改变,就算有人强行阻止,用强大的修为在之间作梗,也不会打磨它认定的修士。
它一生只有一位主人,不会改变。
当然也会有一些看透世俗的剑灵,变得超凡脱俗,有的变得麻木不仁,对于自己经历的一切产生厌恶的情绪,不停的吞噬,不停的杀戮,眼中只有自己,不在乎它人。
剑中的灵,有时候会汲取天地的日月精华造化而成,有的机缘巧合,游魂入内,吞掉,炼化了里面的意识,自己占为己有,这剑也变成了他的栖身之所,还有一些经历磨难,自然会诞生,最后一种偏少,但出之必定不凡。
而李水山眼前的这把剑,虽只有一小半,但能看的出,对于主人的真诚,他试验的话语中,每次说出,都会让他颤抖不堪,似乎悲愤交加,要是保留了先前的实
力,它也不会残忍的想要与寒沽山一起毁掉。
当一个人被逼到极致的时候,并不会有任何顾虑,此剑也是如此。
灵气在周围蔓延,抓到了剑尖,但下一刻被它吞下,化为一片雪影,凝实了上面的剑痕。
李水山便微微一笑,大声道:“做出选择,是否归顺我?”
剑尖剑身颤抖,作为强悍的剑身,一般来说,是有灵体的存在的,但因为某些原因,他并没有幻化出来,引得李水山深思许久,抬手抽出逆鳞童子剑。
剑鸣咆哮,龙吼惊出,调谑的气味越发浓厚,抬手一扔,悬在空中,“此剑名逆鳞童子,伴随我几月之久,你若是不服,可以与它一战。”
剑尖寒霜凝实,逆鳞童子剑龙吟搅动,杀气磅礴,似一触即发。
骤然,两剑乍起,交战与空中,飘雪飞乱,剑尖之威不乏,似猛虎吞修,借助的寒力增持了不少,压制撕咬它的龙痕,波动的雪影在不停的退散,毕竟寒雪怕热,逆鳞童子剑磨动的热浪充斥着周围几寸的位置。
差不多半个时辰,战斗分不出胜负,但从长远来看,还是剑尖有耐力,想必经历的多,可不是逆鳞童子剑可以见识的了的,要是它能说话,一定会嘲笑对手的幼稚。
李水山抬起眉头,感觉时间差不多,淡淡的呼声道:“可以结束了,气你也出的差不多了,可以安静下来听我说几句话吗?”
他抬起剑鞘,微微斜着,逆鳞童子剑便飞回,对着远处悬停的剑尖开口道:“寒沽山经历了那么多岁月,都已经不再是修士的法宝。不知道你是不小心落在此地,还是有意选择这里作为你残存的集聚地。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失去的东西不会再回来,但你可以争取未来的一切。”
“你独自照顾寒雪,经历的磨难是我们望而止步的,但你始终没有走出被痛恨折磨的范围。”
“我可以告诉你,山海之变很快就要开始了,这座山也将成为我摄心的通口,我将以此用来追寻天际,你可以问我为何?”
“我会坦然的告诉你,这就是所谓的缘的安排。或许你可以称呼为天。我问你,你是否愿意听天的号令,为他俯首称臣?”
一声剑鸣打破了李水山话语后的寂静。
“既然你懂的,也经历过,你一定知道此山对我的重要性,也肯定知道我心中求明的心情有多急切,你更明白,天与地的对峙,你选择在哪边?”
此话通过寒雪,刺入剑中,似乎比杀之更加痛苦,李水山虽然不知道它经历了什么,但他一定能猜测的到此剑被天击杀过,而且伤的很重。为何?因为他看到了剑痕上有天雷的痕迹。
可能有一些修士用雷法,把雷引下,可这一杀,让它更加痛恨修士和天,这一点就彻底的迎合愤怒,而把修士的恨尽量缩减,但它对于李水山的来到并没有放松警惕。
人心难测,它先前的主人三四次与他
说过,尽管那时候的它,还是一个安稳无忧的剑灵,时常化为女子的容貌,给眼中满是慈祥的中年男子倒酒,这一倒就是几十年,上百年。
没有动荡的日子,也让它学会了很多交流的技巧,但仅限它与主人。
后来,第一场大战来临,无数的妖邪出先,先后吞噬了它主人坐下的门徒,一个接着一个的幼小童子被它主人包裹起来,放在大殿中,那座大殿下,就是寒沽山。
以前的寒沽山没有一片落雪,山名也不叫寒沽山,名酣鸪山。
山中有一只鸟,名酣鸪鸟,它张开翅膀能覆盖几十里,每当下雨的时刻,就会立下爪子,微微靠在殿后,张开彩色的翅膀,化为挡雨的雨伞,为山上所有的修士遮风挡雨。
但有一日,一道道闷红的雷电杀了它,无数的修士奔涌而上撕扯它的尸体,在来去中狂笑,他们的嘴角流下通红的鲜血,双眼瞪大,露出贪婪的神色。
这只是开始,后面的生活,让它看到了永远不能遗忘的存在,有一个白发之人从天落在山上,面不露色的对着门下的修士放出修为,只是几个呼吸的瞬间,尸骸遍地,流水泛红,残肉挂在破门,鲜红的手印拍在地上,哭泣声,惨叫声,不停的回荡。
没有一个人幸免于难,远处路过的修士,个个睁大眼睛,安静无情看着死亡的号角吹响,似对鲜血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狞笑声不停在剑灵的耳中回响动。
“杀了山上的修士,一个不要留。”
“鲜血的芬芳,是我最爱的味道。此山妨碍我们那么多好事,今日,不能留下活口。”
“白发人乃是第一宗的镇压之人,代表的是天意,你们怎么反抗?”
剑灵在出手的瞬间被一指点碎,它的主人在闭关中猛地睁开双眼,心口疼痛,两眼血红的嘶吼着,喷着献血,抬手掐出一个诀法,在地下和墙壁上按下,听到的炸裂声缓缓放大。
他左手手持红色的令牌,狠狠一甩,这天就变了一种颜色,“我要天退去!”
这一战,没开始,已经败了。
剩下的酣鸪山带着残破剑灵飘到了很远的地界,远离了那里,刚开始有很多修士观光,都是晦气的离开,嘴中还不时的骂几句,也有修士行路疲惫,看到此山后,迟疑很久,才下定决定落在大石头上,当夜,就做了一个噩梦,只做了一小半。
此梦有无数尸骸爬出,在哭喊着,此修士惊醒后,立马抬起手指在石头上写了五个字——寒沽山大凶,随后匆忙逃走。
随后这段岁月,又有几位修为低弱的修士发现,但都是被夜晚的哭声惊醒,跪拜后急忙离去,剑灵在这那次受伤后再也没法恢复,没有了他主人的喃语,嘱托,一切都变得那么凄凉,在寒风中孤寂的回想那位中年人。
最后,它躲进了剑尖中,化为消失前的一道意识。
想逃避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