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做福的桑树,可以称之为太平镇保平安的种子,不仅仅这树救了他们先祖的命,还有那股凝聚在其中的信念。这种信念化作一棵棵可以顽强生存的斗志,感化这存在平静生活中的百姓。
他们不愿孩子们去主动触碰树叶,甚至桑树的树皮,因为在不久之后这桑叶掉落,就会有专门的人,名封烟人。
他们捧着树叶收在后背的背筐中,嘴里还在祈福。并不是所有可以人都可以成为这封烟人,天时地利人和之人,才会有机会再此做事。
虽说这只是一个象征性的工作,但是要有常人难以忍受的坚韧,一片一片的捡起。直至枯黄的叶片掉落完毕。
太平镇里许多老人还坚持守护在那棵老桑树下,没人会因此养蚕。他们考究的不禁是树叶完全落地,圈地而成一肥沃之处。更主要,他们想要落叶归根,永远葬在这片地域。
正直夏季,这桑叶繁茂。他们最心烦之事,便是附近的孩童对树上紫意的桑梓,这可是带着祝福的果实。
一个孩童轻轻说道:“他们都说,吃了桑梓,一颗就可以唤醒自己未睡醒的记忆,而第二颗就完全在树下徜徉,等着好运降临。”
李水山不信,但是被引来了。
头顶留三根毛的孩童对着身后的阿甘笑了笑,可却没有人在意这其中事情。他问道:“大哥哥的身后莫非也是跟着同伴?”
李水山就是在这里疑惑的看着啊干,他也是一脸疑惑。
他抬起手掌,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忙道歉说:“不记得不记得。”
“认错了人。”
桑树下,坐着那瘸腿老汉,这是他不知多久的守候。
等待来的人中,有一个满是笑意的人,这人是说书的老者,他那日送给李水山的书卷,他收在囊中。
他脚步轻盈的走了过来,对着他说道:“莫非你忘记了我?”
他本是试探的说道,但是李水山眼神并没有丝毫异样,反而有些情绪的波动,抓住他的手说道:“说书人,好久不见。”
说书人眼神里透出一丝惊讶,观摩课他全身,就是没看出什么东西,开口说道:“不知,不知,你到底是什么?”
李水山笑着说道:“人身,布衣。”
“我是人。”
“我没说你不是人。”他有些气愤,他转身看了再桑树垂下的线条,挂着一个个福字。
“福,保平安。
却没想到保不了了。”
李水山疑惑着说道:“怎么会?”
说书人说道:“怎么不会?
怎么就你一个人记得这地方的记忆,莫非那灾难就此作罢了,还是你是我的贵人。”
李水山更加疑惑:“莫非前辈知道,这期间发生的事是什么?为何与我相关的人都忘记了我?”
说书人摇了摇头,说道:“难以揣测。”
“我后日,来接你跟我一起离开此地,跟我一起走走。你想知晓这其中的事情吗?”
“当然想。”他点头答应,就是有些不舍的这太平镇。
太太平平。
他在心里默念,看着离开的说书人就知道他会在后天准时出现。
而他最不舍就是还有这片回忆的地方,带着一个个在脑海中消逝而过的身影。
“喂喂,大哥哥。可以给我们拿到桑梓吗?”
李水山答应了:“可以,可以。”
他转身离开了,他去的正是这棵祖树,祖树下福字线,两个木牌在风中触碰。树下睡熟的瘸腿老汉,睡得太死。
树干粗壮如同这还在风中吹动的桑叶,哗哗作响。这树下的香味被风吹来,扑到了李水山的鼻息中,他一呼一吸。仿佛看到了这还有多久以后封烟人,在树下捡拾落地的黄叶。
他们在一个巨大的炉火中,封闭起来的灶台上,看到他们穿着一身黄衣,在上面落落大方的夹起一众桑叶,这烟气漂浮起来,像一双被摆弄的手掌,在一呼一应的流动。
烟气流过了干枯的桑树下,流过了还有人走动的石桥边,还有那在一旁傻笑的孩童的身下……
他一手抓住了树干,爬了一半,就够到了紫意的桑梓,他抓下捧在手心,慢慢的跳下。
在不远处休息的瘸腿老汉还没有苏醒,他们就把满是福意的桑梓带走了。
在远处的石桥边,那被干枯的河流,少有人走过。远处一阵暖意夏风吹来,这缺少雨水的天气,李水山对着他们说道:“你们叫我来到这里,我满足你们的愿望,也偷到了桑梓,那么谁告诉我到底谁是头?”
“头?”那三毛孩童站了出来,一点也不退缩。
“当时是我让你摘下来桑梓,我也算是了。”李水山笑了笑,他丝毫不在意这在坐在地上的孩童们。
他都自我认为,拥有可以与年龄低于自己的孩子玩的一起,想的自己还没有那么不堪。就是把自己打扮一下,不会穿的这么呆板,或许或许自己可以做一个不错的头。
他一个个吧桑梓分给了这些孩童,而在自己的手心也收下了同样的两颗,一颗他紧紧握在手中,一个放在自己袖子中。他看着孩童们吞下去风给他们的两颗桑梓,咀嚼的很是美味。就差他自己,他吧桑梓慢慢放在自己的嘴里。
他慢慢尝到甜甜的滋味,他何曾想到原来这桑梓是这么的甜。
孩童们欣喜自己可以睡在树下,尽情的感受好运的降临。
而李水山看着远处的太平镇,眼里闪烁起了泪花。
他眼中的世界并没有任何改变,而是自己看到了孤独的自己,在满是熟悉的街道,人群中独行,这何尝不是一种惩罚。这种惩罚就是一种慢性的毒药,让他在这看似容易的世界,知道什么才叫生存。
他喃喃道:“也许马忆柏说的是正确的。”
车马嘶吼,践踏的马蹄声娓娓走来,在他的耳鼓中不觉得有些许轰隆,就这样轻轻的在他的眼中来到。褐色的马车前坐着的马夫抽着马匹,这灰褐色不会有丝毫俗气,但是木雕上龙凤对称,金色的光芒在他的目光中划过,他顿住了。
一双玉手撑开淡蓝色的帘子,目光停留,在后面渐渐转回,她轻轻的叹口气。
这一声轻叹,他心中一酸。他看到她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只是那短短的停留。
看着马车远去,那留在香山上的油纸伞不知还在。
他离开,用陶馆不远处的水井里的冷水洗了脸,而后看着他的老奶奶笑着跟他说:“有一个传言,不知要不要跟你说?”
“你说、”李水山很乐意听着。
“这口井叫桑梦井,不论镇里何人,喝这口井里的水。就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李水山问道。
她思考一番说道:“你从井里看到了什么?”
他伸头对着井水里的水看了几眼,却没有发现丝毫的异样。等了一会,就抬头说道:“有我。”
“哦?”老奶奶有些惊奇李水山的回答,就问他为何这么说。
李水山说道:“看到了自己就是一种解脱。”
“什么叫解脱,太平镇不好吗?”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好,又不好。”这次他的回答完全跟上次完全不同,而且老奶奶也没有说不能浪费水,他没有浪费,反而得到了惩罚。
他便有些失望,但是他转头一看,阿干这时走来在他的身后,露出一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