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杏儿抱着毛驴的脑袋,摇晃了几下,后面的老僧人别他气的半死,怕丘吉先生不高兴,见到如此的场景,他没有生气,叹息了一声,就知道小女孩会跟来,叫老僧人来这里休息一会。
老僧人喘息半天,面颊红润,像是吞了半个馒头,憋成这样,小杏儿笑着趴在榆树便看着缠绕在其上的铁链,最后一个上挂着一个小金锁,上面画着青叶小圆盘。
李水山两眼细致观察,坐在一个小石凳上,赏识周围的景色。
一旁的榆树勾起他的玉望,他的记忆中在太平镇也有一个略小的水边榆树,到了夏季的时候,就会有大小蝉鸣,他们浮在其上,就会有跑过来的孩童拿着细线穿成的网,放在长杆子上,用在抓蝉。有的七八岁个子矮小的,就会踩着另一个人的肩膀,慢腾腾的去盖。一不小心,就会让动作灵敏的蝉展开翅膀飞走,他们就气愤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若是成功了,他们放开自己的鼻子换了一口粗气,把它们放在自己的小木盒子中,到了街道门前丢给那小黄狗吃。小黄狗摇着头,无论他们怎么哄骗,都是在上面嗅一嗅,一脚蹬开,摇着尾巴离开了。
井边的青石,码放的极为整齐,有时候榆树还会落下几片黄叶,掉在石板上。
李水山想了想,“秋叶落,还有蝉鸣?夏有蝉鸣,还会落黄叶?”
此地,有些不符合他所见闻的夏秋的接替变化,却被铁链摇晃的动静引了过去。一个长龙须探了出来,它的嘴尖细长,两眼似青冥,鼻孔有小酒盅大小,牙齿白而嫩,看起来有些幼小,它好奇的对着小杏儿看了几眼。小杏儿听到了动静,一个小水花落在了她肥嘟嘟的脸庞上,让他呀的张大了嘴巴。
龙头有半个臂膀大小,淡弱了一些,似一个魂。
小杏儿也好奇的望着它,在原地不知所错,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可爱,幼小的龙,它身上的青光慢慢的沿顺着在井中的身躯,一节节的冲到了头上,抬起头,轻轻的吐出一口水,洒了下来。
井中的水,带着一丝清凉。
还有半点逸散,不过几息就看到水化作了无形的汽,李水山吸了一口,瞬间觉得神清气爽,脑海骤然清醒,有如口渴,突然找到一个瓜瓢挑起清澈的源泉的畅饮的感觉。
小青龙是魂,两个小眼与小杏儿对视,露出友好的气息。
小杏儿终于有一个怕的东西,捏着自己的手心,脚趾头在布鞋中搓来搓去发出响动。她慢慢的靠近小青龙,摸了摸他的胡须,有些喜色。李水山没有见过一个真的龙,就连化为妖龙之说的蛟龙都没看过半个毛,至于那个在书中听闻,龙在凡尘中,分正邪两种,妖为异类,而成龙便为真。可是他并不会这么理解,有翼无翼,有角无角,有的细长,身形似蛇形,身尾不分,有的头似鳄鱼,长着牛角一般,腿脚有长亦有短。
他们同样的特点便是龙鳞所在,皆有逆鳞,
不容他人侵犯,否则必将撕咬,灭之。
这小青龙看的乖巧可爱,干净飘逸,唯独有这井的束缚,当它慢慢的露出身形的时候,就被放在水中的绳索压制,发出类似牛叫,还有虎,鸟鸣的参杂声,清脆并不吓人。它两个小爪子抓着井边,还是只允许它的头放在井边。
小杏儿不怕了,便主动捡起地上的黄叶逗她玩,这一逗就让它喷出一口水,染湿了她的小袄。
它的眼睛十分纯净,可以看到景色的倒影,天空白芒色在其上的白点,让它呆呆的思念,或许如人一样,不愿意困在一个房子中,想走出别的地方去看一看,去见一见除了这个井旁的景色,是不是还有更好。就算外面不会很美妙,经历风雪蜕化,它就算磨掉了一层皮也要露出那个真挚的眼神。
小青龙看到了这边几人,透着小眼,一脸的好奇,灰袍少年它也没见过,站在一旁的光头僧人也没有见过,那个面前盘着石剑的人他见过。
井中传出一声沧桑的龙吟,一个水柱冲天而起,小龙不情愿的缩回了井中。在榆树上的铁锁与铁链连接处,打了一个火花,小杏儿急忙跑到了丘吉先生的怀中。
老僧人问道;“丘吉先生,刚才小杏儿玩闹,不小心骑着我的驴跟着你而来。这头蠢驴,就知道吃喝,不会做事。”
丘吉先生微微一笑,“不怪驴儿,是我的小孙女性格顽劣,仗着自己有一点力气,还有一点小玩腻幻魅之力,让无精打采的驴儿听她的话,你不必自咎,我都猜到了结果。”
老僧人低沉半天,“前辈还需要做什么事吗?若是没有了,我便离开了。”
丘吉先生思考了半会,沉静的说道:“竟然来了,就不必如此快速离去,我让缥缈堂的管事找了一些好酒好菜,等会我们三人小饮几杯,你再走也不迟。再说,来着都是客,天候还早。”
老僧人表面上无动静,心中已经按耐不住酒肉的刺激,话说他常常学着凡尘的佛家吃些素食,斋饭,如今由以前的半肚子油水,瘦到了肚皮皱起,可以塞下一个大西瓜,故作拒绝之样,婉言说道:“酒肉穿肠过,我依旧爱佛。既然丘吉先生盛情邀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李水山看这个脸皮一转一换的秃驴僧人,心中阴晴不定,自然也是听从丘吉先生的安排。
......
丘吉先生一挥手叫来了几个仆人,安排的饭食事情,是那个白面书生亲自送来。
他后面跟着几个清秀的女子,清灰的头发盘起,用发带扎起,身上穿着红色宫裙,面色淡笑,他们纤细的五指,慢慢的端着盘子,放在一旁的石桌上,一个白碟子茴香豆,一个青盘黄果子,还有最正宗的烧鸡......
白面书生手中拿着一个竹简,轻轻的递给了先生,这其中记载的正是一个个的名字,更多的是描述形象,其中最显眼的便是一个地名叫岐山,上面有一个九头蛇,头
顶着青山,背后靠着溪水,每日就会在月光下吐出黑水,流到悬崖之下,而后便毒死下游的所有物种。而它产下的崽子,会顺着它的黑水猛涨,以此不断延伸,陷落了一个州派。
而对于这个岐山九头蛇,丘吉先生合上了竹简,道:“它虽与九头蛇不同,但是与九头蛇十分的密切。死亡谷的最后一位前辈跟我说过,他俩是一个共生之物,蚕丝孕育,能拥有双方神通。在无名城,有一个九头蛇存在,暗藏玄机。现在还不是混乱时节,若是冬季到来,他们就会出现,那时才是时空折叠的时候。”
白面书生点头明了。
小杏儿玩累了,从一旁跑出来,乖乖的坐在白面书生身旁,白面书生温柔的揉动她的头发。
“至于怎么做,等我观察再说吧。坐下,一起吃顿饭吧!我们虽不需要,但是过过嘴瘾就可。权当陪这位小友了。”
李水山抱拳微微一拜,但看这个白面书生文静的不得了,微微一笑,像是发现了李水山是凡人之躯的秘密。虽是不懂,但丘吉先生请饭,必定有什么缘由。
他一屁股拍下,就看到老僧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掌微微颤抖,不好意思的说道:“以前凡尘中留下的毛病。酒水一出,我心中就按捺不住,再加上这一桌子的美味,就想起自己那时候穷困,一个月买上一个烧鸡,大碗喝着烧酒,在小酒馆里默默放纵一番。现在想想真是享受啊!”
白面书生看到他一脸鲁莽,狼狈之色,露出一点嫌弃之意。他轻轻的拿起白瓷酒壶,翻过四个酒盅,倒满,放在了各自的面前。
丘吉先生不多说,就拿起酒杯,敬了各自几倍,李水山还是不懂这酒桌上的礼仪,立刻学着旁边白面换书生一样双手捧握酒盅,逗得几人哈哈大笑,他红着脸皮,回笑。
丘吉先生道:“放开吃吧!虽说味道有些不同于你凡尘的食物,在此地也算难的了。”
李水山自然不会不满意,就拿起筷子夹菜。
老僧人在一旁上了手,撕下一个鸡腿,哈哈道:“小杏快来,你看这个大鸡腿,特别的香。俺那时候买一个烧鸡可是舍不得吃,留到最后,慢慢品尝。”
小杏儿跑了过去,拿着它递来的鸡腿笑嘻嘻的塞满了嘴巴。
不多会再次抬酒盅,喝了一口,李水山觉得这酒确实有些不同,仿佛有一股热浪在焚烧自己的心胸,可是他们三人,只有老僧人喝酒啊的带劲,丘吉先生和白面书生,仿佛感受不到酒意。李水山似懂得,修士是不用饮食的,就如刚刚说的过过嘴瘾。酒是他这个凡人之躯能够承受,那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没有什么味道。
看着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如今吃的起兴的只有老僧人还有那咬着鸡腿的小杏儿。
李水山默然有些悲伤。
...........
这锁龙井中的龙是远古的龙,有非凡的能力,后续就会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