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玲却低着头丧气地说:“嗨!我怎么输了,我怎么能输了呢!都是因为这只不争气的画眉。八 一 ? w?w?w?.为了买这只画眉,我已经花了3oo两银子呢!卖家吹得怪好,说它天下无敌,怎奈怎么这么不经打,一打就败了。”
桂蝉讥笑她说:“你才花了3oo两银子啊,为了买这只鸟,我都花了5oo两银子了,真是一分钱一分货,看来还是我赢了。废话少说,快快拿钱来!”
亚玲却低下了头说:“先欠着行不行,我这会儿确实没钱。”桂蝉嘴一哼说:“欠着哪能行,这不成了赖账了吗!早就说好了,当面银子对面钱,不管赢了还是输了,当面交清。你怎么这么赖啊!”
亚玲低声哀求说:“我确实手里没钱,先打个条欠着行不行。”桂蝉得理不饶人:“要说你没钱,谁信啊!撅撅屁股就是钱。大家伙说说,亚玲是不是想赖账啊,他要是赖账,大家说怎么办呀?”
有的客人就趁机起哄说:“她要是赖账,我们可就一齐上了,我们有的是钱,我们愿意拿钱。要是我们一齐上,可就怕你受不了啊!”
亚玲白白受了桂蝉的欺负,客人们的嘲笑,一生气,脖子后的三根犟筋就上来了,着恨地说:“好!我就豁上了,到妈妈那里去借钱。错了钱还你行吧,这下子你算遂心了吧!这下子你就满意了吧!还好姐妹呢?什么好姐妹,说话全都是放屁!还是你跟钱近。”
没办法,亚玲只好到了老鸨子那里借了高利贷。老鸨子也愿意借给她钱,那可是四分的利啊,驴打滚,利滚利,亚玲这一辈子就别想还清了,老鸨子就可以把亚玲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了。
看到了这一切,小青盈不懂,就问公韧:“亲爸爸,你说四分利是高利贷,这利息怎么计算啊?”公韧就解释说:“四分利一般指月息4%,年息则为48%。所谓‘驴打滚’计息就是计算复利,老鸨子将利息计入本金谋取高利。如果借出1oo元,月息4分,一年期满,本息为148元,一年打滚一次,第二年按148元计息,第二年期满,本息为219、o4元。”
小青盈算了好半天才算明白,说:“这不是坑人吗,看来,亚玲姐姐这辈子算还不清了。”
公韧说:“我们得想个办法救救亚玲啊,她要是这么个搞法,这一辈子就毁了。小青盈,你这么聪明,得想个办法呀?”
小青盈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亲爸爸,你说这样行不行?”就对着公韧的耳朵悄悄说了一个计策。公韧听完了,夸奖她说:“我看基本上差不多,真聪明,还是我的小青盈行!”
小青盈也自豪地说:“得看看我是谁的儿子呀!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
两个人找到了群书和银凤,把老鸨子借高利贷的事儿给群书和银凤说了。两个人这时候刚吸足了烟泡,正浑身的劲儿没处泄,她俩也是深受老鸨子的借贷之苦,这会儿牢骚可就来了。
群书说:“这个亚玲啊,真是傻瓜一个,明明知道是个火坑还往里跳,跳进去,想出来可就难了。”银凤说:“那也不能全怪她,当初咱俩要不是烟瘾犯了,当时又没钱,还能借妈妈的钱?谁想到,只要借了钱,就拔不出腿来了。今年还,明年还,还了好几年了,还是没有还上,当初的本钱早翻了几个个了。”
群书叹了一口气说:“冤不冤咱先不说,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咱上当了,也就散了,可是如今亚玲又上这个当了。我们当校书的,不能这么吃气啊,不能这么老叫人攥在手心里啊!要是这样啊,趁早死了算了,活着多窝囊呀!”银凤说:“我们要是死了,最倒霉的要数妈妈了,再也没有人给她赚钱了。”
公韧激她们火说:“如今不是谁死谁活的问题,人家梳头婆都不死,凭什么要我们死。要是能救亚玲一把,也算是造了七级浮屠,就是到了阎王爷那里,阎王爷也会给我们个好座位的。”
唐青盈也添油加醋地说:“那个老鸨子又老又丑的,你们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凭什么受她的气啊!要是我啊,和你们这么窝囊,早找个井跳进去算了,早找个绳子上吊算了,早找口水呛死算了。”
几句话提醒了群书和银凤,群书说:“对啊!当初我们又小又傻,可如今我们都长大了,再也不能受她的欺负了,银凤啊,你说是不是啊!”银凤也说:“你说得对呀,可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当家作主的权利还不是攥在妈妈的手里。”
公韧趁机说:“解铃还得系铃人,现在亚铃的钱攥在桂蝉的手里,我们去给桂蝉好好说说,让她把钱还给亚铃,然后再让亚铃找到梳头婆,让梳头婆把这个高利贷退了。”
银凤说:“要是桂蝉不愿意呢?”小青盈插嘴说:“那还不好办吗,你俩给亚铃担保,就是肉烂到锅里,别让老鸨子占了便宜。”银凤又说:“要是妈妈不愿意呢?”小青盈又说:“那就更好办了,你们人多,难道怕她不成。”
一看难度这么大,群书又有些犹豫了,说:“我看啊……这个事就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不是光着腚串门——没事找事吗。”公韧又激她说:“那么,你俩以前受梳头婆的气就白受了。”
这一激,又把群书的火激起来了,大腿一拍说:“人活一口气,货卖一张皮,我们也就长长这个志气。亚玲的事,我们姐妹们就管定了。”唐青盈拍着手说:“这才像个大男人说的话,虽然你们还不是男人,可是胜似男人。要是早这样的话,谁还敢欺负我们。”
这几个人就到了桂蝉的屋里,看到这时候的桂蝉,正眯着眼睛高兴地坐在屋里数钱。看到几个人来到了,她高兴地说:“欢迎二位姐姐光临,还有这个小妹妹和公韧哥,今天我财了,中午我请客。”
群书板着脸说:“你这顿饭我不敢吃,吃了就怕饭里有倒丝钩!”银凤也说:“我要吃了,恐怕就把一个大活人吃进肚子里了。”桂蝉见二人没有好气,就奇怪地问:“不知哪里得罪了二位姐姐,我怎么听到话里有话啊!有话就直说,我最见不得这样阴阳怪气,说一半儿留一半儿。”
群书说:“你知道不知道啊,亚玲为了还你这斗鸟钱,向妈妈借了高利贷。人要是一借上高利贷,这辈子就完了。”桂蝉一听这话儿,就生气地说:“她借上高利贷,那是她活该!她说她有钱,我才和她斗的吗,哪有输了不拿钱的道理,要是我输了,不是也得照样拿钱吗?不能因为她,而改变了这个天下都定准的道理。”
银凤说:“可是啊,你也不想想,当初我们借了高利贷,才在妈妈那里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如今还了几年的钱了,哪里还能还得清?真是越还越多。这高利贷,其实就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刀,人要是挨上,没有能逃脱的啊!你这一下子,其实就是把亚玲杀了啊!”
桂蝉一愣,说:“其实,我还真没想这么多,光知道赢了挣钱,输了赔钱了。不过这个事啊,谁输了谁活该,谁还管他高利贷不高利贷呀!?”
群书说:“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姐妹俩给你担个保,你把这钱还给亚玲,让她回妈妈那里退了钱,该你的钱再慢慢还你。这样,也算救了亚玲?你那钱又不急着用,再说,还有我俩担保吗,就是她还不上,还有我俩。”
桂蝉想了想说:“说了半天,是让我把好不容易赢的钱再还给亚玲,不行!不行!我说二位姐姐,你俩也就别管这事了好不好,别叫我为难!要是薄二位的面子吧,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要是叫我把到手的钱再倒回去吧,实在是强人所难。算了,算了吧,中午不愿意吃饭也就算了,别弄得大家都不高兴!”
公韧鼓励她说:“我听说你过去是个有些侠肝义胆的人,哪位姐妹受了欺负,你总好上前说两句,哪位姐妹有困难,你也总好帮一把。我相信,好人总是有好报的,人都有难处,这回你帮别人一把,说不定下一回就有人帮你一把。”
这几句话还真有些把桂蝉说动了。
群书又说:“要不这么着吧,这钱就算是我借你的行不行,我给你打借条。”银凤也说:“也有我的一份,我也给你打错条。我就是受不了妈妈那个高利贷的气!”
桂蝉一见众人都这样说,也来了侠义之气,说:“不就是1oo两银子吗?没了钱可以再挣啊,要是没了朋友,那可就是多少银子也买不来的啊。好了,这个事啊,我同意了。不过,就是不知道人家亚玲愿意不愿意,我们好心,人家亚玲也未必同意,还不是把咱们好心当成驴肝肺。”
这时候的亚玲,早在门外听着多时了,这个时候赶紧进来,对着桂蝉磕了一个头说:“我的好姐姐,你原来是我的好姐姐,现在还是我的好姐姐。你这等于救了我一命,报恩还来不及呢,哪能不同意呢!”
俗话说,人都是吃软不吃硬,亚玲这么一跪,还真有点儿感动了桂蝉,急忙扶起了亚玲说:“我的好妹妹,咱们成天在一块儿吃,一块儿玩的,这点事儿姐姐要是都办不了,真是枉为一世了。好啊,这些钱都还给你,姐姐再帮着你找妈妈去。”说着,把桌子上的钱都推给了亚玲。
众人一见这样,也是皆大欢喜,一块儿去找老鸨子还钱退合同。
老鸨子正在屋里乐滋滋地喝着茶,手指头在茶碗上弹着,嘴里哼着小曲儿,一见屋里进来了这么些人,先是有些不高兴,说:“哟!怎么来了这么些人啊,又不是来打狼的。”亚玲对老鸨子说:“是这样,妈妈,你不是借给了我1oo两银子吗,这不我有了钱了,就还给你。”说着,就递上了1oo两银子。
老鸨子一看这场面,就明白了几分,说:“哟!吃了肚子里的猪肉,都快变成屎了,想再吐出来,有那样的事吗?再说,你的事,你自己来呗,还来这么些人干什么?还有外人,我说这个公韧呀,叫你在这里白吃白住就不错了,你来瞎搀和什么,有你的什么事啊?还有这个小孩子,成天在这里跑过来跑过去的,我这买卖还干不干啦!要不,你也进了我们的大寮,直接挣钱算了,省得看得我闹心。”
唐青盈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就“啐”了一口,骂道:“你这个梳头婆,又老又丑,就是叫你挣钱,谁要啊!人小怎么着,人小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比你金贵多了,碍你哪根筋疼,管你什么屁事,你这个无人压无人要的老梳头婆!”
唐青盈的一顿臭骂,骂得老鸨子的脸上是青一阵红一阵的,但是宁惹七十老糊涂,不惹三岁鼻涕虫,要是和这个孩子无休止地吵下去,只怕失去了自己的身份不说,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老鸨子只得说:“你……你……你这个小混蛋,我暂且不和你计较,有空的时候,看我再怎么收拾你!”
桂蝉也来打边鼓说:“妈妈呀,这亚玲也就是才借了你这钱一会儿,再还给你,你也不吃亏。你家大业大,又是仁慈心肠,还在乎这么一点点钱吗?”
老鸨子脸上没好气地说:“这是亚玲的事儿,用得着你来搀和吗?这是我和亚玲早定了合同的,哪能随便更改啊!”桂蝉说:“合同是死的,人是活的,总不能为了这一张纸,害了人家一辈子。”
老鸨子一听大怒,说:“什么!你说什么?你说是我害了亚玲一辈子。河边无青草,不要多嘴驴,还容不得你来说三道四的,没大没小的东西,怎么这么些年白养活了你,倒容你来教训起老娘来了。”
群书又帮腔说:“妈妈呀,说话得有良心。当初我才借了你几十块钱,这几年,到底还了你多少钱,你说得清吗?到底是谁养活了谁,这个事儿可不好说。”银凤也插嘴说:“我也就是才借了你不到1oo块钱,可是还过来还过去,还是没有还清,我成了你的摇钱树了,真是的!”
公韧总结说:“这高利贷明明就是杀人不见血的钢刀。”
好虎难架一群狼,众人这一顿数落,把老鸨子弄了不吃菜,就和被众人批斗一样,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桂蝉要挟说:“你不同意不要紧,在哪里干也是干,我也不打算在这里干了,这就走!”
老鸨子一听说桂蝉要走,心里哆嗦了一下,这可是红金楼的四大名牌之一啊,她一走,可是对红金楼的重大损失,但嘴上却硬着说:“三根腿的蛤蟆没有,两根腿的人有的是,愿意走就走,谁也没有留你。”
桂蝉拉了一把亚玲说:“亚玲也走,跟着我一块儿!”亚玲也说:“桂蝉姐要是走,我也走,也不在这里干了。”
老鸨子一听,这四大名牌走了两个,那红金楼还怎么开哟!急忙脸色一变,黑脸变成了笑脸,满脸堆笑着说:“看哟!看哟!多大的事哟,给你们开个玩笑呗,还当真了呢?不就是个合同吗,不就是张纸吗。我的好孩子哟!你们还是我的好孩子,当妈妈的还是疼你们哎——”说着,收了钱,把那个合同拿出来,当即撕了个粉碎。
公韧一伙获得了胜利,这个高兴劲啊,就甭提了,一块儿回到了群书的屋里,个个述说着心中的快乐之情。群书高兴地说:“今天总算出了我心中的一口恶气,中午我们好好地喝上一杯,这个客谁请呢?”亚玲说:“当然是我请,众位姐姐救了我一命,也算是我给众位姐姐道谢了。当然,还有这位公韧哥,这位小师妹。”
唐青盈嘴一撇说:“谁是你的小师妹,也就是你的小妹妹,我可不是你们同行的人。”公韧笑着看了唐青盈一眼说:“这也算看到了我们联合起来的力量,谁要是再欺负我们,我们都和今天一样,联合起来一块儿对付他。我看,各地都成立了工会,我们也成立工会如何,以维护我们的权益。”
银凤又问:“什么是工会呀,怎么成立工会呀,我们做校书的也有权益?”
公韧说:“社会上虽然人人地位不一样,但是人人平等,我们校书为什么就没有权益?我们也是人啊!”就把怎样成立工会和怎样维护校书的权益讲了一遍。
众人一听,大为高兴,都表示支持成立工会这个事。遂又把工会的章程议了一遍,那就是:“一、破除积习,花界人自愿参加,讲求合群自治;二、各地设支会,以期普及;三、入会捐款,随缘乐助;四、各会备账,客人捐助;五、会员每晚抽银加一,照花捐例;六、会员有客为其脱籍者,身价酌提二成;七、正副会长一员,一年为期,凡猜饮者,概不选举。”
至于选举谁为会长的事,又陷入了僵局。公韧说:“我提一人如何?”大家都看着公韧的眼睛说:“你虽然不是我们花界的人,但是你可以说呀!”公韧说:“我提的这个人,能力又强,又热心为大家办事,我提了,你们保准满意。”银凤说:“你就说到底是谁吧?”
公韧说:“我提的这人,就是群书呀!”
群书一听,急忙摇了摇头说:“我哪能行啊,第七条为凡猜饮者,概不选举,饮者,抽大烟,我就好抽这一口,哪能行啊!”公韧说:“你怎么不行,我看你能热心为大家办事,能力又强,这个会长非你莫属。抽大烟不能戒吗,你这么大的本事,要说戒烟还戒不了吗?”
桂蝉也刺激她说:“成立工会也是你提议的,你不当这个头谁当头?”银凤和亚玲也附和着说:“对呀,对呀,你不当会长谁当会长,别人我们还不放心呢。”
群书说:“可是抽大烟我可戒不了,要不就改章程?”
银凤说:“群书姐呀,抽大烟也不是什么好事,把身体弄毁了不说,这些年也没少欠了账,我看,既然大家都这样说,我们就把烟戒了吧?”
群书也被说动了,就说:“既然大家都这么说,这抽烟又不是什么好事儿,早晚得毁到抽烟这个事上,那我就不妨试一试。”当即,就把烟枪拿过来掰成了两半儿,从窗户上扔到了街上。银凤一看,她这么坚决,也把自己的烟枪毁了,扔到了街上。
公韧带头鼓掌,桂蝉和亚玲也齐声叫好。
这副会长,众人又商量起来。公韧说:“干脆就叫桂蝉当吧?”桂蝉一听摇了摇头说:“我哪行啊,刚和亚玲为了斗雀的事闹了这么大的一个乱子,凡猜饮者,概不选举,猜者,就是赌博,我不行!我不行!”
群书火了,说:“你们叫我当这个会长,抽大烟那么难戒的事儿都戒了,难道说这个斗雀的事儿比那个事儿还要难。”银凤也说:“是呀,是呀,你要是连这个事儿都戒不了,那我们也更不用戒烟了。”
众人这么一激,桂蝉也来了劲儿,说:“好!既然话说到了这份上,这赌博的事儿,我也就从此戒了,这鸟儿我也不要了。”说着,从屋里提出了鸟笼子,到了窗户边,抽开了笼门,把那鸟儿放了出来。
那鸟儿从那牢宠里飞出来,扑棱了一下翅膀,飞向了天空。
有一天晚上,公韧正在红金楼里为西品煎药,忽然听到了前厅里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话语声。公韧心里一惊,真是怕什么有什么,怎么像是刘斜眼的声音呢?公韧从厨房里往前厅里一瞧,可不正是刘斜眼吗,只见他喝得醉醺醺的,东倒西歪地坐在一把椅子上,怀里搂着一个姑娘,一只手还拉着一个姑娘,瞪着一双色迷迷的眼睛,亲了这个又亲那个,两只手还胡乱摸索着。
公韧心想,既然这个祸害已经来了,怕也没用,只要西品不露面,一切都还好说。
恰恰就在这时,西品一身粗衣拿着扫帚从刘斜眼的脸前走过。别的姑娘都花枝招展,妖里妖气,唯有西品这身打扮,在这红金楼绫罗绸缎堆里却自成一景,十分扎眼。刘斜眼眼睛虽斜,视力却不差,他突然扔下那两个姑娘,几步走到了西品跟前,对着西品的脸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好像怎么也看不够。
公韧心想,坏了,真是坏了,羊群里突然闯进来一条狼,这可怎么收拾啊!
(欲知刘斜眼碰到了西品,又将要生什么样的惊险故事,且听下回分解。感谢各位朋友的大力支持,请收藏,请评论,请投花,请投凸票,请动一下金手指,点一下顶或者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