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可以发誓,在任何情况下也不会一走了之地离开我?”
“好像要加入江洋大盗团伙似的!——你也真霸道,如果大火烧身,你也让我*,才解恨的么?”她向他弄弄嘴儿。
“你说得这么惨烈,在这灼热的阳光下,我都感到如坠冰窟了!给点热情,给点希望好吗?”他殷切渴望。
“要不要我拥抱你一下,给你增加一些温暖!”她咬着嘴唇调皮地微笑。
“渴望之至!”说着,立刻凑近了她,他热情而迷人的光彩非常感染人。
她立刻灵活地躲闪开来,“唉!看来,我真该自觉引退,让你这么一点愿望都达不到,我不成了瞎子的眼睛,拦路虎了么?”她自叹弗如地大吐一口长气。
“但是,我需要的是你的拥抱,否则,再多的拥抱我也不稀罕。倘若你走了,我岂不连作白日梦的机会也没有了!”他伸手拦住她的腰。
“但是,你也不能整日的这样捞着我呀!”温情的雾气又弥漫了她的眼睛,她柔情地一笑,躲开了他的胳膊。
“如果你愿意,我宁愿这样。就怕你瞪眼睛,所以才不安!”
“这真是个难题!”她深叹。
“要迎刃而解也不难,就看你肯不肯大发慈悲了!”他信心十足向往地畅想着。
“别把我捧入云霄,摔下来又不管了,那才要了我的命!”她怅然地苦笑。
“这个请绝对的放心,拼了老命,我也会托着你!决不会松手!
因为,我早已心驰神往,信心坚定!不论你飞鸿一瞥,还是你灿烂一笑,对我都是无价的珍贵,那是任何东西都代替不了的!
除非是我一厢情愿!”他凝神望她,钟情无限。
暖人的话语如同温泉漫过全身,使她不能不柔情满怀,心情激荡,“如果对你能够无动于衷,我也就不用痛苦彷徨了!永恒唯一的爱!同样是我一向由衷的崇尚!尽管,我没有什么资本可以如此纵情!
但是,正因为如此爱你,我才不能轻率地答应你!
因为,我们不能不清醒,现实讲究的是物有所值,婚姻遵循的规则是门当户对。
倘若,因为我的存在,给你带来阻碍或者伤害,要我置之不理或者心安理得,我绝对做不到!
看了你的家庭之后,我觉得自己更加渺小得辛酸了!
你有那么厚实而伟岸的金山做后盾,而我,则轻微得如同被风一吹就会无踪无影的尘芥!”
犹如漂泊在大海中一叶凄凉的扁舟,她无限伤感。
她竭力压抑着眼底繁忙流窜的泪水,自嘲地苦笑,“如果我再跟你来往,别人不说,我自己都会觉得自不量力,竟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你要的是金山,还是我呢!”他迈着急速而有弹性的步子走到她的前面,倒退地走着,急切地问。
“难道你和它不是二位一体的么?你能生活在真空中?”反倒是她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望着他,心痛地微笑了一下。
“众星捧月当然好!如果,移不动‘金山’,我也不会放弃你!”他信誓旦旦。
她爱怜地望他一眼,艰难地转开目光,“让你误入企图,我同样心痛!”
“在我的眼睛里,你就像灿烂的阳光!只要你肯赏光,我走的就是金光大道!”
“可我觉得是险滩!”明净的眸子里布上层层忧郁。
“那么,就赌一把!不然,你说东,我说西,怎么分胜负!”
“强扭的瓜不甜,这不是没有道理!”她依然坚持。
“那是指瓜的本身,但是,我们的感情应该已是瓜熟蒂落。何况,我们俩儿个都称得上俊才,我们自己不是可以做导演么?反正,我对你,已经是铁打的肠子,铜铸的心!我不会躲避枪林弹雨,勇往直前,决定一心一意地走下去了!”
“无论天涯海角,还是白发飘飘,我的心里都会有你!”她目光湿润,情深似海,“只怕,本来是小溪中的虾,误入大海,反而游得不那么自如流畅,或者还会迷失方向!”
“余余你!零子鹿!真的,让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你不知到我有多幸福!余余你!”晶莹的泪光闪在他清亮的眸子里,紧紧地握握她的手。“不用担心,不论晴天丽日,还是风雨雪雾,我都会为你导航!”
她恬然地点点头。
“你相不相信有这样一种现象,如果你初次来到码头上,豁然看到大型远洋轮船,会觉得它是个了不起的庞然大物,再加上自己无尽的猜测与丰富的想象,更觉得它是那么的神秘莫测。
但是,倘若你乘上它,身临其境地航行在辽阔无垠的大海上,你就会有另外一种感触了,其实,它并不是那么威严得高不可攀。
这和有一句俗语说的比较接近:看景不胜听景。”他等着她的赞同。
她朝他认真地眨巴眨巴眼睛,思索了片刻,微笑地点点头,“也许应该如此!”
“所以说,你不要远远地只是站着不动地敬畏它,只有走近它,去亲身体验一下,才能真正地了解它!”
沉醉在他一如既往爱意醇香的温柔目光中,她水雾朦胧地点点头。
*
“老余!今天这事儿你怎么看?”余母用若有所思飘渺的目光地望着墙上的壁画中那一汪苍苍茫茫的海水。
“依我看哪!老太婆,我们面临了一个艰难的抉择!”余源用探询的目光回了一眼妻子的凝视,略带玩味地微笑。
“但是,你好像又很得意?”她挖苦地瞥了丈夫一眼。
“老太婆!你能说,那一双形神兼备的眼睛,像一江春水一般清澈的眼睛,没有触动你的心灵?都说眼睛是人心灵反应的一个窗口,此话真是不假。这句话用在她身上,很明显地告诉我们,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女孩子!”
“老头子!我可很少听你这么夸奖人呀!就是当年你发疯地诱骗我的时候,我也没有福分听你这样毫不吝啬的赞美之词!”
“哈哈!你还嫉妒你的儿媳妇?”
“儿媳妇?这么快你就先入为主了?”
“我认为,应该说很庆幸,我们的儿子遇到了一个好女孩!我们不就这一个儿子吗?最终的目的还不就是希望他幸幸福福,快快乐乐的?有人帮助我们实现这个愿望,我们不是应该双手欢迎么?
——只不过,也许,会让你有些头疼!”他笑意颇浓地正视着她。
“老余!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不希望儿子幸福?就你是慈父?”她反唇相讥,并夹杂着些许的恼怒。
“哈哈!你应该知道:慈父也并不是标榜出来的!”余源开心轻松地笑了,“你先别急,我是说,如果你不依照尽善尽美的眼光来对待这件事儿,我觉得这会是件大喜事儿!
你看我们儿子放光的眼神、合不拢的嘴唇,欢快的一举一动,都让我们看到了未来的儿媳妇。而且,会是一个相当好的儿媳妇!”
“如此,我应该很高兴呀!”她把头微微昂起,眯起眼睛微微一笑。
她常常把所有的头发都有条不紊地梳向后方,和着修长的脖颈一起充分显示出细致而高贵的气质。但是,今天,她想尽量保持温柔。所以,把语调又放得温和许多。
“当然,如果你要求全完美,则另当别论了。”
“什么另当别论了?你一次说明白好不好?”
“你真没有看出来?这个女孩子,就像一块经过磨难凝练而成质地坚韧纯美的玉儿。你看那眼神,那气质,决不是温室里养尊处优的娇小姐所能拥有的。
所以,更明白地说,如果你理想的儿媳妇,仍然是系出名门的大家闺秀,需要有一定的身份与地位。这回可就遇到麻烦了。
——我想她的家境不会太好了,从她那自尊的目光中,隐约可以看到留有阅历过世态炎凉的印记,至少真正品尝过生活的艰辛!
——即使最初从你这里拿到了通行证,还是会有许多要随乡入俗的地方,需要你耐心的*呢!”
她浅浅地淡然一笑,“看你说的,好像儿子不是你亲生的,无关痛痒似的。
——你怎么不这样想,如果儿子能找到十全十美的,为什么偏偏要找个有残缺的呢?难道你认为咱们儿子的条件不够找个更好的?”
“我们儿子的条件好,这是有目共睹的。
就算不是我亲生的,显然,我也不能否认这个事实!”余老哈哈笑着躲开老伴打来的一巴掌,“我是说,你不觉得么,现实讲条件,而缘分则不同。
条件可以用金钱、权势来衡量。而缘分,则是再多的金钱,再高的权势,也是无能为力的!
其实,天外有天,欲望无尽头。你说,什么才是更好呢?
应该说,这个更好是相对什么而言的,有的在才能方面略胜一筹;有的在外貌方面更加出众;有的权高势重一些;有的家资富裕一点……全占,很少。
主要的是看你更注重的是什么。
何况,我们说这些都不是重点,关键要看我们的儿子关注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