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东西自己怎么随便到处乱放,明明记得都放到隐秘的地方了?
拿起来翻开一看,名字是霍岩的,记得她的存折可都是自己的名字。
又看了看余额就一笔还是不久之前存上的,数数数字上的零个十百千。。。越数越乐,控制了控制了,可嘴角儿就是控制不住要往腮帮子上翘。
不过仍是转过头尽量一本正经地扬了扬手里的存折对霍岩道:
“这是怎么回事?”
霍岩见她那多云转晴却还绷着的脸色心里早笑翻了,不过没敢表现出来,很是满脸诚意诚惶诚恐地道:
“那个是我以前攒的没来得及花,以后就交给娘子保管吧。”
算你识相不过嘴里还说呢:
“这可是你自己愿意的哦。”
“是是,是我心甘情愿的。”
这边零子鹿笑眯眯地收起存折,不过心里迅速比较了一下霍岩每月工资N多乘以十二加上年终N多括符在乘以N年。。。还是有距离!
没办法,这孩子自打遇见霍岩是落下爱算术的毛病了,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而且说实在的,她上学的时候数学应该还是不错的最起码加减乘除四则混合运算是不错的。
虽然心里不是很满意,不过不错了,慢慢来一点一点倒腾,不是自己赚的钱怎么着也不硬气不是。
而且还有工资卡没上缴呢!
事儿还没完,霍少的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
坐床上的霍岩观察零子鹿貌似雨过天晴了忙又递过一把梯子---这梯子零子鹿后来琢磨很可疑。
只见霍岩在那儿抖了抖手里的一张A4纸笑眯眯地:
“那个,媳妇啊,这是我给你的表扬信,你以前不是问过我喜欢你什么么,我没事儿的时候都一一列出来了,你过目看看有没有落下的。”
零子鹿有点惊讶还有这事儿,原本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好奇心起忙凑过去看。
只见抬头标题三个黑体大字‘表扬信’然后一二三。。。有八项之多。
呵,自己的优点还真不少呢!
一一细看,
一、聪明美丽,秀外慧中。这是夸她长的好还聪明呢!智慧与美貌兼具,嘿嘿。
二、积极乐观,热爱生活。这是说她心理健□□活态度好。
三、坚强勇敢,明辨是非。姑娘她向来疾恶如仇!
四、心地善良,通情达理。这是说她心眼儿好使。
五、勤劳能干,热爱劳动。内在美内在美嘿嘿。
六、勤俭持家,聚腋成裘。会过日子,嘻。
七、作风正派,举止端庄。正派倒是正派,举止端庄么。。。
八、温柔贤惠,善解人意。
温柔呃。。。零子鹿瞄了瞄霍岩的黑眼圈。。。有点心虚的说。
不过挺气人的是这第八条是钢笔后加上去的,不是一起打印上去的!
什么意思嘛!
霍岩也看出零子鹿的疑惑,又热心地传道授业解惑:
“有则加勉,无则改之。鉴于媳妇儿你的优良品质,我的部分财产可以放心的交给你管理了。这第八条是我刚才加上去的,这几天如果表现好了奖金大大的有大大的有。”
说完笑呵呵无比和蔼可亲地看着零子鹿。
妈的,零子鹿真想再给他戴上一只墨镜儿片,这不是利诱自己牺牲色相么!
这家伙太鬼了。
不过由于零子鹿自立自强惯了,还真没凭婚姻关系把一切看的理所当然。
女人要解放首先就要从婚姻关系附带的利益中解放出来,尤其是心理上对这种关系理所当然的依赖。
不过就凭陶零子鹿对生活的勇气---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霍岩的这点小小的要求还真难不倒她,倒激起了她的斗志。
小样儿的,让你瞧瞧姑奶奶的厉害,小女子能屈能伸泰山压顶不皱眉金山压顶一弯腰。
眼珠儿一转趁机提出要求,以罕见的柔声细语:
“老公啊,其实你还不了解你媳妇我,人家的优点哪有这么点儿,我这可是个待挖掘的宝藏哇,每挖一锹那都是金光闪闪千金难买啊!”
霍岩也故作沉思深沉状:
“是啊,我还真没想到这点,还是媳妇你考虑周全,失敬失敬,给媳妇儿你发奖金真是辱没了媳妇你的光辉形象高洁人品了,忒俗!咱以后别物质奖励了,我多给你写几封表扬信得了,不行发点儿奖状儿证书什么的。这年头怎么什么都讲究钱儿钱儿的,我对你的爱岂是金钱所能表达的!没钱咱还不学好了啊。”
有钱刺激学好的速度更快。
那哪儿行!
精神重要物质更重要,鱼和熊掌一定要兼得一定要兼得!
“呵呵。。。,老公啊,咱们还是俗点儿吧,红尘万丈的,太脱俗了不好,我就委屈点儿,接受你的物质奖励吧,不然你的心情怕是表达不充分不是,总这么憋着对身体健康不好啊。”
“没事儿,别担心,这么多年了,早锻炼出来了,我这心理承受能力强着呢!岗岗地!”
零子鹿有点儿急了,丫的,这家伙怎么这么难摆弄。
耐着性子挨过去贴着霍岩坐着:
“那哪儿成啊,咱在外面就得承受压力,回家还不得放松放松,总这么郁闷着,时间长了人还不崩溃了,别人不管作为你媳妇我可不能视而不见,有啥要求你尽管说,尽管说,不行咱量化制度化也好管理不是!务必使老公你在家里过的开开心心舒舒畅畅无忧无虑乐不思蜀,也有利于咱家的安定团结长远发展不是。”
霍岩再不松口怕是零子鹿就要急了!
心里乐坏了脸上却很勉强很为难:
“那太委屈媳妇你了,我怎么忍心。。。”
“不委屈不委屈,为了咱家的幸福未来这算啥事儿,没关系没关系。”
还是为难:“我不忍心啊。。。”
丫的,还装!
见零子鹿眼睛越来越圆忙改口:
“那好吧,咱来定个具体的方案指标执行标准便于落实。”
想翻身做主人领导他人,任重而道远啊。
领导是那么好当的么!
不光要会运用强硬作风霹雳手段,还得像幼儿园阿姨深谙赏识教育与物质激励之真谛!
从此零子鹿同学在霍老师的带领下在社会这所大学里有了更明确的学习目标。
虽然这目标的服务对象有点那个啊。。。不过虽然没免费的午餐,谁让咱贪财呢!
摆平了家庭内部矛盾,两人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过去猪场那边。
她姐陶明月明天就上班了,有家有口的总不能让人家常驻沙家浜。
这两天有猪要产崽儿了,夜里还得照看着。
不过霍岩的样子容易让人想入非非,零子鹿一边给他揉眼眶一边问:
“还疼不疼啊,要不咱天黑了再过去,乌漆抹黑的谁也看不着咱。对了,车上有太阳镜吗?咱戴副真的吧。”
说的跟鬼子进村似的。
“没事儿,小伤,没老婆你伤的重,让你受委屈了啊。”
这次绝对百分之百真心。
零子鹿有点尴尬有点脸红。
“不过一回生二回熟,道儿通了下次就不疼了。”
多气人!感情人家钻隧道铺设高速公路呢。
对这人你就不能指望太多期望过高!丫的贼坏!
小两口回到猪场,李贵强开着猪场的小面包带着老婆孩子也回家了。
不过这两天零子鹿没在,她姐陶明月看场子时来了个老头找活儿干,陶明月见老头年纪不大腿脚也利索,就让他在这儿清粪喂猪,眼瞅着猪要产崽了,零子鹿白天晚上的忙活怕是不行。
老头家就在附近来回倒还方便,零子鹿看看人还不错,她姐也说干活挺干净利索,讲好了工资老头也挺满意工作量也不大,就留下用了。
送走了她姐一家,零子鹿和霍岩去猪栏看了看猪的情形还不错,尤其是马上要产崽的那头猪状态也还稳定,虽然今天是预产期但两人观察其症状不象今天会生的样子,但是也不能大意,晚上少不得起来看看。
陶老爸已经吃过了晚饭,陶明月一家三口都在这吃的。
零子鹿洗了一小盆水果三人坐门房那屋边吃边聊边看电视。
陶老爸似乎有点心不在焉,提出趁霍岩在这里他也放心,明天自己回去老房子住两天散散心,在这边呆着也没个熟人怪闷的慌的。
零子鹿也暗怪自己对老爸关心不够,提出让霍岩明早送她老爸过去,早晚饭可以在她姐家吃或者让她姐给做好,不过午饭呢?
陶老爸说没啥事一般人家都吃两顿饭,如果自己真饿了就下碗面吃再说还有你三叔和陈大爷呢,没事我找他们喝酒去,甭担心就这两天又不是不回来了。
零子鹿想想也是,没事自己也可以过去瞧瞧倒腾点儿东西送点吃的什么给老爸,又没几天没啥大不了的。
晚上霍岩也没再作怪---就说嘛什么东西一遇着她老爸一准儿都给镇住。
霍岩让零子鹿先睡,他一边用笔记本电脑看些资料一边隔一段时间过去看看猪。
零子鹿叮嘱靠在一边打电脑的霍岩有什么动静千万叫醒自己,他要是困了也叫醒自己别硬挺着。
零子鹿确实也还没大缓过劲儿来眯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接生公霍岩坚持到半夜一点多钟,起来到产房看那产猪还没啥动静,呼呼大睡跟没事儿猪似的,估计今晚是没戏了。
回来见零子鹿睡的挺香脱了衣服钻被窝里搂着老婆也睡了。
第二天零子鹿起来做早饭时霍岩还在睡也没叫醒他。
干活儿的老头姓朱也早早的按时来了。清猪粪喂猪都不用人交待,之前陶明月早把注意事项交代清楚了,零子鹿又告诉了饲料的品种对应不同的猪群及其该留意的地方。
老头也是个通透的人,一说即懂一点不含糊,把库房和工具都收拾摆放的有条不紊既方便使用又一目了然,看来还是个聪明人。别看瘦巴巴的干什么还真象什么,这样的人还真难找。
她姐还真有眼光。
吃过早饭陶老爸说啥不用霍岩送非要自己溜达回村里,零子鹿拗不过他只好随他去了。
现在猪场的活儿雇了人来做,零子鹿趁上午没事把霍岩从公司单身宿舍搬来的衣物书籍等物好好的整理了一番。
衣物以西装居多二十几套,不少都是同牌子同款式同颜色的,包括衬衫袜子等都是一个牌子一个颜色的一打。
零子鹿就纳闷了,男人难道都喜欢单一单调的东西?
不是说大多数男人都比较好色和喜新厌旧么!
遂问之,答曰:“省事。”
据霍岩说还有几套衣服在洗衣店里。
至于书籍,足足装了十多纸盒箱子,除了少部分专业书外,零子鹿看了看大多是市场营销与管理方面的书。
看来这家伙用功的够可以的啊。
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他自己也不知那里来的也没什么用处,任凭零子鹿随便处置了。
这么多东西猪场根本没地方放,近期用不到的少不得搬回老房子去,两人挑挑拣拣说说笑笑忙活了一上午才弄出个眉目来。
霍岩因为婚假电话不是很多,不过仍然不时有打来的,常常是两人正唠的热乎来了电话,简直扫兴之极。
中午简单吃了一口,霍岩开车出去买个门铃说是按到大门上,免得晚上两人不住在门房有人来了听不见。
晚上陶老爸不在,霍岩这妖精没人镇着关门放蚊子又出来做怪,闹腾了半宿零子鹿先睡着了,临睡前还闭着眼睛咕哝着叮嘱霍岩,看着猪啊!
小样儿的,叫你白天晚上的不闲着!
霍岩也是又累又困,起来打开电脑连美女都看不进去了,索性起来披了衣服去产房看看,瞅瞅没啥异样怎么也不象要临产的样子,就回来也睡下了。
迷迷糊糊中就听零子鹿大力地边摇他边叫:
“快起来快起来,生了生了。。。”
一下子惊醒了,睁眼一看,零子鹿正满脸焦急地叫他。
忙起来同零子鹿去产房。
原来零子鹿凌晨四点多钟起来起夜,见霍岩睡的挺香也没叫他,拿了手电筒自己去了厕所,回来顺道去产房看了看猪。
谁知到猪跟前一看吓的她差点儿没扔了手里的电筒。
就见那已经到了预产期的三本十四正趴产床上哼唧,后面四个猪崽浑身血淋林地爬着,一时间脑袋中背记的关于如何接生小猪的条条框框一个也没了,飞也似地跑去找兽医霍岩。
其实霍岩若不在没了倚仗她自己也能应付,不过但凡能有个依靠谁都想靠靠,找人家专家来不是比从自己大脑中调集信息便利多了么。
接产的工具和药品等东西早都准备好了,整齐地放整理箱里,还有小猪用的保温箱都放到产房的一个角落里。
霍岩进产房的时候顺手把箱子都拎了过去到分娩的产床前面,让零子鹿给保温箱插上电源提高温度。
自己打开整理箱拿出一块干净的毛巾,一把捞起一只已经出生的小猪,挤了挤它口腔里的黏液,然后用毛巾仔细擦干净它身上的黏液和血迹,轻轻放入明亮温暖的保温箱里,小猪发出哽哽叽叽稚嫩的哼唧声。
霍岩快速处理了已经出生的四只小猪,一一放进保温箱,长出了口气对一边惊奇地看着他的零子鹿道:
“没事儿,都刚出生不久,估计很快还会有出生的,呆会儿你来试试看。”
零子鹿见他弄的挺简单,便蹲在猪屁股后面等下一个小猪。
果然,不一会儿三本十四的肚子鼓了几鼓跟拉屎似地哧溜一下又生出一只小猪,刚开始零子鹿见这湿漉漉的一团玩意儿不大敢伸手儿,转念一想如果霍岩不在这里少不得自己动手,把心一横,伸手一把抓过小猪,谁知小猪身上太滑一下没抓住,哧溜一下掉了,零子鹿吓坏了,这要是把猪宝宝给摔个好歹的将来长大了成了呆傻猪可就不好了。
忙两只手给捧了起来,粘腻腻的很不得劲儿。
零子鹿学着霍岩的样子把小猪鼻腔和口腔里的黏液弄了出去,接过一边霍岩递过来的毛巾擦干了小猪身上的羊水等,轻轻放进保温箱。嘘,大功告成。
霍岩也赞许地点头:
“不错,其实很简单,一回生二回熟,以后就好了。”
零子鹿也颇为得意:
“我终于知道这小猪不是从那个的地方拉出来的了。”
。。。。。。
一个多小时后一共出生了十一只小猪,有白的有黑的有花的还有棕金色的。
霍岩数了数猪妈妈排出来的的胎衣,反复数了两三遍确定是十一个后,宣布都生完了。
于是两人从保温箱里拿出小猪断脐带断乳牙,尤其是断乳牙,把新生小猪下颚两侧长的极尖极长的两颗乳牙齐牙床用骨钳剪断,看着有点残忍但是为了它的将来更为了人类自己没有办法。
然后一一送到妈妈的肚子边上吃。
只见一只只干净可爱双眼皮大眼睛毛茸茸的小猪竖着两只尖尖的小耳朵,齐刷刷的拱着妈妈的哼哼唧唧地吸着,零子鹿只觉有说不出的可爱,还有。。。感动,这些娇嫩的小生命是自己迎接到这个世界上的。
据霍兽医说这只猪妈妈是性子比较急生的比较快的,有的整个分娩过程达到四五个小时的不在少数。
人工照看着倒腾着让小猪吃几回母乳,小猪便能自己进出保温箱睡觉和找妈妈吃饭了。
其实猪实在是一种比较聪明的动物,据说猪的嗅觉也比狗更为灵敏。
霍岩继续看着,零子鹿回去做饭和给母猪熬些麸皮汤补充营养,并打开大门放了干活的朱大爷进来。
这几天还有几头猪要生,看来还有的忙,幸亏她姐陶明月雇了人帮忙干活,不然白天晚上的时间长了还真受不了。
下午陶明月半天学,早早下了班骑着小摩托带着陶陶也来了。
还买了青菜和一些紫的发青熟的极透还带着碧绿的叶子的葡萄给零子鹿,零子鹿乐坏了,伸手揪下一粒最大的葡萄就扔进了嘴里,恩,真是又香又甜。
遂拿去厨房都洗干净了,装了盆子里拿到门房那屋,在那屋补眠的霍岩也醒了,正逗陶陶说话。她姐进产房看小猪还没回来。
零子鹿放下葡萄招呼两人过来吃,她姐不一会儿也回来了,直说这小猪挺齐整。
陶陶已经看过了小猪,在一边边吃葡萄边听大人讲话,一直没插上话有点儿着急,终于等到大家谈话告一段落吃水果的机会大声道:
“小姨小姨我告诉你,结婚别太高兴。”
零子鹿听了挺奇怪,这小鬼头对自己结婚难道还有什么意见不成!遂道:“为啥?”
陶陶表情颇为凝重,以过来人的口吻道“因为生孩子挺疼!”
。。。。。。
零子鹿心道这话自己还是不接的好。
她妈陶明月就奇怪了:“你怎么知道的?”
陶陶还是很认真很一本正经地样子:“电视上演的。”
“怎么个疼啊?”唯恐天下不乱的霍岩。
陶陶同学仰起扎了两个包包头的小脑袋皱着小眉毛满脸痛苦状
“啊---恩---哇----哦。。。。。。
零子鹿简直无语了。
现在的电视真是,怪不得小孩子这么早熟。
陶明月绷着脸没笑绷的一脸怪异挺难受。
霍岩忍不住被咽下的葡萄呛着了,一边笑一边跟刺猬似的咳嗽,咳咳。。。,这孩子简直。。。
不知道的以为她在学那个呢!
陶明月又坐了一回儿,说在来的路上遇见了陶静,据陶静说陶奎松元旦结婚,房子孙丹妮家都给准备好了,东西也都买的差不多了,证儿都领了就等日子了。这一阵子陶三叔在家没事也被陶静接家里住着呢,如果老头要是习惯了将来孙丹妮打算跟老人住一起生活,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零子鹿和她姐一阵感慨,这孙丹妮还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媳妇,现在的年轻人愿意跟老人一起生活的太少了!
晚上零子鹿用她姐拿来的芹菜和白菜剁了猪肉馅包饺子,让霍岩回去把老爸接了过来,一家三口吃了顿饺子,霍岩和老丈人还喝了点酒,吃完晕晕忽忽就回去睡了。
霍岩酒量比一般稍稍好点儿,还是这些年锻炼出来的,不过平时不太爱喝,烟是不抽的,也算是无不良嗜好了。
零子鹿收拾完厨房,又去产房看了一圈儿,小猪都挺欢实,进进出出地吃奶睡觉都是集体活动,还挺讲秩序。
另两头明后天到预产期的都挺安静,没什么异常估计不会生,但是经过昨晚的教训也没个准儿,没办法定时出来看看吧。
霍岩这家伙也不太可靠,让他看着就没看住,弄了一地猪羔子,还是自己辛苦点儿吧。
一夜无事,第二天零子鹿早早做了早饭叫老爸和老公起来吃,打算吃完了好补眠。
谁知陶老爸酒都没喝吃了点粥就张罗着回老房子去,说是跟陶三叔定好的今天两人要喝两口,回去晚了那老小子不乐意。
零子鹿开始也没在意,等送走了坚持不用霍岩送走的老爸后,忽然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愣头愣脑的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干脆不想了。
收拾完饭桌,拿了昨天剩的葡萄坐炕上吃着,灵光一闪知道那里不对了,转头问一边拿电脑上网的霍岩:
“哎,你说爸说是找三叔喝酒去,三叔不是在陶静姐家住着呢么,爸干嘛说谎啊?”
霍岩想了想道:
“老人家岁数大了,在这没个说话的,估计是呆不住,是不是想回村里住?以前我姐刚结婚的头几年没什么事儿,也把爸妈接过去住了一阵子,结果没几天老两口都回来了,说是没熟人不习惯。你爸很有可能也是这种情况。”
零子鹿听他说的有理,不过:
“若爸真想回老房子住,那这儿不就剩我一个人了吗?也不好让姐姐总住这儿吧!”
“先别想那么多,等爸回来看看老人的意思再说,也许都是猜测,人家就是想回去看看也不一定。”
零子鹿也没别的主意,只好等老爸回来再说吧。
两人新婚燕尔干什么都一起,晚上照看小猪和临产母猪,霍岩想让零子鹿多睡会儿,零子鹿想跟霍岩多聊会儿,聊着聊着被蚊子叮了一口,迷迷糊糊就睡了,临睡前记得好像某蚊子说他看着让她放心睡吧。
将近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零子鹿起来上厕所,见霍岩也睡的挺香就没叫他,自己拿了一边的手电筒出去了。
回来时顺道去了产房,到近前一看,妈呀,这算怎么回事啊!
只见那头明天才到预产期的老母猪的产床上已经产下了两个小猪!
这都是什么猪啊,一点准儿也没有!
该产崽的时候不产,不该产的时候又生了,真是的。
零子鹿昨天接过生有了经验,也不去叫霍岩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边处理边心里嘀咕,这家伙也是靠不住的,一让他看着就下崽儿,一下崽儿他就睡觉,看来他跟这帮老母猪有仇,到自己看着的时候怎么就那么太平!
一大清早霍岩起床不见了零子鹿也跑来产房看看,看着一窝新生的十个正吃奶的小猪惊奇地道:
“这真是太神奇了,我只眯了一小会儿就又蹦出一窝崽子,咱也甭干别的了,我负责睡觉你负责接生得了,咱俩还不发得扑哧扑哧地!”
零子鹿白了他一眼,还好意思说,这家伙脸皮算是彻底练出来了。
吃过午饭,零子鹿让霍岩自己开车去把一些暂时用不到的东西送回老屋,东西都装了箱子里一一搬到车上,车里都装满了,后备厢也装的满满的盖不上盖子了,只得咧着嘴儿呲着牙。
米又叮嘱他务必把老爸接回来,方看着车子忽忽悠悠地开走了。
零子鹿正在产房照看小猪,清的朱大爷进来报告说罗铁来送饲料和麸子。
零子鹿出去招呼他,本来昨天就定好的,也没啥希奇,但是让零子鹿希奇的是徐玉兰居然在罗铁的小货车上!
徐玉兰见零子鹿盯着她看有点不好意思,慢腾腾地从副驾驶坐上下来,穿着很简单的牛仔裤长袖衬衫牛仔外套,还有白色运动鞋,妆也化的极淡,头发用一红色发卡别着规规据据地披在脑后。
丫的从良了!
零子鹿看了看指挥工人卸货的罗铁问徐玉兰:
“你怎么跟他一起来的?你们认识?”
该不是你的新客户吧?
徐玉兰有点扭捏避重就轻:
“遇上了顺道儿搭个车捎个脚儿,这,这猪场是你的啊?”
你这脚烧的够糊的啊!
看她那假迷三道的样子估计没个准话儿,零子鹿应了一声转向罗铁:
“我说大山,几日不见刮目相看啊,都配上秘书了,老太太知道么?”
罗铁笑了笑,回头又叮嘱了工人几句才对零子鹿道:
“还不知道,这事儿还得求求你帮忙,抽空儿给我们在老太太面前美言几句,玉兰她爸妈跟我妈都认识,估计我妈指定得反对。”
能不反对么,你要是我儿子我也反对,坊间流传四大窝囊之一就是***找成老公。
原本零子鹿还觉得罗铁这人太油滑对一般良家妇女来说貌似火坑,不过对徐玉兰来说丫的早八百年前就乐颠颠地进了火坑了,两相一对比,倒觉着罗铁这火坑似乎小了点儿也就一家用小炉子。
不过徐玉兰虽然名声不好又好吃懒做,但是长的好又会收拾打扮,估计对付男人也有一手,跟有点家底会赚钱又好色好玩的罗铁倒是绝配,就是不知这徐玉兰能不能安下心来正正经经过日子。
如果真能重新做人倒不失一桩好事,零子鹿从心里也是希望徐玉兰能有个好结果,而且罗铁这人零子鹿多日相处下来感觉有点儿手段,难得的是还挺仗义,又比徐玉兰大了不少,估计应该也能管住她。
便答应他们得空儿跟老太太嚼嚼舌根儿,给他们吹吹风,至于管不管用可不保证,让他们别对自己期望过高免得失望过大。
末了零子鹿又向罗铁打听了打听新玉米的事儿,家里地平已经打好了,连养生都养的不错了,该派上用场了,不然整天看着那一片白花花的平地直晃眼。
现在秋玉米已经陆续有收割的了,不过水分太大不好脱粒,都晒着呢。而且新玉米价格过低有些人家不急着用钱的也不着急卖,储存到明年还能多卖俩钱儿,所以卖的不多,估计怎么也得个十来天以后才能买到。
零子鹿听他一说知道这事也急不得,让他再给找几个倒卖玉米的小贩的电话,回头打给她,要是有谁家卖玉米也给她联系联系。
两人又略坐了一坐就走了。
零子鹿站大门口的小沙堆上送他们出去,看着小货车颠走了,看来罗铁这含苞待放的狗尾巴草的春天要来了。
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小品,外国人演的,那外国人穿着狗屁帽子狗屁袄操着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边敲门边喊:
“玉兰,开门呐,我是大山!”
乐的她忘了脚下的沙堆,差点儿摔一跟头。
晚上霍岩载着陶老爸回来了,零子鹿早已做好了晚饭,就等他们回来了。
霍岩陪老丈人慢慢喝酒,零子鹿先消灭了一碗饭垫了垫底儿,又盛了一碗肚中有粮心里不慌也不着急了,边慢慢吃着边问她老爸:
“爸,你是不是想回村里去住啊?”
陶大勇吃了口菜,有点儿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才道:
“这里没什么人,怪孤单的。”
老头儿压跟儿就没把零子鹿当人。
零子鹿也没多想:
“您要是实在不想住这儿就回老房子住吧,我姐和霍岩都不在时您偶尔回来住几晚,我一个人也害怕,您说呢?”
陶大勇还没表态,零子鹿忽然又想起一事,又补充:
“不过,爸,回村里你怎么吃饭呐?我姐又住这儿不在家。”
她老爸做的饭实在不怎么样,以前零子鹿不在家时都是陶明月帮着做或者做好让陶陶给送过去。
陶大勇有点扭捏地说:
“没啥事,那个,我晚上还在这住着,早晚在家吃,中午糊弄一口就行。”
“那哪行啊。。。”
零子鹿哪能让她老爸随便糊弄午饭,待还要说什么,陶大勇很怕零子鹿不让他回去,忙道:
“不行我上你陈大爷家吃一口。。。”
“那怎么好意思,又不是一天两天的。。。”
“没事儿,没事儿,老陈他小姨子住他们家,帮着他们做家务,不麻烦不麻烦。。。”
这哪是他上人家吃饭,简直是人家到他家吃饭的口气。
零子鹿还要说什么,霍岩在桌子底下扯了扯零子鹿的衣服,零子鹿转头看他,霍岩冲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别说了,零子鹿愣愣地冲她老爸‘哦’了一声继续吃饭。
赶紧着吃完了饭,眼巴巴地看着霍岩和她老爸喝的那个热乎吃的那个开心聊的那个投机酒逢知己千杯少哇,把个零子鹿急的不行,一个劲儿的瞄着她老爸的那个每日定量小酒壶。
自从上次土豆粒子他们把陶老爸的酒壶酒杯酒瓶什么的给当飞镖让零子鹿都给敲碎了后,酒具全部改成不锈钢的了!
眼看着老爸把小壶倒了两倒没倒出来两滴酒,零子鹿心道见了底了喝完有望了,就听霍岩那家伙很狗腿地建议:
“爸,要不咱俩再来一壶?”
差点儿没把零子鹿气躺下!
这家伙今儿个怎么这么多话!
可算等两人吃完了,忙拽着回了他们自己的房间,憋了半天可算逮着机会,急急地问道:“你刚才什么意思啊?”
霍岩坐到炕边,把零子鹿抱着,缓缓叹了口气:
“你啊,到底是不是你爸的女儿啊,没看出你爸神色不对么。我看呐,十有八九跟那个什么大爷的什么小姨子有关!”
零子鹿听了默默想了想,似乎是有古怪:
“那你说怎么办?不管怎样也不能总上人家去吃饭呐,算怎么回事啊!”
霍岩无力干脆明说:
“老婆啊老婆,现在不是吃不吃饭的问题,是你爸想找老伴儿了!”
零子鹿还有点儿不太相信:
“能么?妈去世这么多年也没见他有这心思啊!以前我姐也给他张罗过,他还嫌丢人呢!”
“时过境迁,人是会变的。再说你也结婚了,你姐也有自己的家,他现在也没什么牵挂了,生活条件也好了,遇上看对眼的也不是不可能。”
零子鹿听霍岩说的有理,想到老爸心理上觉得她们姐俩都离开他了,自己辛苦了一辈子落了个形单影只,不禁鼻子发酸:
“我们一直和爸生活在一起,好不好?”
霍岩听出零子鹿心里的伤感,不想她难受,抱紧了她轻轻摇动:
“那有什么问题,一起生活我不在家时也放心些。不过这解决不了爸现在的需要。”
零子鹿想了会儿:
“要不,我一会儿回村里去一趟,找个借口看看那个小姨子,如果合适就帮爸撮合撮合?”
“行啊,不过得找个好点儿的借口,不然弄错了大家多尴尬。”
于是零子鹿跑去跟她老爸说回老房子拿点东西和霍岩回趟村里,一会儿就回来。
她老爸不疑有他送走小两口关上了大门。
两人先到超市买了些水果和点心。
陶三叔不在家,两人径直去了陈大爷家,说是结婚后还没过来看看陈大爷陈大娘,多年的老邻居,她不在家时没少照顾老爸云云。
老两口都挺高兴,把零子鹿和霍岩让到屋里又是倒水又是拿水果又是拿烟的。
零子鹿一边同陈大娘说话一边用眼睛四下踅摸,咦,怎么就老两口啊?忍不住开口问道:
“大娘啊,听说您妹子来了,怎么没看见人啊?”
陈大娘听了叹了口气道:“哎,别提了,零子鹿你这也不是外人,若是别人我都没脸说。我这妹子也是个命苦的,早年没了老伴,一个人好不容易把孩子都给拉拔大了也都成了家,儿子娶了媳妇女儿也找了婆家,虽然都不富裕但还过的去。不瞒你说,跟着儿子一起生活婆媳关系不怎么好,前些日子到我这里来住几天想散散心。谁知儿子和媳妇在家里打架,把媳妇给气跑了,扔下俩孩子,小的才三岁,在家里哇哇叫。儿子没法子,打电话央他妈去丈母娘家给他接媳妇,他自己去了两次人家根本不搭理他,一个大老爷们又不会哄个孩子,家里又是鸡鸭鹅狗的一群活物,给磨的实在没法了。老太太也不忍心看儿子为难,少不得去讨几个白眼几句冷嘲热讽把媳妇给找回来,这不么,下午刚走。”
感情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