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层她就决定不扒了,直接拿剪刀剪开得了。
终于扒到第八层的时候没黑塑料袋了---是一白塑料袋!
不过里面隐约露出色彩斑斓的东西来,忙扯掉袋子,一看:
却是用漂亮的包装纸包着的一大束整齐的红玫瑰花!
零子鹿满脸黑线,折腾半天原来是束花,搞的神秘兮兮的!
至于么!
想想霍岩当时的表情,这家伙该不是不好意思吧?零子鹿越想越可能,直乐的在炕上打滚。
既然脸皮这么薄,他当时是怎么买花的?
零子鹿憋了半天终于等到吃过晚饭,霍岩回屋睡觉了才问了出来。没办法,自从玫瑰花进屋后这家伙就没进过屋,一直在她老爸那屋晃荡。
零子鹿心道有能耐你就睡老爸那屋得了!
霍岩给零子鹿逼的没法,才支支吾吾地说了经过。
原来是从始至终这家伙就没碰过那花!一直是花店的人在按他的要求鼓捣还给送到车上,他也就掏了钱付帐!
不过,
“当初我们结婚那些花你不是搬回来了么?”
“那不一样。。。不是别人送的么。”
。。。。。。
霍岩和零子鹿两人第二天吃过早饭就开路了。
她姐陶明月头一天晚上就带着陶陶过来了,李贵强回他妈家了。
还真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新媳妇头一年回来,公公婆婆大红包送上,零子鹿心里挺美脸上还装平静用眼睛征求人家儿子的意见,霍岩示意她收下,零子鹿就笑纳了。
霍岩的父母都有退休金,据一般的市场行情推测医生和教师的退休金应该还不少。
所以零子鹿之前也琢磨不能就这么空着两爪儿就去了,老头老太也不缺钱,就买点什么东西吧。
可是买什么好呢?
碰巧儿有一次李贵强去看他舅舅,零子鹿一直想给霍岩买块挂车里的玉石钱串子,就同李贵强一起去了他舅舅的玉石厂。
零子鹿对玉石这东西没什么研究,看来看去挑来选去,给老公公买了个碧绿色的玉石笔筒,听霍岩说他爸没事爱练个毛笔字什么的。
给他妈挑了副玉石镯子。
基本上都是李贵强他舅舅推荐的。
不过霍岩车上挂的一串玉石大钱可是自己挑选的,价钱比笔筒加上镯子都贵。
令零子鹿严重怀疑舅舅的眼光和居心。
提到李贵强的舅舅,零子鹿有感于老舅的赠预制板之情和二舅的剖河磨玉之义,头小年的时候买了头猪请人给宰了,给老舅送去一大块,二舅,李贵强妈家,她姐家以及陈大爷家都送了,陶三叔现在陶奎松家住着也让人给捎去了一块。
零子鹿这次去婆家也没空手把买的礼物都带来了。
两老人看着都挺喜欢。
不过没料到霍岩他姐霍婷也拖家带口携着老公和女儿回来了,比霍岩他们回来的略晚一些。
霍婷是个开朗热情的大美女,浑身上下洋溢着都市女性端庄妩媚和洒脱,职业是个会计师。
她老公瘦瘦高高的很斯文是个律师。
女儿宋吉羽只有四岁,长的像爸爸多些跟瓷娃娃似的极可爱。
还真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啊!
霍婷因为弟弟结婚时她正在外地出差没赶回来很觉得遗憾,所以待零子鹿特热情,一回来就拉住零子鹿问东问西问长问短。
零子鹿虽然心眼儿不太多,但是还是感觉似乎有点。。。霍岩她姐有一种暗暗打量她的意思,这也正常,不过总觉得透着。。。审视的意思!
不过零子鹿在她姐的阴影下老早习惯了,面对任何美女绝对不会自卑。
还卑什么卑,反正自己就是这样儿了,她自己也没什么不满意的,世界上比她丑的姑娘多的是,也没见谁因为长的不好就自杀了,自己长这样该知足了!
所以大大方方任君观赏随便审查倒是很坦然。
霍岩她姐夫很绅士地同零子鹿打了招呼就一直和霍岩还有霍岩他爸一起在客厅说话。
晚饭是霍岩他妈准备的,零子鹿过意不去要帮忙,老太太说啥不用,霍婷也拉着零子鹿去说话,零子鹿没法只好同她去休闲,不过让老太太一个人忙活总觉得心里不安,人家小吉羽还在一边帮姥姥忙活呢!
年夜饭菜式不但不少,而且色香味俱全。
看来她家老婆婆厨艺不错。
零子鹿就想不明白了,这么好的手艺怎么就养出霍岩那什么都吃不嫌食的个性呢!若是自己早给养刁了。
宋吉羽这小娃子则最喜欢她舅舅,霍岩把她上上下下抛来抛去地玩儿,小姑娘乐坏了,咯咯笑的满脸通红兴奋的没多大一会就露出淘气的本性来。
晚上一家人看电视,没一会儿霍婷就嚷嚷着没意思非要打麻将。
零子鹿不太会玩儿,霍岩他妈陪着小吉羽说故事书,三个男人加上霍婷正好凑成一桌稀里哗啦打上麻将了。
零子鹿偶而给他们端个茶递个水果什么的,看着这麻将实在无趣想着霍岩他妈那么大年纪忙活了一天应该是累了,就接替了老太太的工作陪好奇心超强的宋吉羽讲故事。
讲着讲着零子鹿也来了兴趣了,没想到哇没想到,现在这故事书还真有意思。
零子鹿原本也是个爱玩爱笑的主儿,越讲越兴奋,绘声绘色连讲带比划:
。。。狐狸翘着小尖嘴,细声细气地对大公鸡说:“大公鸡老朋友,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想啊想,我晚上都睡不好觉了,以后我们俩一起玩吧,我决心改掉爱吃鸡的坏毛病,跟小白兔一样只吃萝卜和白菜。。。”
小孩子比大人还容易快乐,零子鹿笑的不行宋吉羽也眨着俩水汪汪黑亮亮的大眼睛笑的前仰后合,捧场的厉害,零子鹿都怀疑她们两个笑的是不是同一件事儿!
霍岩他妈先行回屋休息去了,打麻将的四个人被她俩的笑声吸引,忍不住探头探脑地瞧瞧发生了什么事把她俩乐成这样。
挨到十一点多钟,小娃子吉羽挺不住了,靠在零子鹿怀里听着故事就睡着了。
霍婷把她抱到卧室回来继续打麻将。
零子鹿因为在家时一般头半夜尽量睡觉,后半夜往往要看着产房养成了早睡的习惯,同几个人打了招呼也回去睡了。
霍家是挺新的房子,三室一厅的格局,估计也是等子女都结婚了回来有地方住。
睡了不知多久感觉霍岩也进了被窝,零子鹿迷迷糊糊地问:
“不玩了,几点了,输了赢了?”
“恩。。。当然赢了,你老公我跟他们几个又菜又有钱的手儿,要是输了以后怎么出去混。”
“。。。哦,赢了就好。。。别忘了,有空儿上交所得税啊。”
“行行。。。”
眼看情势不对忙扯住他的手:“都几点了你不困么?”
其实她是觉得在这里做这种事感觉有点别扭。
“做了睡的香。”一点没停止的意思。
零子鹿还是觉得不得劲儿,忽然想起件事来:
“。。恩,那个,似乎,那个好像没有带来的样子。。。”
霍岩关键时刻动作停了停,“我记着了,别担心。”
他一说别担心零子鹿就觉着心里不那么踏实,本来脑子就不太清醒很快就没那么多心思胡思乱想了。
第二天零子鹿早早起床帮霍岩老妈做早餐,霍老爸和小吉羽起的也挺早,其余三只因为打麻将太用功就起的晚了。
尤其霍岩这只万年大瞌睡虫是起的最晚的,连打麻将再干体力活儿劳心劳力的,睡到快中午了才起床,早饭午饭合成一顿,倒给他妈家省了粮食了。
零子鹿担心猪场呆的也不安心,夫妻两个初三就回去了。霍岩也看出零子鹿在他家呆的不踏实不自在,所以提出提前一天回去猪场了。
家里她姐陶明月照顾的挺好,一切井井有条,比零子鹿在家时还有秩序。
可就是有一些小猪总坏肚子,扎针吃药这两天症状轻些了却没完全好利索。霍岩进去看了看说问题不大,零子鹿也放了心。
全家人除瘸腿李贵强没来外也算吃了顿团圆饭。
零子鹿给陶陶和张婶都发了红包,一老一小都挺高兴。
初六霍岩就回去上班了。
现在公司的第三家控股厂家正在接触当中,据零子鹿家XX牧业内部高层人士透露,老头黄成炯雄心勃勃地计划五年内建五十家分公司,现在只是个开头。模式基本上以控股为主,特殊情况可以收购。未来三年公司总部有可能转移更利于公司未来发展的省会城市去。而控股,基本上是购买目标公司一定量的股份加上技术和管理入股,所占股份达到控股百分比。而总公司则对新公司的各个部门进行重新改造或换血。尤其是销售部门,几乎是大换血。原先人员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和了解后再另行安排,基本上被总公司看中的职位和待遇反而比原先好些。而原来总公司的一些管理人员则有不少开始往各分公司委派,一般都是升官了。
零子鹿知道了后那个悔啊,想当初想当初啊!自己要是没跑出来是不是也能升官了发财了!
不过,马上爬走拿到计算器又爬回来,五十六乘以十再乘以二点五再乘以二百再乘以N多再减去N多,恩。。。一二三四五。。。个十百千万。。。
嘿嘿!不错不错,在目前猪肉市场行情飞速增长的喜人形势下,按某高层的保守市场预测,今年一年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再赚块河磨玉没问题。
嘻,还是比升官发的财多!
而且自己说了算谁也管不着,哪个猪不同意敢哼哼一声就赏他一脚,关起门来成一统哪个敢称是大王。
嘿嘿!
零子鹿越想越高兴有时睡觉都能乐出声来。
而且过了年后猪价不但没降反而上涨,眼见着她家的小猪吹气似的长大,并且第二批猪崽眼看着又要出生了。
零子鹿那个美啊,每天吃饭也香了人也长胖了。
这天零子鹿没事赶巧她姐下午没课过来看看,姐俩儿还有张婶坐门房热呼呼的炕头上说话儿。
张婶一边给零子鹿织着一件橘红色的毛衣一边说自己胖了十多斤,昨儿个刚刚在库房里的磅称上称过,以前的裤子都显小了,明年还得重新做棉裤。
零子鹿就感叹咱家终于要奔了小康拉我也胖了最近总觉着腰上紧的慌云云,末了为了增加说服力还站起来在炕上走了一圈向大家展示了一下奔小康的证据。
她姐看着零子鹿明显有些胖了点的小肚子迟疑了一下充满疑惑地小心求证:“那个,零子鹿,你这个月和上个月月经来了么?”
零子鹿三两下蹦到放小褥子的炕头:
“到来的时候自然会来,我哪记得这种小事。”
张婶就笑,零子鹿想想不对,她姐这是意有所指啊。不过这点常识她还是有地,不敢大意忙在脑中想了又想想了又想,这个月时间似乎过了几天上个月似乎有点想不起来大上个月更想不起来了,迷糊!
感情一天竟想着赚钱的美事了,这种小事根本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既然想不起来就有两种可能,不过零子鹿觉得其中一种可能不太可能,自己压根儿就没啥感觉,几种常规反应都没太出现。
至于还加个太是因为谁没个不舒服的时候,就是个男人他也有个头疼脑热恶心无力,何况是她个小女子。
不过话是那么说,自己心里也没底,买了验孕试纸偷偷试了试,一道杠,呼!天下太平,没事!
不过这胖出小肚子总不是个事,每次睡觉前看到自己的肚子总是免不了隐隐担心,将来会不会变成孙丹妮第二!
同霍岩也讨论过有关于此肥胖的问题要不要处理一下,比如减个肥什么的,霍岩瞄了一眼:
“没事,不胖。”想了想又补充道:“要不上医院检查看看。。。明天我陪你去。”
于是夫妻二人在四月的某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去了县城的医院。
至于为啥没上镇上的医院,实在是因为那条件设备环境实在不堪入目还出过上了报纸的医疗事故。
啧,听听,谁敢去啊!
到了医院送上小便,让霍岩坐那儿等待结果零子鹿去了趟外科找陶奎松想看看他怎么样了,新婚愉快否?挨打否?肥了瘦了否?
结果找了一圈人家今天休息。
只得又一路打听回到化验室外长椅上她亲人老公的身边。
颇为忐忑地等了一阵子终于拿到化验结果。
到CT室照了B超---六十多天了!
陶零子鹿同学直觉大事不妙,走出医院觉得阳光也不那么明媚了,
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我怎么向我姐交代哇!”
霍岩除了刚开始有点惊讶后倒很快接受了现实还有点高兴。听了零子鹿的话不禁有些奇怪:
“这是我们俩的事干吗要向你姐交代啊?”
他一说话倒让零子鹿想起这罪魁祸首来了,怒目而视:
“你还说,我都同我姐说了等过一年再考虑要孩子的事,这又闹这么一出,我姐要是问起来我怎么说呀,。。。是意外。。。咦!不对呀,你不是都有预防的么?怎么会出意外?。。。难道是套子的质量有问题?”
也没准儿,这年头许多东西质量都不可靠!人更不可靠!
想到这零子鹿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老公,霍岩本就心里有鬼要不怎么提议到医院去呢,现在给受害者一逼视想着反正早晚也得要孩子就索性认了:
“那个。。。好像啊,好像,我们过年回家的时候没有带套子的样子。。。记不大清了啊。”
记不清还有年有月有日的!
零子鹿气坏了,跟这人你就一点也不能打盹儿,一不小心就被糊弄了!
还是陶陶有先见之明啊,当初小鬼头就警告过自己:
结婚别太高兴!
呜。。。这可怎么办呐?
我的小猪,我的大肥猪,我还得养猪!
呜。。。据说生孩子很疼!
零子鹿一脸愁云惨雾,对比霍岩一脸欢欣鼓舞。
看到老婆面色不善,某人忙收讫笑脸小心察言观色好言好语地劝说:
“那个,有了就要了吧,啊,都这么大了,再过个七八个月就生了,这也是早晚的事嘛。”
零子鹿一听火了:
“那我的猪场怎么办!我是养孩子还是养猪!咱不是都计划好了么,先养猪后养孩子!。。。听说,听说生孩子挺疼你知道么!反正又不是你生,你说的倒轻巧!呜---”
霍岩忙手忙脚乱地安慰她,幸亏在车里没人看见。
回去霍岩给陶明月打了电话说了情况,没办法,零子鹿死活要他自己汇报。
陶明月也没说别的,不过有了就留着吧。
看零子鹿那样自己实在不放心,霍岩就晚走了一天,边安慰边同零子鹿商量关于安排以后的事。
这以后可得多加小心了,不能再熬夜干重活儿了。
可是猪场怎么办呢!
霍岩同零子鹿研究来研究去---当然,主要是孩儿他爸自己在研究的时候居多,零子鹿偶尔泼泼冷水跟不是她家事似的。
最后霍岩还是觉得雇人不太可行。
首先这是个有些技术含量主要是责任心要强的工作,体力上的要求倒还在其次;再者现在这个时候该出去打工的几乎都走了,家里附近剩的都是老弱妇孺不顶事。真要弄个外地的年轻力壮的霍岩不在家还真不放心。
最后想来想去倒想到一个合适的人,同零子鹿商量:
“要不这样你看行不行,跟你姐说说看她能不能过来,她要是能过来帮你我倒是很放心,还可以就近照顾照顾你。至于工资之类的由你自己定想怎么弄都行就是都送给她我也没意见,你看行不行?”
零子鹿正躺自己屋里的炕上背对着霍岩享受太后老佛爷的待遇---小岩子按摩。
这待遇立马就上来了。
想到她姐那几百块的工作干了这么多年每天风雨不误上的有来道趣的,能说扔就扔了么?
她是觉得这事儿没戏:
“要去你去说去,我是没脸见人了,静候佳音。”
丫的你个能耐梗儿要是能说服我姐我还真是服了你了。
不过她姐要是真能过来还真是天大的好事。
霍岩也不废话马上爽快地答应:
“行,你在家等着,为夫去去就回,老将出马一个顶咱家仨。”跳下地穿上鞋出去了。
霍岩大话是说出去了,不过心里也没什么底,对这个大姨子他是很尊敬的,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了解也发现陶明月确实是个人才,做事认真细心踏踏实实,聪明又好学,虽然有点守旧但看人还是挺准的,比如说老朱头的雇佣,猪场以及房屋的几次装修干的也极有效率。适合搞管理工作。
不过让人家放弃稳定工作不是个小事,必得找个打动她的理由不可,一路开车一路想,现成的就是她妹子零子鹿需要她。
到她家进屋看到李贵强和陶陶的时候灵机一动又想出来一个,心道差不多了,一会儿边说边总结再增加个几条基本应该能搞定。
霍岩当领导这些年尤其是近两年来为公司扩张招募了不少人才。深知有时候能打动一个人跳槽的起决定作用的往往并不一定是工资。尤其对陶明月更不是赚的多少的问题,虽然她也确实想多赚钱。
主要的还是一个情字。
他这厢肚中计算妥当原则上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策略上是先家庭内部后展望未来天下形势,总之这事他没少干端看陶明月对家人的感情了。
哎,不是所有人都有他家媳妇的魄力干了多年的工作说不干就不干了地。
霍岩进屋坐定,开门见山地说了来意,还没等他施展满脑子的点子一肚子的计谋三寸不烂的舌头他大姨子开口了:
“不用说了,早上你打来电话我就在核计这事了,同你姐夫商量了一下,决定过去帮零子鹿了,你不来我晚上也是要过去的,不过既然你来了我就不过去了,告诉零子鹿一声让她别担心猪场的事,好歹她姐不能看着她不管,啥也别说了,明天我上班就向学校提出辞职,中午过去猪场看看先,到时候在说吧。”
得,出乎意料的顺利!
就像一个战士全副武装雄赳赳气昂昂满怀信心地准备大干一场,
忽然现敌人降了;一武林高手闭关十年练成绝世武功出了山洞,忽然发现自己穿越了,那个沮丧!
顺利到令霍岩深感英雄无用武之地。
不过以陶明月平时对她妹子的关心倒也在情理之中。
其实陶明月在知道妹子怀孕后想了很多。
想自己这么多年守着一份工作撑不着饿不死的,三天检查两天精简提心吊胆的。老父年纪越来越大了需要人照顾,妹子整天忙的脚不沾地的,自己眼看着能帮上的也不多。
李贵强又是个指望不上的,眼见着陶陶越来越大了需要钱,难道真就要妹子帮忙养孩子不曾!
加上李贵强出车祸,不禁暗自感叹这人世无常,关键时候还得要妹子帮忙度过难关。
自己过去总在意别人的眼光别人的看法,结果苦了自己连累了亲人。
不禁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来。
越想越为家人有自己这么一个一员不值。
同李贵强说了自己的想法。
李贵强现在是认准了一条道:
跟他小姨子混准没错儿!那可是个谁也惹不起的小霸王,不挣馒头也能挣口气的主儿,何况现在人家那馒头蒸的也不错。又有一旱涝保收印钞票的老公,准错不了。
所以他媳妇一说同妹子养猪去马上赞成,去吧去吧,将来我腿脚好了我也去给你们配门,我是看出来了,这年头还得有实力啊!不然干啥都受人欺负。
霍岩第二天放心回去上班了。
至于零子鹿和她姐对将来工作的安排就由她们自己决定吧,姐妹俩好说话,自己在反倒不自在。
话说陶明月第二天去学校领导处说了辞职一事。
她心里也有谱儿,现在有多少削尖了脑袋想进学校当老师的。
各个学校的教师队伍都超编,虽然自己工作成绩一直不错,不过也不是什么非你不可的人物。
所以估计没啥难度也就走个过场同事多年意思意思劝劝罢了。
果然,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倒令她感到很失落,毕竟这么多年了,怎么对学校和学生都是有感情的,所以这个选择对她来说不可谓意义不重大。
完全交接完得几天,不过代课老师已经有了,陶明月倒不用整天的去报道。
零子鹿知道她姐要来后高兴坏了。
她姐在零子鹿的心里那就是任劳任怨任她予取予求的老妈子。
这要是以后生活在一起了她们一家可算是合家欢了。
原本还挺闹心怀孕的事,经过某孩爹一晚上的深入细致的思想工作加上零子鹿听说她姐要来了心情好,早上起来倒也想通了。
不就是生一孩子么有什么大不了,她姐不是都生了么,那么多女人都生了不都过来了么,自己还能被这点破事吓唬住!
到时候实在不行就做剖腹产扎一针睡一觉起来什么都搞定。
干脆多睡会儿一起来孩子都上学了得了。
对她姐过来养猪的事零子鹿想了一下合作方式,零子鹿的思想还是大锅饭意识,将来赚了钱给她姐分红剩下的是她和她老爸的。
她姐说啥也不同意,只要求开工资就行,家里还有两口子得她养活呢。零子鹿不同意见她姐有些不愿意了,想了想反正有自己在她姐也缺不了钱花,人来了比什么都好就暂时同意了。
哪知在工资上又发生分歧,她姐嫌多!
零子鹿这回说啥也不让步了,一来脾气不行你就回去上班吧反正你那些学生也都想你呢!
陶明月给她说的扑哧一声,得了得了你那点心眼姐知道不就是怕姐没钱花么平时每月我少开点工资剩下的年底挣钱了再算吧啊。
陶明月成了陶零子鹿的全能贴身员工。
自此孕妇陶零子鹿每天的工作就是偷偷巡视猪场,算算帐,晒太阳,吃东西,睡觉,过着她家产房里的一群东西一样的美好生活。
不过自打她姐来了后又给她建立了比较正规的账本,毕竟陶明月以前做过一阵子会计,还是懂一些的。
彻底摒弃了零子鹿的只有她自己能看懂的流水小白帐。
第一批育成的商品猪已经开始销售了,有早先定好的肉联厂来拉走不用另外联系。
人家那都是专业抓猪的,工具人手都是配套的,一头大肥猪被人家三下五除二咣当一下给扔车上了。
零子鹿第一次看的瞠目结舌,也太野蛮了吧!
不过想想反正也是快要死的货了,人家也没必要温柔了。
不过好像死刑犯临死还给顿饱饭呢,自己以后就少踹他们几脚吧,当个猪也不容易啊,当个肥猪更不容易。
等人家走了自己在一边数钞票的时候就忘了对猪的怜惜了。
她姐觉得现金放家里不妥当,同零子鹿一起到镇上存到了银行里,单独开了个户好结算现金。
零子鹿其实很想放家里几天热乎热乎。
陶明月见猪场的小面包自从李贵强出事后就一直闲着,以后免不了出去办个事存取个钱什么的,那小踏板也就顶个自行车使,还是这铁包肉来得更有保障,没事就在院子里开始练开车。
原先刚开始同李贵强谈恋爱的时候李贵强还真教过他,陶明月是个干什么都极认真用心的人脑子又好使,多年不碰车子也忘的差不多了,回家同李贵强又讨教了一番,自己在试验着鼓捣鼓捣倒也能开着走了。
零子鹿看她姐能在院子里自如地饶着圈子开车走了,非要上车坐坐。
把陶明月吓的连声拒绝:“别别,小姑奶奶还是别上来了,我这还胆儿突的呢。”
现在零子鹿可是家里的大熊猫,养猪场重点特级保护对象。
每次走路快了点被张婶看见马上吹哨要求暂停,然后进行现场指导。
每次进产房跟做贼似的,若是被她姐发现了马上遣返出境决不含糊。
零子鹿被逼无奈又实在闲不住每天则跟家贼似的看她姐出门了张婶也忙活别的事没空理她,马上溜进产房四处看看然后快速退出来,若无其事四平八稳地假装天下太平。
终于有一次看到她姐差点撞上大门。
她姐现在在哪绕圈子都不算无照驾驶了。
一般来说,这就是马路杀手的来历出身。
自从第一批商品猪上市后,每隔十天半个月的就卖一批猪。
毛猪价格还在上涨,但是因为这肥猪长到一定体重后继续喂养下去就不经济了,投入的饲料与产出体重比例明显下降,所以一般到时候就卖不会留着等涨价。
零子鹿每每看着存折上的数字又长大了直乐的见眉不见眼的。
其实怀孕初期她还真有几天不舒服自己也没在意,现在回想起来估计就是所谓的反应了。
现在零子鹿胃口更好,什么好吃爱吃什么。
除了张婶换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外,每次霍岩回来也是大包小包的给他往家倒腾各种干鲜水果之类的,尤其是各种坚果是没少买。零子鹿根本吃不完,倒便宜了陶陶,小鬼头眼见着同她小姨一起开始胖了起来被她妈严加看管不许吃太多零食。
现在陶陶跟她妈一起住在猪场,李贵强还是住他妈家。
陶明月隔三差五的回去直接到老婆婆家。米面粮油鱼肉菜的每次都不少买,觉的老头老太太也不容易。
老婆婆时间一长倒有点抹不开了,直说以后别买了家里还有呢不用惦记这边有我和你公公在呢,直到后来发展到也开始关心关心零子鹿的事了,也算是某种程度上前嫌尽释了吧。
零子鹿猪一样的日子过了两个月,这天霍岩回来看老婆孩儿,还带回一个对零子鹿来说不太好的消息,公司在本省省会S市又收购了一家公司,这家公司占地挺大而且地理位置也不错,老头决定一年后迁都该处。现在不少前期工作需要做派他去,新公司由霍岩担任总经理并在原址上盖栋办公大楼。下周霍岩就得带着这边几个同事过去了,到时候工作更繁忙离家又远估计一个月也未必能回来一趟。
零子鹿听了挺郁闷,同她姐说了这事。
陶明月开始还没太在意,后来没事越核计越不是个事,她年纪大些想的也多些,总觉得年纪轻轻的夫妻长期两地分居不是个事。
这人要是没个监督没收没管的最是容易犯错误尤其是男人。
零子鹿现在在家也不需要她干什么活儿,不如就跟了去城市里医疗卫生条件好些省得霍岩也挂念,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私下里同零子鹿一商议,当然没提男人容易学坏这茬儿,夫妻两个过的好好的没必要让他们心生猜疑。而且霍岩看起来确实又挺可靠的。
零子鹿现在在家确实闲的挺闹心,有她姐在万事也显不着她了,想想一起去也挺好,两人也互相有个照应。而且她也有个小心眼儿怕万一霍岩离乡背井无处话寂寞岂不是对不起未出生的宝宝,连爹都没给人家看住还给弄丢了自己的一世英名也就此大江东去了。
先跟去看看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吧。
“零……啊子鹿,你也在啊!”方伟航做恍然大悟状,不过五官夸张得有点儿扭曲,一看就觉得特矫情。
“是呀,方先生,我从你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了。看来我真的要检讨一下自己了,总是这么无端端消失在方先生的视线里,方先生的视力有问题的可能性不大,看来问题是应该出在我身上了。真是谢谢方先生用这种方式提醒我要提升一下自己的形象。”零子鹿懒懒地说。
“没有没有,是我刚才有点着急,尽想着自己的事,没注意到,对不起对不起。”知道她在拿那天在海信会所他逃跑的事情做文章,方伟航赔着笑,比哭好看不到哪儿去。其实他最近一直在检讨自己是不是吃坏了脑子,怎么会去招惹这个女魔头的。刚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她慵慵懒懒象只猫。加上霍总在他面前有意无意地讲他,给了方伟航相当错误的讯息,以为老板是在鼓励他方伟航可以借助这个友谊非同寻常的女人与他霍总发展一段除了工作以外更为有意义的紧密的关系。
谁知道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只披着猫皮的狼。
“啊,霍岩,我想起来了,听说施华洛世奇的一款吊嘴手链最近很火爆,好多女孩子都心仪得不得了。不过,唉,还是不要了,我这个样子戴上什么都还是毫不起眼,一样会让方先生这样的视而不见的,徒惹方先生笑话而已。”
霍岩挑了一下嘴角,在肚子里咕咕笑,看来方伟航这次是把这个瞌睡虫给得罪狠了。
“怎么会?怎么会?”感觉有冷汗顺着后面往外渗,方伟航急赤白脸地摇着手,“子鹿怎么样都很好看,如出水芙蓉,清丽脱俗……”这厮不但品味有问题,文学修养更是惨不忍提,起码得再读上百八十本言情小说才有可能从新评估一下有无回炉的希望。不过他的时间大约都拿去背《周未画报》上的法语单词去了。
零子鹿眯着眼睛说:“方先生是在讽刺我还是敷衍我?”
“不,不是讽刺!”
“那就是敷衍了。”零子鹿点点头。
“不,不,不是,敷衍!我是很有诚意的!”方伟航瞟了一眼霍岩,脸色有些灰败。
“诚意是做出来不是讲出来的。”零子鹿看到方伟航眼睛里的生命迹象正在迅疾逝去,略心软了一下,但是想到当日几乎被保安抓起来扔出去的险恶情形,一颗本就无甚正义感的小心脏便又软不下去了。
方伟航撮着牙花子说:“那条手链我买,我来买!”
在零子鹿一付“早说不就完了”的表情里,方伟航垂头丧气地撤了。
“这下你不用报怨方伟航先生目中无人了,经此一役你算是彻底长在他的眼珠子里了。”霍岩头也不抬地说。
“好了,这下送袁穗的结婚礼物就有了!”零子鹿拍拍手轻松地说。其实对这些附着在身体上的无机物,除了古钗以外她从来就兴趣了了,只是今天袁穗在她耳边念了不下十七次这个要命的“施华洛世奇”,并一再强调这是她袁大小姐第一次结婚,又对人情世故的若干关键条款讲解了数个小时,这下好了,全齐了,明天耳根应该可以清静了。
“你觉不觉得我有点儿狗仗人势?”临出门的时候零子鹿抬起头有些困惑地问霍岩。
沉吟了一下,霍岩很严肃地回答:“这么说也不无道理,没有妄废我做了这么多年的饲养员。”
“汪汪!”零子鹿狂叫两声就冲了上去抓住霍岩撕咬起来。
听到袁穗结婚的消息的时候,果不其然,老娘哀怨的眼神让零子鹿恨不能变成桌上的牙签,起码等老娘吃完饭了才想起自己。而且,连平时洁身自好的老易居然也有意趟一趟这次的浑水,对老娘的每一声叹息报以热烈地回应。
零子鹿万分想念自己的姑婆屋。
霍岩毫无知觉地样子一口气干掉一碗发菜蚝豉猪骨汤又向零子鹿伸过碗去:“我还要!”
“还要自己装去!”零子鹿低声说,压着隐隐地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