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问馒头,想去哪儿吃饭?
馒头说,我想先去看看狗儿。
我说,好吧。
公墓里十分安静,成排的小青松围绕着灰白色的墓碑。
踏在落满松针的路上,沙沙作响。
狗儿的墓碑上已有了泥尘,只有那嵌在碑中的黑色照片还在诉说过往的风尘。
馒头轻轻道,兄弟,我来看你了。
然后对着墓碑深深一鞠躬。
我拍着馒头的肩膀,狗儿死得时候就是怕你不原谅他,我想现在他应该瞑目了吧。
馒头低低地抽泣,哪怕那荡尽的万贯家产,也抵不了狗儿为我刺出的那一刀。
我和馒头折下两根松枝,将墓碑上下的泥土扫去,又将碑前的地面拂干净。
馒头说,我们陪狗儿坐会儿吧。
于是我们搂着各自的爱人在狗儿的墓碑前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说话,谁都不知在想着什么。仿佛就这样默默到永久。
夕阳西下的时候,馒头转头问我,陈健雄的墓在哪里?
我摇摇头。
馒头道,我想去看看他。
我点头,转身对玉颖说,你去问问公墓管理员吧。
玉颖应了一声,和李思思一同去了。
凄美的夕阳洒在这倍感阴森的墓园,有种鬼魅离奇地美。
好些小青松的尖尖上都涂上了残阳的色彩。
迷离的幻觉。
馒头对着狗儿的墓碑自言自语,兄弟,你知道吗?我有孩子了,刚刚思思告诉我的,我有孩子了!等孩子长大了,我会告诉他,在这里有他一个叫狗儿的干爹,我会叫他经常来陪你!
我看着馒头,光光的头顶反射着夕阳。
我说,馒头,祝福你!
然后转身对着狗儿的墓碑,狗儿,我也要结婚了,妻子是玉颖。很让你们跌眼镜吧,妻子竟然不是綮綮。我也没有太多悲伤了,也许人生就是这样的风云变幻,谁也不知道一觉醒来,还有谁陪在谁的身边。
愁云烟绯绯。
照片上的狗儿正对着夕阳落下的位置,开心地笑着。
在管理员的带领下,我们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找到了陈健雄的墓碑。仅仅半年,墓碑上的尘土竟比狗儿都还厚出许多。而两旁竟然连小青松也没有。
看着墓碑上的陈健雄,仿佛他在懊恼地哭泣。
又看见他奔波忙碌的身影,还是那学生会的主席。
馒头说,这说明了啥子?
我说,我不知道。
馒头说,这说明了陈健雄很孤独,很悲哀,他的身边竟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朋友。
我说,是吧,因为他是公安局长。
馒头道,以后我孩子长大了,我也绝对不要他染指官场。
我将陈健雄的墓碑打扫干净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幽幽中带着恐怖,却更弥漫着伤痛。
我说,雄哥,我还是你朋友,以后我会来看你的。
借用玉颖曾经的一段话:哪怕全世界都不要你了,我依然在乎你!
离开公墓的时候,馒头对管理员说,在陈健雄墓碑周围种上青松,钱由我来付。
有乌鸦在哀啼。
悲切嘶哑地声音。
叫得人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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