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是不在意,但云之遥显然是感兴趣得很。
“如此说来,那位沂王殿下,果然是在蛰伏待机吗?”
能够将这种话,说得兴致勃勃,还是用那种看好戏的口吻的,估计也只有云之遥了。
流风看顾卿的神情,依旧是那样百无聊赖的样子,忍不住出声问云之遥,“人家是不是蛰伏待机,关你什么事?”
“是与我无关啊!”云之遥的眼中有笑意,却是注视着顾卿,“但是跟她有关系啊!她要帮的人是帝凤止,又不是帝凤御。万一帝凤止什么都办得妥妥帖帖的,到最后却是为他人铺好了路,也不知道帝凤止会不会后悔。”
都是聪明人,云之遥这么说,究竟是何用意,大家都明白。
不想让顾卿烦心,流风立刻就说了,“帝凤御已经是个瞎子了,只要有健全的成年皇子在,北燕的朝臣和百姓,又怎么能允许他们的君主是个瞎子?”
“唔,这话也有些道理。”云之遥装模作样地思考了片刻,“但问题是,你也说了,前提是要有健全的成年皇子在,可万一要是没有了呢?你说,这北燕的皇帝之位,还能落到一个旁系的身上去吗?”
被云之遥这话一堵,流风霎时无言。他嘴上是说不可能,可事实上,他的心里也曾有过这样的担心。只不过,顾卿一心要帮着帝凤止,流风作为下属,也不好说些什么。如今被云之遥说破了也好,这种问题,顾卿是不可能逃避的。
知道云之遥是有意要将这话说给自己听的,顾卿就算是再没有精神,也还是打起精神来,对云之遥说:“且不说以他们两个的兄弟情义而言,会不会走到那一步。就算真到了那一步,也不是我应该担心的事情。现在,我也只是要在我自己的能力范围只能帮他,至于之后的事情,我也只要他好好活着而已。”
顾卿的话,乍一听上去,好像是很没有斗志的样子。可细细一想,顾卿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现在,是因为他们兄弟俩的感情不错,所以顾卿和帝凤御才会好好相处。可顾卿也说了,她要的,只是帝凤止好好活着。如果将来,帝凤御要对帝凤止下手的话,顾卿可不会去管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换句话来说,只要是想要伤害帝凤止的人,顾卿都会“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暗暗佩服顾卿的果断,却也叹息,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看上了帝凤止那个人?
是的,在云之遥看来,顾卿对帝凤止的感情,是很让他佩服的。一个姑娘家,为了帝凤止,即使是整天要与男子同进同出,还要上场杀敌,劳心劳力,也实属不易。若没有一颗赤诚的心,哪儿能做到这么多?至少,云之遥十分确定,这个世上的大多数姑娘,都做不到。她们只会拈酸吃醋,却从不曾真正想过,如何去为心爱之人排忧解难,她们早已习惯,要缩在男人的羽翼之下,寻求保护。
“既然你已经想清楚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云之遥结束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