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年那一场两个人的婚礼。【我们网址www.dashubao.cc,如果觉得本站不错,请记得推荐给您的朋友】没有宾客,没有外人的祝福。
她的嫁衣,是他亲手所穿;她的秀眉,是他亲手所描。
还记得她那时眸中含情,面上带着深深的笑意……
当年的美好,此时忆起,却是恍然如梦。
小慈……
心中,在唤着那个名字。他仿佛看到,她笑着立于身侧,她身着嫁衣,眉目清寒,却又别样柔情。
幻境,在一人喊声中消失。
宋文倾转身,便见南易一脸紧张的立于门口,急声说道:“殿下,楚少爷带人来了。”
带人来?
楚月泽如今就是一个无助的少年,他能带什么人来?
蹙眉而出,便见楚月泽踢了下人,面目狰狞的冲了过来。
见着那人一身喜服,楚月泽目眦欲裂;拔了手中长剑,便是朝宋文倾刺了过来。
“宋文倾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当年便说过,你若负了我姐,我定不会放过你!”
南易急忙闪身相挡,赤手空拳接着楚月泽的招数。
楚月泽功夫不如南易,哪怕手握长剑也不能伤其分毫。心中震怒,大声叱骂,“宋文倾,你负我姐,你忘恩负义!你为了回京,将我姐送进宫,你狼心狗肺!你还与楚月兰那贱人成婚,你下作无耻!”
楚月泽之骂,宋文倾只是平静受着。他不恼不怒,负手而立,好似根本不将这叱骂放在心上。
孙芯蕊瞧得担心,在一旁喊道,“楚哥哥,你快住手,你打不过他的!”
打不过?打不过也要打!
楚月泽心中恨极,恨不得将宋文倾碎尸万段!
孙芯蕊心中担忧,跑到宋文倾身旁,扬头看着他,“五殿下,你让南易住手!别让他伤了楚哥哥。”
垂眸看着乖巧的少女,宋文倾却是淡漠的移开视线,并不言语。
孙芯蕊见他不为所动,急得红了眼框,就在她不知所措之时,陈科带着人闯进了府中。
见楚月泽被南易几人困住,陈科朝身旁的人打了眼色。
打着劝架的幌子,陈科带着人与北易一众打了起来。
这些人,全都是跟着楚慈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得知宋文倾为了回京卖了楚慈,岂能不怒?
南易几人不敢伤了陈科一众,陈科一众却是下了狠手,逼得那几人且战且退。见一旁侍卫看热闹一般立着不动,南易只得喊道,“都愣着做什么?保护殿下!”
才从宫中分来的侍卫听得此言,这才回过神来,拔剑加入了混战。
眼见一场混战就要见了血,沈务却是带着一队侍卫及时赶到。
“都拿下!”
一声令下,侍卫出手,将所有人围住。
“闯宅之人一并带走!”沈务一挥手,楚月泽一众被强行带走。
直到院中清净了,沈务这才走到宋文倾身旁,浅笑说道:“明日大婚,皇上担心守卫不够,便让微臣送些人来。”
说话间,一队侍卫装扮的人有序而来。
宋文倾心中冷笑,这哪里是一般的侍卫?这分明就是高顺帝派来监视他的禁军!
想必陈科今日进城,楚月泽会在今日生事,高顺帝都是给算准了的!
想到楚慈对楚月泽的在意,宋文倾心中发沉。
他那个父皇,这一招接着一招的算计下来,不把楚慈逼疯是不罢休!
“堂主。”众人散去,南易跟着宋文倾进了书房,低声问道:“可要宫中的人早做安排?”
“此时还不是时候。”看着桌上写着那几字,宋文倾面色越寒。
时机未到。
这四字,是沈务去寻高顺帝之时,高顺帝写下的。虽说这四字与高顺帝的笔迹相差无几,却不如高顺帝当时写下这几字的沉稳。
将那宣纸点燃,看着那四字在火中焚尽,宋文倾低沉的声音中道不出的寒意,“再等等。”
再等等。等到高顺帝放松警惕,待时机成熟,他定要将所爱之人夺回来!
“陈科,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不喜不怒的声音,却是无上威严。
看着下跪一众,高顺帝冷声说道:“私自进京,已是大罪。如今更是到皇子府上动刀动枪,东明修这些年就将你给教得如此不懂规矩?”
“回皇上,臣并非私自进京,而是奉了将军之令,带着证物进京面圣。”本该是铿锵之言,却在面对威严的高顺帝之时,低了许多的气势。
陈科的包袱早被沈务没收,闻他此言,沈务便将那包袱递给了池顾。
池顾双手接过,走到屏风后打开;确定没有问题,这才将证物放到红木盘中,双手托着送上高顺帝桌案。
一支短香,一截断袖。
高顺帝看着二物,面色微变。
赤剜心!
时隔多年,这东西怎的又冒出来了?
压下异色,高顺帝看向下方,威严问道:“这些东西,从何而来?”
陈科将来处细细道了出来,最后说道:“将军担心传信之人道不清楚,便让臣亲自送来。”
怕传信之人道不清楚?你这分明是来给楚慈撑腰的吧?
看着下跪一众,高顺帝不由好笑。
就这么点儿人,也就只能冲去宋文倾府上生事了!
一挥手,高顺帝说道:“带下去,待事情查清楚了,再行定夺。”
这意思是,都得关起来!
陈科难以置信,楚月泽更是憋不住了,赤红的眸子直视高顺帝,不怕死的问道:“不知皇上让家姐进宫,是为祈福还是给太后看诊?家姐乃有夫之妇,在宫中过了一夜,已是令人误会,还请皇上让家姐回府,莫让流言毁了家姐名声!”
高顺帝双眸一收,嘴角微勾,却是似笑非笑。
这个楚月泽,倒真是跟着楚慈混得久了,也是不怕死了?
池顾面色一冷,沉声呵斥,“大胆楚月泽!御书房中,岂容你胡言乱语!圣上乃楚妃之夫,楚妃归京,不回宫中,回你那楚家呆着做什么?”
“胡说八道!分明是儿媳,怎会变成了妃子?皇上莫不是老糊涂了?行此禽兽之举,岂不是让人指着脊梁咒骂家姐上烝下报,不知廉耻?”楚月泽震怒,自是毫无惧意。
楚慈受此屈辱,他还有什么好怕的?若高顺帝真要行那龌龊之举,他拼死也要替楚慈讨个公道!
此番犯上之言,高顺帝却是面色未变,挥了挥手,“带下去!”
跟一个毛头小子动怒,简直可笑!楚月泽此时如何骂的,到时就让他骂给楚慈听!到时候,不是他让楚月泽住嘴,而是楚慈呵斥楚月泽住嘴!
亲卫立马押着众人离去,楚月泽依旧咒骂;沈务上前点了哑穴,他却是梗着脖子回头,似在骂着高顺帝该千刀万剐。
“楚慈呢”御书房中安静了下来,高顺帝看着桌上证物,问着池顾,“楚慈如何了?”
“回圣上,她还是坐在那里发呆。”
从早上被皇后给打了之后,楚慈就一直坐在窗前发呆,也不知到底是在绝望?还是在想着脱身之策?
高顺帝将那香一收,起身说道:“不必管她,文倾大婚之时,带她去按计划行事便好。”
该了断的,总不能一直拖着。
池顾应是,退了出去。
进了秘室,高顺帝拿出一个盒子,将里头那香拿了出来,与东明修送来的证物两相比较。
这香,是从黎睿断手中所得,难道说,杀黎睿的是……
眸光一闪,似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高顺帝将两支香放于一起,出了秘室。
楚慈坐在窗前,就似失了灵魂的木偶一般。
玄华二人就在身旁伺候着。送饭她便吃,送水她便喝,反正就跟没了自已的思想一般,活像个任人操控的傀儡。
夜里,池顾又来瞧了一次,却见她身旁的炭火越旺了,人也显得越呆愣。
第二日,依旧如故。只不过昨日被打肿的脸,上了药,今日已经恢复如常。往日清寒的面容之上,此时毫无感情,犹如提线布偶,更如失魂傀儡。
一直到第三日,池顾捧着一身宫装而来。
“娘娘,今日乃五殿下与五皇妃大婚之日,您与五皇妃到底是姐妹,总该去瞧瞧。”
说话间,池顾命玄华二人给楚慈更衣。
楚慈也不拒,任由几人换了衣裳。出宫之时,她失神的眸子闪了闪,听得车轮压在雪地的声音,眨了眨眼,似有所动。
高顺帝亲自赐婚,五皇子大婚可谓是宾客盈门。
宋文倾看着那些祝贺之人,神情淡漠,面上没有丝毫喜色。
这些人,分明就是来看笑话的。而他,却没有心思逢场作戏。
直到南易声音微颤,轻喊一声“楚妃到”,宋文倾这才亮了眸子,看着那车中下来之人。
分明才别三日,却似过了三个春秋。
看着那人一身宫装,面色清寒而来,宋文倾袖中之手一握,而后缓缓松开。
看着这日思夜想的容颜,他想像往日一般上前,却被玄华一步挡下。
猛然回神,看着眼前之人,宋文倾眸光一寒。
这二人,当初就是没放在心上。不承想,这二人竟是如此沉得住气!就那般默默无闻的在南湾呆了三年,不曾出头,不曾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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