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明,我是想带,可我没那么大的本事带小泽进宫。【我们网址www.dashubao.cc,如果觉得本站不错,请记得推荐给您的朋友】”楚慈尚未接话,岑子悠便是举了双手以求明鉴。
楚慈横了他一眼,楚月泽忙道,“今日一早与小蕊出来逛街,遇着了岑大哥,他问我要不要见姐,我当时都是懵的。”
楚慈心道,是得懵,她听到岑子悠的声音时,也是懵的。
“姐姐,你在宫中可好?”孙芯蕊逮着机会便问,“听闻姐姐昨夜出了事,可有伤着?”
楚慈含笑看着孙芯蕊,说道:“我没事,倒是方家失了一子,失了一个曲贵人。”
简单将昨夜之事给说了一通,当然没说她与高顺帝的合作。孙芯蕊听罢,恼得握紧了拳头,“方家欺人太甚!”
“好了,这些事儿不当你们操心。都放心,我在宫中过得很好。”言罢,暧昧的看着楚月泽,问道:“倒是你们,几时能喝你们的喜酒了?”
“姐!”
“姐姐!”
二人同时一喊,均是红了面颊。
楚慈见之,忍不住发笑。
与楚月泽二人相见,也没说多久的话。毕竟床上睡着的人不是她,若是高顺帝突然去了那院子,便是麻烦了。
说了会儿话,楚月泽这才依依不舍的带着孙芯蕊离开了。岑子悠尽心尽职的送着楚慈回去,见她面色好了许多,心中叹气。
如今啊,只有这些在意的人才能让她舒心。
眼见要回了屋子,岑子悠忽然拉着她手腕问道,“楚慈,你打算几时脱身?”
楚慈步子顿住,好半响才说道:“此事与你无关,你不必插手。”
拒人千里之外,这种冷漠的态度,让岑子悠有点儿受伤。
怎么说也是同生死共患难过,怎么这么无情呢?
“你有大好前程,往后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抬眼看着他,楚慈认真说道:“我的事,谁插手,谁都不得善终!”
面对她严肃而认真的神色,岑子悠张了张嘴,最后点头,“行,你回去吧。”
直到楚慈上了床,那女子与岑子悠离去,楚慈这才无声一叹。
岑子悠带着人出了暗道,瞧着那女子清理痕迹时,低声呢喃,“善终是何物?与我何干?”
以巨石堵了出口,仔细的堆了雪,岑子悠这才与女子飞身离去。
直到那二人不见了踪迹,山后二人这才落于山洞之处。
“堂主,你怎的知晓岑子悠有法子见夫人?”南易诧异而问。
宋文倾提着食盒,淡淡说道:“打开。”
早便派人盯着这些人,有个风吹草动,他自然是清楚的。岑子悠整日游手好闲,不是去青楼闲逛,便是去茶楼听书,今儿个居然能偶遇楚月泽,却是巧得过份了!
宋文倾却是没想到,岑子悠竟有这胆识,竟是挖了暗道!
南易扫下白雪,推开巨石,宋文倾一撩衣摆大步而入。
楚慈又是听得动静,只道是岑子悠去而复返,忙起身穿鞋。
一丝光亮而来,她便顺着光走了下去。本以为岑子悠是有要事相商,却没想到,入眼的却是宋文倾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楚慈毫不犹豫,转身便走。宋文倾急忙说道:“小慈,今日来,是想与你说太子和楚月陌的事。”
迈出的步子收了回来,楚慈冷眼相对。宋文倾想拉她的手,却又收了回来,低声说道:“真是有要事与你相商。”
楚慈也不知道留下是真的想听?还是被他眸中那份情绪给感染,竟也留了下来,却是冷声说道:“说!”
宋文倾忙将南易与他说的消息道了出来,末了说道:“若能促成太子与卓双凝的婚事,后院起火,必然能给咱们许多的机会。”
后院起火,这四个字,竟是让楚慈失笑。
高顺帝耗费心机让后宫起火,宋文倾亦是打着主意让太子后院起火,这父子二人,行事倒真是像极了!
看着他,楚慈说道:“你与高顺帝,当真是父子!”
宋文倾语噎,还想说那些爱她之言,可此时的她,哪里听得进去?
垂眸,眨去眸中情绪,在她转身欲走之时,猛的拉住她的手腕,低声说道:“小慈,我做了糖醋排骨。”
“与我何干?”
她无情之言,宋文倾却并不退缩,上前一步,轻声说道:“出门才做好的,一直温着。许久不曾好好的吃顿饭,你陪陪我可好?”
他的声音,透着期盼。这般的低声下气,却又似蜜糖一般带着撒娇的味道。楚慈心里头一紧,呼吸不由一重。
见她不动,宋文倾试探着又靠近一步,在她耳旁轻声说道:“自打回京,便茶饭不思,饮了许多酒,身子有些受不住。今日做了糖醋排骨,竟是将自个儿给馋着了,就想与小慈一起吃一些。”
昨夜里耍狠之人,今日竟又变回了可怜的白兔模样。楚慈心中发恨,那人却是得寸进尺,将食盒放到边上,双手环在她腰间,下巴搁到她肩头,低声说道:“如今世上,只有小慈最疼我。见我摔了,便亲自给我上药。见我伤了,便一心记挂着。为了我,将那可恶的下人给打残。小慈更是为了我,不惜犯险与乔锦骞周旋,还敢与父皇耍心机。还为我做了美味的彩虹饺子。虽然每年的生辰都错过了,可我还是很开心的,至少,我这辈子不是没人疼,至少,我还有小慈。”
太多的记忆,被他勾起。想起与他一同出西沙,去南湾采药。想起将他压在身下,对他说‘老子就是想喜欢你了’。想起在叶府之时,她霸气的对他说着‘别说话,吻我’。
过往如潮涌而来,楚慈狠狠的闭了眼。哪怕声音依旧发寒,却是有些不稳,“可你如今自称‘儿臣’!可你的五皇妃却不是我。可你明知我是要进宫,却不曾想法子告知于我。”
环在她腰间的手,猛的收紧,宋文倾埋首于她项间,呼吸着她身上的淡淡梅香,微颤了声音说道:“我不敢赌啊!”
赌?
楚慈不语,宋文倾抱着怀中之人说道:“那么多人看守着你,我如何敢赌?我脱力,没了功夫,我没有把握带你走,我岂敢让你犯险?池顾明明白白告诉我,若你有动静,便杀了你,我如何敢赌?”
这些事,一直没有机会告诉她。如今说了出来,他却并不觉得轻松。
“昨夜是我浑蛋,可我真是被逼得疯了。我害怕,害怕你恨我,害怕你因为恨我,转身便从了父皇。我明知父皇不是真的要你,可我就是害怕。我害怕你会像我母妃一样,在父皇的柔情攻势之下妥协;我害怕你会不要我,就像母妃当年变心不要乔老岛主一样。”
他的手颤抖得厉害,夜明珠落到地上,滚了几圈,令垂眸之人闭了双眼。
“我知道你恨我,我不怕你恨我,我就怕你会因为恨我而与我越走越远。小慈,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当我醒悟爱人胜过那个遥不可及的皇位之时,为时已晚。我如今什么也不想了,只想让你脱身,只想父皇能尽快清理朝纲,那样,我们就能团聚。”
楚慈眸中发笑,双手复在他手背之上,缓缓转身,看着他,“清理朝纲之后,你父皇会放过我吗?”
“我有办法,到时我有办法让父皇同意。”宋文倾点头承诺。
似怕她不信,宋文倾欲举手明誓,可楚慈却没让他的誓言出口,而是看着那食盒说道:“不是说有糖醋排骨?”
她之言,他面上瞬起笑意,却在他低身打开食盒之时,掩去眸中的痛苦。
她根本就不信他,却要装作信他。她对他,也开始演戏了么?
食盒中,是一大盘的糖醋排骨。两个汤盅内,是用鸡汤熬出的菜粥。
他端了一个汤盅送到她手中,笑着说道:“做的急,你尝尝可还合味?”
一边说着,夹了排骨等着她。
楚慈喝了一口粥,点了点头,又张口接下他送到嘴边的排骨。
一大盘的排骨,二人竟是吃完。就连那粥,二人也是吃得干净。
当他收着食盒之时,楚慈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屋了。你也不能长时间不见踪迹,还是去前头露露面的好。”
宋文倾起身,见她嘴角有粥,便拿了绢帕轻轻擦着。见她目光如水,便是低头她红艳的唇上一个蜻蜓点水,“小慈,等我。”
他再不敢说‘信我’二字,他对她的欺骗,实在是太多。多到,他都不知道楚慈该如何信他?
楚慈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屋中。
确定楚慈上了床,宋文倾这才转身出了暗道。
南易在洞口等得着急,见宋文倾大步而出,忙问道:“堂主,可是见着夫人了?”
宋文倾点头,神情却是异常的冷。
南易只道楚慈是不待见宋文倾,可当他堵了洞口,接过宋文倾手中食盒之时,又是诧异。
这分明是将东西都吃了,怎的堂主面色还这般差?夫人若真不待见,也不可能与堂主一起吃东西吧?
盘腿坐在床上,楚慈却是面上冷笑,嘴角勾着的弧度,是他对宋文倾从未有过的阴沉。
心中一声冷哼,翻身躺下,脑中自是布局成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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