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李俅对他喝令的时候,叶倾城的目光便将这个吹雪亭给扫了一遍,除了李俅之外,在他背后还站着一名目光深邃的阴沉男子,一身绸缎所制成的服饰看起来也不便宜,他站立得极为挺直,看得出来是一个练家子,不用想便是李俅的护卫了。而从他身边只有一名护卫来看,此人的身手应该是很不凡的,不过嘛,跟他比起来还是太远了,他压根就没把这人放在眼里。
视线再一转换,这个湖心亭的座位上坐着一名面戴轻纱的蒙面女子,一身淡色色的长衫,看得出身材颇好,即使蒙着面也难以掩饰她的气质,叶倾城的视线只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下便往旁边看了过去。剩下的一个人身着侍女的服饰,是一名看起来有些可爱的年轻女子,如果她不是侍女的话,放眼普通人当中也称得上是一名美女了。
对这个湖心亭的情况大致了解了之后,叶倾城的心里便有了对策。
“喂,本郡王跟你说话呢,没听见吗?”见他似乎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李俅有些气不打一处来,顿时便搬出了自己的郡王头衔,在很多时候这个头衔的威慑力都是相当不错的。
只是对于叶倾城而言,别说是一个小小的郡王,哪怕就算是李隆基在他面前,他也敢照打不误,以他现在的姿态,又怎么可能有人认得出他来。
“嘿,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你自己都说了是长孙家所包下的湖心亭,无关人等退下,那你李俅和长孙家有什么关系吗?本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适才我在下面听到这里在争吵,怕不是你强行闯入的这个吹雪亭,因此才会有所争吵,这样的你,有资格让本少离开?简直是笑掉我的大牙。”
“你!”李俅语塞,连脸都涨红了。
因为叶倾城说中了他的痛处,这次来吹雪亭,他果然碰了个钉子,不仅那些金吾卫差点没有给他进入,连长孙丽也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让他烦闷异常。恰巧在这个时候叶倾城跳了出来,虽说他对于这名身份不明的家伙有些忌惮,但是一个人的火气上来了是什么也拦不住的,更别说他若是犯了事还有他老子庆王善后,他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小子,你这是给脸不要脸,冷傲,给我好好收拾收拾这小子。”
“是,郡王。”在他身后的这名阴冷男子应声上前了两步,挡在了他的面前。
虽然他一副看似淡然的模样,但是实则已经全身绷紧,随时都可能出手,他若是出手,可就不会像李俅所想象的那样随便教训教训面前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而是以命相搏了。缘由在叶倾城的视线扫过他的时候,他本能的产生了一种极度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感只有在他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才会产生,在以往可是救过他性命的,不可能不信。
而且他也有注意到了,那公子哥在走上来的时候全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脚步又有些轻浮,很明显轻功极为了得,这样的人,通常可不会仅仅只是轻功了得。
为朔方军斥候营的时候,不管面对的是谁,叶倾城通常都会留一线,面对突厥人,也不会下死手。然而,在面对这家伙的时候,叶倾城却流露出了罕见的杀意,只见得他的身影晃了晃,便出现在了那人身前。
好快!冷傲吃惊不已,刚想进行防御,却不料叶倾城的一记飞踢已经结结实实的踹在了他胸口,那一下他只觉得自己的肋骨都断了好几根,不过所幸没有影响到心脏,不然那可就真的要命了。
在李俅的眼中,这些动作不过只是一瞬间就发生的,只见得冷傲整个人仿佛一块石子一般飞出了湖心亭,“噗通”一声落入了水中。
原本那悠扬的琴声也微微呆滞了一瞬,但也就只有那一瞬而已,叶倾城不得不佩服董夫子,有人当着他的面落水他都还能够保持一颗平常心,果然是有些不简单,
而李俅在看到冷傲飞出去的同时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随后便被扔出了吹雪亭,落在了那两名金吾卫的身旁。
叶倾城可不敢把李俅也顺着冷傲的方向给扔出去的,冷傲会水,李俅可不会水,若是掉进了流觞池内的话,怕是十有八九会毙命。虽说他恨不得把这小子给宰了,甚至在刚才露出了杀气,但若是在这里动手的话,长孙丽和长孙家可脱不了关系。李俅被打,最多只能影响到庆王出马,但若是郡王被杀,那就不是小事了,是连李隆基也会
“这位公子,请问你是……”见到叶倾城轻描淡写的将李俅二人给解决掉,那名蒙面女子看起来放松了一些,不过她身旁的侍女小环依旧是一副面带警惕的样子,毕竟不管怎么说,叶倾城也属于那种强行闯入别人包间的陌生人,堤防一些是应该的。
再者说了,那渤海郡王李俅虽然垂涎她家小姐的美色,但是碍于长孙家的面子以及皇家各种严厉的规定他也不敢太过造次,如果不通过明媒正娶的方式,他是不敢对长孙丽乱来的,因此虽然他闯入了这件吹雪亭,但也只不过在那里献献殷勤而已。可这名陌生的男子却三两下就把那两人打发了,还认识李俅的样子,可见他根本就不惧李俅的身份地位,这样的人反而要危险的多,他如果想要乱来的话,他们这里两个弱女子是根本没有办法反抗的。
不过与她相反,她家小姐长孙丽,却是在踌躇了一下之后,有些颤抖的问道:“你是……三郎?”
叶倾城再次宛如遭到了雷击一般呆在了当场,此刻的他,即使现世胸口处的符篆依旧散发着阵阵清凉,但却再也无法让他察觉到自己是沉浸在了一个幻境当中。
而这些,一直注视着荧幕的那位神秘人,当然看在了眼里,他虽然不知道叶倾城正处于怎样的幻境当中,但是很明显,他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高度的自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