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哥哥,你快放开我!我才这么小,我还没嫁人,我不想这么快就当一个残疾人啊……哥哥……我……”
嚎了一半的展酒儿突然肯停下吵吵闹闹的声线,很是奇怪的“咦”了一声。
想象中的痛感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温热濡湿的感觉,很温柔、很绵软、很舒服。
展酒儿有些疑惑的睁开双眼,这才敢朝着自己手边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才发现,那窝在笼子里的雪雁看见了她的手,就像是看见了什么美味的食物一般,很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淡粉色的小舌头,在一点一点的帮她舔着指尖。
不疼,一点也不疼。
反而觉得它这么软萌的样子,都有点把她给治愈到了。
展焕也是一脸庆幸的表情,赶紧长舒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陆云卿的猜测没有出现偏差。
雁儿,果真很喜欢吃奶糕油,居然一反常态的在很仔细的舔着妹妹的手指,展焕甚至都隐隐能够从它的脸上看出一丝温柔的感觉。
“它……不咬我?”
展酒儿很震惊。
在最初的震惊和不安过后,就是满满的好奇。
她转过头来,并没有缩回手,而是像个孩童似的纯真笑着:“云卿哥哥你看,它真的没有咬我!”
陆云卿回给了她一个很礼貌性的笑容,笑意却并未曾达到眼底。
嗯,她不咬你,是因为我不让她咬你。
“焕哥哥,你快看!”展酒儿的畏惧感,此时已经全部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对这只雪雁满心的喜爱,“它一直在舔我的手,你有没有觉得它这个样子特别可爱?啊,原来它真的不咬人。”
这个时候的展酒儿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这只雪雁很是讨喜,再没觉得一丝一毫的面目可憎,很明显是被对方那可爱精致的外表给征服了。
这是个看颜值的社会,就连宠物们也不例外。
“焕哥哥,你说是不是因为它和我比较有缘啊。它一定是因为很喜欢我,看我长得好看,所以才肯帮我舔手的。”
呃……
正在埋头,一边忍住反胃感给她舔手的小雪雁顿时就无语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兄妹俩,怎么一个比一个自恋……
“呃,妹妹,我想可能是因为它喜欢人类吧。不是因为有缘,绝对不是因为有缘。”
展焕被展酒儿这一句冷不丁的有缘给吓到了,生怕展酒儿一个想不开,就也来跟他争抢雁儿了。
关键时刻,还是陆云卿最压得住阵脚。
他上前一步,用很是官方化的语气跟展酒儿解释道:
“郡主,雪雁也是有灵性的。它能感觉到什么人是真的对它好,什么人是真的想害它。对待坏人,它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保护它自己。而对待善良的人,它都是很温顺的。”
言下之意就是,郡主你不要想多。
因为郡主你是个好人,所以它才对你好。
奇葩的是,展酒儿真的被陆云卿这种毫无根据的理由给说服了。
不仅说服了,还很是信以为真。
放开胆子的她开始伸手逗弄起了笼子里的小雪雁,“哈哈哈,它真的好可爱。这么仔细一看,它的羽毛也挺好看的。”
“酒酒还害怕雁儿吗?”
“不害怕了!”
闻言,展焕和陆云卿以及笼子里的小雪雁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心道终于把这个麻烦给解决了。
只要展酒儿不讨厌小雪雁,那侍女萨莎也就没有了展酒儿这个依托,雪雁的安全就能够得到进一步保障。
然而就在所有人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展酒儿却倏然看着小雪雁,说出了一句具有爆炸性效果的话:
“啊,对了,本郡主倒是忘了。小雁儿啊小雁儿,你这么好看的羽毛,不用真是可惜了。刚好本郡主要给云卿哥哥和焕哥哥打一件披风,但是毛领的材料,我还没有想好要用什么。不如,就用你的羽毛来做吧”
展酒儿的语气十分欢快,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血腥残酷到了极致。
闻言,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一种“展酒儿你够了”的心情!
尤其是笼子里的小雪雁,更是觉得简直是日了狗了。
这到底是个神马奇葩思维啊?
因为您不喜欢我,就要让我去死。可是等您好不容易喜欢我了,却还是得让我死?
难道面对喜欢的东西,弥弥你就一定得把它们给弄下来穿在身上,才会觉得满足吗?
这占有欲简直是变态啊……
君瑶觉得自己的三观都已经有些毁了。
不行了,她好累。
本雪雁已经不想再继续跟你们配合下去了,说服这个熊孩子的艰难任务,就交给陆云卿和展焕你们两个革命战友了。
我口渴,那个名叫萨莎的侍女一下午都没有给我一口水喝,嗓子都快要冒烟了。
本雪雁需要休息!
于是小雪雁就在笼子里寻了个舒舒服服的地方蹲下,打算在一旁看着陆云卿他们两个教育展酒儿的时候,那厢在一边等待已久的宁夫子耐心已经用尽。
他不耐烦的冲着几人吼道:
“你们收拾完了没有?该回家的回家,该留下的留下。陆云卿,你的测验马上开始,请赶紧让世子和郡主离场。”
顿了顿,又加了一句。
“还有那只大雁,都一起赶紧滚蛋。”
宁夫子就想不明白了,现在的年轻人到底是怎么了,为了一只鸟争论那么久,最后还演变到要拿这只鸟的羽毛做衣裳。
吵得他头都大了。
还有这郡主,也真是小孩子心性,一点都不懂得珍惜小生命。既然喜欢一个东西,为什么就一定要把对方制成永恒性纪念品呢
难道此时活灵活现的站在你的面前,就那么不好吗?
这大概是因为宁夫子不知道小白兔一事的前车之鉴,所以才对展酒儿说辞感到有些震惊罢了。
其实如果他之前听说过展酒儿的某些“事迹”的话,就不会觉得太过于震惊了。
“夫、夫子。”
展焕刚想拧着眉头教育展酒儿这种不正确的思维方法,却被宁致远突然打岔,吓得连词都忘了。
展酒儿也挺紧张的,在哥哥面前小太阳般嚣张跋扈的气息全都不见,反而变得有几分胆怯。
“夫子,是我们不对,聊天的时间太长了。我们这就回家,还请夫子不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