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门吧。”徐牧晋站在家门处把她微微推向里面,“我下楼买些东西。”
“嗯。”白潇洛没有再推托,径直走进了屋。
徐牧晋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白潇洛走进客厅。宽敞的厅堂却让她感到有些心生冰冷,桌上没有任何相片,更没有任何富余的字样,好像这里是新装修的一栋房子,似乎还没有什么人烟。
或许是初来乍到,白潇洛不知该坐在哪儿,只是傻傻地站在原地。
直到徐牧晋上了楼,她才把目光从这个冰冷的家里挪开。
“随便坐吧,我在厨房里,有事叫我。”徐牧晋一边嘱咐着一边走进厨房。
白潇洛拣了一个略显拘谨的座位坐下。
“你想吃什么?”徐牧晋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带着一丝疲惫。
“我不饿。”
“没事,正好我也打算吃晚饭。”徐牧晋走出厨房,腰处围着似乎有些可笑的厨房围裙,“你中午没有吃饭吧?”
“随便就可以了。”白潇洛怔了怔,徐牧晋似乎猜出了自己行踪和小心思。
她悄悄起身,犹豫地走到厨房外。透过透明的玻璃门,她隐约能看见徐牧晋瘦削的身影。他正娴熟地把一碟切块的豆腐倒进锅里,转身又从冰箱里取出一盏布丁放在桌边。
“要进来帮我吗?”徐牧晋似乎很早就注意到了她。
“我……我不会做什么。”白潇洛露出了几分讶色。
徐牧晋的唇角微微勾起,“我可以教你。况且我一个人的话,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吃上晚餐呢?”
白潇洛的手落在冰凉的玻璃门上,她的目光里带着诧异,似乎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和这个人如此相熟的。但她最终还是踌躇地走了进来,徐牧晋把她拉到身边,把围裙解下,围在她娇柔的腰肢处。
“切葱会吗?”徐牧晋问道。
“嗯。”白潇洛接过他递来的刀,取出一块毡板,青青白白的葱便卧在了板上,纤细的玉指拂过刀刃,擦去水珠,而后便是干净利落的刀起刀落。
“你不像是不会做菜的人。”徐牧晋的余光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身上,“你很熟练。”
“家里做过一点。”白潇洛很清楚,在自己患病最严重的时候,一人在家时都是自己做的三餐。
徐牧晋并不想追问她之前说她不会做的原因,只是微微笑着而不语。
城市的夜晚,华灯初上。住宅小区里的灯盏亮了不少,一盏象征着一个家和一种情感,汇聚成比灯光更暖的温暖。
钟表嘀嗒地踏着自己的脚步声,渐循渐近。徐牧晋在晚餐桌上摆好了各色的菜肴,白潇洛正在厨房里用香草粉点缀一颗小小的布丁。
“弄好了就出来吃吧。”徐牧晋双手挽在她的腰肢上,鼻翼间的气息从脖颈后蹿到她的脸颊旁。
白潇洛惊得手中的香草粉撒了一半。“只是想帮你解开围裙而已。”徐牧晋哑然失笑,替她取下围裙,而后擦净了她撒出的香草粉。
白潇洛小心翼翼地端着布丁走出了厨房。徐牧晋紧随其后,端着两碗米饭。他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像是真正的家。白潇洛或许还不知道吧,他的父母早就在小时候去世了,如今抚养他的是一对很喜欢他的养父母。他已经很久没有真切地感觉到家的感觉。
“我可以叫你浩玄吗?”白潇洛的话让徐牧晋手中的筷子险些跌落下来。
“我不喜欢那个名字。”徐牧晋说道,语调很平淡却充斥着喷礴而出的情感。
“是因为你父亲……”
“对。”徐牧晋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父亲死后母亲不久也积郁而亡,一直是养父母在供我吃穿。”
白潇洛一边听着,只是沉默不语。
“祖母因心脏病突发而离世时,身患抑郁症的母亲已经病重。我也无暇顾及其他人,收好了祖母的遗物之后就赶回家中照顾母亲。”徐牧晋说道,“她只在这条手链旁夹了一张纸,嘱咐我一定要找到你。”
白潇洛低头扒拉着米饭,不时抬眼瞟着自顾自地讲着的徐牧晋。
“吃完饭你睡主卧吧,我睡客卧就够了。”徐牧晋说道,但他很快发现了白潇洛的异样,“怎么了?”
“本来打算住宾馆,所以没有带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具。”白潇洛也并不避讳地答道。
“穿我的就行,我有多的牙刷和毛巾可以给你用。”徐牧晋并不在意那些,“一会儿我给你拿来。”
不做声的白潇洛且被徐牧晋当作默认。
“你记忆什么时候会消失?”徐牧晋的问题有些突然,白潇洛的目光倏地便警惕地望向了他,“只是问问罢了。”徐牧晋笑道。
“不知道,或许是12点。”白潇洛不再怀疑便如实回答道。
徐牧晋望了一眼挂钟,已是晚上8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