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定亲
他讨厌甜,但他却任那香燃烧,任那烟飘‘荡’。他又何尝不是存着一丝旖旎的念想存着一丝侥幸?
都是师父做的……关他什么事?他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啊,原来你如此卑鄙龌龊!你凭什么配她?
白夜惊狼捂着头,痛苦的蹲下身,而刚刚被压下去的灼热又开始猖狂叫嚣。无论如何,他是中意她喜欢她需要她的,他是会负责的……这种不负责任的想法冲淡了来自良心的诘问,‘欲’.望也随之抬头。
胃里惊涛骇‘浪’,宋‘玉’双手揪着胃,揪的生疼而不自知。不知过了多久,她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白夜惊狼伸出的手顿在半空。
她……恶心……
为什么?
柔软情绪涨的满满的心忽然被一榔头敲碎,他心如死灰。失魂落魄的狂奔,耳边风呼呼的刮,他脑子里却空‘荡’‘荡’的,可明明空空的脑子却让他觉得‘乱’糟糟的烦闷燥热。他就那样不辨方向不认归路的狂奔,再回过神时,人已经停在生死泉边。
风声没有了,秋虫也停歇了,四周宁和安详时光静好,可他的耳边却‘乱’哄哄的。有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声音在他耳畔叫嚣,那些刺耳的刻薄的污秽的肮脏的话语言辞像吹发可断的刀,一下下扎在他的心上,让他疼,疼的想哭。
他想哭,却没有泪,他哭的笑起来。凄凉的笑声在山谷回‘荡’,惊起林中栖息的鸟,扑啦啦一片。
他笑着笑着又哭起来,仍旧没有泪,只有撕心裂肺的哭声,高高低低丝丝缕缕的在雾澄澄的山谷和着雾飘‘荡’。那声音飘到谷外,重重山林中响起几声应和似的猿啼。闻者潸然。
生死泉深不见底,水却清澈甘甜。白夜惊狼站在泉边,吹着不知来自山谷还是山顶的冰冷的风。身体却又火热起来。
看吧,你就是这样一个卑鄙下流丑陋龌蹉的存在……
不知是觉得羞窘还是感到耻辱。他疯狂挠着头,挠着脸,挠出一道道血痕仍不自知。
挠了许久,挠的血液覆满了脸,他才停下来,近乎癫狂的大笑。笑弯了腰,笑出了泪。笑的脚步不稳,一个踉跄,他仰面落入水中。
宋‘玉’清醒的时候,白夜惊狼已经不见了。
她看着一地狼藉。愧疚不已。
白夜惊狼只是情窦初开的少年,要是她出了什么事,宋‘玉’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
她正要出‘门’,便听见白夜袭爽朗的笑声,脑子里电光火石一闪。忽然明白了前因后果。
“‘玉’丫头?”白夜袭看见宋‘玉’衣着整齐的模样,十分诧异,往她身旁瞅了瞅,没见白夜惊狼,心道不妙。连忙问,“臭小子呢?”
“师叔,我的好师叔!”宋‘玉’几乎咬牙切齿。如若方才只是怀疑,那么白夜袭的表现则让她确定了所有。
她的衣着适才整理过,并不见凌‘乱’,而他却十分惊讶。她好好的他惊讶什么?接近着又问白夜惊狼,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真是好师叔!
白夜袭“呃”了一声,既错愕又惊讶,还有几分不可思议,默了一瞬又问:“臭小子呢?”
“我怎么知道!”宋‘玉’撂下一句话气呼呼的跑了。
“宋‘玉’?”秦芩叫了声,宋‘玉’理都不理,她挑了挑眉,将疑‘惑’的目光转向白夜袭,“姐姐我的宝贝徒弟可是从来不闹脾气的,说,你干了什么?”
“我能干什么……”白夜袭低声嘟囔,脸上表情讪讪的,发现秦芩神‘色’不善,目光也越来越犀利,他憨厚一笑,道,“问臭小子不就知道了。”
秦芩不置可否,待进了明间,看见被白夜惊狼砸碎的桌子和茶盅,而到处都不见白夜惊狼,她眼风一寒,语气亦锋利如刀:“白夜袭,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最好一五一十给我说清楚,不然,哼哼。”
于是白夜袭就老老实实招了。
“卑鄙!‘混’账!荒唐!”秦芩手在椅子上重重一拍,整个椅子“啪”的一声碎了一地,砸了椅子还不解气,她冲上前揪住白夜袭衣襟,一拳头朝着他脸砸去,一边揍一边扯着嗓子吼,“宋‘玉’才十二岁十二岁十二岁!!!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
在白夜惊狼面前牛气哄哄的白夜袭屁都不敢放,别说放屁,脑袋都不敢缩,还得凑上去让她揍,眼睛都不敢眨。
但是,他‘私’以为,十二岁不小了,可以那啥啥啥了。
宋‘玉’一路小跑着回到‘花’容苑,连翘见她一人,很想问问癸芩怎么没回来,但看见她脸‘色’就将疑‘惑’憋回了肚子,一声不吭的跟在身后,怕她有什么需要。
但是宋‘玉’一点也不需要她,她直直跑进自己房间,刚进‘门’就“乒”的关了‘门’,差点没夹着连翘的鼻子。
正在嘘嘘的小‘花’见了唧唧唧唧笑的欢畅,窝在蒲团上的‘毛’球当即砸了颗石子,正正砸在它脑‘门’。嘘嘘到一半的‘花’栗神鼠晕乎乎的转了个圈,嘴里吐出的道蓝‘色’闪电,却是中气不足后继无力,烟‘花’一般转瞬即逝。而它自己也直‘挺’‘挺’倒在地上,脸正贴在刚刚自个儿嘘嘘的地方。
‘毛’球鼻子里哼出一团浊气,潇洒的抖了抖身子,十分敏捷的跳上窗棂,尾巴甩了甩才慢悠悠进屋。
宋‘玉’趴在‘床’上,大睁着眼睛出神。
他……到底知不知情?
是师叔一个人的谋划还是……他也参与了?
他为什么不继续?是顾忌不忍还是其他什么?
她死死抓着被子,将被褥抓出明显的褶皱。那股灼热,是那股热搞的鬼吧?十月份的天气,穿的又少,哪里会热?
到底是什么时候做的手脚?如果不是那杯水,不,不对,不关那杯水的事。应该是身体里的毒,常年食毒的身体百毒不侵,这才化解了那‘药’。
如果、如果不是这种体质……宋‘玉’咬着‘唇’。眼圈微微泛红。
到底是谁的主意?!
这种时候,谁的意思有那么重要吗?
宋‘玉’痛苦的抱着头。纷‘乱’的思想将她折磨的几‘欲’疯狂,她干脆翻身坐起来。一直守在一边的‘毛’球见状忙跳到她身上,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她,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主银主银,有什么不开心的,看看人家就好了。
瞥了眼撒娇的‘毛’球,宋‘玉’翻了个白眼。这么些年。她已经能和‘毛’球做简单的‘交’流了。但是她并不想把这事告诉它,哪怕明知它知晓了也说不出去,哪怕白夜袭并没有得逞,她也没那个脸。
正琢磨着怎么打发这只。房‘门’被敲响了。
“谁?没事别打扰我。”她以为是连翘,因此口气不是很好。
“有事就可以打扰?”秦芩略带调笑的道。
“呃”了声,宋‘玉’连滚带爬奔到‘门’边,正要开‘门’,手却忽然顿住。师父这个时候回来……是已经知道了么?
一这般想就羞窘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触着‘门’板的手也失去了打开的力气。正犹豫着,‘门’却被推开了。
秦芩站在‘门’口细细打量她。嘴‘唇’有点肿,眼圈有点红……她瞅了瞅她的脖子,发现并没有咬痕之类的暧昧痕迹,又看了看她的手。白白净净没有伤害。她放‘射’着x光的钛合金狗眼将宋‘玉’‘裸’‘露’在外的肌肤扫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确定白夜惊狼并没有得逞后,才放了心。
一放心就端起了架子:“为师就是来看看,没别的意思。”说着往里走,歪做在椅子上,絮絮叨叨东拉西扯了许久,才漫不经心的道,“白夜惊狼这个小子‘挺’不错的,我瞅着‘挺’顺眼的,听说外边十二三岁就开始定亲,要不就订了吧?”
定、定、定……定亲???
和白夜惊狼???!!!
宋‘玉’傻眼了,口吃了:“师、师父,您没开玩、玩笑吧?”
“为师很像开玩笑?”秦芩撑脸看她,十分严肃。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秦芩摆了摆手,阻止宋‘玉’说下去,“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你没有父母便由我做主,我已经决定了,你要反抗吗?”
是问句,却不容宋‘玉’回答。
“白夜惊狼有什么不好?模样万中无一,一身修为独步天下,你们又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对你也是一往情深忠贞不渝……”叉叉叉,姐姐这是当媒婆还是写武侠啊?万中无一独步天下,我勒个去!
秦芩一边自我唾弃,一边继续着媒婆大业:“……论样貌数人品看出身,再没有比他更好的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再说,”秦芩似意味深长又似猥琐的笑,“什么时候不喜欢了腻歪了,离……和离就是了,你有什么亏的?”
说完拍着屁股走人,留下瞠目结舌的宋‘玉’。
宋‘玉’傻愣了许久,直到‘毛’球以为她成石雕了才僵硬的动了动:“‘毛’球,为何师父觉得‘女’子和离不吃亏?”她声音有些干涉,眼神有些呆滞。
啊,不对,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要跟白夜惊狼定亲了!不对,是白夜惊狼要跟她定亲了!也不对,是师父要给她和白夜惊狼定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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