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有余钱就先买下来吧!错过了再想买一时怕又找不到。”苏峻看着谢祎,“你不是说家里有马车去哪里都方便嘛。”
“马你去看过了吧?”谢祎见苏峻同意买,想来是已经看过马了。要价五十两,在马里也算是比较贵的了。
“我看过了,马倒是不错,在这样的地方很不容易买到。”
“那就买吧!”谢祎将银子拿出来,先前她为了方便使用,把金叶子也都换成银子了,“后日要去赶集,那个时候去给银子吧!”
“我和刘牙侩说了要和家里商议一番,让他多留两日,应该是会给我们留着的。”
不管什么时候,自家有车去哪里都方便一些,谢祎倒是觉得买了也好。
至于银子嘛,再挣就是了。暂时家里的日子还不至于过不下去。
“倒是把马买回来要怎么办?我们家里可连个拴马的地方都没有。”谢祎忽然看向了苏峻。
总不能日晒雨淋的,总要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才行。
“简单先搭一个吧!墙就用土砖,瓦暂时用竹瓦,等今后再说。”
谢祎想了一下,倒也觉得可行。所谓的土砖并非是烧出来的砖,而是用一个模子拓出来的,比平常的砖要大。材料也就是泥土混合了稻草,在农村简单砌个围墙什么的,就用这个。
也就是花点工夫的事,并不花钱。
而竹瓦用的就是山上的竹子,有些人就是有竹子也能盖出很漂亮的竹屋来。
“那就这样吧!”事情也就决定了下来。
次日谢祎带着人插秧,苏峻也就忙着盖马厩的事。
赶集这一日,一大早的,谢祎一家也就去了镇上。先去了一趟刘牙侩那里,将马买好。
“也是赶巧了,这马是真的很不错。”刘牙侩笑着说道,“马我先给你们找了,牛的事我也帮你们打听着。”
“牛的事不着急。”谢祎也就简单说了一下家里的事,说起暂时盖不了牛圈。
“竟然有这样的横祸,那我就慢慢寻摸了。”刘牙侩叹息一声,“我就隐隐约约听人说起哪家的院子被人烧了,也没听真切,还真不知道是你们家。”
房子被烧是大事,不管是哪个村里出了这样的事,难免在镇上也就传开了。
谢祎问起刘牙侩哪里能定做马车,杨家村的杜二虽然木匠活做的不错,却从没做过马车。
“镇上张木匠会做,做出来的样子还不错。”刘牙侩还详细的给谢祎他们指了路。
谢祎他们也就先去找张木匠定做马车,张木匠让他们挑选了木料。好的木料价格也就贵些,但也更为牢靠。
谢祎想着买马反正都花了大价钱了,便也挑选了比较好的木料。毕竟马车做好之后也是能用些年头的,自然还是要做好一些。
给了定金,谢祎几人便从张木匠处出来,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谢祎看着眼前的壮汉,这人她先前见过一次,是上次朱家派出的打手之人。
“不知有何见教?”谢祎微微蹙眉。李二和叶重锦都和朱家打过招呼了,难道是看着两人如今都不在百花镇,朱家又想要找自家的麻烦。
“我们老爷请夫人去喝茶,老爷并无恶意。”壮汉望着谢祎。
“我们若是不去呢?”苏峻微眯了眼睛。壮汉只觉得有杀气扑面而来,瞬间便有些瑟缩起来。他小心的打量了苏峻两眼,那种汹涌的杀气,这人只怕是从尸山血海里蹚过来的。
杀过人的那种人,可不是普通的打手敢随便招惹的。
“夫人何必为难,有叶家护着夫人,老爷也不敢拿夫人怎样。”
谢祎想了想,还是让苏惠带着杏花和小豆丁先去赶集,买些他们爱吃的东西,她和苏峻跟着壮汉走一趟。
一直听说朱家老爷朱成业,此人她却还未曾见过的。
见一面也罢,就是不知朱成业打算和他说些什么。
壮汉引着他们二人一路走着,去的却不是朱家的茶肆,而是朱家大宅。朱家是镇上第一富户,自然宅院也非寻常人家可比。
三进的大宅,占地面积不小,是镇上最大的宅子了。朱家还养有丫鬟仆人,俨然这小地方的富户豪门。
进了前厅,谢祎便看到厅中坐着两个人,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该就是朱成业。还有一个年轻人,看样子也就二十四五岁,相貌颇为俊朗,穿戴不招眼,却都是不菲之物,只怕不是这镇上能出的人物。
谢祎看到男子的衣襟处绣着一枝茶叶,倒是猛然想到叶重锦来。
莫非这人也是叶家来的?
“夫人请坐。”朱成业招呼着谢祎和苏峻坐下,多看了苏峻两眼,“这位就是刚回来不久的苏大公子吧?”
“朱老爷对我们家的事倒是颇为上心。”谢祎笑笑。
“说不上上心,倒是前几日有杨家村的人到我这里来说起,夫人大肆在村里收鲜茶叶的事。”
谢祎苦笑,看来李氏还真的不仅仅威胁她而已,真的就闹到朱家这里来了。她是不是该感慨李氏真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她拢共也就收了那么两日,并无多少茶叶,和“大肆”两个字真是扯不上什么关系吧!
还是一个村的人呢!李氏竟然做到这个份上。
“事情真假,我想朱老爷应该打听清楚了。”谢祎淡淡的说道。朱家不至于会听信李氏的一面之词,事情如此,总是要打听一番的。
这个并不是什么秘密,很好打听到。
“也正因为这个事情,想请夫人来一趟。虽是小事,可在百花镇,朱某不希望有人破坏朱家的规矩。”
“规矩?”苏峻嗤笑一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祁国的规矩只有朝廷的法度。什么时候你一家也能有这样的规矩了?”
朱成业脸色一僵,往大了说,自然只有朝廷才能有法度规矩。可这天下谁又不知道有地头蛇这种东西?天高皇帝远,朝廷的法度不能覆盖祁国的每一寸土地。强者为王,每个地方除了衙门,还有富户乡绅,自然各有规矩,普通黎民百姓,自然轻易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