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的抽丝剥茧,宁夏对这些局面的分析,再加上这些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北宫逸轩此时的话,才是周宇鹤的真正目的。
那一日,若是宁夏被剥了皮,若是那个计划实施成功,这一切,便会像北宫逸轩说的那般进行。
“呵呵呵呵……”
周宇鹤那绝色的容颜之上,挂着一个极冷的笑容,双手摸着下巴,看着床上的人:“庄映寒,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这句话,让北宫逸轩眉头一蹙;为何周宇鹤就非得认定了蝉儿不可?他将一切挑明,就是为了让周宇鹤将矛头朝着他,可为何……
“老三、老四的死,这世上除了我,便只有她知晓了。虽然,我始终想不明白她是如何知晓的!”那视线,从宁夏面上,缓缓的转向了北宫逸轩:“很好,不错!难怪你忍着杀母之仇也要与她这般虚与委蛇,原来是知晓她的利用之处。”
一切的一切,都是筹划的那般好;可如今,毁了……全毁了……
庄映寒,我与你无怨无仇,甚至与你合作,却没想到,最后坏我计划的,却是你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女人!
心中的恨,让周宇鹤那面上的笑越加的灿烂,那双眸子转向北宫逸轩时,话语也是越加的玩味:“所以,阻止刺杀的,也是她”
“不是她,是我!”
冷声回着话,北宫逸轩拳头握紧。
为什么他就是盯着蝉儿不放呢?为什么?
“是你?”又是‘呵呵’的笑了几声,周宇鹤一掌拍向旁边的矮桌,那红木的桌子,受此力道,木屑四溅。
“北宫逸轩,就算那些东西在你手里又如何?你敢拿出来吗?若你敢拿出来,我必让天下人知晓你睡了长嫂,卖国求荣之事!
今日我能让她受人诟病,明日我就能让她成为天下之人所唾弃的**荡妇!
我不管你是在乎她,还是利用她。今日我周宇鹤便告诉你:她庄映寒的命,今生都在我手中,若你还想利用她,最好与我合作!若你敢先我之前杀了她,我就让你尝尝受尽天下唾弃,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说罢,周宇鹤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床上茫然不知的人,那脸上的笑意,灿烂到让人胆寒。
那人一挥手,那躺在地上装死的赤炼便直接回到了他的臂上,看着他抬步而去时,北宫逸轩将那窗关上,扫了一眼狼藉的屋子,这才转身走了出去,半响之后,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蝉儿,来喝药了。”
走到床前,将那药放到一旁,将她给扶起靠着软枕之时,被子拉到那肩头:“喝了药便好了。”
宁夏只是茫然的看着他,他说什么,她都是点头;那碗药,她听话的喝下之后,便是拉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不要走…”
不要走,这三个字,她说过的。
心中一软,将那碗放到一旁,轻声问道:“蝉儿最在乎是何人”
“炮灰,蝉儿最在乎炮灰。”
炮灰啊?
呵,看来她这心里啊,真是把这二字当了他的名字了。
“蝉儿有多在乎呢?”
“好在乎好在乎。”
“那,周宇鹤呢?”那个男人,执着到可怕,若是……
“他该死!”
该死么?
嘴角一勾,却是苦笑:“若是跟着他,蝉儿便能活下去,蝉儿会不会选择与他一起?”
那养蛊之毒,乃周宇鹤以自身之血密炼;想要解,需知晓是哪些药所成;他一无所知,便无法解毒。
诚如周宇鹤所言,这蛊毒,只有他自已才能配药解之,哪怕那蛊引了出来,却也改变不了她只能活半年的命运。
他这话落,宁夏茫然的摇头:“我不要。”
“可是,蝉儿会死。”
“嗯,死,死也不要跟他一起。”
死也不要跟他一起,她心中的想法,让他喜,却也让他悲。
将她搂在怀中,北宫逸轩浅浅说道:“蝉儿累了,睡吧,睡了便好了,我会想法子的,我一定会想法子让他交出解药的……”
怀中的人,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她的这份乖巧,让他心痛不已。
为什么老天这么待她?她这一路,已是受了那么多的罪,难道她和他,还是敌不过剧情大神的执着?
见她睡的沉了,北宫逸轩这才轻柔的将她放下,大步而出,那厅中,一排跪着数人。
方晓方童头低得不敢抬起,那秋怡二人亦是紧抿着唇,不敢讨饶。
“方童!”
立于几人跟前,北宫逸轩冷冷的看着他:“几时起,你从不听本王命令,到如今的这般不中用?”
院中的暗卫被杀便不说了,那动静,他守在这里,居然没有一点查觉!没查觉也就罢了,居然还着了道!
若非这些人都是在人前露过面,只怕周宇鹤也会毫不留情的直接将人给杀了!
方童垂着首,答道:“属下无用,主子息怒。”
“让你和方晓守在这里,便是护着她的安危,既然你没这本事,也没必要再留下!”
一个不中用的人,既然办不下这事,便不能委以重任!
方童一听这话,那眸子一闪,心中说不出的慌乱,重重的磕了一头:“属下甘愿受罚,只求主子让属下留下,将功补过。可莫要因为属下的一时失误,而坏了主子计划才好。”
“你还记得本王的计划!”一声冷哼,北宫逸轩转身看向窗外:“你几人也知晓,她的境况是何等危险,却还这般大意,这般的掉以轻心,让敌手如入无人之境!”
“王爷息怒,奴婢以后再不敢让夫人一人独处!”秋怡忙磕头说道。
冬沁忙跟着说道:“奴婢再也不犯此等错处。”
方晓看了一眼垂首认错的方童,那目光中闪过些什么;见到方童一记目光扫来时,眉头微蹙。
北宫逸轩转过身时,方晓说道:“主子息怒,此时正是用人之时,属下不济,只想护得夫人周全。”
“护得周全?”一声冷哼,北宫逸轩说道:“好一个周全,往后再有今日之事,你二人自行了断!”
“是!”
“去将屋子收拾干净,今夜之事,谁若是透露半个字,休怪本王手下无情!”
“是!”
秋怡二人忙起身拿了东西去收拾
屋子,那方晓与方童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待得秋怡二人收拾完屋子,北宫逸轩走了进去,将那门一关之时,方晓这才扯着方童的袖子:“不该想的莫要去想!”
方童目光一沉:“休得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方晓眉头紧紧一裹:“倒真希望我是胡说八道!”
夫人在主子心中的地位,大家都看的清楚明白,为了夫人,主子能废了摄政王,与皇上相对,如今又是与周宇鹤对峙。
一堆的事情在围着夫人转,主子非但不觉得麻烦,还费尽心思让夫人宽心;周宇鹤留下来的那个女人,被主子用了一十八道酷刑,那般的娇美人儿还没伤害夫人,死之前,却是连块好肉都没有。
若是让主子知晓了方童的心思……
想到这,方晓便还想再说什么,方童却是目光凌厉的瞪来:“给我闭嘴!”
“你……”
方晓心中一恼,面上便是怒容。
这世上,她与他,是彼此唯一的亲人,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她如何与地下的双亲交待?
方家还要他传宗接代,她只希望这些事结束之后,他能娶个普通人家的女儿,过着耕田种谷的简单日子。
方晓正在恼着,昊天帮秋怡端着那装了木屑的篓子走了出来;方晓急忙闭了嘴,转眼不再多言。
“明日夫人定会被那八公主请去雪城酒楼,到时你需多加留意,可莫要再大意了。”
将那篓子放于一旁,昊天仔细的交待着秋怡;秋怡点头应道:“多谢昊大哥提点,今夜是我大意了。”
她只道有方童兄妹守着,出不了事,再加上这王宫之中,也没人那般大胆。
却是想不到,还是出了事儿。
昊天见她这般自责,忙安慰道:“你也别太自责,今夜便是你们出手,也是无济于事;便是他有伤在身,也只有主子才能胜的了他。”
这话,说的秋怡心中一暖,风一吹,那额前的碎发扫了眼睛,抬手将那碎发抚顺之时,昊天见到她食指上的伤。
那伤一看就是烫的,想也该是熬药之时不小心弄到的。
想了想,昊天与她说道:“姑娘等我片刻,片刻便好。”
秋怡不知他是有什么交待,点头道:“好!”
昊天去而复返之时,掌心托着一瓶药与她说道:“夫人这半年里怕是离不得药了,你与冬沁姑娘忙里忙外的,难免伤着自个儿;这药也不是什么圣品,倒是对这些轻伤极为有效。”
“不用了。”秋怡一听这话,忙摆手:“昊大哥这药只怕不是普通的东西,我这不过就是烫了一下罢了,用这好东西,便是浪费了。”
“何来浪费之说?主子对夫人那般在意,自然是希望你们能将夫人照顾周到;再说了,这药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我这也不是给你的,只希望你们用的好了,也能将夫人伺候的更好;你们将夫人伺候的好了,主子心里头才舒坦,如此一来,我这日子也好过一些。”
如是说了一通,秋怡这才犹豫的将药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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