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应了声是,在北宫逸轩进得屋子时,忙抬步离去。
带着一身的寒意而来,正巧遇着秋怡端着空碗出来。
“奴婢见过王爷。”
秋怡忙行了一礼。
“她还没休息?”
怎么这会儿才喝药?这都过了三更了。
“主子还未休息,许是在等着王爷,奴婢们劝了也不顶用。”
秋怡这回话,让北宫逸轩那眸光一柔,吩咐着秋怡准备热水之后,便抬步进了那屋子。
北宫逸轩在进了那卧室,见着她于烛火之下穿针引线时,那份甜蜜于心中蔓延。
只听到脚步声,宁夏只当是秋怡去而复返,也没抬头,继续着手上的事儿。
北宫逸轩放轻了步子过去,见她这般认真的模样时,也没出声,只是立于一旁,静静的看着。
恬静的面容之上,透着些许苍白,那手指穿动之间,手臂微微晃动。
如此画面,安静唯美到让他不忍打破。
这副面容,之前是何等的令人生厌;那眸中时常展露的杀意,每每想起,便是觉得厌烦。
可是如今,这张面容,线条柔和,目光温婉,那微微勾着的嘴角,就似在勾画着一副美好的画面,那里有她,有他,有他们的未来……
她的温柔,给了他;她的爱,给了他;她的聪慧,独于他跟前展现;她的一切,都让人他爱之入骨。
每当他人在背后议论她是如何的蛇蝎歹毒之时,他便会心中难平;可是过后,他又在想着,他人眼中,她是蛇蝎心肠,她歹毒无情;却也因为如此,那人些才看不到她的好。
也因此,她的一切美好只有他能瞧着;他私心在想着,旁人如何看她,又有什么关系呢?那让人畏惧的假面,不正好让她的美好只属于他?
心中想着,那目光便是锁着她未曾挪眼;宁夏手里头一只袜子缝好,一抬头,见到他立于眼前时,先是一愣,随即一笑:“几时来的?也不出个声儿,我还当是秋怡在瞧花样。”
“刚来不久,见你忙着,便没打扰你。”
说话间,自她手中拿过那袜子,看着这奇怪的东西,还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来:“这罗袜也是穿了二十多年了,不急在这一时换别的花样。你又何苦夜里守着做这东西?”
“你不回来,我睡不着,反正也没事儿,就当打发时间了。”
轻声的回着话,宁夏那心里头也是在感叹。
心里头记挂着一个人,便是每时每刻都在担心着他会不会有危险?是否能解决手上的麻烦。
心中有了记挂,便不如一人之时那般的洒脱;虽说是负担,却也幸福甜蜜。
手中拿着怪异的袜子,北宫逸轩一倾身,与她唇上轻点:“辛苦蝉儿了,明日我便穿这罗袜可好?”
“自然是好。”既然做好了,自然是给他穿的。
说话间,秋怡与方晓提着水进来,冬沁将干净的衣裳放到一旁,轻声说道:“主子,王爷,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都出去吧。”
北宫逸轩一挥手,几人便关了门,退出房去。
宁夏将那床上的绣针篮子放到桌上,与他说道:“刚从外头回来,身子寒,泡个热水澡,休息的好些。”
“嗯,蝉儿说的是。”轻声一笑,拉着她便往那浴桶而去,宁夏一眨眼,与他说道:“我已沐浴,你洗便好……”
“我背上有伤,蝉儿不替我洗吗?”
嗯?
抬眼,对上他含笑的眸子,宁夏秒懂他这话里头的意思;目光一闪,想到他那勾人的身子,不由的面上一红:“时辰不早了,早些洗好,早些休息……”
“是啊,所以蝉儿帮忙,才会更快嘛。”
说话间,那人含笑拉着她的手放到腰间,就这般引着她解了腰带,褪了衣裳。
宽肩窄腰一入眼,那如玉的肌肤于烛火之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直到他褪了个干净,进了那浴桶之中,宁夏这才找回了自已的声音:“你身材真好。”
自家男人身材好,她确实是很自豪。
只是看着他就这么立于浴桶中时,宁夏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这赞美,他甚是欣喜,瞧着她那因羞涩而泛红的面颊之时,轻声一笑:“蝉儿说的是哪里好?”
站到边上,拉着她的手,贴在胸口:“这里?还是这里?”
当她的手落于那人鱼线之处时,宁夏那唇一紧:“时辰不早了,当早些休息……”
“蝉儿在想什么?我此时不正是在沐浴么?沐浴好了,自然是要休息的,莫不是蝉儿想到别的什么了?”
这番话出口,宁夏被他给呛的无话可回。
瞧着他这样子,她脑子里都成浆糊了,除了某些画面,还能想什么?
见她面色微红,目光闪烁时,北宫逸轩那笑意便是泛上一层风情;眼睛一眨,眸光一闪,继而一本正经的说道:“本是想去打探打探那周宇傲的想法,没曾想,却是被那染九先了一步;周宇鹤今晚只怕是呕死也出不得宫,估计会改变计划,提前去找那田曼云。”
田曼云因着与周宇鹤的事,便一同进了宫,在宫中住下了,周宇鹤要找田曼云,倒是方便了许多。
这,不正是她打的主意么。
“这样啊。”喃喃的回了一句,宁夏拿起湿巾绕到后头,仔细避开伤口,给他清理着背上完好的肌肤。“今晚谢雅容必是要去找靖凌薇最后一博,靖凌薇那脑子是算计不过她的,必会听她计划,想着那金蝉脱壳之计。”
“靖凌薇已成不了气候,如今要紧的,就是让北宫荣轩知道谢雅容与周宇鹤之事,那二人一交手,对我们自是有利;也要防止谢雅容与宇瑾暗结珠胎。”
说到这,北宫逸轩双手放到桶边,面色微显严肃:“虽说是派了人去盯着谢雅容,却也难保卓旭暗中动手脚;毕竟盯着谢雅容的,不止我的人,若是被人发现,顺藤摸瓜牵出我们的计划就麻烦了。所以他们只能远远的盯着,就怕今晚会生什么茬子。”
“你是担心谢雅容与宇瑾发生些什么?”
绕到他身前,宁夏抬眼望着他:“今日谢雅容才被算计,她此时改计划做安排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多余的时间去寻宇瑾;再加上宇瑾在宫中,她在宫外,便是想搭上,也没那个机会;她就是想做些什么,也只能是在后日的宴会之上才能做手脚。”
原里,那二人是酒后乱性;如今能给二人同坐饮酒的机会,也就只有宫中设宴之时。
只要后日盯紧了谢雅容,不给谢雅容机会靠近宇瑾,便是万事大吉。
听她这般说,北
宫逸轩想了想,点头说道:“不说谢雅容了,坏心情。”
说话间,那手便是不老实的去拉着她腰间的银丝腰带:“蝉儿这般替我擦着身子,岂不麻烦?不如脱了一并进来的好。”
“你当我三岁孩子呢?”送他一个的白眼,宁夏那手便在他腰间不轻不重的一掐:“今儿个我这腰还酸痛着,你可别想有的没的!”
“便是知晓蝉儿腰上不舒坦,这不,我十分真诚的主动请缨,给蝉儿揉揉,这样可好?”
一脸的笑意,那腰带在他说话间便是落到了地上,宁夏真是对他无语的很,她就知道这人拉着她过来没安好心;这色诱,她可是好不容易才顶住的,如今便是改了迂回战术。
还没开口与他说什么,他却是十分利落的站了出来,将她给剥了个干净,再次入桶时,怀中便是搂着一个娇人儿。
“蝉儿,你说周宇鹤会如何去套田曼云的话?”
手里拿着湿巾给她擦着身子,倒也没误正事儿。
说到这,宁夏便是抬眼问着他:“我心中有个想法,不过那想法太过疯狂了。”
她这般说,他手上的动作一顿,而后继续着给她浇着水:“我知晓,你是想说周宇鹤一统三国的野心。”
“是真的?”得到肯定,宁夏双手环在他腰间,认真的问道:“所以昨夜里你与他说了些什么?你手上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他是不是?不然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若真如她想的那般,北宫逸轩手中必然是有什么东西威胁着周宇鹤不敢贸然行动!否则今日周宇鹤就不是想着坐收渔利,而是直接出手,将她毁了个彻底!
事情都说到这一步了,北宫逸轩也不隐瞒,将事实告知于她。
那好听的声音轻轻缓缓的,伴着水声流趟于耳中,却是让她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如果你扛不下来,是不是就准备将我送走,你独自来到雪域承受一切?”
“蝉儿,我没有抛下你的想法,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许多人盯着你,你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些事,再提也没什么意思;宁夏心里当然明白这一点,只是一想到他曾经想过将她送走,独自来承受时,心里头便是说不出的压抑。
双手环住他的腰,侧颜靠在他怀中:“逸轩,雪域之行,若你我不死,必有后福;若是要死,不要试图将我送走,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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