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逸轩是不同的。”不止不同,简直是天差地别!
周宇鹤看着他,洗耳恭听。
宁夏深深一笑,眉宇之中,尽是柔和:“逸轩不是没想过夺位,可是,他放弃了。他在皇位和我之间,他选择的是我。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一旦夺位,为了保住那位置,必然要后宫三千,那时,他的心,必然一分再分。
逸轩向来通透,将事理看的明白;他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他懂得我在乎什么,所以我说,你与他的志向不同。志向不同,不同相提并论。”
不管怎么说,那人在她心中,便是这般的好。不管如何说,他就是比不过那人就是了。
看他转头不语,宁夏轻叹一声。
“你对那姑娘,兴许只是有心,算不得爱。
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变的小心翼翼,你会怕自己不够好,怕自己配不上他,怕自己连累他,怕自己成为他的笑柄。爱的越深,这种感觉也越明显。”
就像她,爱逸轩爱的越深,就越怕自己会成为别人嘲讽逸轩的理由。
她甚至不敢去想,待一切结束之后,逸轩高高在上,而她一个和离郡主,如何配得上他?
“爱上,就会变的小心翼翼?”
忍不住的再次回首,看着她坐在阳光下,柔和轻浅的笑容。
想起那日洞中,她洗手做面的情形。
只觉得,她安静切面的模样,瞧着心里舒服。
只觉得,她小心翼翼挽发的模样,让他心生涟漪。
只觉得,她看着美食抹口水的模样,让他愧疚。
看着她此时浅笑模样,想起过往之事,周宇鹤再次问道:“若她不愿,我执意将她困住呢?”
“周宇鹤,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最是无情帝王家,帝王向来无情,一来是环境使然,二来,帝王有情,江山不稳。你不爱,又何苦去困?困住的爱情,不会幸福,只会走向死亡。”
困住的爱情,不会幸福,只会走向死亡?
只会走向死亡?
看着他,周宇鹤心中莫名一疼。
“困住的爱情,只会走向死亡?死亡么?我舍不得她死!”
他的话,沉的厉害,看着他的侧颜,宁夏再一次给那姑娘点蜡。
爱上这样的男人,注定是折磨。
不过,宁夏倒是挺佩服那女人的!至少,受得了这男人的坏脾气!
说到坏脾气,宁夏又想起自家男人了。
温柔,宠溺,脾气简直好到爆,这样的男人被她给逮着了,她是打死不放手的!
她笑的贼贼的,周宇鹤忽而问道:“既然你不要他称帝,小皇帝又那般算计,你为何还要阻止我一统三国?”
这个问题,问的宁夏眨了眨眼,琢磨半天,这才回道:“你称帝的前提是杀了我们,我为何不阻止?”
“若我一统三国,不杀你们呢?你是否还会再阻止?”
“会!”
肯定的答复,毫不犹豫;对上他不解的目光,宁夏眨了眨眼,说的几分含糊:“一统三国,少不得战火连天,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那多残忍啊。”
“……”
又不说实话!
周宇鹤无奈摇头:“你可不是这般心善之人,过不了多久北宫逸轩便来了,这会儿开诚布公说说话,就这般难?”
逸轩要来了?
宁夏表示,心里头好欢喜!
看着她眸中闪着的光亮,周宇鹤转眼,看着远处的景色。
不喜欢看她这模样!这模样只为那人而存,让他很不高兴!
他转首,宁夏轻咳一声,这才说道:“好歹我也是北煜郡主,就不能说说好听话?非得拆穿,有意思么?”
“没外人。”
这三字,她皱了皱鼻子,小声说道:“一统三国,少不得战事,这一开战,不知几年才能平复。如今闹的再厉害,那也是皇家之事,若是真摆到了战事上,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三国开战,不管胜败,各国经济都会倒退。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守着混乱的三国,就更难。
你若一统三国,既要融合三国的习俗,还要融合三国的信仰;还得应付余党的事变;你脾气不好,刺杀的事儿多了,还不得大开杀戒?到时天下该多乱啊。”
说了这么一通,周宇鹤转身,面向她而坐:“让你说句心里话,就这么难?”
“……”
宁夏好无语,他干嘛非得问?
她不乐意,他到是点明。
“三国开战,不管胜败,各国经济都会倒退。到时天下一乱,你那三国连锁酒楼的希望就没了;乱世行商,哪有盛世行商这般容易?”
他点穿,宁夏皱了皱鼻子,表示这人真是很可恶啊。
没错,她才想不到什么黎民百姓。她自个儿都难活,如何顾得了苍生?她又不是神仙,手一挥就能让天下太平。
她只想余生过的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她只想在盛世之中,在三国开连锁酒楼,再慢慢的涉及其他行业,做个商业巨头。
瞧她这不满意模样,放到膝盖上的手,微微一动。
其实,很想像北宫逸轩那般,在她耍性子的时候,捏捏她没甚肉的面颊,刮刮她总爱皱的秀挺鼻梁。
他说到了一统三国,宁夏心思转了一圈,浅声问道:“周宇鹤,若是北煜与大宇开战,你父皇会不会乘此机会,落井下石?”
“你让田曼云嫁我,不就是早做了打算?”
他再一次拆穿,宁夏隐隐尴尬。
没错,当初提议田曼云嫁给他,还有最关键的一点:联姻!
北煜和大宇一战不可避免,她自然担心东周那老谋深算的皇帝会来踩一脚。若是北煜和东周联姻,东周皇帝看在这层关系上,就算不帮忙,也不该落脚来踩。
但是,想归想,最后东周皇帝会如何抉择,谁也猜不到的。
周宇鹤看着她沉思模样,并不言语。
最难猜测帝王心,他也不知道,有这层关系,父皇会不会落井下石?
毕竟,田曼云只是一个庶女,一个庶女封的郡主,比她还不如。
怪只怪,北煜皇室斗的太狠,仅剩三子,连个公主也没留住。
二人沉默,再不言语。
朝阳升起,远处的林中,迷雾未散;那一层层似云层般的迷雾伴着朝阳,实在美好。
坐在石头上的二人,均是抬眼看着远处。四面八方传来的欢悦鸟鸣,似在为二人伴着动听的曲子。
山风吹拂,将她绑起的长发甩到他的肩头;他转首,浅浅一笑,任由那长发于肩头飞舞。
远远的看着,北宫逸轩只觉得握着长剑的手,隐隐作痛。
分明是要她放下过去,是要她与那人好好相处;可是,为何瞧着她与那人含笑交谈,心里却这般难受?
距离太远,听不到二人说的是什么,可是,她含笑模样,那般有情,是为谁?
这些日子,他们都经历了什么?她与那人同坐一处,轻松交谈的模样,让他心里,泛起酸涩。
“主子……”
方晓想说,要相信夫人;可是,当她看到,周宇鹤扶着夫人站起来时,话到嘴边,又止住。
那头,周宇鹤感受到远处的杀意,嘴角微勾,拂袖站了起来。
宁夏只道是要赶路,忙跟着起身。却因为盘腿坐的太久,腿麻了。一个没站稳,便是踉跄之间,由他扶了手。
“加快行程,兴许今夜便能出山。”
他这话,宁夏听的点头。面容之上,是深深的笑意。
出了山,就能给逸轩传信,很快就能见到逸轩了。
周宇鹤揽着她飞身而起,留下那一众人隐于远处各怀心思。
其实,大家都知道,夫人的心里,只有主子。
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上一次夫人与周宇鹤落水,不还是打着夫妻的名号么?
只是,这一次夫人给他们的感觉不同。夫人面上的笑意,是那么的柔和,柔和到,就似与主子在一起。
或许,主子就是因为那个柔和的笑意,所以,驻步不前……
带着血丝的眼,透着复杂的情绪。
他信她,向来信她。他更清楚,自己向来爱吃干醋。
哪怕是她和女子走的近了,他也觉得自己受了忽视;更别提,是他向来忌惮的周宇鹤。
他不上前,只因他要平复。
他要压下那些不该有的情绪,不能让她受了委屈。
待得二人身影越发的远,北宫逸轩这才沉声下令:“追!”
后头的人追来,周宇鹤不由的收紧了臂弯的力道。
多想不顾一切的带她走,可是,现在还不行。
回东周,太多的事还要处理,现在的他,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她想要的,是四海升平;他现在做的,还不够。
如她所说,他的心中,皇位最重;所以,她此时跟在北宫逸轩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至少,那人能全心全意的护她周全。
后头的人,追的越近。转首,看着她含笑模样,眸中,甚是复杂。
庄映寒,若一开始遇到的是我,你会不会选择与我携手并进?你会不会选择与我合作?哪怕不是你与北宫逸轩这样的关系,哪怕只是单纯的合作,你可愿意?
他心中之问,她听不到;可她的神情,却因为后头传来那一声唤,熠熠生辉,光彩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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