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街尾,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彻底处在懵逼的状态之中……
大老黑之前在车上说过,红桥很久以前就已经是老苗的地盘,经过这几年发展,老苗的实力也是有增无减。按道理来说,他的名号在红桥应该人尽皆知才对,即便沾不上什么关系,只要是本地人应该都有所耳闻,不会一问三不知,好像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一样。
原本我以为小爹口中的黄岩应该是这条街道里的某家店铺,通过这家店铺就能找到或者联系到老肖。大老黑已经将我们送到了街口,按理来说这应该是很简单一个寻找过程,可是万万没想到‘黄岩’和‘老苗’这些字眼,当地人听起来竟然跟我们一样的陌生。
叹了口气在路边坐下,王唠拧着眉毛说道:“你们说,咱是不是让军哥给坑了?小哥失手杀了人,如果咱们继续留在跑马场,警察追究起来程力和军哥自然拖不了干系。所以他们为了撇清自己嫌疑,干脆找了个借口把咱们送到这里,然后就拍拍双手一抖尘土,什么都不管了?”
“不会,就算程力有心坑我们,军哥也一定不会!”
这话我说的很坚定,因为王唠王彪他们并不知道我和小爹是亲生父子,我百分百相信小爹,相信他不会坑我们!至少不会坑我!
王彪也是满脸无奈:“管他坑不坑的,现在咱们哥仨已经站在红桥了,再说那些也没用了。既然找不到黄岩联系不上老苗,老大,接下来怎么办你拿个主意吧。”
说着话他从身上摸出盒烟,习惯性的递了过来,我也拿一根叼在嘴上,深吸一口吐上半空,看着面前缭绕烟雾沉思几秒。接着一巴掌拍在大腿上:“没有人帮助我们也不是活不下去!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自己动手,自己崛起,混出个样子然后再重回江城!”
话毕我看了王唠一眼:“依靠赌博肯定无法发家致富,但王彪说的没错,我在贝者学校辛辛苦苦一个月,手上带着技术,不用白不用。你去打听打听这附近什么地方有赌场,咱们小赌几局,先把一千变成一万。到时候无论做什么,那也算有了些本钱!”
王唠明白我的意思,只要控制住赢钱的节奏,我们的确可以去赌场里小赚一笔,等手里有了钱再做安排。
一听说去赌场,王彪更是乐的一蹦三尺高,连拉带拽的招呼着王唠一起去问。
这里算是一条闹市,人多嘴杂,想要问些什么倒也容易。王唠溜溜达达走到旁边胡同口,那里边有一群老大爷正围聚在一起下象棋,旁边有看热闹的还有出谋划策的,好不热闹。他也走过去一边看棋一边闲聊,没说几句就从一个中年男子嘴里套到了赌场的消息。
那中年男子告诉他,红桥只是个巴掌大的小地方,发展程度比那些大城市慢了不是一年两年。在这里,别说专业的大型赌场,就连酒吧ktv这些高档娱乐场所都没有几处。
如果真的想玩两把找找乐子,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是到一些居民楼或者小区里面,见到那种没有牌匾的门面房就可以推门进去。那种地方叫做棋牌室,在里面可以打打扑克玩玩麻将,参与的都是附近平民老百姓。玩的不大,主要是消磨时间找个乐子。
还有个地方是红桥北侧的郊区,那地方其实就是个小山村,只不过距离红桥比较近,所以就被当地人给划分成了‘郊区’,这样听起来也算是跟城市接轨,显得好听一些。
在那村子的村口边上,有个叫做马棚子的地方,里边算是个小型赌场。花样也变得更多,除了麻将扑克,什么骰子牌九阴阳牌都有。
总的来说,要是闲得无聊找乐子,就去棋牌室。赢了心情好,输了也没多少,消磨时间。要想赢钱,那就去村口马棚子,当然,赢得多输的多,财富与风险同在。
我们是奔着赢钱去的,所以当即敲定了主意,就去马棚子!
眼看着一上午时间已经过去,我们不在浪费时间,打了个出租车说要去红桥北郊,那司机师傅一看我们的样子心里就明白了三分,不用过多形容一脚油门已经冲了出去。路上还随口闲聊:“小兄弟是外地过来的?”
王唠大嘴一咧:“江城来的,距离不远,也算不上外地。听说咱这边乡土人情不错,所以专门来体验体验。师傅,那北郊有个叫马棚子的地方你知道么?”
司机微微一笑:“我看你们几个岁数不大,听我一句劝,无论干什么,简单玩玩就好,莫要太过冲动,否则,哭的时候在后边咧……”
王彪眼珠子一转:“听师傅这话,马棚子那地方您也去过吧?”
“嗨,以前跟朋友去耍过两把,其实没啥玩头。手里这几个子转来转去最后还得是人家的,去了看个新鲜长长见识,也就行了。”
几个人在路上你一言我一句,聊得多了我才知道原来这司机师傅以前也是个赌徒,白天出来跑车赚钱,晚上就一头扎进了赌场里。辛辛苦苦一天赚来的钱,有时候一局赌下去就所剩无几了。他被坑的多了,老婆都差点离了婚,这才痛改前非好好赚钱。
所以现在看出来我们几个年轻小伙要去赌场,这才心生感慨,忍不住多提醒了两句。
那村子的确距离红桥很近,沿着主道一直往北走,出了城市进入一片松树林,刚开了十分钟王唠突然一抓衣服:“卧槽!我身上钱呢!?”
听到这话司机也一脚油门停了下来,斜楞着眼睛看着我们:“咋个意思?你们出来耍的不带钱?吃霸王餐的我见过,坐霸王车的还是头一回!”
我和王彪也瞪圆了眼珠子盯着王唠:“钱都在你那,刚才吃饭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你收起来了,好好找找,是不是在裤子兜里?”
王唠从车上下来,原地转圈把自己从上到下翻了个彻底,随即黑着一张脸抬了抬眼皮:“小哥……真没了……你也好好想想,刚才是不是把钱给彪子了?”
王彪一听也急了:“我亲眼看着你把钱塞进怀里了,怎么可能给我,我这身上现在一毛钱都没有,不信你看!你看!”说着话他把自己裤兜两个口袋拽着一翻,确实没钱,却带出把明晃晃的匕首‘当啷’掉在地上……
那匕首我认识,是跑马场后厨的蒙古匕首。这匕首有刀有鞘看起来很漂亮,刀身没有开刃,并不是用来切东西的,而是蒙古套餐用作摆盘的装饰品。
看见那匕首,我们还没等说话,旁边车上的司机却脸色一变,连副驾驶的车门子都没关,直接油门踩到底,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车身打着晃,车轮卷着土,掀起一片滚滚尘烟在公路上越走越远……
三个人都有些发懵,愣了许久王彪才眨了眨眼睛:“这大哥……他把咱们当成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