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丁雪出现在前面,眼神好似久别重逢般的注视着邓宇浩。
“你还是去跟她说说话吧,毕竟人家也是个女生,”李涛拍着邓宇浩的肩膀说道,然后拉着凌学志离去。
丁雪走到邓宇浩面前,她知道自己是应该向邓宇浩道歉的,但心中却又十分纠结,因为自己一开始接近邓宇浩的时候,是没有带任何目的的,前些日子,两个人一直交往得很好,丁雪是属于比较开朗大方的类型,也不喜欢太多是非,但自从那通电话之后,她就再也坐不住了。不管邓宇浩会怎样看她,他都必须这样做,也只能这样做。
“对不起,邓宇浩。”丁雪心中默默的说道。
“你这几天怎么样?”邓宇浩还是先开口。时隔几日,陌生人变成心上人,一句话,心上人一下又变得陌生。
听了邓宇浩的问候,丁雪竟觉得有几分心痛,但仍旧说道:“我还好,你怎么一直都不接我的电话?”
邓宇浩半天没说什么,其实以他的性格,随便敷衍两句然后离开,是很简单的事情,可他不想敷衍这个女人,但又不能直说:我生气,气你把我当成别人。因为毕竟两人什么关系都没有确定。
丁雪也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只是当时没料到邓宇浩反应会这么激烈。丁雪明白,如果不是真正喜欢某个人,没有人会这样做的,这叫丁雪更加难过,因为自己好像已经无法开口对邓宇浩说出心里的想法,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按那个人说的,把邓宇浩带去。
“你现在忙吗?”丁雪问。
“恩,除了上课我还有点事情。”邓宇浩说道。
“那好,但是我有一件事情,你一定要答应。”丁雪说。
好,只要是你的事,我全都答应。这样的话邓宇浩怎么也说不出口,只道:“什么事?”
“等你觉得忙过了,就打电话来找我,到时我告诉你。”丁雪说道。
邓宇浩没有回答,两人点头作别。走出十几米,邓宇浩终于禁不住回头看去,却见丁雪一直在那个地方看着自己。但没有看到她眼角悄悄流下的泪水。
回到寝室,邓宇浩决定把手机打开,一直打开,但一连两天,丁雪都没有和他再联系。
这天上完课,三人都回到寝室,邓宇浩从那儿起就整天等着丁雪的电话,凌学志本想玩儿会儿游戏,却被李涛将电脑霸占,说过两天自己就去买。便也无奈的躺在了床上。
“那个人又来。”李涛对着电脑说道。
“那个写博客的?”凌学志和邓宇浩都围了过来。
李涛的QQ上,那个“冷墙”的头像不断的闪动着。
“你们现在调查有进步了吗?”对方说。
“现在我知道的应该比你多,怎么样?要交换吗?”李涛输入道。
“比我知道的多?恐怕你们太高估自己了。”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联系?”
“没什么,只是想给你们提供点线索。”
“九号楼不就是线索吗?”
“错,最重要的线索是‘时间’,当然,这也必然和九号楼有关。”
“什么时间?”
这时,邓宇浩忽然想到一件事。
对方继续说:“如果你们找不到那个时间,我到时会通知你们的。”
这时,李涛忽然问那个人:“我有个问题,你为什么知道我不是一个人?”
可是对方的头像却再次暗淡。
“你最后问的是什么意思?”凌学志不解的说。
李涛转过身,说:“你们刚才没看见,他一直在说‘你们’。”
“真的,那他不会是在我们寝室放了什么监控器吧。”凌学志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现在我差不多知道了,只是他说的‘时间’是指什么?”李涛道。
“十月十三号。”邓宇浩说。
“什么?”李涛和凌学志听到后,将目光投向他。
“上次给我书的管理员说过,好像每次九号楼出现失踪事件的时间都是十月十三号。”邓宇浩说道。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李涛发现他们其实遗漏了一个重大线索。然后,他又道:“洛海洋的电话是多少?”
所以有人常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凌学志是不可能亲自到洛海洋寝室去求他什么事的。当洛海洋打开门看到李涛和邓宇浩的时候,脸上便出现了“不出我所料”的神情。
进到寝室的邓宇浩问:“你寝室其他人呢?”
洛海洋说:“有两个人都自愿离开,还有一个已经自动退学了,嗨,把这么大个房子留给我一个人,我真的有点过意不去呢。”
邓宇浩可以想象那三个同学受到了洛海洋怎样的待遇。
“我来是有事想问你。”李涛说。
洛海洋笑道:“这好像不是求别人的时候,该用的语气。”
“你既然可以打听到十几年前,学校修建的事,那就请你再问一下,修建学校那年的十月十三号,发生过什么事情?”李涛又说。
“好,我帮你们问,明天早上就告诉你们。”洛海洋说。
“就这样?”邓宇浩说道。
“当然,你觉得呢?”洛海洋莫名的笑着说。
“好,那我们等你。”李涛说,他感觉,自从那晚上以后,这个洛海洋的目的好像已经不再是那本书了,从他的眼睛里,李涛看到更加深远的图谋。
刘工头做建筑工已经快十年了,在他的手下出来的全市重大工程也不少,再怎么样的经验,他也没想到,南颂职高的校址会选在这个地方。不过来看了几天,倒还觉得这儿确实比较适合盖楼修路。但这儿离市区也太远了点,他估计是建设者对资金的考虑吧,毕竟这儿的地价要便宜得多。
“老刘,你说这块硬东西真要用它建房子?”水泥工老丘问道。
“嗨,管他的,反正领导说了怎样弄咱就怎样弄,再说这也不是什么难事,问那么多干嘛?”
“不是说技术上的问题,我就是觉得这面断墙邪忽忽的,你说是啥原因叫它这么凉啊?”老丘仍问道。
其实对于这些老刘一直是比较注意的,工地上发现什么古迹文物的都不稀奇,就怕弄到什么前人的机关暗穴,那要是不注意,别说盖楼,指不准要死多少人呢。
老刘把烟给老丘点上,说:“这我怎么会不觉得怪呢?不过咱们也收了那一百块钱,说白了,就是叫咱们把嘴看牢,别把文物馆的人招来,这明天就要破土了,你去盯着大家,什么也别管,到时我们还能从那伙人手里多扣出几个子儿。”
老丘知道刘工头的意思是叫大家看到什么东西都别说出去,到时再用这事和上面“交涉”一下,多要点钱。想到这儿,老丘也安下心来,便去跟其他工友交代。
晚上,建筑工人们就住在附近的棚子里,准备明天正式开工。
老刘这晚因为要想好明天的安排,所以一直到深夜都没睡,想到很多事要忙,就跑到棚子外面独自抽烟。
这时,他听到附近什么地方有动静,“咯哒,咯哒”的,老刘生于北方,这声音便再也熟悉不过。
“王八羔子,谁他奶奶的大晚上跑到这儿来骑马?”由于害怕白天画好的规划线被人弄掉,于是,便撑着手电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走到那面断墙的后面,老刘停了下来。“怪了,声音就在这儿啊。”老刘对于自己的听力是很有信心的,老驴一叫唤,他就知道是公是母。明明那“咯哒”声就在这儿,但就是啥也瞧不见。
随着声音的继续,老刘开始害怕起来。工地上遇到怪事,也不是头一回了,但大多都是小偷来偷材料什么的,最后都查了个清楚。看着眼前冰冷的墙壁,听着耳边的马蹄声,老刘觉得自己应该回到棚子里。
就在转身的时候,手电的光好像晃到了什么。老刘知道自己多半是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以前的人跟他说过,遇到这些事,千万别好奇的去看究竟,自己迅速离开就是。但老刘还是拿起手电朝那个地方照去……
十月十三号“南颂职高”正式开工。一大早,投资方和设计师便来到工地监工,顺便记录存在什么问题,好备以后改进。
一行十几人并没有看到工地上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对于这样的大工程,建设方第一期就找来了十多个施工队,总共三百多名工人。
“这怎么回事儿,他们是不是都忘了今天开工了?”一位领导气愤的说。
工地上,到处摆放着施工的工具和器材,十多台挖掘机也静静的停在那里,除了一面修了一半的墙壁,什么施工的痕迹都看不到。甚至连一个工人也没有。
“肯定是昨晚上拿咱们发的一百块钱大喝了一晚,现在估计都在睡觉呢?”会计师说。
“可为什么那面墙都已经修了一半了呢。”身边的秘书说,然后用手指着那面七八米高的墙壁。
于是,他们又来到工棚区,但拉开篷布一看,里面也是见不到一个工人的影子。众人这才感觉到事情不对劲。
“怎么会都不见了?我们要不要通知警察?”那位秘书说道。
“不行,下午记者就要来了,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能泄露出去,马上让公司从其他工地抽出人员到这儿,总之,不能让记者看到一点不对的地方。”领导说道。
“那面墙怎么办?”身边的人问。
“叫他们加紧施工,先把下面盖上一层,然后用施工网遮起来。”那位领导怒不可耐的说。
“可是地基都没有啊?”
领导转身说:“你不知道什么叫先做做样子,等记者走了,再推到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