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灵笑了笑,唇边一缕鲜血流下,很是有些瘆人,“不叫你师傅,叫什么?”
“随便。”
“那好,随便,我有句话要对你讲。”
“……。”
苍灵很是真诚的看着他,“好歹我陪了你这么些年,咱们情分断了之前我总得和您说句话。”
帝君的眸子不经意在她身上扫了下,那原本玄色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此时衣角处还有滴滴答答的鲜血流下,他眉尖微蹙,“什么?”
“附耳过来。”苍灵冲他摆了下手。
帝君没有犹豫,俯身过去。
苍灵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颜,踮起脚尖,攀住他宽厚的肩膀,对着他白瓷般的脸蛋狠狠亲了一口。
帝君的脸上霎时出现了一个红唇印子,满是鲜血,带着少女芬香的唇印。
满殿哗然!接着,整个凌霄宫的人炸裂了!
“真是不知羞耻啊!太无耻了!”
“这哪有半点小帝姬的风范,想来也不是天君天后的血脉!”
“真是无耻下流!”
“她竟然亲了我的帝君大人!我都还没亲过!我真想杀了她!”
而帝君大人,似乎…。石化了……
“随便,我就喜欢你这种假模假样却拿我没办法的样子。”苍灵擦了下嘴角的血迹,一把抹到他雪白的衣裳上,“不是对我无情吗?请继续,我不怕!”
苍灵话落,转身就走。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
承灵自云华台上下来,瞬间来到苍灵身前,抬手就要照她脸上扇去--
她的手还未靠到苍灵的脸,便被人一挥袖子甩了出去。
“她亲的是我,与你有关系?”
承灵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帝君,她这种人怎能亵渎您?”
“我不觉的。”
承灵气结,“您刚才不是还打了她?您不是与她断了师徒情分?现在又来帮她?”
“哦,我就是这么善变。”帝君淡淡道:“你有意见?”
承灵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她从小被天君天后娇惯坏了,哪曾被人这么对呛过,当下急了,可对方又是她万万招惹不得的人,因此,一口气憋在胸腔,直烧的她浑身瑟瑟发抖,她怨毒的目光看向苍灵,又是因为这个女人,因为她,她不知道受了多少冤枉气,此生,如若不将她踩在脚底碾碎,她誓不罢休!
临渊在身上取下一串桃木串珠,递给她,“明日起,你便去一重天,此后,不要再回太极宫。”他顿了顿,最后道:“我也不想再见你。”
这串桃木串珠是苍灵有一次和魔族的少尊打架,两人一路从南天门打到东海,再从东海打到了凡间,在一片灿烂的桃花林里,两人轰轰烈烈的从日出东方打到日落西下,如此一番不知道多少回合,终于将一片桃林毁的干干净净。
不知哪里来的一老妇,过来抱住苍灵的大腿便嚎啕大哭起来,“这片桃林毁了,我拿什么养我一家老小!你们两个娃娃,一定得赔我!否则我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魔族的少尊彦予,脸上被苍灵打的破了相,心情正是极度不爽的时候,阴森森的一笑,“老子现在就送你去做鬼!”
那老妇倒也没被他吓住,依旧抱着苍灵不撒手,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我不怕死,就是到了阎王那里,我也是有理的!”
彦予早已不耐烦,五指一张对着她的天灵盖就要抓去--
苍灵快一步拦下了他,“做人不能太不要脸,你我既毁人桃林在先,赔人钱财也是应该的。”
彦予笑的邪气,“我又不是人,再说了,要脸干什么?你以为都和那临渊娘炮似的,老子没那么多讲究。”
苍灵叹了口气,“真是白瞎了你一张斯斯文文俊秀的脸了。”
“你说谁斯斯文文?谁俊秀了?”彦予怒了,“不要用那些个形容娘炮的词儿来形容老子,我和你说苍灵,小心我和你急!”
苍灵一把摸向他的胸口,彦予一副受惊状,大呼,“你占我便宜!”
在他胸口狠狠一抓,苍灵手里多了一枚鸽子蛋大小的珍珠,这小子一向奢靡惯了,他身上的东西肯定值钱的很,递给那老妇道:“拿去吧,算是对你的赔偿。”
彦予胸口的衣襟散开一大片,露出里面小麦色精壮的肌肤,他捂着胸口大叫,“老子走光了!”
苍灵没理他,那老妇拿着那珍珠看了又看,有点不敢置信,“这么大一颗珍珠,不会是假的吧?”
“老子这会有假货?”彦予露出森森獠牙,阴森森的道:“你知道这东西哪来的吗?是老子从东海千年蚌精的嘴里抠出来的,这是他所有的修为,老东西,有了它,你可以福荫好几辈了。”
那老妇大喜,千恩万谢的冲苍灵叩了几个头,抖抖索索的从身上掏出一件东西来,“我老婆子不能占你们的便宜,这是我家祖传的东西,据说是桃花仙子的魂魄所聚而成的串珠,有了它,可以保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我本是打算留给我的孙子的,但欠下你们这么大一份厚礼,我实在不能心安,还是给你吧。”
苍灵接过来,第一个念头就是回去把它送给师傅。
那边彦予却已炸了毛,“老东西,珍珠是我身上的,你没东西给我?”
那老妇颤巍巍的道:“还有一颗桃核……”
“……”
此时,这串桃树串珠又回到了苍灵的手中,她攥在手心,看着那个男人眨眼间消失在大殿内。
“记住了,不要再回来。”
声音清淡,平静,没有情绪起伏,一如往常。
苍灵无力的笑了笑,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
“师傅,但愿你不要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