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老杨家蒸蒸日上的时候,杜家却仿佛天塌下来了一般,一片愁云惨雾。
杜家老头子在林子里找到杜子书的时候,杜子书已经不省人事,看着杜子书血迹斑斑的裤裆,杜家老头死的心都有了,杜子书是两个人老年得子才生下来的宝贝疙瘩。
现在突然就变成这样,这是绝了老杜家的后啊。
想到这里,杜家老头愤怒了,看着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杜子书,杜家老头开口问道。
“臭小子,你倒是说说,咋又闹成这个样子?不是好端端的出去逛逛么?你倒是说说,你是咋和你娘交待的。”
杜子书虽然已经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可是整天吃了吐吐了吃,人虽然醒着,但是身子一直不见好,村医也来过两回,说他这是心病。
还唠叨了一句心病还需心药医,弄得杜家老两口云里雾里的。
杜子书却是听得明白,自己这心药就是杨元湘了,他也不知道为啥,每次看到那个死丫头,就压抑不住自己,心里想着要把她弄到手,谁知每次都落空。
而且上一次自己明明差点就要得逞了,却不知道被谁打晕,现在就连命根子也断了,他这辈子算是毁了。
看着杜子书不说话,杜家老娘在一旁不依不饶。
“老头子,你就别数落他了,你当娃愿意这样?肯定是杨家那个死丫头不放过他,才把我儿害成这样。”
杜家老头呸了一口。
“放屁,这混账是个啥样你不清楚,成天不学好,这手上就没个清闲的时候,准是他又干啥不要脸事儿,才变成这样了。”
杜子书听着这话,越想越生气。
“爹,你就是想我死了是吧,我都变成这样了,你还说风凉话,行了……你也别管我了,只等我死了,你们就心里舒坦了,反正我现在就是个废人,即便是将来考取功名,也干不了啥事儿。”
杜家老头一听,也吓得闭上了嘴,他也真的是怕,就怕杜子书一个想不开干出啥蠢事来,到时候他们两个一大把年纪,再到哪里去找个儿子来养老送终啊。
杜家老娘见父子两个不说话,便安慰道。
“儿啊,你别说这傻话,你爹还不是想你好,咱们不生气了,和你爹好好说说,到底是咋回事儿,只要你能好了,我和你爹啥都愿意干。”
杜子书一听,眼睛亮了亮。
“娘,你说的这话,作不作数?”
杜家老娘看了一眼杜老头。
“老头子,你说句话啊。”
杜老头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咋了,作数又咋了?你还有啥办法能弄个儿子回来,让我和你娘抱上孙子?”
杜子书见杜老头口气软了,这才笑了笑,露出一脸阴狠的表情。
“爹,你别说,我还真有个法子。”
他说着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杜家老两口是越听越心惊,原来村医给杜子书说了,他虽然废了命根子,但是还留了一半,以前皇宫里面的太监有一种秘术,还能同女子生儿育女。
杜子书听得心惊,当下也知道,这村医来历不简单,于是便向村医求那个法子,村医却说,除非他能找到心甘情愿嫁到他们老杜家来的女人,否则这个法子他是不会说的,省得杜家为了繁衍后代,祸害了无辜的姑娘。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原本以为此生无望的杜子书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现在一门心思就想娶个媳妇回来,恰好前两天听到杨元湘一家被老杨家赶了出去,杨广忠也受了伤,现在杨家二房是一穷二白,啥也没有。
只要自己家里出点钱,说不定就能把那个死丫头买回来,谁会为了一个本来就要嫁出去的丫头,和钱过不去啊。
想到这里,杜子书对老两口道。
“爹娘,我的意思是既然我这病本来就是杨元湘种下的因,现在她家落败了,咱们就花点银子把她娶回来,这法子估计也只有她能承受得住,这十里八乡的闺女可没有一个能比她更厉害的了,她身体好,将来一定能为老杜家生个大胖小子。”
杜家老娘一听,赶紧拍手同意。
“这感情好,就要杨元湘那死丫头过来,反正是她先让子书变成这样的,她也该过来赎罪。”
杜老头却皱起眉头。
“这事儿我看悬得很,你们不是不知道,杨家老二对那两个丫头可是宝贝得很,要把杨元湘弄咱杜家来,估计悬……”
杜子书嘴角泛起冷笑。
“爹,这个你不需要管,我自然有办法,你只管找了媒人去说,把面子给她家给足了,到时候她要是不同意,我亲自去她家门口,只要我去了,她保证和咱们回来。”
老两口一听,还有这样的事儿,见儿子说得信誓旦旦又不免信了几分,于是便张罗着找媒人,想去杨元湘家提亲。
至于聘礼,他家也想好了,杨元湘家还欠着他家五两银子,眼下娶个媳妇不容易,全部合计下来也是十两多,家里没啥钱,只要拿二两过去,然后免了那个债,也就行了。
合计好了以后,杜家老头便找了村里的花媒婆来,好说歹说花媒婆才接下了这活,还拿走了三百文媒人钱,剩下的七百文等事成了以后再结清。
要不是杜子书这样了,花媒婆也不能收这样的价格,饶是这样,这婆子嘴上还是不饶人。
“我说杜大哥杜大嫂,你家这娃现在成了这样,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我也不敢保证人家杨老二家就能答应,但是丑话说在前头,这三百文先结了,成不成是不退的,要是成了,就再给七百,要是不成咱们一拍两散,各自开心,成不成?”
杜老头也知道自家的情况,便点点头。
“花嫂子,你只管去说,到时候要是成了,咱们钱少不了,一定给你补齐。”
花媒婆听了才点了点头,高高兴兴的去了。
另一边杨元湘正在家里琢磨她的窑炉,却听前院传来敲门声,杨元湘擦了擦手站起来。
“谁阿?”
“有人么?我是花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