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妻二人听到谢离的声音之后,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愣在了当场。
谢离叹了口气,无奈的将一个铃铛丢在了地上。
“拿着它,牵着你妻儿,就可以离开这里。”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十九代孙,他捡起铃铛,牵住妻子的手,拜了一拜:“谢珺在此,拜谢神仙相救之恩。”
说完,他便拉了妻子,往那密室门外走。
闻宁跟谢离紧随其后,临行前,她回头看了一眼那暗室,里面其他人面白如纸,被绝望痛苦包裹。
因为有谢离帮忙,谢珺他们走的很顺利。
等出了密室闻宁才发现,他们是在一处宅子地底下,极其隐蔽,上面还加盖了封印,可以防住一些修仙之人。
若不是谢离本身实力够硬,也发现不了这里。
将人送走后,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他还在那夫妻二人身上放了封印,可保命。
“这是哪里?”
看着眼前宅院,闻宁皱眉,她总感觉自己来过这里。
“这是明月楼红韵长老的住处。”
出了密室,谢离倒是一眼就把这地方给认出来了。
那几个下人说的长老,应该就是红韵了。
闻宁对明月楼,有点印象。
这也是一个修仙门派,不过实力不大行,并不起眼,不过,它有点特别:全员女子。
“女人在变美方面,还真是疯狂。”谢离啧啧感叹,“这红韵出了名的爱漂亮,没想到如今竟以人血养肤。”
闻宁迟疑开口:“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谢离明白,她问的是密室留下来的那些人:“作为惊羡山主,我是不能救人的,容易惹麻烦,到时候浮生山会起争端。”
她皱眉,虽说她也同情那些人,可终究更爱自己。
“但是,”谢离忽然开口,“我若不解决这红韵的问题,迟早我那十九代孙还得遭殃,所以……”
“什么?”
“得委屈你了。”
闻宁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就见谢离打了个响指,再然后他自己凭空消失。
闻宁傻了一会儿,叫他的名字却得不到回应,刚想自己离开,迎面跟何三撞上,他眼珠子瞪的老大:“你……你怎么跑出来的?”
“你看得到我?”
两个人都蒙了,闻宁低头去看,才发现铃铛早就没了。
片刻后何三反应过来,立马动手抓她,闻宁左躲右闪,在这庭院里逃窜,何三见她如此灵活,立马喊人,不出片刻,之前在密室里的下人们全来了。
“给我抓住她,不能让她跑了!”
老刘厉声开口,闻宁只能保持自己灵活的走位,避免被抓。
慢慢的,她发现就算她躲闪的慢了,那些人也抓不住她。
闻宁脑中灵光一闪,朝着庭院侧门跑去,一路往前,众人追过来,她轻轻一拉,就把那厚重的宅门给打开了。
待到出门看见集市人来人往,闻宁酝酿片刻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吃人的妖修魔修来了!快跑啊!”
本来还井井有序的集市听见这话瞬间乱成一团,众人对妖修魔修闻之色变,都哄跑起来,热闹的不得了。
闻宁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努力传递信息:“妖修就在红韵长老府上,大家千万别去那里!”
在她的引导下,许多人也开始说这话。
就在此时,一只浑身赤红的鸟从红韵住处那边飞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精准叼走闻宁,人们吓得大叫,奔走相告,说妖兽吃人。
而被吃的闻宁,被鸟叼着飞到乱葬岗,落地以后就发现谢离坐在坟头上。
他见她来了,笑得开怀:“你演的不错。”
闻宁毫不客气的冲他翻了个白眼,往坟头上一坐:“那得多谢山主你好谋划。”
如今妖修魔修在红韵住处的消息传了出去,定能引起动乱。
但谢离从头到尾未出现过,跟他自然就扯不上关系。
“据我所知明月楼规矩森严,对妖魔之类深恶痛绝,这次惹出这么大乱子,定会派人去查,到时候你我再推波助澜,那些人自然就得救了。”
谢离说着,弹指一挥,一些怨魂便出现在她面前。
他仔细叮嘱一番,让他们在城中将事闹大,之后才领着闻宁回去。
回去后因为过于无聊,闻宁想起了麻将,便让谢离幻化了一副差不多的木牌,又叫了老俞跟另一个怨魂,讲解规则之后搓了起来。
谢离上手很快,原本闻宁一直在赢,慢慢的也开始输了。
打牌,自然少不了唠嗑。
“我说老俞,你怎么让谢离胡了?他赢得够多了。”闻宁抱怨开口,老俞愧疚笑笑。
“对不住啊,俺没有脑子,反应比较慢。”
闻宁哽了一下,抬眼看去,才发现他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没脑子。
因为,已经被砸烂了。
“你,怎么死的啊?”闻宁好奇开口,“这死的也太惨了吧。”
“俺是干木匠的,为了养家糊口,接了个大活儿,谁知那天回家,被抢劫了,再然后俺就死了。”
闻宁唏嘘,看向另一个怨魂:“那你呢?”
那怨魂骨头折的不成样子,身体都扁了。
见闻宁问过来,他咧嘴一笑:“老子是抢劫回去的路上,在一处木屋里躲雨,雷劈那顶梁柱,房子塌了把老子压死的。”
闻宁:“……”
她愣了片刻后,弱弱看着老俞他们:“你们,不会……”
“不错,老俞是被他抢劫的,那压死他的木屋,是老俞做的。”
谢离轻笑开口,“不过因果循环罢了。”
“那,他们不会打起来吗?”
她下意识开口,就看老俞摆了摆手:“妹子,那都是生前的事了,眼下俺跟老孟关系好得很。”
老孟也点头,“我们是好兄弟。”
闻宁敬佩伸手:“二位老哥,真看的开。若我死的如此惨,定然做不到跟你们一样洒脱。”
老孟哈哈大笑:“老子死的有理有据,为啥还计较那么多?若是跟山主一样死法,我如何也接受不了。”
被他这么一说,闻宁倒是很好奇,她看向谢离:“你怎么死的?”
谢离手轻抬摸牌:“我二十五生辰那日,身着锦衣,头戴彩冠,对镜整装竟因太过好看不能自已,激动之下就死了。”
“所以……”
他颔首:“我是被自己的俊俏而杀。”
闻宁:“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