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六章
小爷我原以为那小姑娘受着王后娘娘的怂恿前来已经算是他们明目张胆的行迹了,未曾想到着后头还有如此大手笔。
第二日下朝以后,我那皇侄便给小爷我物色一个不错的住所。
那地实乃叶卿那不知是何模样的老爹年轻时候最为喜欢的一处宅子。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他竟是将小爷我迁出了贤王府邸,用的名头自然是小爷我那身体孱弱之由。
“小皇叔与本王皆是体弱,昨日宴席扰了小皇叔的清净,王后心有不安,今日便向本王请旨,让小皇叔在那清风阁养着,本王觉得此事甚为妥当,昨日宴后便着大司马操办此事。”
“启禀王上,微臣幸不辱命,已将清风阁办妥,今日贤王殿下便可入住清风阁养病。”
“既然如此,本王便将这清风阁赐予小皇叔,小皇叔意下如何?”
看着这身边的两人,一唱一和颇为有演戏的天赋,仔细想来,小爷我平白多了一处房产,亦是个不错的选择,有何推辞之处?
“多谢王上王后娘娘美意,劳烦大司马了。”
小爷我同着殿上这二位虚与委蛇,表面上笑嘻嘻,心里是何居心,可就难测了。
“本王未曾同小皇叔用过膳食,今日不若留下来,同本王用些饭食可好?”
哟!这攀交情都攀到留饭这一层了吗?
“全凭王上做主。”
不就是留个饭,小爷我权当是一场白吃白喝了,如今小爷我深入狼窝,自然是要好好的摸一下那狼子野心啊!
“吩咐御膳房传饭。”
“是。”
小爷我如今就是要看着这样一顿饭可以让我那小皇侄吃出何种花来。
小爷我不怕他下毒,亦或是动任何的手脚,至于原因的话,想来面前这位皇侄比之小爷我清楚得很。
“不知皇叔可有何忌口之处?如今说了,让他们好好准备着去。”
皇室之内何有忌口一说,皇室之人,心思缜密恨不得自己的事情一件也莫要让别人传了出去,更何况那所食之物的喜好?
“本王同王上一般体弱,无甚口腹之欲,与吃食无甚忌口之说。”
“即如此,你们按照平日里的餐食准备吧,皇叔可还介意?”
“无妨。”
你都替小爷我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小爷我还有什么地方可以介意的吗?
“饭食还需些片刻,不知小皇叔可否同本王对弈一局?”
小爷我好心累啊,你个堂堂一国王上,吃个饭还没有现世的小餐馆来的快,这一盘棋下来怎么都要个一个小时了吧?这王宫的服务水平不行啊!
“本王是个臭棋篓子,王上莫要嫌弃。”
小爷我一丝一毫的谦虚都没有,小爷我就是个妥妥的臭棋篓子,当日无聊,拉着信峰他们同我一起学习,他们如今都可以同我那兄长对弈上几个回合,唯独小爷我一人依然是个一窍不通的主。
“小皇叔谦虚了。”
这书房里的人,自然是极有眼色的主,立刻马上就将棋盘给摆上了。小爷我虽然棋艺不精,可是小爷我脸皮厚啊!
“王上这下棋技术不错,不知师从何处?”
“皇侄师从父皇,奈何我幼年之时学的不甚上心,只学了父皇的皮毛而已。”
“原来我那先皇兄有如此棋艺,本王真是佩服我那先皇兄。”
不就是拼爹嘛,小爷我那爹可是你老爹的老爹哦。
司马谨见着对面的人同他打着马虎眼,这人这棋艺,比之他三岁之时,尚且不如,父王曾经说过:棋品如人之品行。
司马谨眼睁睁看着那同自己皇侄下棋的人,光明正大,面不改色的悔了一步棋子。
“本王这步臭棋,若是本王悔棋,皇侄可莫要见怪哈。”
同小辈下棋尚且如此,这人棋品自然是无需深究了,整个一市井无赖模样。如此行迹之人,谈何胸怀大志?
司马谨见他如此,那嘴角笑意上扬。
“自然可以。”
“那就好那就好。”
司马谨既然已经摸得此人是何模样,便也不用探他过多的底细,左不过下手的时候,略略失误一两处,外行之人瞧不出什么刻意为之的地方。
小爷我自然知道这些,只不过装傻罢了。是,我的棋艺那是个顶个的烂,如同那烂泥扶不上墙了,可小爷我眼睛好好的,这面前小皇侄同我那兄长的棋艺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
即便是他让着小爷我,小爷我那输得掺了不少的水分,可依然看得出差距之处。
“天气转凉了,王上莫要饮那些寡淡的茶水了,不要让那食欲冲淡了去。”
看着小皇侄那单薄的小身板,依然抱着那茶水饮个不停,这人若是喝多了茶水,想来小爷我那传膳之时,必然要听这个胃口不好的人唠唠叨叨个没完,若是那样小爷我这顿饭要吃的有多憋屈啊。
“哦,那皇叔在此时向来饮用何物?”
司马谨倒是好似将对面之人的忠告听了去,将那茶水放下。
“入秋季节,天气转寒,脾胃需得好好调养,生鲜酒水此等刺激之物,少食用亦或是不用,多进补些温养补肾之物,那羊肉便是不错的选择。羊肉温补,那羊奶细腻,淳厚,早晚用上些也是可以的。”
小爷我想着便对着面前之人细细数着,这些都是吃食罢了。最重要的还是要看他自己,若是他终日里闷闷不乐,郁郁寡欢亦或是像我如今面前这位一般勾心斗角之辈,那么即便是身后跟着一串的名医,数不完的良药,也莫要想着除根,不加重病情都是好的了。
“王上体弱,也该如此精细养着些。”养着总归不错,可奈何不了有人作死啊!
“多谢皇叔,有劳皇叔挂心了。”
司马谨在那边半真半假的谢着小爷我,他没往心里说,小爷我自然也没往心里去。
“一家人就莫要客气了。我这许多年,也是这般将养着过来的。”
小爷我瞅着眼前那人眼神里终是多了几分的认真之意,只要你认真就好,小爷我就怕你没有那些个在乎之事。
像司马谨这般体弱多病,自然是盼着康健,可若是跟他说那些个天花乱坠的效果,这人多疑,自然是不可能相信,可若是眼前有个活生生的例子在这儿,想让他不信都难。
小爷我如今待着的躯壳是那叶卿的,叶卿是身体不好,但是这身体比之如今的大庆王上,单单是一张脸便是可瞧出那不同来。
小爷我自然比这小皇侄来的气色好啊!
叶卿曾经是何身份想来这大庆王上定然也是给他查了个遍,那般恶劣的生存环境下,叶卿都能够长得如此好,自然是有这份膳食习惯不少的功劳。
但是这面前小王上不知的是这大夏的瑞王殿下对着叶卿还算是有所维护,在那瑞王府里,虽然说没有太多人同他交谈,被众人排挤在外,可叶卿的心态同这小皇侄可是无一丝一毫相似之处。
如今小爷我方才发觉这叶卿怕是个天生凉薄,禁欲的主,寂寞与他而言,不是什么忍耐一说,他是与寂寞为友。
不然在那楚馆里的年月里,虽有着馆里老鸨的追捧与细细将养,指望他可以卖个好价钱,比之其他性子稍稍急的人,他那副身体早就撒手黄泉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小爷这位皇侄,在这膳食当中,借着奴才布菜的时机,倒是真真多瞧上了小爷我好几眼。若不是那双眼睛里带着打量之色,小爷我都要怀疑此人对我起了了不得的心思。
(系统:无赖,你咋这样没脸没皮呢!逮着个人多瞅上你几眼,都在那里YY别人!
何彦欢:小爷我这不叫没脸没皮,谁让爷我如今生的漂亮呢!还有如今身边有个醋坛子,不得不防啊!
何彦欢:路边的野花,莫要采~)
司马谨打量着眼前之人不仅仅是为了看他何故与自己一样体弱多病,倒是如今这般的模样。
“本王向来体弱,皇叔比之本王来的体健,不知皇叔可否念在小侄体弱的份上,于这朝堂之上,多多帮衬与我?”
看吧看吧,这才是这场鸿门宴的主题。
这小皇侄想要小爷我倒戈相向,为他所用。
“王上说笑了,本王常年不在大庆国内,如今这政务自然是不甚了解,加之身体隔三差五的出了个大病小灾的,若是领了这职务,怕是会误了这君国大事。”
小爷我又不傻,如今早已下朝来,你同我在此处连个合同都没有便想着同小爷我说这拉拢之事,虽说金口一开,自然是说话算数,可如今小爷我送到你这狼窝里,若是在这窝里说的话,可算数亦可当做那戏谑之言。
这酒桌上有些地方呢,带着些神秘色彩,有些事有些人在这酒桌之人灌了一通的酒水,即便是脑袋都不清楚了,那醉酒之言却是当了真,可有些时候,那醉酒之言也就单单是那醉酒的言论了。
“本王呢,无甚才学,如今倚仗着法王兄长度日,有着他这棵大树,我便无甚追求,做那混吃等死的甩手掌柜的吧,不知王上以为如何?”
法王的倚仗吗?司马谨见着眼前此人那笑模样,这司马家的人,自然是没有什么纯良之辈,他面前这位小皇叔亦是。言下之意左不过不喜欢法王这棵大树替他遮风挡雨罢了。
也难怪如此,这大树如今与他虽表面上看起来无甚情况,可那怀疑的种子从祭祀之日起怕是在他那位皇叔的心里扎下根来了。
他筹备这许多年的成果,自然是不可能让别人享用。即便此人是他那嫡亲的弟弟又如何?若是这弟弟依然孱弱,无那天命之子在身,他便扮演好那溺爱兄弟的哥哥,可若是动了他的东西,哪还有那兄弟可言?
更何况他那弟弟可愿做那一辈子没有实权,仰人鼻息的挂名王爷?若是有人递给他一次机会……
“若是我能扳倒这棵大树,皇叔可愿助我?”
扳倒大树啊,
你也不怕被砸死!
“若是如此,本王可就静候佳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