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章
大夏国都没有贤王司马欢,只有一世欢安的掌柜何彦欢。
小爷我到了此地这几日没有用任何的行动去表明小爷我的目的,可这并非说明我不想要去搭救司马娅。
但这不是什么所谓的善良,这是一宗赤裸裸的交易,我同司马谨的交易。
只有司马娅握在我的手里,那么终有一日小爷我可以用她去交换我那兄长。
这就是我的目的。
小爷我知晓如今的司马金大势所趋,如今司马谨如此一意孤行的让小爷我这位“天命所归”的王爷去救他那无足轻重,丢尽大庆颜面的姐姐,此做法会尽失人心。
大势所趋,民心所向,想来不会太长时间,我便能够听到我那兄长的好消息了。
我如今的这一步,只是单单为了以防万一。
只希望这最后的一招没有用上的时候。
“信峰,丽妃娘娘那里如今是什么情况?”
我虽然没有做什么动作,可留在丽妃身边的人是一直都在的,如今我这里不仅有法王留下的人,还有就是我那小皇侄派在他长姐身边的人,如今也交到我手上,自然这个人是为谁所用的,可以用到什么地步,这些小爷我心里都有数。
如今联络这丽妃的事,及通晓她如今的情况,全靠此人给传达出来。小爷我不想把这种事情牵扯到那法王头上,以后这两位帝王之间,若是能够少一些隔阂和猜忌,那么大夏同大庆之间便可在他们一念之差中少上几场战争,和平相处多些年头。
至于能不能达成此效果,如今也只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宫里的人传话来,丽妃娘娘如今尚未有性命之忧,关键是她们没有接生婆,丽妃娘娘还有一月有余即将临产,但大夏王上希望二人均以暴毙处之,所以她们身边没有人照顾。”
好一个暴毙身亡,如今便抹了这大庆与大夏之间的污垢,双方均得利益,只是苦了那未出世的孩童。
稚子何辜?
小爷我不可怜司马娅那个女人,到了如今地步,虽然说她拿到的那副牌不是什么上上佳,却也算得较好的选择,一国之后,即便此生大夏王上不会让她有子息,碍着两国邦交之谊,也会让她安稳的度过此生,只要大庆与大夏两国和平相处一日,便有她司马娅安稳的一日。
只是这女人太过贪婪。
“好,你去给他们回话,容我想想如何解决。”
如今这个当口,万万不能够让额外的人搭了进去,周笑川和瑞王爷都不是什么较好的人选,他们无论哪一个如今都是明哲保身来的较好。
要找一个跟各方势力都无甚牵扯的陌生人方能够打消大夏王上的疑虑,而这人找谁将是个难题。
小爷我倒要好好的想一想了。
“怎么?昨日那顿宴席吃的如此称心如意?”
大夏王上处理公务的空隙,看着坐在一旁的兄弟,浑身透着爽意,而眼下能够让他如此的也就只有那一个缘由。
“王兄取笑了,只是吃的无所拘束罢了。”这些日子王上要整理一下如今的暗线人员,以及人选等情况,他如今边疆无事,只需如常戍守便是,王上便命令瑞王爷同着暗卫前负责人周笑川一起,这打着什么目地,也是能够瞧得出来的。
大夏王上知道周笑川一定不会久留在这朝堂之上,而他如今训练的这一批人,即便他不在还有泽师可以经手,不至于无人可用,所以这长途跋涉未来得及休息的兄弟别被他拉进了这里。
“无拘无束啊,真不错。”
他之前也是那无拘无束的大夏国的闲散王,如今倒是成了这日日不得休息了。
“泽师,我若送你一个人情,你可能有把握捆住他?”
谢泽师抬头看向那王座之上一脸认真的王兄,忽而灿然一笑,那眼角眉梢都是轻松之意。
“王兄,我跟他不会再有可能了。”
他们这辈子再也不会是那种关系,这件事情他比之任何人都清楚,若是那人不是如今的小叶子,依然是那叶卿,他们之间也是没有可能的,叶卿虽然看着顺从他的,但实际上他极为执拗,若是他不愿意,这何样的人,都不入他的眼。
他瑞王爷也没有入得他眼。
只不过是他不必见那些他讨厌的人一个挡箭牌罢了。若是叶卿为如今的贤王殿下,他怕是死都不会踏入这大夏国都一步。
在楚馆如是,在这瑞王府府里亦如是,他从来都是如此,与如今小叶子虽然是一副面孔,却是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当真一点可能都没有?”
他嘴里说出来,却也发现出了口他自己都不相信了,如何还需要求证那些个旁人去?
“不过,那人情王兄准备做到何种地步?”
谢泽师知道小叶子如今来了这大夏国都多半是为了后宫里的那位,虽然他们二人之间没有任何什么必然的联系,可大庆如今国内总有人希望那女人回去,是故何人有命令贤王前来的权力,想来也就只有一位了。
“留她个全尸。”
玷污皇家名节,给大夏王室如此耻辱的一笔,自然是不能够让她活着回去。至于那尸体,若是有些可利用的地方,自然是要充分利用的。
他死后不会让这贱人入得大夏王室陵寝,莫要让先人脸上蒙羞。
但也不会白白便宜了别人。
即如此,总是要付出些代价进行交换方可。
“谢王兄坦诚相告。”
虽然不知道小叶子如今是何打算,这消息也算是给他一点提示,至于小叶子如何做,也会在心里有个数,不至于产生那许多的差池之意。
“你啊你!”
时时都想着那人,身份地位不差,为何再没有去争一争的气力了呢!大夏王上看着自己一心想着外人的弟弟,恨铁不成钢,却是有突然想起,他们之间可能正是这所谓的高高在上的地位束缚罢了。
这高位有多好,仿佛世间所有的东西尽归卿有!
这高位有多不好,连仅有的那一位自己喜欢的人都留不住……
这世间高位啊,你到底是何面目。
“我左不过世间一凡人尔。”
因为是凡人,便有那些个私心杂念,便有那些个不如意。可谁又能够说不是这些个不如意,才让他这区区肉体凡胎之人可以知道自己哪些是真正在意的,哪些是顺其自然。
小爷我也想着顺其自然吧,不管这些个恩怨情仇,只是听天由命,可不知为何,总是在这大街之上,听到耳朵里都是那有关孩子的闲言碎语。
“老板,你这酸杏子给我来上两斤,我家娘子如今怀里孩子,总是喜欢吃着这些。”
“好好好,小哥好福气,人人都道是酸儿辣女,酸儿辣女,小哥是后继有人了。”
“多谢你老吉言。”
“你且拿好,慢走不送啊。”
……
“糖葫芦,好吃的糖葫芦,酸酸甜甜的糖葫芦嘞,买回家哄娃娃嘞~”
平日里没觉得,如今仔细听来连个买糖葫芦都跟孩子有关,可不是嘛,这糖葫芦摊下,还有几个扎着总角的小娃娃,对着那糖葫芦咽着口水。
何彦欢狠狠地甩了甩头,莫要让这视网膜效应,扰了小爷我的思考。可回过头来就发现小爷我是昏了头。
这视网膜效应不恰恰是说明小爷我对那个孩子的关注吗?卡耐基老先生说过当我们自己拥有一件东西或一项特征时,我们就会比平常人更会注意到别人是否跟我们一样具备这种特征。小爷我如今是没有娃,可处处都能够听到那些个娃娃有关的事情,这不恰恰说明小爷我在乎,在乎那个孩子的生死。
罢了,罢了,小爷我便设法救她一命。不为了那司马娅,单单只为了那个还没有来得及见这人世一眼的孩子。
虽然,不知道出生对他而言,到底算不算得上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信峰,去远些地方找个接生婆回来。别着急送入宫中,养在那一世欢安里,莫让她到处走动,惹人怀疑了去。”
“是,王爷。”
虽然那丽妃性命不打紧,可是信峰也知道他家王爷舍不得那平白无辜的孩子。可若是生下来,他也注定是个无父无母的孤苦之人,这大夏大庆知晓他身世的留着他都略显尴尬。
既然已决定如此,小爷我便放下那重担,脚步间也显得越发的轻盈些。
“公子,公子小店新进的云锦,公子不若扯上些布料,这料子极为舒服。”
布料店的伙计瞅着何彦欢身上那衣服料子不俗,见他一直在门前未走,便大着胆子上前去推销那店里的料子。
正好,店里如今新进些云锦的布料,一般人家自然是消费不起这云锦,如今让他找到一人,自然是热情款待。
“……”
小爷我站在这店门口,店家未曾生气,却还对着小爷我客客气气的,小爷我对这服务态度十分的中意,所以便跨了进来。
“你刚刚说的云锦在何处?”
既然他们作为吆喝用的,自然是精品。如今小爷我想要瞅瞅这店小二说的到底是何模样。
“公子这边请。”
“这是我们的云锦缎子,公子可瞧瞧。”
小爷我喜欢这种自己一个人独自判断,没有那些个夸大其词的销售方式,恰当好处的热情招待,不错不错。
小爷我摸着那云锦,手感不错,质地也算厚实紧密,平整光华,那缎面织染的图案灿若云霞,果然是个好东西。
“多少银子?”
“五两一匹,公子。”
“这是二十两,把布给我们包起来。”
“是是,公子稍等。”
小爷我瞅着一旁突然更加激动的店小二,嘴角上扬,是,这个店铺当着小爷我是那富二代了。不过小爷我如今这模样,比之富二代也差不离多少。
“公子可是要给夫人做身衣裳?”
不怪小二哥如此想,小爷我买的布不是男人会穿的颜色,那扎眼睛的绯红灿若朝霞。
“不,是送给孩子的。”
送给那个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最无辜的生灵。
“小公子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