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时候服部平次一定会来东京,这次是因为怪盗基德,他提前过来是为了跟沐流聚聚,也是为了找东京的工藤君提前部署追捕工作。
远山和叶显得没精打采,一脸苦大仇深的跟沐流抱怨:“你说说,工藤和黑羽,哪个才是平次的真**”
这个问题沐流想了想还是保留了意见,她没见过传说中那个不华丽的工藤,他似乎消失许久,偶尔只能从平次的嘴里听到他的名字。
已经是十月末十二月初,沐流带着毛茸茸的帽子和围巾,只露出一双浅棕色的眸子,在东京的夜晚显得格外明亮。
平次据说去了毛利事务所,和叶也本想跟着过去看看朋友小兰,结果被沐流大众点评网里的图片给构筑了魂,她见吃忘友的表示转天见也是一样的。
黑羽是说去了打工,他打工的时候神龙见首不见尾,沐流对美食以外的地方都不感兴趣,于是两个姑娘理所当然的来到了一家德国菜馆,吃起了肉肠土豆和酸菜。
和叶穿着大红色的毛衣裙,带着同色系的绒帽,细长的高跟小皮靴,五官明媚,很有圣诞节前夕的喜庆味道。
黑羽和服部来的一前一后,带着一脖子的冷风,皆是一身风尘仆仆,服部平次抄起和叶的咖啡喝的极不优雅,整个人都神采奕奕,他一如既往的把自信写在脸上,帅的招蜂引蝶。
相较而言,黑羽快斗却不如以往的意气风发,懒懒的撩起额前的碎发,显得心不在焉,服部一脸热切的说着追捕怪盗基德的细节,和叶叼着勺子瞪他,沐流倒是听得认真,最后点头认同他们的方案。
“确实面面俱到,堪称完美。”她赞叹着承认。
服部会心一笑,洋洋得意,这可是他和他最有默契的侦探兄弟一起讨论出来的,总是他对怪盗基德也有着欣赏和惺惺相惜,到侦探和怪盗永远都不可能做朋友的。
“对了。”他蓦的想起了什么,扭头看向黑羽,“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问你。”
黑羽快斗不知在天马行空的想着什么,表情看起来格外凝重,服部的问题一起,他几乎想都没想的就咬牙切齿回答道:“**过。”
回答完了才是一愣。
然后整个桌子的气氛都不好了。
和叶跟沐流目瞪口呆的看着服部的脸突然变红了,指着黑羽快斗吱吱呀呀的你了半天:“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会……”
后面几个字几乎微不可闻。
两人面面相窥。
和叶抽抽嘴角,沐流默默低头,然后抬头,一脸认真的问对面的两个男人:“要不,你们先去去私奔我跟和叶就当没看见”
黑羽快斗正在尴尬,刚刚正在思绪万千,自己都不知道刚刚说的什么,只是周围都是熟人他毫无防备,想到这点心里有些发苦,沐流就罢了,自己什么时候把一个侦探当成了朋友……
不过到底是反应迅速,黑羽快斗已经一脸若无其事,打算装傻到底,他对沐流的性格几乎了若指掌,见她一脸没心没肺就知道根本没当回事。
不过服部平次过海拆桥这种事没少干,他一脸不怀好意,笑得像只熟透了的黄鼠狼,他胳膊肘捅捅黑羽,笑嘿嘿:“黑羽,别怪兄弟不厚道……”
黑羽瞥他,分分钟鄙视。
“……老实交代,**过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在想前女友”服部平次向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黑羽快斗被气笑,比服部平次更加嬉皮笑脸,与侦探争锋相对是挑战,他跃跃欲试:“我说服部君,别转移话题,是谁脸红来着了你又想起了谁难道是前男友”
这个问题可更严重。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沐流看了半天还是觉得他俩应该私奔。
最后这场闹剧不了了之,只有和叶还皱着小脸耿耿于怀:“平次,什么时候的前男友,我怎么不知道”
“喂,你这个笨女人!瞎说什么!”
“真的么……”
周末没风,暖阳高照,并不寒冷,沐流本不打算出门凑热闹,但几天前的那个梦让她心中燃烧起了一簇小火苗,挠的心里直痒痒,她记不清楚梦中怪盗基德的脸长什么样子,但是好奇心能害死猫。
他毕竟帮过他。
预告函是八点,七点半,沐流已经站在东京街头,她穿着松松垮垮的打毛衣,即使没风,也把脖子捂得密不透风。
昨天服部平次把他和工藤的计划出卖的一干二净,但实际上沐流并没记住多少,她的记忆力在一心二用的情况下并不好用。
黑羽快斗的反常他并没有掩饰。
沐流捏着手中的预告函,眯起眼睛望着楼梯的尽头,楼下的警车已经成群结队,飞驰电掣般的在街道中行驶,整座大楼已经被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无形的遮盖住,誓言坦坦的侦探带着必胜的决心而忙碌着。
她叹了口气,转身往相邻的另一幢高楼走去,她转身刹那,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从她身边奔跑而过,沐流下意识的摸口袋,并没有丢东西,等她在转头,少年一闪而逝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了。
场景似曾相识。
她登上十六层的楼顶,手腕上手表的指针已经到八,她遥遥望向对面的高层,每层玻璃内皆是灯火通明。
怪盗基德还没有出现。
沐流等了一会,还是毫无动静,或者说对面的楼里已经上演了一出激烈的追逐战,她吸吸鼻子,跺跺脚,还是觉得冷。
她又跺了跺,突然一顿,表情一僵,蓦然回头,白色剪影无声无息的落在她身后,白色斗篷无风自吹。
他背约而立,面容遮挡在阴影中,身姿如记忆中一般的修长,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和黑羽快斗呆久了,沐流也学会了什么叫做自来熟,她不在然的挥挥手,干巴巴的笑:“嗨,我们又见面了,怪盗先生。”
怪盗基德站的笔直,肩膀上飞掠过一只雪白的鸽子,翅膀扑朔间有层层羽毛如雪花般掉落,他也不说话,只是隐隐约约在笑。
沐流暗自觉得奇怪,基德却突然迈步,直直的朝她逼近过来。
沐流下意识后退,她退到边缘处,头顶藏在乌云中的月亮终于露出了半张脸,怪盗基德的面容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寸寸阴影慢慢消退,他的眼眸隐藏在镜片下,高顶帽几乎盖住了半张脸,只能隐约看见他唇边的胡须被修剪的整整齐齐。
所以……
“你……又是哪一位怪盗先生”沐流仰起脸,围巾松散,摇摇欲坠的挂在肩膀上,隐约露出她纤细白净的脖颈,如一根白玉翠竹。
凛冽寒风中,显得格外单薄。
这一位,不是她上次见过的怪盗基德,那么,怪盗基德不是一个人,或者是……这是假扮的基德,如果是假扮,那么扮演者太不敬业,还是……故意露出的破绽理由呢
沐流脑子转的飞速,可惜掌握资料太少,一时间理不出个头绪,她面容沉静,表情寡淡,静的如一潭死水,并不流露丝毫惊异和慌张。
他们目标明显,沐流思索着拖延时间的办法,可惜对方油盐不进,打定主意不和她交流半分,他笑的笃定,似乎能看穿她不入流的小伎俩。
不过这却让沐流敲定了一个猜想。
至少,她上一次见到的怪盗基德对她没有恶意,不管他因为什么帮她。
想法刚刚成型,沐流就有了计划,她刚要开口,一声巨响却生生打断了她的思路,她错愕,越过基德的肩膀看向进门处,不知何时,通往楼顶的门已经由外而内紧紧锁住,那一声巨响就是恶狠狠的撞门声。
一声没有撞开,门外的人开始用脚踹门,一下比一下用力,撞的人莫名心颤,也莫名生疼,她身边的怪盗先生也终于出了声。
他轻笑了几声,意味不明。
“浅仓小姐,是不是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呢”他慢慢扬声,空旷的楼顶竟然生出了回音。
门口的撞门声陡然停止了,下一秒,又是一番更猛烈的撞击。
沐流又是一怔,她猛地回头,这个声音……分明和记忆中的怪盗基德分毫不出,她抿抿唇,冷静说道:“怪盗先生,您应该和大家所熟知的怪盗基德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伙人,我猜,预告函是您发的,您的目的是为了引真正的怪盗基德出来,所以你故意露出了胡子的破绽,否则以您声音的模仿根本就可以就可以以假乱真,只是我明白,既然这是您与怪盗基德之间的恩怨,那么你找到我怕又是为了什么。”
浅仓沐流终于有些声音发颤,不确定的因素和无法掌控的事情太多让人无法安心,撞门声像是诅咒一样让人无法忽视,她强迫自己不去想门外的究竟是什么。
而眼前的怪盗先生也镇静自若,似乎根本没有听到除了他们谈话以外的声音。
他淡淡开口,声音毫无起伏:“浅仓小姐,今天你等不到警察的。”
沐流袖子盖住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不过,浅仓小姐,我对你没有恶意。”
沐流扬眉:“怪盗先生,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怪盗就轻避重的没有回答他,却转而问道:“浅仓小姐,你想看怪盗基德眼镜下的本来面目么”
沐流面无表情:“怪盗1412号擅长易容,他镜片后的容貌也未必是他的真实容貌,这个城市湖综合这个世界的每个人都可能是他。”
她的话似乎让怪盗微微吃了一惊,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块怀表,他梦呓一般的轻声说道:“是么……”
他话音刚落,顶楼露台的门终于被撞了开来,洋洋洒洒的灰尘中,白衣少年气喘吁吁的身影显得颇为狼狈,他似乎是没来得及穿外套,只有单薄的夹克套在身上,已经尘土飞扬。
沐流一个晚上的强装镇定终于破了功,她失声道:“快斗……你怎么在这里”
而下一秒,她身边的怪盗如矫捷的豹子一般突然窜了出来,大力的撞击让沐流腾空飞了了起来,她现实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在夜风中,直直的坠了下去。
一晚上的变故几乎应接不暇,沐流刚刚反应过来她是坠了楼,她有立刻看见她的上方,染了灰尘的白衣少年也跳了下来。
她突然想笑,朝他伸手,心底又酸又涩,嘿,笨蛋,难道你想殉情么
脸上好痒,她忍不住伸手去摸,竟是一根洁白如雪的羽毛,大片各自突然涌来,沐流一眨眼,她眼前的黑羽快斗摇身一变,记忆中白色礼服的怪盗先生一如初见一般,白色斗篷没入黑暗,黑与白对垒分明,似乎能切割视线。
她的身体不再下坠,她躺在他的怀里,死死的盯着他的脸,她松了手,手中的预告函随着夜风而逝,隐约中可以看到上面的一行小字:
月圆之时,以亚当之名,迎接你的肋骨。
这是她临近夜晚收到的一封特殊的预告函,她一开始不明所以,才了过来,而她不知道的是,黑羽快斗,也收到了同样的一样,他却在第一时间明白了意义。
亚当,夏娃,是告诉他要褪去伪装,因为他的肋骨,在发函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