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掐着喉咙,咽不下,吐不出,急得额头冒冷汗。【首发】
白英责怪地瞅了眼孟长,连忙给姜明月喂茶水:“世子妃,快喝些茶水吞下去!”
孟长心生悔意,推开白芷,面无表情地道:“下去!这里有我。”
白英犹豫了下,把茶盏递给孟长。
孟长冷着脸,拍着姜明月的背,手在她几处穴道拂过,姜明月终于把山药糕咽进去了。
她憋红了脸,咳嗽几声,眼角沁出湿润,像是在哭:“世子爷,我可有得罪你的地方?”
孟长又恨又怜,用指尖抹去她眼角晶莹,臭着脸说:“是你让人给我送棉袄?”
姜明月颦眉,推开他的手,莫名其妙地道:“是啊。”
如果关心他的衣食有错,她以后再也不会过问一句!
“哼,现在还没下雪,你就让人给我送棉袄,是让我在京畿大营住到冬天么?还一连送两件,是希望我明年冬天也不回来?”
姜明月喷出一口茶,拍胸口呛咳。
孟长见她脸蛋都咳红了,有种自己在无理取闹的错觉,但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皱了皱眉,再次给她顺背。
姜明月好容易顺过气,有气发不出,深觉孟长实在幼稚,为了这种事就耍脾气,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她无力地道:“送你棉袄是担心你在京畿大营里受冻,便是白天穿不着,晚上当做小被子盖也好啊!有备无患嘛,你真的想多了。”
不过,他还知道来问自己,算是有进步罢,总比一辈子压在心底记恨的好。孟长有多小心眼,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孟长也知道自己的脾气来得着实无理,面色赧然,随即看见石桌上的山药糕,脸色又难看起来。
没等他发难,姜明月脑中灵光一闪,忽然问道:“你方才说我送了两件棉袄给你?”
“是啊,前天我方走,你就送了糕点给我,昨天早上又送了糕点和棉袄,今天送了第二件棉袄。”孟长的注意力暂时被转移,“有问题?”
姜明月面色古怪,抖开两件棉袄,自己做的那件在其中,还有一件的针脚竟然是白檀的!
思及白檀那天晚上欲言又止,她有些了然了,这个丫头!
“没问题,是我早早做了棉袄,准备留给你冬天穿的。这个棉花是近两年新流行的,得塞得很厚才保暖,还是皮草料子更暖和些。
初冬穿这个棉花做的薄的,深冬穿皮料,我记得有块虎皮的料子,还是从波斯来的,陛下赏的,都收在库房里了,赶明儿给你找出来,做件袄子穿……”
孟长听她如数家珍,打算着自己什么时候穿什么料子的衣服,配什么颜色,心情渐渐晴朗,认真倾听,嘴角勾起浅浅的笑,炸开的毛儿一点点被捋顺。
“……你说好不好?”姜明月抬起头笑问道。
“你说好就好,我一个大男人,穿那么讲究干什么,都是你们女人打算得太精细。”
孟长拨弄着她发间的蝴蝶钗,蝴蝶羽翅薄如蝉翼,在阳光下莹莹生辉,煞是可爱。
姜明月捂嘴笑,闷骚!赶明儿给他穿一身没处理过的兽皮,看他还会说这样的话不!
除了在阵法中,她看见的孟长从来都是整整齐齐,衣服料子奢华无比,只是比较低调,一般人看不出来而已。
夫妻俩的隔阂就在谈论日常小事中消弭于无形,姜明月暗暗松口气,也摸到了一些夫妻相处、消化矛盾的小秘诀。
孟长对姜明月的食欲耿耿于怀,坐在她对面,也拈了一块山药糕,蘸着山楂汁吃,酸的他轻轻“咝”了一声,试探着问:“你现在看见我还会想吐么?”
“你看我吐了么?”姜明月嗔他一眼。
孟长面色严肃:“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面不改色地吃完整个山药糕,这件事关系着他和姜明月后半生的性福,必须让她克服越快越好。
姜明月轻咳一声,试着想了想他身体的某个部分,还是有些不自在,但没有呕吐的感觉了,便摇了摇头。
孟长忍俊不禁,抬手刮她潮红的脸蛋。
姜明月朝后躲了一下,他紧追不放,一把将她拽进自己怀里,挠了两把痒痒,逗得她气喘吁吁,脸颊更红了,他方才停手,蘸了山楂汁,把山药糕塞进她嘴里。
思及他方才一回来就害自己噎住了,还那么粗鲁地用小棉袄扔自己,姜明月忽然起了报复的心思,睨眼看他,媚眼如丝,声音温柔似水:“世子爷,我吃不完。”
她在山药糕上咬了一小口,媚媚地看着他。
孟长感觉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心里痒得很,顺着她的话把山药糕吃光了。
姜明月如法炮制,将山药糕上蘸满了山楂汁,两人分食完一盘子山药糕和一碟子山楂汁。
孟长长手一搂,站起身,准备抱她去房间。
姜明月掩唇咯咯笑,一手搂住他的脖子:“世子爷,你牙酸倒了么?”
孟长经她提醒,蓦地回过神,邪魅的眼像要吃人似的盯着她:“看我怎么惩罚你!”
姜明月心生畏惧,有些后悔不该挑、逗他,正要想法子脱身,端姑站在远处大声喊:“世子爷,世子妃,王爷叫两位主子过去上房呢。”
“爷现在没空!”
孟长吃素吃了好几天了,现在姜明月自己送上门,他怎么可能放弃眼前的“美食”,而去看卫亲王的脸色?
端姑急得跺脚:“世子爷,衙门的人来请世子妃去公堂对质呢!”
“什么?这群兔崽子,当我是死的不成,拿人拿到我这儿来了!”孟长一听,蠢蠢欲动的念头不翼而飞,只剩下满腔怒火。
他抱姜明月放在炕上,在她嘴角亲了一口:“明月,你在这里,哪里都别去,等我回来。”
姜明月点头:“我等你回来。”
等孟长出去了,姜明月想了想,叫端姑进来:“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端姑连忙道:“世子妃,昨儿的事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