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伤病一行人再次围绕到地图前,齐鹿给杨觉详细的分析着当前的态势:
“情况现在就这么个情况,估摸着时间,现在蒙格的大部已经遭遇到大帅了,无论胜负,蒙格都不会轻易的动用南下的所有主力,也是打老了交道的了,他看似粗狂,用兵却是极谨慎的。”
“嗯!”杨觉罕见的没有多说思量片刻道:
“眼前这支五千人的狼骑是谁统领的?有没有试着冲击过?”杨觉问齐鹿,齐鹿老脸一红,黄牛也是有些闷气的说:
“军士们都疲惫不堪,我们堪堪稳住阵脚,弓和弩的弦都软了,冲上去难有胜算。”
“不过现在可以尝试,有杨将军在,还有王锐带来的一千多军士,虽然人数少,但是弓弩齐备,士气正旺。”齐鹿突然脑洞大开。
“哈哈!正有此意!王锐可敢随我同去?”杨觉眼光灼灼的看向王锐。
“愿随将军冲锋陷阵。”杨觉似乎有一种感染力,或者叫传染力,平常除了和周哲说话,王锐几乎都是高冷的像只孔雀,而此时,脸色涨红的像个小迷弟。周哲知道他们如此必然是打心底里信服这位狂人的。
“周小子,你在我身后,林小二,你小子保护好他。”杨觉其实是在照顾二人,一个有将军潜质的人和一个忠义值得培养的人死在乱军之中太可惜了。
“谢杨将军!”周哲也不推辞,抱拳应诺。一千多的轻骑们在听说杨觉将要带领他们冲阵之后,瞬间沸腾,没有人不知道杨觉的大名,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实力,五阶巅峰的灵力修炼者,如果说蒙格是半兽人单兵武力的巅峰,而杨觉,便是龙泉关的战神。
“敌将何在,我杨觉在此,可敢与我一战。”刚出了大阵,杨觉带着灵力的声音便扩散开来,传遍敌我的军阵。都说将是兵的胆,此刻的杨觉手持长枪,坐于马上,威风凛凛,如燃烧的太阳般耀眼。
“素闻龙泉关陈大帅的大徒弟杨觉武力不凡,但是否得到陈大帅真传,善于军阵?”狼骑大阵里也远远出来一人,梳着小发辫,声音也通过灵力远远的传来。不过话里话外是不打算给杨觉单挑的机会了。
“我听说北原上素来多骁勇善战之辈,怎奈我杨觉今日于此无一人敢与我一战?”杨觉老神在在,管你忽悠什么,我就想找个人单挑。在众人以为狼骑不敢于单挑之际,那人却单人独骑出阵,手持巨刀居然出战了:
“某乃北原冰河部酋长霍顿。今日得以与天下闻名的杨觉一战,纵死而无憾。”来人报上姓名说的豪气干云。
“来的好!看枪。”杨觉纵马疾驰而进。两人渐行渐近,本以为要刀兵向见之时,霍顿猛然侧开坐骑,一直掩在身侧的手抛出一张渔网似的东西,而后也不上前应战,而是收起刀,于电光火石之间取出了坐骑上保存完好的怪异短弓,连续射出好几箭,却不是冲着杨觉而是冲着他胯下的马匹而去。周哲远远的看着,这种诡异的打法倒不像是电视剧里两军对垒刀剑相碰,更像是打游戏在放风筝。但是他面对的不是北原的猎物,而是五阶巅峰的杨觉。大网确实很坚固,被杨觉的长枪戳中后,杨觉顺手一抖,长枪在他手上几乎是快速的旋转着,便把网全部绞在长枪上,而后速度不减直扑霍顿,飞来的箭矢被杨觉随意的几枪直接磕飞,一些角度刁钻的直接被澎湃的灵力荡开。风筝没放起来的霍顿也不犹豫,再次持刀迎上。
“叮!”一声脆响,长枪直接碰在刀身上,看似无害的一击,霍顿纵是血肉强横,手臂也被震的发麻,再也使不出气力,杨觉的枪力之霸道可见一番,而杨觉在此后只是前出的手臂往后一收,伏低身体,错身而过之时长枪往后用枪尾直接戳中了霍顿的后腰。霍顿是扭转了身体预判着杨觉的动作,却无法扭动腰身。这一击甩尾鞭吃了个正着,直接被打爬在狼背上,若不是四阶的血肉灵体,可能直接会报销在这。霍顿虽勇也知道此刻若是战死,他带的五千狼骑恐怕凶多吉少。毫不犹豫,撤下骨指项链,鲜血祭上,红光四射中加速回了本阵,当真是狼狈至极。杨觉回马见霍顿直接逃离也不追赶,狂笑着用灵力震慑着整个战场:
“哈哈哈哈!酋长霍顿,不过尔尔,回北原玩球去吧!!”周哲看着这一幕热血沸腾,两招之间,霍顿只能狼狈逃窜,当下毫不犹豫配合杨觉的声音指挥着一群军士们喊道:
“冰河狼骑,玩球霍顿。”一群们军士跟着起哄。一时间声浪响彻整个战场,狼骑们红着眼就要冲阵,却被杨觉先下手为强
“儿郎们,随我冲。”一千多的轻骑被杨觉领着自阵前划了一道弧线像狼骑军阵的一角划去。不得不说,杨觉虽离开龙泉关已有时日,但毕竟是打老了仗的宿将,骑兵战法熟练,没有一个猛子扎入军阵,而是一直在侧翼指挥军士们用骑兵弩射击,就是不冲击。看到狼骑军阵变动,便拉远了距离,不得不说这是在最大化的利用自己的优势来打。刚才还想放杨觉风筝的霍顿吹胡子瞪眼干着急,也没办法。举阵冲出去寻求决战吧!又怕联军的本阵包上来,不出手吧!估计还没等到蒙格大胜回军自己要被消耗到死。不过好消息是杨觉只是冲了几次阵角便指挥一众轻骑回本阵了,因为必须保持这支机动力量有限的体力。振奋己方的士气,打击敌人的士气达到了,便不再恋战,转回本阵。
军阵中诸位都欢呼着迎接着这支凯旋的队伍,虽然人马都在这空旷的草地上站了半日时间,体力下降的厉害,但是这一刻,精神上的振奋是不可掩盖的。杨觉和众人打完招呼,把那自霍顿手上缴获的网丢给了周哲:
“北原蛛丝制的网,寻常的刀剑割不开,送你了。”杨觉随后又有些认真的说:“军阵之上,话不是可以随便喊的,今日你喊的恰到好处,
但若是遇上了猛打猛冲的悍将,你这一喊,若是举阵来攻,反而得不偿失。或者有时候你的话引起愤怒,反而能令敌战力倍增。”
“受教了!”周哲接过网抱拳道,他不是个蠢蛋,这话是在点拨他,都说攻心为上,这便是上层的兵法。此时李九阳骑着马缓缓走来,笑容如春风拂面,周哲见这一幕,知趣的走开了。
“杨将军这是准备给他一个前尘么?这小子挺机灵的,从军三天能到如此地步,真是不简单。”李九阳话里有话。
“你想多了!不会是哪家的弟子。他七窍一窍不通,修灵这条路恐怕难有建树。不过如果在军中,定有一席之地。”杨觉此时似乎褪去了那狂霸的外衣,像块玉珏般温润。
“是可惜了。你就这么断定他能在军中立足?”李九阳疑惑。
“已经立足了,你没看到刚才在军阵中,即使冲锋之时,王锐那队人马都一直护着他,比护着自己的性命都重要。虽然之前说过他初从军的一些事情。但我感觉还有什么神奇的地方,真是个有趣的事情!”杨觉说着话,眼神却远远的遥望,仿佛想着什么。
“确实是呢!你师傅爱才俊,我父皇爱忠义之士。瞿辉算是一个,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样,但是有你师傅的影子,但是大帅年轻时候更像拿枪的你。”李九阳一语道破。
“哈哈!疯过的人说疯了的人,天下之大,能与我一战者不过数十人,而知我者,不过二三人。”杨觉笑看着李九阳。李九阳懂他的心意,
又微笑着问:
“不知其余一二人又是谁呢?”
“自是师伯后院养的憨憨。”杨觉一本正经的说完。李九阳还待他说是师傅或者其他什么人,结果被戏弄了,也不恼怒,反唇相讥:
“都说疾风知劲草,路遥知马力,现在又多了个说法,憨憨知杨觉。”
“嗯!有点道理,其实我挺喜欢憨憨的。”杨觉依样画葫芦。
“那要是憨憨不喜欢你呢?”李九阳俏皮。
“那便给他找只最丑的公憨憨,生十个八个的小憨憨。”杨觉狠狠的坏笑道。
“你说的不算。”
“我说的不算,师伯说的算。”杨觉笑道,话里有话。李九阳瞬间明了,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幻玉在这呢!”而幻玉一脸茫然,仿佛来自异国他乡完全没听懂两人在说什么,有些迟疑的问:
“公主,怎么了?什么憨憨?”
“嗯!憨憨就是憨憨!”李九阳抚摸幻玉的头笑道。杨觉也觉得有趣:
“对,憨憨就是憨憨,你去问那个大胡子,什么是憨憨。”幻玉疑惑的离开两人,再也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只是呆萌的朝刘大胡子走去。
时不时的回望。
“你知道憨憨是什么嘛?”脆生生的声音在刘大胡子的身后响起,正在马上和人胡咧咧的刘大胡子顿时止住了声音,回头看去。银白色的铠甲,清纯可人的五官,他射箭的眼神好,看人也是,只是这一刹那,整个世界仿佛只有一个人。顿时便呆住了。幻玉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才又脆生生问道:
“你知道憨憨是什么嘛?”而一向话痨的刘大胡子此时居然语塞了,以往说话甚至都不过大脑的他这次有些犹豫的想着,说憨憨是猪会不会显得太粗鲁了。而后想起后勤官给人起名字时把猪说成彘,同了个音叫志。
“彘!彘!是彘!”刘大胡子像个上课时恍然大悟的孩子,举着一只手说道。
“知道了!就是小猪嘛!谢谢你了!”脆生生的道谢后离开,留下一个背影。直到人走远了,才被王锐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
“打仗呢!你乱看什么!”
“有的时候,一眼便是一辈子,冬天已经到了,春天还会远么。”周哲神叨叨的说着,引来王锐奇怪的眼神
“你小子年纪不大,怎么跟看破红尘似的。不过后面一句我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