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试探(1 / 1)

通常情况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那就保持微笑好了。

沉默微笑几乎可以用来应对所有突发状况。

阿蘅微笑着,努力不让气氛变得更加的尴尬。

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笑起来总是十分的温柔,轻易间便能让人卸下防备。

谢淮安虽然年幼,素日里在家中也颇受宠爱。他的母亲对他的宠爱近乎溺爱,不管他做些什么,母亲都是无原则的支持着他,然而面对这样的母亲,他就更加无法说出心里话。至于他的父兄,则又有些不同。他们平时也对他很关心,可每次只要有人上门告状,比起相信自己的孩子,他们更加倾向去相信外人。

而朋友!

年少间的朋友多是在玩笑打闹间相识,偶尔说些生活里的小烦恼,就已经足够了。

真正的心里话也还是没办法说。

因为说出来也没有人会感同身受,除了让人多看一场笑话,也不会再有其他的收获。

如此压抑的过着每一天,生命中的色调似乎都有些暗淡无光,然后忽然得到了一份来自外界的温柔,他的心理防线虽然不至于瞬间崩溃,但多少也有些松动。

深藏在心底的话还不可能与人分享,然而也还有些能够说出口的话。

“我没有无缘无故的伤人。”谢淮安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阿蘅微微一怔,听到这么一句开场白,她大约也猜到谢淮安接下来恐怕是要真情流露了。

看着屋里的其他人,阿蘅悄悄对她们扬了扬手,暗示她们出门去。

她想谢淮安连对他嫡亲兄长解释都不肯,今日同她说这番话也不过是机缘巧合,若是让青禾她们留下,恐怕这边谢淮安才说完,那边温桓与谢淮宁就已经知道了全过程。

阿蘅还不知道谢淮安愿不愿意将今天的谈话传出去。

所以青禾她们还是出去的好。

青禾她们也看懂了阿蘅的暗示,却半天不见有其他动作。

留姑娘一人与谢家小公子共处一室,她们少爷回来知道了,定是会生气的。

她们不动,阿蘅便偏头看向青叶与青蕊,道:“你们去门外守着吧,我这边暂时用不上你们!”

说实话,青叶与青蕊其实也是不想动,然而姑娘都已经发话了,她们就算不走也得走了。

绕过自家姑娘,往对面去将窗户给打开,再携裹着青禾几人一同退出门去。青叶她们离开时没有关上门,出去后衣角便在门槛处若影若现。不多时,阿蘅对面的窗户那儿,也能瞧见有人影在那儿守着。

谢淮安轻笑一声,学着阿蘅方才的模样,捏了块糕点丢进嘴里,品着糕点的味道,他停顿了片刻,才继续着先前的话题。

“半月前,胡善白到我家中来告状,说他在茶楼里和好友论诗时,我突然闯进他们包厢,将他的腿给打断了……那日父亲不在家中,兄长替我赔罪,罚我在祠堂跪了半个月。昨日我刚从祠堂出来,他便带我到温府别院,说是往后让我在白马书院读书,不许我再出去胡闹……”

阿蘅看着面无表情的谢淮安,忽然不知该从何劝起,别人的心情应是如何,她向来是看不透。

可谢淮安在她眼中,却总是在难过着的。

谢淮安喃喃地道:“胡善白是京都出了名的执绔子弟,平日里混迹的都是酒楼赌坊,成天游手好闲,谎话随口就来。可他那样的人说的话,谢淮宁都愿意相信。唯独我说的话,他们谁也不信。”

阿蘅小心翼翼的问:“许是他不知道那个叫胡善白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你再多解释几句,他应该就会信你了?”

谢淮安看着桌上盛着糕点的碗碟,没有接阿蘅的话,而是继续轻声道:“我从前在谢家族学读书,族学之中的人大多是虚心好学之辈,我不善文而喜武,故而与他们格格不入。有时我不愿去族学,便会到街边的茶楼小坐,听听说书先生讲的各类故事。”

阿蘅仔细听着他的话,没听出什么大问题。

世上不喜欢读书的人还是挺多的,谢淮安自己不愿意读书,别人逼他也没用。

只是这与前面所说的话题有关系吗?

阿蘅想了半天,只琢磨出了个关键词‘茶楼’,她问:“所以你是在茶楼遇见那个胡善白的吗?”

“是,也不是。”谢淮安往椅背上一靠,突然露出个嘲讽的笑意,“我有没有说过,我与胡善白其实算是狐朋狗友!”

“咦~”阿蘅一脸震惊,倘若他与他是朋友的话,那先前的事情,岂不是另藏玄机?

谢淮安:“我的脾气确实不大好,但凡让我知道有谁在背后说我坏话,我一定会当着面打回去,偏偏那些人表面上一个比一个装的更厉害,久而久之,关于我的传闻也就更坏了。”

“那天我和往常一样,在茶楼听评书,胡善白瘸着腿进来找我。他说他新买了一匹汗血宝马,刚骑上马就被摔下来,断了条腿。大概是我听评书听的昏了头,他问我怎么这么不高兴时,我就同他说了。然后我们就商量出了一个计划……”

听到这里,阿蘅心中陡然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来。

她一向觉得与她岁数相近的少年都格外幼稚,可谢淮安看上去并不像是那么幼稚的人呀!

“其实也没什么,胡善白的坏名声和我一样,都已经传的人尽皆知,谢淮宁也说过,让我不要总是和胡善白他们混到一块去。所以胡善白说他愿意帮忙试探的时候,我答应了。”

谢淮安的唇角微微勾起,他设想了无数个后果,最后也确实让他料到了。

尽管他所预料到的并不是他希望有的结果。

“可是人是经不起试探的,”阿蘅闷声闷气的说,“你想要什么样的父母兄长,为什么不直接对他们说呢?也许他们不会理会你,可你至少也得努力过后,才能像现在这样子破罐子破摔吧!”

谢淮安摇了摇头,似乎是不想与阿蘅辩驳。

阿蘅见他这般不在意,就说:“而且,我觉得你哥哥也不是不知道吧,不然你相信他从前是如何罚你的,再想想他这次是如何罚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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