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气的胸口剧烈起伏起来,语气尽量压低:“昭阳,本宫念你救了本宫和皇上的性命,对你百般优待,难道你就不能看在本宫的面子,饶了韵儿那丫头一次吗?毕竟……毕竟她年纪小不懂事,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本宫定然会好好看着她,这样的错事,不会再犯!”
不会再犯?
沐轻漓心中冷笑,如果这次她没有遇到赫连凤栖,结果是什么样的还说不准呢,她当真越发发觉了内功的重要性,要是在这里没有强大的武力,最后也一样要被人欺负。
心里打定主意,沐轻漓的眸子里划过一道亮光,没有再听皇后说什么,闪身离开。
站在皇后身边,扇着扇子的小宫女气呼呼的说道:“娘娘,您看她的态度,以为皇上封赏了一个郡主,就嚣张的无法无天了,恐怕连您都不放在眼里了,说不准……”
那小宫女眼睛眯了眯,微微靠近了皇后一些:“说不准她这么做,还有皇上在后面撑腰,当朝和凤亲王都被这女人勾了魂魄,皇上未必不会,这女人虽然有了孩子,可年纪不大,还有几分姿色,皇上看上了也无可厚非……”
皇后一听,眼神顿时划过一道暗光,她冷哼了一声,扭过头望着那宫女:“大胆,竟然敢猜测皇上的心思,带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那宫女恐慌的跪倒在地:“皇后娘娘饶命,奴婢知道错了,可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奴婢亲眼看到当初这女人给皇上治病之时,故意将所有人支开勾引皇上的……”
皇后眉宇间轻轻一簇,压制住心底的怒火,她并不是没有头脑的傻子,这宫女说的是真是假,还有待考证。
“拖下去!”
宫女被人带走,惨叫声在殿门外传来,片刻之后,便没了动静。
宫中的板子也分三六九等,给这宫女用的是杖刑,二十棍子下来,人已经昏迷了过去。
皇后当然不会去管一个小宫女的死活,而是反反复复在心里念叨着宫女说的话。
当初沐轻漓给她治病的时候,也是背着人的,说沐轻漓借助治病勾引皇上有些说不清楚。
而且她本来一个妇人,还带着孩子,皇上的眼光再差,也不会看上她的。
皇后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揉了揉脑袋:“本宫有些罚了,扶本宫去休息吧!”
两边的嬷嬷上前,将皇后扶住:“皇后娘娘,这后宫之中人心叵测,还是小心谨慎一点儿的好,那个沐轻漓,看上去也不是个好相与的,皇后娘娘之前待她这般客气,她不感激也就罢了,反而处处给娘娘您刁难,上次在宫宴上,她明知道欧阳小姐是您的侄女,还当着众人的面下了手,根本是不当您是一回事儿……”
那嬷嬷声音和缓的说着,却让皇后更加揪心起来。
刘嬷嬷说的话,可算是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在了她的心上,戳中了正点。
皇后脸色阴沉了下来,眯着眸子说道:“算了,这件事切莫再提!”
可即便她这般说,心底也存了根刺,怎么也无法拔下来。
沐轻漓不知道皇后的想法,可是这件事,成了她和皇后之间正式敌对的导火索。
她回到院子里,两个丫鬟跑过来,将那黑衣人说的,密密麻麻的写在了一张纸上。
“郡主,这些都是那人交代的,那人受不了这种苦,晌午的时候就已经招了!”
沐轻漓点点头,眸子渐渐冷了起来:“我知道了,将这些东西,全都送到皇宫里面去!”
华月听到沐轻漓这般说,面色一变。
“郡主,王爷那边还没有消息,不如等一等,千万不要意气用事,这毕竟牵连了皇后娘娘的娘家,处理不好的话,会得罪整个欧阳家的,那欧阳小姐在家中受宠的很,受到了这样大的委屈,定然会选择报复,倒不如咱们在暗中还回去!”
沐轻漓听到华月的话,静默了一会儿,心口的燥气,不知不觉的消散开来,心中透出一片清明,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回想起自己在皇宫之中所说的话,所做的事,还有当时脑袋里的想法,她骤然面色剧变,后退了一步。
华月说的很有道理,皇后毕竟还是皇后,她不能因为一点儿成绩,就让自己狂傲到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之前的事儿,却是她有些冲动了。
这次刺杀的事儿,已经触犯了她的底线,她们母子原本只想在这京城之中安身立命,好好生活,却没想到三番两次有人来破坏这份宁静。
可皇后也没有错,欧阳家毕竟是她的娘家,她也要考虑众多。
不知不觉的,心底那股怒火渐渐压了下去。
想开了,她心底多了一分释然之意,可刚想说话,却闻到了空气之中飘散来的淡淡幽香。
前方一盆七彩斑斓的花被人放在了不远处的凉亭之中,随风吹过,慢慢散开香味,让人顿时觉得心旷神怡。
沐轻漓一皱眉,低声问道:“那盆东西是什么,我为何没见到过?”
华月一愣,旋即说道:“那盆七彩斑兰是今年的花王,刚刚是……是玉府的人送来的!”
玉府?
“听说是玉家的二公子,玉书!”
沐轻漓听罢,点了点头,玉书之前得到了不少好的诗句,想必是因为这个,特意来感谢她的。
她低头轻轻一笑,点了点头:“好了,那就放在那儿吧!”
她脚步才抬起来,面色骤然一白,她总算察觉到之前为何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儿了。
以她的冷静,根本不会说出那种过激的话来,她就算觉得自己再怎么厉害,也不会再皇后面前那般说话,那完全是撕破脸皮的做法。
然而,这么做对她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冷汗骤然在额头滑落,华月看到沐轻漓脚步停下,顿时疑惑问道:“小姐,您是怎么了?”
沐轻漓深吸了口气,眼神幽深起来。
皇后和她关系不错的事儿,皇宫之中知道的人并不少,然而破坏她们的关系,最能得利的人,一定是容贵妃。
想到这里,沐轻漓的眼底划过了一道冷光。
一想到那皇宫之中,摆放在桌子旁边的香炉,沐轻漓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华月连忙跟上,心中着急:“郡主,您还没吃午膳……”
“不必了,华月,我有急事,木木就交给你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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