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梦到你和宁晴了(1 / 1)

宁言脸一红,狠狠的踹了他一脚:“真不该让你进来!”

靳夜寒却将她抱的更紧了:“你舍得吗?”

宁言觉得,这个臭男人真的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可偏偏自己就是拿她没办法,只能赌气的挣扎离开他的怀抱。

“要跟你说正事,别闹。”男人大手一抄,将她纤弱的身躯再度纳入怀中。

说得好像是她无理取闹一样。

再说了,这个男人在床上还能有什么正事?

“你找到父母的事情我已经跟二老说过了,两家长辈得见见面,也正好趁这个机会,我们靳家也得郑重其事的上门提亲。”

宁言自他怀中扬起头,不解的眨着眼睛:“都老夫老妻的了,提什么亲?”

她不是个喜欢热闹和排场的人,更是讨厌那些繁文缛节,对她来说这样悄无声息的领结婚证,这种方式是她最喜欢的。

两家长辈见面是应该的,可是提亲是什么鬼?

靳夜寒眼底满是深情:“要娶人家女儿,怎么能这么草率?总得表现出自己人的诚意才行。”

从前是因为她心系于周炎彬,心心念念的只想要离开他,而他也是看穿了沈蔓芝母女对她的心思,所以才会以强硬的手段逼迫她领了证。

但这也成了他难以释怀的心结,对她总是有一种愧疚。

倾世为聘给她一个最好的婚礼,是他一直在筹备的。

宁言心中温暖,搂住他结实的腰:“我知道你的诚意就好了,至于别人怎么看,我根本不在意。”

“可我在意。”

靳夜寒正色道:“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最珍视的至宝,是我看得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的人!”

他的妻子,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是被他放在心尖的人!

第二天正好是学校期末考试,吃过早饭后,靳夜寒就送宁言去学校了。

考完试后,宁言和简云烈离开教室,竟然在学校里碰到了周炎彬。

对方似是也没有想到会碰到宁言,愣了下后,低下头匆匆离开了。

虽然他小心躲避,但宁言还是捕捉到了他眼底的仇恨。

“他怎么来了?”

她已经从靳夜寒那里听说了对周炎彬的处置,她也没有想到,他会将周炎彬送去当人豢养的小倌,这对向来才高气傲的周炎彬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侮辱,比杀了他更甚。

宁言也一度以为,周炎彬恐怕会坚持不下去,甚至会自行了断,可谁想到他竟然过的好好的。

虽然还是同一个人,但宁言就是觉得他现在周身都散发着一种小受的气质,看得她都要心生怜惜了。

简云烈嘲讽的笑了出来:“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做到的,竟然把那个黑帮老大哄的服服帖帖的,现在真的是什么都听他的,当然也就顺利重回学校了。”

看着周炎彬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简云烈严肃的提醒宁言:“我跟你说,这小子就是条毒蛇,说不定现在就处在蛰伏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扑起来咬你一口,你得随时小心提防着。”

“嗯,我知道。”

周炎彬是一个多狠毒无情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简云烈有些厌烦的挠挠头:“依我看还是趁机痛打落水狗,让他干脆永无翻身之日。”

但宁言却叹了口气:“留着他还有用。”

宁言也不想因为周炎彬而坏了自己的心情,拉着简云烈到了湖边。

“你昨晚微信跟我说有话要说,是什么话?”

宁言对他是难得的严肃,但只要严肃起来,那就绝对不是小事。

所以看她现在这么严肃郑重的样子,简云烈士还真是心里打鼓。

似是在想该怎么跟他说,宁言沉思了片刻后用最直接简洁的语言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了他。

简云烈好长时间都没回过神来。

细细的回味了一遍她所说的,依然还是一脸懵圈的向她确认:“你的意思是,你是萧家的女儿,大师兄是你的亲哥哥?”

“嗯,就是这么个意思。”

“我去!”

简云烈突然失笑:“这么看起来还是我家老头子最有先见之明,他不止一次的说过,你和大师兄绝对的沾亲带故。”

“一会儿你陪我去趟武馆,师父那儿我得亲自去告诉他。”

她从小就混迹在简家,简绍华虽然是个老顽童性格,但却视她为己出,对她比对简云烈这个亲生儿子都还要好。

所以和宁成辉向来不合的她在心理上是一直将简庆华这个师父当做父亲看待的。

简云烈却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老头子如果知道你找到了亲生父亲,一定会痛哭一场的!”

宁言眼前已经浮现出了简庆华悲痛欲绝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趁着这个机会,你不如把师母叫回来吧,他们两个一直这样杠着也不是个事儿。”

简庆华夫妻两个简直就跟十八九岁谈恋爱的不年轻一样,真是一言不合就吵闹分手,这一赌气办了离婚也有些年了,再这样下去只能是互相折磨。

简云烈往嘴里塞了块棉花糖:“嗯,我已经跟我妈说了,最近我爸总去跳广场舞,和好几个中年女性眉来眼去的。”

宁言愣了下,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

“以师母对师父的在意,恐怕现在已经在回国的飞机上了。”

宁言和简云烈在学校聊天的时候,本来应该去公司的靳夜寒又折回了萧家,接了萧云泽夫妻两个去了顾老爷子的别墅。

他们赶到的时候,顾墨啸已经等在别墅门外了。

“这位是顾家少主,沈蔓芝一直在他手里。”

萧云泽正要开口的时候,顾墨啸亲近的凑近靳夜寒:“大哥,你对我这个弟弟是不是太冷漠了?”

随即主动向萧云泽夫妻二人自我介绍:“我是大哥同父异母的弟弟,奉大哥之命替大嫂出气是份内之事,二位就不必跟我客气了。”

他们都没有想到靳夜寒竟然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而且两人看起来年纪相当,一时间倒还真有些尴尬。

他们都知道像靳家这样的名门豪门中都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存在,可真正遇到还真是有些难以适应。

毕竟萧家三代从军,从来接受的板正教条都让他们难以理解。

顾墨啸也不理会靳夜寒难看的脸色,对萧云泽夫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二位请吧!”

别墅里空无一人,就连佣人都看不见半个影子,顾墨啸直接将他们带去了侧楼一个偏僻的房间。

房间门一推开,一股恶臭扑鼻而来,一个瘦弱苍老,头发完全没有任何光泽的女人躺在房间里。

秦子清下意识的皱眉,用手掩住了鼻子。

“这个女人害得我大嫂吃苦受罪,所以我就替她出气,想了办法折磨下她……”

说着看向靳夜寒:“可是我大哥觉得不解气,要把她从这里带走,我干脆就好人做到底,也免得我大哥脏了手,就让她摔断了腿。”

他要亲手为宁言出气,关靳夜寒什么事?当然不可能把这个该死的女人再交给靳夜寒。

听到声音,躺在木板床上像个死人一样的沈蔓芝侧头看了过来,在看到萧云泽的瞬间,死寂的两眼放光,但看到被他护在身边的秦子清时,自然的流露出了恨意。

“你们既然找来了,肯定是已经认回那个孽种了没错吧?”

她早就想到了会有这样一天,就算当初她做的再细致,痕迹消除的再干净,但怎么可能会躲躲得开靳夜寒的调查?

不过就是时间早晚而已。

只是这一天来的比她预料中的还要快。

“沈蔓芝,我们今天来不是兴师问罪的,只想要一个理由,你当初之所以那样做的理由。”

秦子清有满腔的怒火,也曾经幻想过见到沈蔓芝会不受控制的冲上去骂她,可是看到她现在的状况,突然发现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不管怎么样,自己和女儿分开二十多年的事实不可能改变,女儿所受的委屈也不可能消失。

她只想要一个理由,被自己坚信的好友背叛,她虽要一个理由。

“理由?你竟然跟我要理由?”

沈蔓芝浑浊的眼中涌出滔天的仇恨:“当年是我先喜欢上他的,可是你却将他抢走,那个时候你在乎过我们是朋友了吗?”

她的指责让萧云泽夫妻二人都愣住了。

他们都没有想到,沈蔓芝竟然曾经喜欢过萧云泽。

秦子清的记忆突然被拉回到几十年前,沈蔓芝突然有一天兴奋的跑回宿舍跟自己说,她有了喜欢的人。

那一天,自己也同样跟她分享了喜悦,告诉她自己有了男朋友。

自己兴奋的带着男朋友萧云泽介绍给好友认识,可当时沈蔓芝的脸色都变了。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沈蔓芝都在有意无意间躲避着自己,直到有一天,带着宁成辉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

沈蔓芝同样恨萧云泽,冷声说出积压在心底的怨恨:“你的心里眼里都只有秦子清,就因为她于出身比我好,更配得上你萧家长子的身份吗?当初你既然有了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救我?如果你不救我,我又怎么会对你一见钟情爱上你?”

当年的事情沈蔓芝记得非常清楚,第一次见萧云泽是一个风雨交加的雨夜,她从家赶回学校的路上。

那天她遇到了几个流氓,在她绝望的时候,是萧云泽出现救了她,看她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了,还把自己的外套给了她。

情窦初开的少女,在他英雄救美的那一刻就心动了,更何况面对的还是一个那么俊美出众的男子,她的心当即就沦陷了。

用尽了手段得到了他的联络方式,每天都会给他写信含蓄的表达自己的爱意。

对方虽然偶尔也会回信,可都是一些祝好或者好好学习的客套话。

她以为他是专注于学业,并没有打算谈感情,所以也并没有将话挑明,只是耐心的等待。

因为他会给自己回信,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认定,对方对自己也是有好感的,她只要耐心等着就好,总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

直到有一天,自己的好朋友、好姐妹秦子清将他带到了自己面前,并对自己说这是跟她有婚约的男朋友。

那一刻,她觉得天都塌了!

就连萧云泽自己都没有想到,沈蔓芝当年喜欢的人竟然会是自己!

如今再想到沈蔓芝频繁写给自己的那些信,似乎明白了什么。

只是当初他已经有了心爱的人,所以只单纯的当作是沈蔓芝对他的感谢,他也由衷的希望对方能一切顺利,所以出于礼貌也回了几封信,谁知道竟会是导致他们骨肉分离的开端。

“这件事情你们都不知道对不对?”

沈蔓芝自嘲的冷笑:“也是,你们两个当初好的跟连体婴儿似的,又怎么会在意我的心情?”

秦子清下意识的问她:“可你当初不是有了宁成辉了吗?”

沈蔓芝眼底的恨意更加强烈:“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么可能会喝醉酒跟宁成辉发生关系?又怎么可能迫不得已的接受他?”

当初宁成辉一直在追她,可是她心里装着的全都是萧云泽,所以果断的拒绝了他。

在知道萧云泽和秦子清关系的那晚,她喝醉了,把宁成辉当成了萧云泽,一切就那样发生了,在那个年代,让她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既然秦子清让她痛苦不堪,让她将来的人生都陷入绝望中,那她就一定要报复!

对萧云泽的感情,她深埋在心底,没有对任何人提及过,为的就是蛰伏在他们身边,寻找报仇的机会。

直到多年未孕的自己和秦子清的二胎同时怀孕了。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中生成,既然自己得不到萧云泽的爱,那么她就让自己的孩子代替自己,得到萧云泽所有的爱!

同时还能让秦子清骨肉分离,这样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秦子清比她怀孕时间要早,为了能确保能和她同一天生产,她暗中服了催产的药。

虽然和秦子清同一天生了孩子,但她因为服用了催产的药导致早产,差一点就一尸两命。

自己的性命虽然是保住了,但女儿却夭折了。

幸好上天的眷顾,秦子清竟然也生了一个女儿!

所以调整了原本的计划,狸猫换太子用自己夭折的女儿跟她的女儿调了包。

她和宁成辉结婚后一直没有怀孕,所以就算孩子是自己情敌的,她也想过要好好将孩子抚养长大,在宁晴出生之前,将所有的母爱都投注在了那个孩子身上。

直到后来,她听说秦子清因为孩子夭折导致产后抑郁,甚至几次寻死不成,心中颇为愧疚的她偷偷去医院探望。

那天夜里,从医院出来,曾经差点发生的事情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纠结着要不要将孩子还给秦子清,她一个人坐在小馆里喝了些酒,无巧不成书的碰到了那几个流氓,他们捂住她的嘴,将她拖进了无人的小巷中。

她不知道自己那一夜是怎么活过来的,那样可怕的经历却不敢跟任何人说,那些日子她甚至是畏惧任何的男人,就连宁成辉都极为排斥。

在她心理逐渐平复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的心中更为恐惧,因为连她自己都无法确定,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

她当时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个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能留,必须打掉!

可她却医院做手术的时候,医生告诉她,她先天宫寒,本就不易受孕,又因为之前的早产导致子宫壁过薄,如果要做人流手术的话,以后可能都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自己的孩子,不管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就为了这五个字,她最终还是决定留下了腹中的孩子。

但自此对秦子清的恨意就再也无法平息了。

对她来说,造成自己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就是秦子清!

但秦子清无论是自身的家世,还是萧家儿媳的身份都不是她能企及的,所以就将所有的仇恨都转嫁到了无辜的孩子身上。

“我就是要让你们骨肉分离,就是要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

秦子清觉得,以沈蔓芝的心理状态,就算再跟她说下去也是无济于事的,也不再理会他,和萧云泽转身离开了。

回到车内,所有人都沉默着,车内的气压低沉的让人窒息。

许久后,秦子清终于开口说了句:“你和我都欠女儿的!”

萧云泽知道她的意思,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宁言根本不该承受这一切的。

突然想起的手机铃声缓解了令人压抑的气氛。

靳夜寒接通了电话,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他的眉头微蹙了下。

“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转过身对二人说道:“顾墨啸打来的电话,他说沈蔓芝割腕了,人已经断气了。”

听到这个消息,秦子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情绪。

沈蔓芝的确也是个可怜女人,可是她落得这样的结局完全就是她自己造成的。

如果她不是那么偏执,又做出那么多错事的话,以宁成辉对她的感情,她会优雅美丽一辈子,可以幸福快乐一辈子!

当天晚上,靳夜寒和宁言依然住在了萧家老宅。

和宁言回房间的时候,萧家四大门神意外的没有阻止。

萧逸尘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你以为你翻窗潜进言言房间的事情会瞒得过我和逸霆?”

之所以没有拦着,是因为看到了宁言见不到他的失落。

尤其今天发生的事情他都已经知道了,也清楚靳夜寒有话跟宁言说,所以就更没有阻拦。

擦身而过之际,萧逸尘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让她难过。”

不管怎么样,沈蔓芝和她做了两世的母女,说内心一点没有起伏是不可能的。

回到房间后,靳夜寒拉着宁晴的手坐了下来,将沈蔓芝自杀的消息告诉了她。

果然和萧逸尘猜测的一样,她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情绪却是明显的低落了许多。

“明明恨她恨的要死,可是她就这样死了,心里又空落落的。”

靳夜寒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带入怀中:“对她而言,或许也是一种解脱,从仇恨中解脱了出来。”

宁言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了宁晴。

宁晴一定是从沈蔓芝那里知道了她的身世,否则前世怎么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去对付萧逸尘,甚至让董一凯那个废物害死了他。

萧逸尘跟她只是师兄妹的关系,宁晴大可不必为他大费周张。

只能说明宁晴了解她的身世,怕她被萧家认回去,怕靳家二老又会因此而重新接纳她,所以就彻底斩断一切的可能性。

萧逸尘死了,她和萧家唯一的关联也就没了。

说起狠毒,宁晴绝对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沈蔓芝根本没办法跟这个女儿比。

也许是因为沈蔓芝的死让宁言心中的仇恨又释去了些,这天晚上她睡的特别早,等靳夜寒从卫浴间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可是睡梦中的她看起来极为不安,眉头紧蹙着,双手牢牢攥着被子,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

靳夜寒没有猜错,宁言的确是做梦了,梦到了前世靳夜寒和宁晴在一起的画面。

霍然睁开眼,眼前放大的是靳夜寒担忧不已的面孔。

“是不是又梦到了什么?”

宁言从床上坐了起来,定定的看着靳夜寒,有怀疑也有审视。

在靳夜寒心生隐隐不安的时候,宁言淡淡的说道:“我梦到你和宁晴了。”

正在给她倒水的男人手下的动作微滞了下。

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样,这个梦是关于自己的。

把水杯递给她,看似漫不经心的问她:“梦到我和她在做什么。”

“在所有人关注下陪她一起出席颁奖礼,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那是宁晴最风光无限的时候,也是她最悲惨凄凉的时候。

他前世和宁晴的关系,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越是想说服自己不要在意,那根刺就扎得越深。

如果再不说出来的话,她真怕会影响到和靳夜寒之间的感情,也怕自己会被折磨出个神经衰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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