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马试图再次去感受体内的那股奇异能量,却怎么也摸索不到。
他忽然想起,在力量涌现之初,那在自己耳边出现的声音。
臣服?……力量?
肖马摸不着头脑。毕竟那声音到目前为止,还未出现第二次。难道是自己幻听了?
他顾不上更多,赶紧走到了孙一身旁,将他扶到后方。
一是为了让他远离危险,二也是为了让他不要见到弗兰克那已不成人形的尸体。
长发男子在远处静静观望,没有轻举妄动。肖马表现出的力量让人难以置信。
可是,最后一战始终无可避免。
冯深见局势暂时稳定,沉思了片刻,迈步便向长发男子靠近过去。
不知对方的能力为何,还是步步为营,谨慎一些为妙。
对方几人显然看出了他的心思。除了长发男子,他的其余几个人高马大的心腹,都同时迎了上来,把他们的领袖保护在后方。
冯深这边的存活人数已经不多,但这剩下的二十余人都跟在了冯深的身后,一齐向前推进。
凡是蹲在地上的人,在他们经过时,都连滚带爬地让出一条道来。
对方走在最前的,是那重伤孙一的,拥有一身蛮力的莽夫。
他肩头的箭伤虽还未完全愈合,但除了行动间稍有些不便外,好似全不在意。
这时,他全力冲刺,直向着冯深扑来。而他身后的一人紧随其后,眨眼间竟化出了一个分身!
眼看双方就要碰撞在一起,冯深猛地站住,闭起双眼,两手平举于胸前。一团深蓝色水花竟在他的两掌之间迅速凝聚起来!
前一天夜晚,冯深便感到了体内那些蓝色能量越来越不安的悸动。
刚才,他在目睹了孙一和肖马的能力后,体内的能力也终于觉醒过来。
他在片刻之间便蓄势完成,猛地睁开双眼,手中的水花随着两手的推力向前飞射出去。
水花在离手的一刻便化为了无数细线,恍然之间,好似一支支力道凶猛的箭矢。
它们撕裂虚空,带出阵阵嘶鸣,插入那最前面的三个目标后,势头一点不减,竟直接夺取了五人的性命。
那化出的分身,在主人的生命逝去后,也变为幻象消失不见了。只有一人在最后关头,举起硬化后的橙色手臂,堪堪挡下了一击。
看来若不攻击头部,面具便无法发挥出作用。
如果它们只是为了挡下来自头部的致命一击,以此来保全佩戴者的性命,那面具的设计者,是否也太过轻视洞中这群人的力量了?
再看那几个行将死去的人,他们在生命的最后,竟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身后。
他们是在看他们的领袖,那长发男子。
莫非他们对他竟有真心的敬仰或者感激之情?
冯深使出一招后,感到体内空虚,头脑有些眩晕,但站住脚跟还不成问题。
看来这样的能力果然极其有限,自己不得不暂歇片刻。
见了冯深的一番施为,身后的众人士气大涨,一边高呼着一边与敌方发生了交锋。
不料,对方几乎都是觉醒之后的精英,常人在那眼花缭乱的特异能力面前,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就在己方人数损失越来越多,开始迅速溃败之时,己方人群中竟有一人径直朝上跃起,并踏在了虚空之中。
他身上泛着的微微青光渐渐消散下去,融入体内。
飞行能力?
冯深对各种能力的多样性越来越摸不着头脑。
只见那人在虚空之中行动自如,十分灵活,只是不见得多快,仍然是常人跑动的速度。他从后方捡起掉落的武器,再回到空中,朝敌人奋力扔了下去。
敌方多数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头的战斗中,顾此失彼,他的攻击因而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眼看对方因此被解除了好几个战斗力量,那长发男子终于出手!
而他竟然也慢慢浮至空中。只是,他移动的速度与那能够自如飞行的人比起来,却算得上缓慢。并且,他飞起来能够达到的高度,也远远不如后者。
己方那人正沉浸于自由飞行的快感中,此时见了这么一个和自己能力相同,各方面强度却大打折扣的人出现,冷笑了一声,眼中满是不屑,拿稳长枪便朝着还在自己下方的长发男子俯冲而去。
擒贼先擒王!他使上了全身力气,力求在这一击之下,就斩杀敌方领袖,就结束这一场战斗。
然而,长发男子金发飞扬,嘴角竟是带着戏谑。
冯深感到事情并不简单。若那长发男子的能力真的如此普通,也不至于能使那一众拥有各式能力的高手都臣服于他。
冯深忍不住大声提醒道:“不要轻敌,小心!”
然而,那人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声音,只把它当做了下方战场的喊杀声。
正当冯深准备用英文重新提醒一遍时,金发男子双臂一张,呼啸的风声凭空而起。
他的攻击乍看之下无形无色,但却是让空气都为之变形,化为了实质。
如同一道锋利而巨大的刀刃,夹带着撕裂空气的刺耳声音,飞旋着朝对方撞去。
风刃!
冯深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风刃,见它似乎泛出了浅浅的青色光芒。
而己方那人,显然没有料到对方有这样一手。
他的长枪带着身体直向前冲,去势已经无法停止。
终于,长枪与那风刃硬碰在了一起!
金属与木制品碎裂的声音交叠在了一起。僵持片刻之后,长枪竟从金属枪头开始,被整齐地切成了两半。
风刃的威势不见一点消退,紧接着,拿着长枪的手臂也被那风刃的力量带得“咔咔”旋转起来。
最后,他的手臂竟被生生拧碎。骨头粉碎的声音,清晰而清脆,让人心魄为之颤抖。
眼看那风刃渐渐朝着自己眼前逼来,即将粉碎自己的头骨,脸上的面具却忽地绽放出炫目的白光,罩住了自己全身。
风刃的力量随之被抵消不见。
他重重跌落在地,几乎忘了手臂被粉碎的疼痛。他脸色苍白,惊出了一身冷汗,久久无法平息心中的恐惧。
那种无助感,来自于力量的悬殊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