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虽没立后,但是赵贵妃为贵妃十年有余,在这后宫里一直掌管着各种事物,又怎能说出身不由己这样的话?”尊墨天听出了赵贵妃话中之意,他怕尊墨君知道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自己。
他对赵贵妃说道,“赵氏,残害皇子,设计宫内嫔妃。即日起拆除一切贵妃头衔权益,流落边疆,用不得踏入京都,家中赵氏知情不报,私养杀手,朕念及赵员外开国有功,降五品,变为县衙,用不入京。”
古丞相跪在一旁,大喊道,“皇上!她赵贵妃害我孩儿,一命抵一命啊!”
赵贵妃听后,笑了笑,她冷眼看着尊墨天说道,“皇上,古丞相如此想让我去死,那你不如让我去死好了,用不入京都,不过是想堵住我这张嘴罢了,那皇上还不如斩草除根,将我杀了便可。”
“万万不可啊!”赵员外在一旁拉着赵贵妃的手说,“万万不可啊,孩儿,皇上绕我们全家一命,是念在你从小就陪伴圣上,父亲一直辅佐圣上的份上,这是圣上开恩啊,你与父亲母亲一同去县里,好生的过活一辈子,踏踏实实做人,便可了啊!”
赵贵妃站起身来,目中无人的在这大殿之中四处游荡,眼下这个口口声声说着辅佐圣上的父亲,不过是借着自己还未成熟懂事的时候,就将自己给了太后。被太后娘娘送给了尊墨天,她还记得那时的她正如天青在院中玩耍,被宫里的几个嬷嬷带着就进了宫去。
她机械的被人们熟悉打扮着,已经稍稍懂事知道廉耻的赵贵妃,被四五个老嬷嬷褪去了衣服,在热水里洗了几个时辰,光着身子裹着被子送去了尊墨天的住处。那夜钻心的疼痛一直在她记忆的深处,这么多年,自己对于尊墨天说爱也好,妥协也罢。
但是她知道,她心中一直最重要的那个位置是天青的。她在宫中一年比一年得势,随着尊墨天的成长,他待自己也是敬畏又尊重,本以为这些是皇上对自己的感情,可 古慕琦的到来,她平云直升与自己平起平坐彻底的让她清醒。
自己从小到大不过是父亲的棋子,太后的棋子,眼下又是尊墨天的棋子。事到如今,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她,什么都不在乎了,她只想做她自己。
她走到尊墨天的脚下,一脸不卑不亢的看着他,说道,“若皇上真是念及旧情,那就把我发配给玄王爷处置吧。我杀他孩儿,理应让他杀了我才是。”
尊墨天已经受够了眼前的这场闹剧了,他也怕再说下去,尊墨君知道是自己让他们对他孩子动的手,把赵贵妃交到他手上处置,也算是让他心里舒服一些。
他点点头说道,“理应这么做,玄王爷,赵氏就由你处置了。”说完他看了眼李公公。
李公公走上前来,扯着嗓子,对着跪在下面的文武百官说道,“下朝!”
尊墨君将跪在地上的古丞相扶起,扶着他的胳膊说道,“古丞相,你放心。这个赵贵妃我即日便将她处死,替清儿与慕贵妃出这口气。您就不要如此动气了。”
古丞相点了点头,看着站在一旁的赵贵妃,叹了口气,他为宰相这么多年,又何尝没听出刚刚赵贵妃说话的所言之意。他拍了拍尊墨君的肩膀,转身走出了大殿。
“走吧。”尊墨君走到赵贵妃的边上,指了指前面的路对她说道。
赵贵妃看着尊墨君,一脸的悲伤,问道,“天青,是你们杀死的么?”
尊墨君摇摇头,对赵贵妃说道,“没想到赵贵妃是如此痴情之人,天青是在狱中自尽而亡,赵贵妃应该知道天青与丰起首领的关系,我们本不想置他于死地的,可是他将自己与你的身份之事告诉我们之后,回去就自尽了。”
赵贵妃笑了笑,看着尊墨君说道,“我本不应该死,但是我能说出跟你走的话来,无非也是想见天青最后一面,不知玄王爷可否答应我这个罪人的请求。”
尊墨君没有说话,他和丰起一左一右的走在赵贵妃的两侧,赵贵妃一身华服,打扮精致,但是心中早已经满是创议,尊墨君念她在宫中照料太后许久,圆她最后一个愿望。
他点点头,拽着赵贵妃上了马车,马车疾驰,一路走到了城北监狱。
“叫人把他放下吧。本想着示众是为了让赵贵妃认罪,现在将他尸体挂与墙头以无意义了。”尊墨君吩咐着丰起,把天青的尸体放下来。
丰起跳下了马车,叫着狱中的侍卫们,将吊挂在墙外的尸体,慢慢的放在了地上,搬回了院子里。
赵贵妃被尊墨君扶着下了马车,这一路她摘掉了头上华贵的首饰,将自己的头发挽成了第一次见到天青时候的那个发型。
她走到了天青的尸体旁边,跪在了地上,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她用自己的袖子擦着天青脸上早已经干了的血迹,一边擦一边嘴角含着笑意,眼中挂着泪珠的说道,“天青,我来找你了,这一辈子,谢谢你了。愿你我,下一生,生在平凡人家,你还做我的哥哥,我还当你的妹妹,又或者你当我的夫君,我当你的妻子,我们两人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过着一生。”
她摸着天青头上,那块被撞得凹进去的伤口,仰面看着天空,嚎啕大哭。哭到精疲力竭,她就顺势的躺在了天青的尸体旁边。
看着站在一旁的尊墨君与丰起说道,“此生足矣,杀了我吧。”
尊墨君思考了良久,摇了摇头,说道,“将她和那尸体分开,在她面前将那尸体剁碎!再搬到城外埋了!至于这罪人,拉倒牢房之中,给我严加看管,定不能让她自尽而亡!”
赵贵妃一脸惊恐的看着尊墨君,她早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她不知道尊墨君这样对待自己是有什么样的痛苦在等待着她。
她被人拽着,硬生生的将她和天青分开,她挣扎的在几个壮汉的手下,大声的朝尊墨君喊道,“尊墨君!你好狠毒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