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慕琦陪着太后娘娘笑着,聊着一些关于“一家人”的话题,可是她现在满心都是想要提醒自己的妹妹,要多加提防太后。
她也想不通是到底为何,尊墨天与尊墨君都是她的孩子,这件事整个大周朝的人应该都是知道的。那为何太后娘娘要处处都在提防着尊墨君,那自己妹妹当时腹中的胎儿,岂不也是她最为奶奶的第一个孙子,她却能狠心叫人去杀害。可见她对尊墨君是有多么的忌惮。
尊墨天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顺着小窗子看着太后一直拉着古慕琦的手在说话。他知道太后之前很是不喜欢古慕琦,现在突然对她这般热情,古慕琦肯定觉得不自在。这眼看着也要到了出宫的时辰了,他站起身子,抻了个懒腰,朝着永宝阁的大殿之中走去。
“咚咚咚。”尊墨天亲自敲了敲门,身边的丫鬟们快速的聚集在了一起,把永宝阁的大门打开。
尊墨天迈着方步走了进来,走到了太后与古慕琦的边上,问道,“母后这是在于贵妃说什么呢?怎么讲了这么长时间啊。”
太后笑了笑,对尊墨天说道,“哀家与贵妃就是闲聊一些家常,之前是哀家对待贵妃有些苛刻了。今日早晨起床一下子想到贵妃了,就过来看看,我们促进促进感情。这以后她也要多往我那处跑,提前这样哀家与贵妃好好聊聊天,也省得以后贵妃再不自在。”
尊墨天身子微微一侧,正巧挡住了太后能看到古慕琦的视线,他问着古慕琦,“贵妃真的像是太后说的这样么?”
古慕琦偷偷的对着尊墨天苦笑了一下,大声的说着,“当然了,太后娘娘跟臣妾说,咱们是一家人,这太后啊就是我的母妃了。”
尊墨天一下就读懂了藏在古慕琦脸上苦恼的表情,他替古慕琦解围到,“母后,这时辰也差不读了。贵妃以后一直就在这永宝阁中住着,这与母妃的寿康宫也不算远,等我们二人会宫之后,贵妃常往您那跑就是了。”
太后扶着身边张嬷嬷的胳膊站了起来,她挺直了腰板,对他们二人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哀家这是碍着你们小两口出宫的美事了。”说完她又看了一眼古慕琦,说道,“贵妃,哀家今天与你说的都是哀家的真心话,就像那天我与你说的同样的真心。贵妃一定要多加思考,这些都是哀家一步一步走出来,得出来的道理。”
古慕琦双膝微屈,低着头,尊敬的回到,“母后说的极是,太后娘娘所言臣妾定当逐字逐句的铭记心间,定会时长多加思考的。”
太后听了古慕琦的回答,满意的扶着张嬷嬷的手,就走出了永宝阁之中。在路上她闲来无趣,问着身边的张嬷嬷,“这后宫真的是要变天了啊。张嬷嬷,你说这慕贵妃这个丫头,真的能做到像我一般么?”
张嬷嬷低头扶着太后,在一旁恭敬的回到,“太后娘娘心思敏锐,头脑灵活,这世间奴婢还未见到第二个能与太后与之媲美的人。这贵妃娘娘是万万不能与您相提并论,加以对比的。”
太后皮笑肉不笑的哼笑了几声,她对张嬷嬷说道,“我只是与你闲聊罢了,你又何必话说的如此的圆满,刚刚在屋子里所说的话你都也听到了。哀家想听听你真实的想法,看我们两个人对这个贵妃娘娘的看法一不一致。”
张嬷嬷没办法,她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珠。她身为一介仆役,怎能敢妄自评价主子们,更何况那人还是贵妃娘娘。但是太后现在这么问着自己,自己不说也是对太后的不尊敬。
她只好一鼓作气的,将自己心中所想的话都说了出来,“奴婢觉得,这贵妃娘娘是个心思单纯之人,太后娘娘今日说的每一句话,奴婢在一旁观察着,觉得这贵妃娘娘真的都逐字逐句的听了进去。并且感觉贵妃娘娘资历尚欠,看着还是一个听话的人,自然是能遵从太后的意思去做的。”
太后摇了摇头,她这么多年在她眼前看过的真的算得上是有数不胜数的人,所以这个人什么样,她几乎看着面相一眼就能看见。
她说道,“张嬷嬷还是看人看的太表面了啊,这贵妃娘娘啊,在我看来,与你刚才所说之话肯定恰恰相反,她自己的心里啊,肯定有的是自己的主意。我与她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她肯定听是听了,但是我敢打赌,她百分之八十不会照做的,更有可能将我所说之话原封不动的去玄王府讲给那玄王妃听。”
张嬷嬷在一旁复合着问道。“恕奴婢之言,那刚才太后娘娘所言之意,是让贵妃娘娘离玄王妃远一点,提防着玄王爷与玄王妃一点。若真是这话传到了玄王爷的耳朵里,那玄王爷可会伤心啊?”
太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这尊墨君的年纪越来越大,带的兵越老越多,势力也越来越强。她怕这么多年被她隐藏的极好的秘密,早晚有一天会暴露出来。
她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这一天即将要离的越来越近了。
现在利用贵妃去玄王府之事,来试探一下尊墨君的衷心程度也不是不好,再者她也是在考验古慕琦,看她到底有没有那个大局观,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说白了,现在的太后也是在进行一场豪赌。若是古慕琦没有与古慕清说出刚才她讲的那番话,那说明她是真的想明白了,悟出了她所言之意。若是她说了,尊墨君如若到时候来围攻自己,或者试图要造反的话,她可以再尊墨君还能在自己控制之下一举抓获,如若尊墨君没有动一丝不悦,或者没有策反之心的话,她也就可以安度自己的晚年,好好的过着她接下来的日子。
不用整日与尊墨天提心吊胆,也不用四处地方,处处测试那个从襁褓之时就被自己当成亲生儿子养育一般的尊墨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