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
老张吓得惊呼起来,瞌睡也完全醒了过来。他吓出了一声冷汗,飞奔着就往轮椅的方向跑去。
轮椅前行的方向正好是下坡路,前方也根本没有任何遮挡物,虽说山路比较崎岖,但是受到地心引力的影响,轮椅前行的速度很快謦。
轮椅从单小囡面前经过时,一直被吓傻了的她才知道自己是闯了大祸了,吓得脸色大变凡。
现在,她离轮椅前进的方向很近,眼见着还有几秒简斯年就要冲下山崖,她使出平生最快地速度往前跑去。
近了,更近了。却奈何平时缺乏锻炼,她总是差一点,怎么也追不上。
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轮椅已经前进到了一段坡度更大的下坡路程,前行的速度比之前的更快。简斯年也是有些慌了,他拼命按着轮椅上的开关,却是早已失灵,根本就不听使唤。
情急之下,他伸出完好的左脚来当刹车减缓一些阻力,才让轮椅的速度慢了一些,却是始终停不下来。
前方的山崖有多深他知道,要是掉下去,肯定尸骨无存。
他离山崖的位置越来越近,脚在地面甚至都摩擦出了火花,却只能任由自己一步步接近死亡边缘。
此时,轮椅的前轮已经到了山崖边缘,他的脚已经悬空,轮椅马上就要冲下山崖。
就在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突然被一股巨大的拉力从轮椅上拉扯了下来。
轮椅则侧翻着滚下了山崖,连带着一大堆得随时飞沙,却是许久都听不到坠崖的声音。
简斯年在地上滚了两圈之后,他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却依旧是心有余悸。
而且,他刚刚恢复了一些的左腿,刚才狠狠地撞击在了地面上,疼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他悲催地觉得,自己恐怕是不会好了。
他有些艰难地撑起身子往后看去,想看看老张有没有事。
然而,他往身后一看,却见单小囡仰躺在地上,抱着自己的手臂在地上翻来滚去。
是她救了他?
刚刚这么危险,她居然这么拼命地来救他?
要是稍有不慎,她就会和他一起葬身在这万丈深渊之中。
此时,老张也终于跑了过来,好半天才缓过了劲来。
“四少,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
说话间,老张的整颗心都在颤抖,内心满是自责。
想起刚才的惊悚画面,他就吓得差点心脏病发。他怎么这么糊涂,这个时候居然打瞌睡,差点害得四少没了命。
“我没事,你去看看她吧。”
借着昏暗的光线,他能隐约看见单小囡痛苦的表情。
刚才,在拉回自己的那一瞬间,她就被巨大的惯性带的倒在了地上,到现在也还在翻滚着没有起来,他不由得有些担心。
“太太,你没事吧?”
老张这才走了过去,看着满地打滚的单小囡不知道是扶还是不扶。
“有事。我的手……好疼。”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老张,样子很是惹人怜惜。
“带她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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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简斯年没有再去简兮彤住的那家医院,而是将单小囡送进了江城医院。
也就是景云琛旗下的那家医院。
这个时候的他如此狼狈,实在是不想出现在简振天等人的面前。
他和单小囡进了两个不同的病房包扎。
令他稍感欣慰的是,自己的腿伤,并没有加重。
看来,他命够硬!
老张重新从医院给他买了台轮椅,将他从病房推了出来。
出门时,却是恰好撞见了景
云琛。而且,好巧不巧,他是从隔壁的骨科出来的。
这个点,景云琛居然还在医院里面?实在是有可疑。
他又不是值班医生,凌晨两点怎么会在医院里面?来考察吗?
自是不可能。
依照常规,他此刻应该不知和哪个女人在床上醉生梦死。
“你怎么回事?纵、欲/过度闪着腰了?”
看着景云琛扶着腰从急诊室里走出来的模样,简斯年实在是憋不住嘴角的笑。
在他眼里,景云琛就是这么一个随便的男人,所以栽在女人手里,实在是太有可能了。
“别提了。”
然而,现在景云琛却是郁结的根本不想理他。
四少最擅长的,就是往伤口上撒盐了,要是让他知道了自己的糗事,恐怕他在他面前,就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更何况,比起自己这微不足道的伤,他更想知道的是,简斯年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还如此狼狈。
他的身上满是尘土,衣服裤子都被擦破,露出的肌肤上明显都是撞伤擦伤,就连鞋子的边缘也被磨得几乎平了。
这似乎,是景云琛第二次见到四少这么狼狈。
第一次,是因为那个叫单小囡的女人。
那这一次呢?
“四少,太太出来了。”
老张代替四少,回答了她的话。
“太太?”
哪里来的太太?!
难道这小子结婚了?
景云琛扭过头,看向了走出来的那个女人,顿时,就傻掉了。
身边环肥燕瘦类型的女人皆看不上的四少,居然和这么一个普通到不行的女人结婚了?
他有些搞不懂他,却又好像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
只是他觉得,恐怕,这两人之间,至此该牵扯不清了。
可能简斯年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刚刚在外面等待着的神情究竟有多焦急。
“你丫居然结婚了,而且还不告诉我!好歹我们还一起上过头条的,那一晚在酒店的事,你都忘了吗?”
景云琛依旧是死性不改,说着让人想入非非的话。
“怎么样了?”
简斯年却压根就不搭理他,看着单小囡开口问道。
“脱臼。”
单小囡翻了翻白眼,淡淡应了声,心情郁结地就往外走去。
她真的就不该这么好心地去救简斯年的,刚才给她检查的医生,说什么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要对她进行全身检查。
在她反抗无效的结果下,将她的衣服全都给扒光了。
然后,她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暧、昧痕迹,就这么露在了医生的面前。
还好她是个女医生,要是个男医生,她肯定想死的心都有了!
医生看了看她,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以后动作小点,你看都弄得来脱臼了!”
擦,小你妹啊!
现在的医生,思想都猥、琐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顿时,单小囡心中就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急忙羞红着脸解释道:
“不是的,我是为了救他才……”
“别说了我都懂,看你这个样子,是第一次吧,才会这么没有经验,你老公也……”
她压根就不想听下去,快速却又略显艰难地将裙子套上,气冲冲地冲了出去。
于是,简斯年等人,才得以看到了她的这张臭脸。
“走吧。”
见单小囡怒气冲冲地离开,简斯年回过头叫了叫老张,便推着轮椅追了出去。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基友!"
景云琛依旧是在后面不死心地调笑道。
在简斯年离开之后,他却收回了平日的嬉皮笑脸,面色开始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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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小囡是气得不行,生着闷气沿着马路一直往前走去。
现在她的裙子上邪全是污泥,后背的地方被挂了一个大口子,胳膊上还绑着绷带,样子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最后,她走得累了,就在街角坐了下来,在那里一个劲地哭。
她为什么这么惨,人生处处都是悲剧?
就没有一个爱她疼她的人,宠她到老吗?
她已经不敢再去想晨光,她最担心的事,就这么发生了。她再也配不上他,连多想他一秒,都成了亵、渎。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六年前,没有那场误会,现在的她,会幸福吗?
她将头埋在膝盖上,止不住地哭泣。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收起眼泪,抬起了头。
她要坚强。如果这样就被打倒了,那只能让简斯年看了笑话!
她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然而很快,她士气大振的小脸神色又编的怪异起来。
面前的地上,却是放着十几张纸币,十块五块一块的都有。她往旁边看了看,果然看见不远处有人依旧是回过头看着她,眼中满是同情。
擦!
她被当成乞丐了吗?
还没来得及跳脚,面前又有一个人停了下来。
是个十七八岁的小青年,一看头发的洗剪吹模样和眼神中的那股不羁之气,就知道是个小混混。
似乎是犹豫再三,他从裤兜里面掏出五十块钱,硬塞到了单小囡完好的左手里面。
“我本来是要去玩游戏的,看你这么可怜,就都给你了吧。”
她完全没想到,这个小混混会这么有爱心,简直都快将她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了好吗?
但是特么的重点是,她哪里像是乞丐了?
小混混塞完钱就要走,单小囡却是一把拖住他,怒气冲冲地对着他嚷道:
“你说我哪里像乞丐了?啊?!”
“哪里都像啊。别拦着我,我赶着去取钱打游戏去!”
小青年一把甩开她的手就往前走去,留下单小囡在原地咆哮不止。
“擦!你才是乞丐!你全家都是乞丐!”
她重新坐了下来,看着面前的一大堆钱发呆。
现在的人都这么有爱心吗,她不过是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就已经是收到了这么多“打赏”吗?
百无聊赖之下,她开始数起了这笔钱。
五十,六十,七十——一百零六,一百零七,一百零八。
居然有一百零八块!
现在的乞丐到底是有多挣钱!坐个十分钟都有一百来块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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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老张将车从车库里开出来的时候,单小囡却不知去了哪里。
这里是江城最有名的私立医院,地处于市中心,交通四通八达,看着纵横交错的路线,老张不知道往哪里开才好。
“往人少的地方开。”
简斯年在后座上轻声说道。
以她那么懦弱的性格,不开心的时候,肯定是想一个人躲起来。因此,往人少的地方走准没错。
两人沿着医院周边的街道找了十几分钟,终于是看见
了不远处坐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的单小囡。
车慢慢地开向她,当简斯年看见她双眼通红坐在地上开心地数着钱的时候,眉头忍不住皱了皱。
“你在做什么?”
听到简斯年冰冷的声音,单小囡抬起了头,果然,看见了他面无表情地坐在车里。
她扭过头去不想看他。
都是因为他,自己才会出这么多丑,一看见他,她的怒气值就蹭蹭地往上冒。
“上车。”
见单小囡压根不搭理他,简斯年沉声下了命令。
“知道了!烦不烦?”
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走向那辆曾经被她给砸了一个大坑的路虎揽胜,现在却已经是完好如初。
当然,她没有忘了将那一百零八块塞进自己的包里。
虽说是不义之财,但是总不能扔在这里吧。与其被人捡了去便宜别人,还不如自己占这个便宜!
她今天已经是拒绝了五千万了,再错失这一百块,那她也太傻了。
她往副驾驶的位置走去,却发现车门怎么也拉不开。
难道是因为她习惯了用右手的关系,左手已经是无力到了这种地步吗?
在她对自己的能力怀疑之际,老张却是将头探了过来,对着她说道:
“太太,您还是坐后面吧!”
毕竟,他实在是不敢给太太开前门。
无奈之下,单小囡只得冲到后面,将车门猛地拉开坐了进去。
全程,她别说和简斯年说一句话了,压根就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似乎死受不了她这怪异的沉默,或者,是他无法解释心中这突然涌出的复杂情感。毕竟,她刚刚,救了他。
简斯年凑到她耳边,对着她邪笑着细语道:
“怎么?舒服完就翻脸不认人了?”
啪!
左手扬起,准确无误地打脸。
老张听到声响,却是不敢回头。如果他在后视镜中没有看错的话,刚才,太太是打了四少一巴掌?
简斯年的眸中,闪过冰冷的光芒,车内的温度,顿时降到了冰点。
单小囡也是呆住了。
自己刚刚好像是太冲动了。她居然,又打了他?
不过,他都是自找的!
人贱必有天收!
上一次,也是在车内,他占了自己的便宜,又羞又气的她,才会终于忍不住扇了他两巴掌。
这一次,他居然敢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对她说这么不要脸的话,活该他被打!
可是,为何原本是他的错,在看见他一点点逼近自己的时候,她为何会这么心虚呢?
他的气场如此慑人,她快要被这里面的低气压给冻死了。
甚至,她有了马上打开车门逃出去的念头。
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她一边慢慢地往后退,一边趁他不注意反手将车门打开了来,脚步就要往外迈。
“你疯了吗?!”
车子现在在高速路上奔跑着,这么跳下去,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他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她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倒在了简斯年身上,头刚好就撞到了简斯年的两腿之间。
老张见状,连忙是将前后座之间的车窗升了起来,他都这把年纪了,要是看见这些限制级的画面,高血压犯了就不好了!
太太也真是奔放,在车上就已经是按捺不住了吗?
单小囡快速地将头太累起来,一张脸却是胀得通红。
靠,他是不是故意的,不然怎么会不偏不倚就刚好撞倒了那里!
她瞪着简斯年,却发现他眼中闪过一丝尴尬,视线移向了车窗外面,背对着她说道:
“你要找死我不反对,但是别死于意外。”
单小囡一直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可是后来,她却宁愿,自己从来就不要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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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之后,简斯年一直没搭理她。而是自己去了房间,换了一身衣服之后,艰难地挪到了床上,准备休息。
单小囡站在门口,看见一身疲惫的简斯年,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你不洗澡吗?”
一出口,她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她是猪吗?
居然会问这种话,明知道他行动不便,昨天都是自己帮忙擦了后背的。现在问这种问题,不是将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昨晚发生在浴室的一幕幕,更是让她觉得气息不稳。
虽然昨晚突然停电了,她什么都没看见,可是她还是能想到,自己当时的样子有多羞人。
一个人在那里遐想连篇,到最后,她的小脸已经羞得通红。
“不洗。”
出乎单小囡的意料,简斯年只是抬了抬眼皮,看了她一眼,便转过了身去。
不洗?
滚的这么脏居然不洗?
而且居然不趁此机会占她便宜?这是在不是他的作风啊!
难道昨晚已经是用完了全部精力,今天就不行了?
靠!
她在想些什么?
难道她很期待吗?
心烦意乱的她拿起自己的衣服,就往浴室走去。他不洗澡跟她无关,她可是受不了自己这么脏。
但走到门口,她却停了下来。
就这么走进去洗澡,要是他又像昨天那样破门而入呢?
为了安全起见,单小囡决定去客厅的浴室洗澡。不,应该也只是擦拭一下身体。
毕竟,她和卧室里面的那个悲剧一样,现在也不能碰水。
简单地擦拭了一下身体,单小囡换好睡衣就往楼上走去。
她才不会那么傻,跑去跟简斯年那个禽、兽同床共枕呢!
将楼上的房间都走了个遍,她终于是悲剧地发现,楼上的房间,特么的都是锁上的,完全是不给她活路啊!
郁闷地下了楼,发现楼下得房间也都全是锁着的,就连他昨天用的书房,都是锁得严严实实。
看来她唯一的选择,就是睡沙发了。
往沙发上看去时,她却是哭都哭不出来。
mango在沙发上睡得很沉,它的玩具将沙发占的严严实实,压根就没给她挤过去的空间!
靠!
看来她要么不睡,要么只能是进雷区了!
可是她真的好累,已经是不睡不行了,只要她小心一点,还是没有问题的吧!
她的脑袋,小心地往里面探了探。
床上的简斯年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睡着了吗?
“四少?四少?”
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轻声叫了两声。他没有回应,她才终于是放心地上了床。
背对着简斯年躺下了。
都说背对着一个男人睡是很危险的事,可是她有毛线的办法啊!
要不是怕压倒自己的右手,她至于这么做吗?而且,他和简斯年各自睡在床的边缘,中间几乎就是隔了一整个床。他就算有什么动作,她也来得及跑啊!
她真的很累,昨晚经过一晚剧烈运动一宿没睡,今晚又是熬到了现在,她真的是熬不住了。
可是躺下之后,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麻药的劲已经过去,她的右边胳膊脱臼的地方痛得不行,让她完全就没了睡意。
突然,她感觉到床那边的人动了动,嘴里在轻声呢喃着。
她条件反射地坐了起来,惊恐地看向简斯年,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却发现他根本就没醒,只是不安地扭动着身体,样子很是痛苦,
他怎么了?
好奇心驱使单小囡往他那边挪了过去,她看见了她一生难忘的场景。
他在哭。
他眉头紧皱着,在梦里不住地哭泣,眼角皆是湿滑的泪水,泪水从眼角滑落,经过他柔顺的发丝,将枕头打湿了一大片。
他绝望无助的表情,像是一个受伤的孩子。
单小囡忍不住想为他擦去泪水,他的嘴却轻轻地张开。
“蔓蔓……蔓蔓……”
她终于听清了,他嘴里叫着的名字。
她突然很想知道,这个蔓蔓,究竟是谁?
能让平日里冷漠无情的简斯年哭成这般模样?
是他爱的人吗?
那么,他为何还要娶她?
她的视线,突然看向了他放在床头的手机。
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线索?如果知道了他的软肋,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成功解脱,逃离他的身边了?
好奇心驱使之下,她咬了咬牙,将他的手机轻轻地拿了过来。
这个是他的私人手机,她之所以会知道,是看见他其他时候,用的皆是另一个手机。而给蒋美芸打电话的时候,他用的,就是这个手机。
手机没有上锁,她直接打开了通讯录。
第一个,就是那充满神秘色彩的蔓蔓。
第二个,是蒋美芸。
最后一个,只存了一个简单的单字,号码,是她的。
她点开了第一个名字,却是没有任何通话和短信记录。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这不科学!
出神之际,手不知怎么碰到了拨出键,电话就这么拨了出去。
她手忙脚乱地像要挂断,却听见那边传来了机械化的女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空号?
“你在做什么?!”
简斯年的声音,就这么在她耳边响起,带着难以抑制的怒气。
上架的第一章被退稿了,已经修改传上去了,现在等着审核,没有看到的亲可以稍后再回过头去看,是一个大的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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