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絮撇撇嘴:“我还不是看到有希望赢我才赌的嘛。”
李星魂无语极了,冷声道:“你所谓的希望,不过都是别人故意给你的希望而已,别人要赢你,自然要给你点希望了,要不然你哪会上当。”
柳城絮却道:“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有很多次我都只是惜败而已,就像这次输给那南洋老鬼,我根本就是运气不好才输的,我敢说,要是我运气稍微好一点,那赢的就肯定是我了。”
李星魂讥讽道:“知道我最烦什么人吗?”
柳城絮摇了摇头。
李星魂道:“我最烦那些输了还不服气的人,既然你说你有机会赢那个南洋老鬼,那好,那你就自己去跟他再赌好了,我就告辞好了。”
“别啊,大神!”柳城絮急了:“这次我是必须要赢的,必须百分百赢,我赌不起啊。”
柳城絮还是坚持认为他是有机会赢的,只是他不敢赌而已。
李星魂起身:“告辞。”
柳城絮见状,只能一咬牙:“好好好,我承认我技不如人,没有半点机会,这总可以了吧。”
李星魂想了想,重新坐下了:“你的神龙脊呢,拿来我瞧瞧。”
柳城絮从里屋取出了一个木盒,打开盒子,取出了里面的一段三尺长的脊髓。
李星魂拿在手里,感受了一下,这的确是一段幼龙的龙脊,并且经过了至少十几位大师高手的注灵,的确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神器。
而且,这段龙脊也并非初始龙脊,它是经过改造的,每一节脊末都有一个特制卡槽,看得出应该是为了跟另一个法器连接而预留的。
一个神龙脊就已经如此贵重,而据李星魂的经验推算,如果真的跟神凤翎合并,那珍贵程度起码能翻十倍以上,难怪那南洋老鬼会给柳城絮留一丝赢的希望,让他再赌一场了。
李星魂道:“那南洋老鬼跟你约定的下一场赌局,什么时候进行?”
柳城絮道:“这个就要看大神你的时间了,反正那个南洋老鬼说,他随时等我电话。”
李星魂道:“那你现在就可以打给他了。”
柳城絮心中一喜,但马上又道:“那大神你的酬劳,打算要多少?”
李星魂沉声道:“那就要看那个南洋老鬼的身家,有多少了。”
泰国,曼谷郊外,一座不对外开放的寺庙。
庙堂的正中,供奉着一尊象首人身的神像,象首上涂着各种鲜艳的彩绘,且有三只眼,额头中间的一只眼尤为突出,无论人从哪个方位凝视那只眼,那只眼都会直直的凝视着看它的人。
如果盯得时间久了,就会让人觉得那仿佛不是一只画出来的眼,而是一个通往地狱的深渊,十分的诡异。
神像下面,是一个盘腿打坐的老僧,老僧面容黝黑,光光的头顶刺满了各种符文,他的面目一点都不和善,反而像极了古壁画上的那种凶恶罗刹。
从佛堂外看进去,老僧所打坐的地方,空间有一些扭曲,呈现一种波纹感,就像是有一层透明幕罩将老僧给罩在了里面。
一只苍蝇嗡嗡飞来,在接触到幕罩的那一瞬间,毫无征兆的就化作了粉尘,尘屑缓缓落地,与地面溶为一体。
一个身穿宽松长裤,踏着草鞋的精壮年轻人走进了佛堂。
他赤果着上身,身上的肌肉线条分明且有层次感,他的额头跟左臂都绑着泰拳手专用的扎带,身上的汗珠还在流淌,显然是刚打完一场比赛来的。
这个年青人不止是在泰国,就算是在華夏,也有不少粉丝,他早年是一名泰拳选手,是一个连续三年获得国际邀请赛格斗金腰带的传奇拳王。
他就是狼拳奎帕。
但是,自从三年前,他最后一次夺冠后,就退出了拳坛,现在的奎帕,只偶尔参加一些非正式的邀请赛,回馈一下粉丝们,算是半退役状态。
奎帕来到老僧的身后,立马就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
他不敢不恭敬,因为,这个老僧是带他入道的恩师。
也是赢走柳城絮神凤翎的南阳老鬼,罗颂。
罗颂是第四代华侨了,除了名字,他的身上已经看不出半点華夏人的影子。
奎帕一跪,罗颂就睁开了眼,虽然已经年纪大了,但是,他的眼神依旧如一把杀人刀,普通人不敢直视。
“你好像很紧张啊。”罗颂缓缓道。
说话的时候,罩住罗颂的那层透明幕罩消失了,扭曲的空间,也恢复了正常。
奎帕当然紧张了,前两天有个师弟前来禀告,结果正赶上罗颂的修行进行到紧要关头,那个师弟的存在让罗颂心神不宁,于是,那个师弟就被罗颂毫不怜惜的给结果了。
看到那层透明幕罩消失,奎帕的紧张心情总算是舒展开来,因为,这代表罗颂现在已经不再修炼,不会对他有杀意了。
奎帕连忙回道:“还好,刚打完一场比赛,心跳有点快而已。”
罗颂冷笑道:“打一场表演赛,你也会心跳加快吗?”
表演赛说白了,就是主办方给钱,让奎帕去表演增加人气而已,对手都是主办方早就私下搞定了的,是绝不可能赢奎帕的,甚至,连伤都不能伤,毕竟,以奎帕的身家,伤了他,主办方可赔不起。
其实,这些都是主办方想多了,三年以前,奎帕就在擂台上无敌手,现在他们想找个能打伤奎帕的拳手,就更不可能了,因为,奎帕已经入道!
那是他最后一次夺冠以后,跟朋友们一起狂欢,喝的伶仃大醉,稀里糊涂的就来到来这座庙,遇到了罗颂。
他借着酒劲大闹寺庙,罗颂忍了,但是,等到奎帕酒醒以后,罗颂就让他懂了,他那耀眼的三连冠,在修真者面前,还真是不如苟屎。
也就是那一次,奎帕不再上擂台,一心投到了罗颂门下。
面对罗颂的问话,奎帕又紧张起来:“我……”
罗颂淡淡道:“放心,我已经跨过了最难的凝神归一阶段,你师弟的悲剧,以后不会再重演了。”
奎帕心里一喜,连忙道:“恭喜师父。”
罗颂满意道:“对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奎帕道:“嗯,是的,華夏那个柳城絮来电话了,他邀师父到華夏再赌一次。”
罗颂微眯着眼睛:“再赌一次?不过才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要再赌,看来,他这次很有把握啊,可惜,这只能是他一厢情愿的错觉罢了,这次,他可就真的要把他先祖的家当给败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