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轩看着受了感染,也有些难过的沈瑾瑜道:“不过我现在能带兵了,祖母若是在天有灵也该高兴些了。≧ ≯≯ w≦w﹤w<.<8<1zw.祖母后来礼佛,吃全素,也为战场上的那些亡灵念佛,觉得程家杀戮过重。”
沈瑾瑜便笑着劝解道:“安史之乱,张巡固守睢阳,捐生殉国,血战以保障江淮,其忠烈功绩,却食人之罪不可逭矣,大事之时看得是大节,若是杀一人可救天下,却又不同了,边关不保,百姓必然为之困苦,程家和你们的亲人又何罪之有呢?以战止杀,是大福报。”
说到亲人,程轩想到她拜托自己寻找过父母亲,但是现在的岭南,顾四海这个名字是那么敏感的字眼,除了自己的亲随也不敢随意去打听,就是怕有一日里,找到了他们却是他们的送命之日。
不由问起上次来过的师叔们,他们在岭南找得怎么样了?
沈瑾瑜脸上的郁色一闪而过,而后笑道:“还没有,我每隔几日便会让碧玉去京城附近的显通寺里探探,都是僧人出身,他们应该会在那里留消息的。”
他们出门的早,尽管是夏天,太阳并不是很烈,一望无云的碧蓝色天空底下,到处是翠**流的草坪。四面都有小丘,蜿蜒起伏柔若无骨,如水波般,轻轻流入天际。
程轩看着微风拂过,将沈瑾瑜的头扬起,划过她的脸庞,映在白瓷一般细腻的肌肤上,黑白分明,只觉得心都融化了,他不自禁的伸手给沈瑾瑜拨了拨她脸上的碎。
沈瑾瑜不以为意的伸出手背胡乱在脸上擦了一把问道:“我现在和赤骥够亲近了吗?我若要上马它会同意了吗?”
程轩拍拍赤骥的马鞍道:“上来吧,它性子本就温和。”
他扶住沈瑾瑜的脚,让她翻身上了马背,她动作虽笨拙,倒也合乎规矩。
程轩不敢放手,只能牵了缰绳走了起来。
等他们到的时候,王逸山已经是与程婉开始比试了起来。
程婉的马虽矮,但是脚力不错。
程婉跑了几圈,见到程轩到来,便翻身下马,随手将缰绳递给马场边的小厮道:“你们可真够慢的,哥哥你打算牵着缰绳走一天吗?”
王逸山也过来坐在马上问道:“修远,我们好久没比试过了,不如今天一较高下。”
程轩笑道:“我家马场可不够我们比试的,改天去西郊军营,我们倒可以比划一下。”
他们说话的时候,沈瑾瑜已经缓缓下了马,自己牵过了缰绳,走过去与程婉说话。
程轩见状,牵过小厮手里的黑马,上马与王逸山在马场跑了起来。
程婉往后看看问道:“就你们俩个人吗?”
沈瑾瑜点头,程婉叹了口气道:“我还真佩服了明珠,谁都知道她的目的,还能这么坚持淑女之道。”
程婉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的是,她明明看到大敌当前,居然还能让他们两个人这样走来而不参一脚。
心里默默的感叹了一番,程婉问沈瑾瑜道:“你热了吗?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她牵过她自己的黑马,自己利落的上去了,再伸出手将沈瑾瑜拉上马说了声:“你可要抱紧我。”便开始奔驰起来。
小黑跑的不快,可是很稳健,穿过了一片树林,她们在一条小河面前停了下来,河水蜿蜒在树林中间,太阳渐渐大了起来,阳光洒在河面上,渡上了一层金光,河底的鱼群在嘻戏,河底数不清的卵石。
程婉将小黑随手拴在树上,很得意的告诉沈瑾瑜道:“这水是山泉汇集的,特别清凉。以前我就爱躲到这里玩。”说罢脱去了鞋,将裤脚挽起踏进了河里。
沈瑾瑜走到河边用手在水里划来划去,又捧起水洗了一把脸,程婉笑道:“还好你脂粉不厚,不然这一洗又麻烦了,你快下河来。”
沈瑾瑜不急,她找了个平整点的草坪,将手绢垫在草坪上,自己坐在手绢上面,躺了下来。
绿草茵茵,有细细的微风吹过,阳光却很刺眼,沈瑾瑜随手拿起一片叶子遮在脸上。
看到她一副惬意的样子,程婉也想躺下,她刚准备从水里出来,一阵马蹄声传来。
远远的,正是程轩与王逸山骑马过来。
程婉惊呆了,这个夏天她不过第三次在外面脱鞋,不是两次都要被现了吧,沈瑾瑜见状忙档在程婉的前面,姑娘家的,被人看到白嫩嫩的脚丫子可不是好玩的。
王逸山一眼瞄到程婉站在清澈的溪水之中,裤脚挽到膝盖,双脚映在透明的流水之中,潺潺流水放佛轻轻绕过他的心田,居然是说不出的……旖丽。
程轩先下了马,看着程婉的样子,又转过身将马拴到附近的树上。
王逸山坐在马上笑道:“你们独自找了好地方乘凉,也不叫上我们。”
程婉慌忙的穿好鞋袜道:“不叫你们,你们自己不也找过来了吗?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王逸山看着程婉忙乱的动作,忍了笑道:“跟着马蹄声来的。”
程轩将马拴好了,坐在了河边。
程婉才从河里起来也不知道他们看到了多少满心的不自在,正别扭着,程轩问道:“你也休息够了,我看看你的马技退步了没?”
程婉心虚的跑去解开缰绳,直接上了马。回头才想起了沈瑾瑜道:“你上来吗?”
沈瑾瑜见她一副想要离开的样子识趣的说道:“你先去吧,隔的不远,我走过去就是了。”
程婉如蒙大赦,扬起马鞭一溜烟就跑了。王逸山也来不及打招呼就扬鞭跟了过去。
沈瑾瑜见他们二人走了,复又躺了下来,程轩也坐在她旁边,两人静静的休息了一阵子,沈瑾瑜脸上盖着树叶问道:“你这样做不会太明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