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你傻站在这里干什么?”白无常见弟弟久久没有回去囚车,过来一看究竟。
嗝...黑无常没有忍住,打了一个酒嗝。
“我刚刚好像看到这里还有一个亡魂!一转眼,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早就给你说了,不要喝酒,喝酒误事,你就是不相信,你看这次囚犯又跑了不少。”
“明明是你打瞌睡,把囚犯放走的好不?你少赖我,不行咋就别在一队了。”
“哎呀,我的好弟弟,别那么大的火气吗?哥没有让你不喝,只是让你少喝,行了先把亡魂押回秦广城交差吧!”
黑白无常两兄弟渐行渐远,躲在路边深草丛下的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玄铃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她回头道谢道:“方才多谢英雄出手相助,要不是你眼疾手快,恐怕我现在早就成为别人的阶下囚了。”
狌圆起身没有回话,只是转出身后的大树旁,拿出一个书箧背在背上。
玄铃张开手拦住他,着急地问道:“敢问英雄尊姓大名?”
“叫我狌圆就行了!”
“不好,我还是叫你大哥吧。”
“说吧,你想要问什么?”
玄铃嘻嘻一笑,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哥,你知道两界门通往哪里不?”
“听说好像是个叫什么中土神洲的地方,我们的祖先好像就是来自哪里。”
“你去过哪里么?”玄铃心跳加速,呼吸加快,她没有想到,两界门通往的地方,并不是天界而是人界,是羊旭骗了她。
“我一个区区小妖,怎么可能通过两界门?”狌圆满脸不屑,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怎么才能通过两界门?”玄铃犹如沙漠中的旅人,突然看见了绿洲,迫不及待询问。
“其实想要通过两界门,也非常简单,要么打赢守卫门将,要么拿到鬼王的通行手令!”
牛付的功夫,玄铃方才已经见识过了,她是万万没有一点机会赢他的。
“鬼王?谁是鬼王?怎么才能得到通行手令?”
“幽冥界有十殿阎王,十殿阎王掌管十座城池,阎王之下更有十名鬼王。他们各司其职,共同管理这些城池。”
“可是...”玄铃有点着急地嘟噜道:“就算我认识鬼王,鬼王也不认识我啊。”
狌圆一声叹息,一脸心疼说:“我这人啊,就是见不得别人遇着困难,竟然让我碰着了,那么我就不能坐视不管。”
这还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多谢大哥,你真是太好了!”玄铃一激动便将狌圆抱了起来,挽在手中高兴地转圈。直转得狌圆晕头转向,她的高兴劲儿,才完全过去。
狌圆坐在地上,书箧斜倒在地上。这时候,玄铃才认认真真观察起了,眼前的这一人。
他一米五的个儿,长着一张国字脸,印堂开阔,鼻头硕大,嘴唇厚实。头上戴着一顶书生冠帽,脖子上挂着一串绿色佛珠,上身穿着一件短袖羊皮袄,下身套着一条黑色锦裤,脚上穿了一双绣花鞋,手里握着一个酒葫芦。
“大哥,你是干嘛的啊?”他一身混搭风,让玄铃十分在意。
“货郎担...走街串巷的货郎担...”
咕咕咕...
玄铃肚子一阵闹腾,她的肚子饿了,“大哥,有啥好吃的没有?”
说着玄铃便走了过去,将书箧翻了一个遍,一点吃的都没有找到。
“有酒,你喝不?”
玄铃接过酒葫芦,拧开塞子,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喝完后还忍不住称赞道:“好酒!”
“哟,看不出来,你个小妮子,还挺能喝的。”
“那是北俱芦洲的儿女,那个不是酒坛子里泡出来的。”这点酒,只够她垫底的,“对了,大哥,秦广城里有好吃的没有?”
“有啊,那里馆子可多了。到了城里我请你,你想吃什么?”
“清蒸鱼、卤牛肉、青椒回锅肉、麻婆豆腐、清炒豌豆尖......”玄铃报着菜名,像是在唱一首欢快的歌。
玄铃跟着他走了一路,从中午走到下午,又从下午走到傍晚,傍晚直看到天边月牙初升。
“大哥,这路你走对没有?”这一路走来,从大道走到小道,小道走到土路,土路走到青草路,走了大半天了,连秦广城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快了,不要着急,穿过前面拜月森林就是了。”狌圆指着前面那团黑乎乎的森林,胸有成竹的保证。
呼呼呼...
玄铃一阵猛吸,空气中一股肉香,从远方徐徐地飘来。
玄铃走了大半天,又累又饿,正是肚腹空空之时,却不想前方食物自来。
她顺着味儿,拔腿开跑,长长的头发在空中甩出一个一字。
玄铃穿出草丛,跑过一座石桥,在河边发现了一个烤炉。烤炉之上铺着一层铁网,铁网上的鱼儿,嗤嗤作响,颜色金黄。
玄铃坐去烤炉前,伸手拿起一条烤鱼,狼吞虎咽吃了起来。不过须臾,三条鱼就这样下肚了。
正在口干舌燥之时,她望见烤炉傍还放着一坛美酒和一个酒杯。
她顺手拿起,给自己斟满一杯。酒满而不溢,酒色艳红,盈盈闪闪,与微弱的月光交相辉映。
玄玲一口饮尽,忍不住拍手叫道:“好酒啊!”
狌圆往东面一望,离这三百米,有一座雕梁画栋的小楼。
狌圆很是着急,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地方得道酒仙的地盘,就算是霸道强横的城隍军,也不敢轻易踏足这里。
狌圆抢过酒杯,着急地说道:“快走,这个地方的主人,我们惹不起!”
玄玲吃得正欢,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她吃得高兴,她不仅摇头晃脑,而且口里还哼起了小曲儿,顺带还递给了他一条香喷喷的烤鱼。
狌圆急急地把烤鱼放回了烤炉上,他小声又焦急地嚷道:“快走,再不走,主人家就要回来了。”
远方咯吱一声轻响,狌圆听觉异常灵敏,他抬头注目一看,小屋的门被推开了。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不紧不慢地朝他们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