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田言和田赐(1 / 1)

田仲一席话说的有理有据,听得田虎连连点头,就连田猛也微微颔首。

田虎这时候也开口道:“大哥,田仲说的有理,阿赐生来骨骼强健,而且极为好动,最喜欢到处玩耍惹事,上一次就差点跑进炎帝六贤冢,打扰到六大长老的清修,事后差点被你打死,而阿言身为长姊,跟着照看弟弟,也就说得通了,但是能够跑到这里来,也确实匪夷所思。”

“陈胜这贼子也当真好运气,难道晚饭吃了狗屎,这里庭院接连屋舍众多,放眼看去不下数百,随便一撞,竟能撞到他们姐弟玩耍的藏身地,难道是神农庇佑?”说到这里他不禁神色扭曲,咬牙切齿起来。

闻言,田仲几乎被吓了一跳,顿时神情肃然道:“请二当家慎言!这种言语以后切不可在大庭广众下说出,否则流传出去,农家将人心涣散啊!”

神农乃是农家始祖,在农家弟子心中是神一般的存在,超然物外,若是陈胜被神农庇佑,那他们这些迫害陈胜的人又算什么?农家叛逆吗?那不就是落人口实吗?

田虎神色顿时变了变,他强压心中怒火,于是侧身反问道“田仲,那你说说此番情况,该当如何料理啊?”

田仲闻言神色不变,反而朝着田猛躬身道,语重心长的道:“大当家,此事棘手,而且涉及您的家事,仲本不该多言,但是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

嗯?

这时他头皮一麻,顿时看到田猛的目光扫了过来,冰冷而阴沉,这让他的心陡然提了起来,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事关重大,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如果不能妥善处理,将会带来诸多不利影响,甚至会影响到农家的人心,还请大当家千万慎重,不要以个人喜恶。。。”

“哼!”

田仲的话还未说话,便被田猛的粗暴打断,他也就识趣的不再言语。

其实在他的内心,这也正符合他先前所料定的步骤,如今农家六堂之一的魁隗堂,不管陈胜结果如何,都必定会重新洗牌,这是一块大蛋糕,而他如果想从中分取一杯羹,那就必须有所作为,献言直言就是作为的一种,虽然有顶撞之嫌,但以他对田猛性格的了解,这种顶撞不仅不会让他生气,反而会让他觉得自己忠心耿耿。

而且他的献言和直言是有技巧的,说一点藏一点,不把话说死了,这样既可以让田猛舒服,而且又不会觉得自己猜透了他的心思,刚刚的分寸把握的是刚刚好,要知道上位者是最忌讳自己的心思被他人看透的,而田仲则是深谙此道。

毕竟曾经他也是外姓之人,虽然他现在也姓田,毕竟伴君如伴虎,而且田家有两头老虎。

“属下孟浪了!”

田仲姿态拿捏的很低,并且不着痕迹将身形往后退了退,他的时间段过去了,下面该是田猛“表演”的时间了。

“请开始你的表演,“猛虎”,不过是在我的预料中罢了”

田仲垂下眼帘,看着矗立在面前的两个背影,他狭长的眸子中,陡然爆发出一抹难以言喻的精芒,“天无二日,田有猛虎?,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都拴起来的!”

田猛众星拱月般的向前走了一步,定住,此刻他已经恢复了往昔的冷静,只是面色依旧阴沉,他对着远处开口道:“身为农家弟子,供奉神农始祖,你居然连稚龄孩童都不放过,真是卑劣之极,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举动已经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将处以神农像下千刀万剐之刑,还不快快放下阿言和阿赐,跪下向神农忏悔!”

田猛的一番呵斥,可以说义正言辞,振聋发聩,周围的农家弟子听后无不是心神振奋,一股热血冲上头顶,顿时觉得众星捧月中的田猛此刻伟大极了,身形在无限的放大,望向他的目光中,更是充满了狂热的崇敬。

笼罩在阴影中的陈己,完全没有理会这些无稽之谈,反而从对面的各种反应中,得到了许多有价值的消息,其中的一条更是让他欣喜若狂,险些笑出声来。

“田赐,田言,少爷,小姐,阿言,阿赐,快快放下。。。。”

这些词汇的片段组合起来,这具身体残留的对这两个孩童模糊的印象,再结合田猛的长相,和他看到自己胁持这对孩童的第一反应,把这些统统都综合起来的话,一个对他最具价值的消息出现了。

“原来,这对姐弟是那个田猛的崽儿啊!怪不得呢”

陈己心中闪过一丝了然,深吸了口气,看来上天对他还是不薄啊,把他搞到这个死局中关上了门,却又在他最危急的时候,马上给他开了个窗。

在陈己被神臂弩轰进破屋的瞬间,他就感觉到了屋里有人在,他原本以为是潜藏的敌人,所以他忍着剧痛直接拔下弩箭,挥舞着这根弩箭就冲了上去,准备和敌人搏命时,却惊愕的发现,在破屋墙角里的站着的居然是两个孩童,小姑娘虽然病恹恹的,但却颇为镇定一手护着身后的小胖子,一边落落大方对他行礼,居然还开口叫他:“陈胜叔叔”

瞬间可以说把陈己雷了个通透,他刚刚在前面打生打死的砍人,然后随便撞进去的屋舍内,居然蹦出来两个孩童叫自己叔叔。

“瞬间他就喜当叔了”,他实在难以形容当时的心情,简直荒诞至极,此情此景正是应了前世墨菲定律中的一句话,“你越想不到的事情,就越有可能发生!

但随后他就清醒过来,他仔细打量了这两个孩童,从衣着,长相,气质等各个方面进行考量,尤其是眼前小姑娘的反应,让他都觉得神奇,不可思议,想自己浑身浴血,手挥舞弩箭,模样狰狞的和鬼一样,但这个小姑娘除了脸色苍白之外,居然还可以在护住身后人的情况下,落落大方的和他对话,这份镇定的气质,在陈己的心中只有一个词,可以与其匹配,那就是“巾帼不让须眉”。

再结合自己第一眼看到这对姐弟,那一瞬间的冒出的模糊印象,陈己就觉得这对眼前的两人身份很不一般,和外面的农家众人应该关系不一般,就在他准备询问些更有价值的消息时,外面却陡然间响起了田猛的杀气阵阵呼喝声。

“不好!他们要放火!”

闻声,陈己猛然变色,电光火石间,陈己已经来不及做它想,在小姑娘愈发苍白的脸色中,将她和惊恐的小胖子一把提起,夹在腋下,纵身就像屋外冲去。

没想到这种病急乱投医的潜意识行为,却在瞬间救了自己一命,就在他夹着两个孩童冲出破屋的瞬间,田猛的呼号声居然神奇般的陡然停滞了。

刹那间,脑海中那股奇异的波动再次泛起,他的思维清晰无比,如同一台超级电子计算机,快速比对分析思量起来。

“这两个孩子和外面的农家众人果然有莫大的关系,其中可以利用的空间很大,有多大?,具体还要等这两个孩子的身份最终确定才能知道。”一瞬间在这股奇异波动的推动下,他的大脑快速运转,瞬间就得出了这些结论。

也就在下一刻,他本来已经冲出去的身影却突然停滞下来,接着猛然倒退回去,最后他缓缓的将夹在腋下的两个孩童,慢慢的提到了自己身前,轻轻推到阴影外的火光照耀下,而他自己则被完全遮挡在阴影中,模糊了面目。

而到了现在这一刻,综合以往所有信息,他已经完全确定了这两个孩子的身份,左手上提着的小胖子叫田赐,是田猛的儿子,而右手提着的小姑娘叫田言,则是田猛的女儿。

现如今,田猛的一对儿女尽操己手,有了这两个重量级砝码,再结合外面的情况,如果操作得当的话。。。。

瞬间他就明悟,“自己脱身的机会来了”

“呵呵!田堂主,你也不用唬我,陈某也不是吓大的,比卑劣,你的手段好像不比我差吧!”陈己呵呵一笑,并没有被田猛所干扰,而是朗声回应道。

“陈胜贼子,我日你先人!居然敢污蔑田堂主!”

“陈胜贼子,速速出来,与你田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看我不日烂你的嘴?”

“陈胜小贼,你这个狼狈无耻的淫贼,还不跪下。。。。。。”

。。。。。。。。。。。。。。。。。。。。。。。。

听到陈己居然敢出言,污蔑自己心中光芒万丈的田堂主,一时间,农家弟子很是群情激奋,无数的污言秽语便朝他奔涌过去,一时间场面顿时乱糟糟的。

对此,陈己只是呵呵一笑,颇有些风淡云轻,心中却暗骂:“看来在古代,垃圾话也是行走江湖的标配。”

田言虽然年少,只有八九岁,却不妨碍她的心智早熟,只是体弱多病将这些都遮挡住了,面对这铺天盖地而来的污言秽语,虽然不是针对自己,可是那么多不堪入耳的言语一起冲过来,她也不禁有些面红耳赤,下意识的想转过头回避却怎么也动不了,这才忽然发觉自己已经被牢牢控制住了。

想到这里,田言的脸色更是苍白几分,几乎没有了血色,在今天,她的弟弟田赐和往常一样不靠谱,到处疯跑,她和侍女分开到处寻找,然而待她在这间破屋里找到熟睡的田赐时,却发现远处陡然生起战端,战端激烈血腥远超想象,这时候想离开几乎不可能了,她只能一边透过窗户缝隙观察情况,一边摇晃沉睡不起的田赐。

战场的周围有不少屋舍,她和田赐存身的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个,本来想安静的做一个旁观者,静待这一切结束后悄悄离开,却没想到,随着陈己的破墙而入,她和弟弟直接由旁观者转换为参与者,而且还差点被烧死,这让她后怕不已。

“不想死的话,就不要乱动”

这时,轻微的呵斥从她耳后传来,声音低沉,伴随着阵阵热风,吹拂在她的耳朵上,这搞得田言颇为不适应。

这才注意到,自己此刻就在背后男人的掌控中,生死正操他手,也就忍下这份不适应,可是心绪却在不但回转。

“真是个怪人?”

田言心中暗道,作为烈山堂大小姐,她以前见过陈己几面,也就是远远瞧见,或者她行礼问安,陈己点头回应,如此而已,她对于陈己的印象是此人冷冰冰的像块石头,骄傲,自负,强悍,藐视一切,而现在背后的这个男人,在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污言秽语,竟然只是风淡云轻的一笑,没有什么剧烈的反应,性格变化之大,简直像是换了个人,让她不禁暗暗生起嘀咕,对他产生了一丝兴趣。

如果陈己知道她现在的想法,估计会嗤之以鼻:“又一个斯德哥尔摩群侯症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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