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在一时间陷入寂静中。
“你的意思就是说,除了你我之外,还需要一个人喽!”,陈己看了眼李三娘,挑了挑眉道。
“没错,你的身形气质和大头(高个子猎人的代号)很相似,虽然还有差异,但只要伪装得当就不成问题,但绝对没机会伪装成老鬼(矮个子猎人的代号),而恰恰他的位置却是最重要的,如果缺了他,单独只靠我俩,那暴露的风险无疑会大大增加,甚至根本来说就是毫无希望!”李三娘面色复杂,但又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唉,毕竟是临时才想到的冒险计划,天马行空,却漏洞百出....”李三娘看着思索中陈己,不由得叹了口气。
“目前看来,这计划是还未出门,就已遭遇重重阻隔,最后无疑是胎死腹中!”深深看了眼陈己,李三娘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也懒得去管陈己在想些什么,轻轻摇了摇头,后背贴在树上。
“神河的强大又岂会是浪得虚名,你的想法确实出人意料,不过还是太天真了些,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成功!”
“你还是想赶紧逃吧,逃的越远越好,至于我,”她叹息一声,神色复杂,“放心,我会尽快送自己上路的!”
“三个人?”
就在这时,陈己忽然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李三娘,咧嘴莫名一笑,道:
“现在看来不是已经够了吗?”
“够了?你什么意思?”李三娘愣了愣,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看着陈己下意识地问道:
“什么够了?”
而另一边的陈己则是没有立即回答,脸上反而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在李三娘诧异的目光中,侧过脸对着树林另一边的黑暗深处,笑吟吟地开口说道:
“这位兄台,不请自来,还私自探听他人谈话,恐非君子所为吧?现在还不出来一见?”
他的声音很平淡,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在树林中回响。
“兄台?”听着陈己的话,李三娘眼中先是闪过茫然之色。
“什么人?,”不过她随即就反应过来,浑身肌肉紧绷,神色警惕地向四周张望,尤其是陈己眼睛注视的方向。
不过,很快她就失望了,因为夜幕下的树林中,除了她和眼前的陈己两人的气息外,她再也没感受到其他人。
到处都是昏暗一片,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四周都是寂静一片。
“他是谁?在哪里?”李三娘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陈己。
“你不会认为自己还有走的机会吧?”
陈己没有理会李三娘的疑惑,而是转过身去,正对着树林深处的黑暗,在他转身的过程中,他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同一个角度,没有丝毫移动: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再不出来,我可就进去请你了!”
树林中依旧轻悄悄的,昏暗一片,没有传出丝毫声响。
李三娘靠在矮树上,四周扫视,神色惊疑不定。
“到底是谁?他在?....”
陈己抬起手,打断了她的话。
“在我家的家乡,有一句古话,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己面色沉静的注视着树林深处的黑暗,目光沉凝,声音平淡却凛然着冷意,如同蓄势待发的冰山般。
“我给你五息的时间,到时候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一...”
陈己抬起一根手指,可还没等他开口,远处的黑暗中,就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轻轻的,却越来越近。
陈己注视着远处的黑暗,挑了挑眉,但还是将抬起的手指放下,静待来人。
“真的有人!”
李三娘在听到脚步声的一刹那,呼吸就陡然粗重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如果不是这时陈己对她摆了摆手,她此时已经站起来了。
李三娘紧紧盯着远处的黑暗,随着脚步声的临近,一个朦胧的身影,开始从黑暗中逐渐凸显出来,显示出大致的轮廓,如同白纸上的勾勒的水墨画,愈发的清晰起来。
她盯着这道朦胧的身影,神色惊疑不定。
居然真的有人在偷听!
什么人?
难道是神河的鬼影?
不可能的....他们怎可能这么快!
终于,在李三娘的浓浓疑惑中,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陡然停止了,一个穿着灰色猎人劲装,以黑布蒙面的男子,从远处的黑暗中走出,恰好停留在李三娘视线模糊与清晰的距离位置上,姿态淡然地站立在那里。
李三娘极力地想看清这个灰衣男人子的全貌,却由于光线的昏暗和距离的原因,搞得一阵头晕眼花。
李三娘看不清楚,可陈己却看得清清楚楚,在他超出常人的视力中,眼前灰衣男子,他的身材姿态全貌,尽数被他看在眼中,几乎一览无余。
眼前的这个灰衣男子,看上去身材单薄甚至有些瘦弱,个头也不算太高,却散发着一股刚直抖擞的气质,他虽然以黑布遮面,看不出真正面貌,但陈己却可以通过他的姿态和气质,准确的判断出,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
因为那种独属于青年人的昂扬气息,可不是单单几块布,一件衣服就能掩盖的住的。
最主要的是,对方的一双眼睛,如同最上等的黑珍珠一般,晶莹剔透,异常清澈,即使在朦胧的黑夜中,依旧闪烁着莫名的光辉。
似乎感觉到了陈己的敏锐目光,不远处的灰衣男子,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再次将自己的身形埋没在黑暗中,企图借此躲避陈己的窥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灰衣男子没有在意神色惊疑不定的李三娘,径直将所有注意力都投射在陈己的身上,警惕地看着他,轻轻地开口,声音平淡而柔和,带着点有些特别的古韵。
“呼!”
就在这时,陈己察觉到,在他身旁的李三娘,这时突然松了一口气,虽然警惕不减,但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显然是解除了某种恐惧。
陈己挑了挑眉,看着不远处的灰衣男子,淡淡地道:
“自然是在你出现的那一刻!”
灰衣男子黑色面巾下的脸庞表情一滞,随即摇头苦笑道:“这真是不够婉转的回答,虽然我很质疑,但事实估计就是这样,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自己....”
“你的身手不差,躲藏的也足够隐秘!”陈己这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那你?”黑暗中的男子眨了眨眼,疑惑地看着陈己,下意识的问道。
“自然是因为我比你更强!”
陈己抱起双臂,神色沉静依旧,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却又板上钉钉的事实:
“我看得更远,听得也更清楚,当然能轻松的发现你了!”
在他身旁的李三娘,这时脸颊不自觉的抽搐几下,轻哼了一声。
“咳咳!”
面对这样毫不留情的回答,灰衣男子猛咳几声,语气尴尬:“这真是..真是...别看生面的回答,陈...在下受教了!”
陈己看着这个男子身上的衣服,看着上面的尘土,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他这身衣服哪来的?
“既然你早就发现我了”,灰衣男子不着痕迹地向后挪了挪,随即轻咳一声,警惕地问道:
“为什么......”
陈己咧嘴一笑。
“事情总要分个先来后到吧!”
“我和这个女人的事还没说清楚,讲明白,哪来的心思去管你!”
“再加上你还挺老实的,只是在那里偷听,没什么其他的动作,我也就先放你一马喽!”
灰衣男子再次尴尬一笑道:“兄台果然不是凡人,快人快语,在下佩服,佩服!”
几息后,灰衣男子平复了下思绪,对着陈己拱手道:“明人不说暗话,不知兄台...”
“我姓陈!”这时,陈己面无表情地道。
“那,那不知陈兄把在下找出来,究竟所为何事?”灰衣男子拱手,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闪过一道精芒。
“如果没有的话,在下就先行告辞,不在这里打扰二位了!”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