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没几天王锚和林博的公司就要正式开张了。
有些客户陆续送来花篮恭贺他们开门大吉。
公司的办公桌椅,电脑,办公器材全部到位了。员工也差不多招聘好了,只是还有两三个职位没招到合适的人,空缺着。
阮清真的去申请放大假,但傅文深没批,只给了她五天假期。
王锚和林博在新公司忙着面试。老周和阮清赶在开业前先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他们到的时候正好结束一批面试,四个人坐在会议室闲聊。
阮清拿出本本子。“这是张开那天的酒水单据,前一天会有人来送货,收起之后你们把单据交给送货的人。”
阮清把单据放在会议桌上。
“还有,我请师傅开过了,那天上午11点59分是吉时,我订了只乳猪,当天11点左右会送来。送来之后你们就在公司门口把桌子架好了,11点59分准时上香。财神老爷在开门前一天请进来。”
阮清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林博啧啧称赞。“阮清啊,你太贵了,我们是请不起,要不然一定把你请来。”
老周脸上光彩。“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挑的。”
“你们助理还没请到吗?”阮清问。
“没,不是脑子转的慢,就是工作经验零。”林博翻着手边的一沓履历。
“还有几天呢,不行就先招个过的去的,顶着先用吧。”阮清看着她的本子,深怕自己遗漏了什么没交代,开张那天不能出错,这是她多年来的职业习惯。
“也只能这样了。”林博也无奈的很。
“剪彩的嘉宾的酬劳,我已经从你们公司账上转过去了,你们可别重复给了,当天准备一个红包给他,钱别太多,随便封个吉利的数字就可以了。”阮清把事情都说的详细。
“看看,董事的助理,果然很董事啊!”林博改不掉爱耍幽默的习惯。
傅伟连让阮清去傅文深身边当特助,最关键还是因为阮清的能力。在阮清之前,傅文深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助理了,用的都不顺手。
傅文深是个吝啬言词的人,他满意阮清,一直留在身边,但从不夸奖一句。
阮清即便知道自己在工作上优秀,但因为傅伟连的关系,总是想正面得到一句夸张肯定,但从来没有。
自从和老周在一起,阮清开始了一种和以前截然不同的生活,有朋友,有褒奖,有人情。
“对了,我多准备了些杯子和餐盘,万一那天来的人多,多备的东西在那个小储物间里。”阮清又在一条内容后打钩,表示交代过了。
“那天你不来吗?”老周问。
“来啊,我之后五天都不上班,怎么可能不来。”
“ann来吗?”林博问。
“不来。”阮清太过放松回答的太过,忘记婉转了。
她抬头看了看王锚。
王锚事先也有心里准备。
阮清,老周最近常和王锚,林博在一起。
除了那天吃饭,王锚详述了和安静的恋爱经历后,几乎很少听到王锚说话。
阮清觉得,要不是亲眼亲耳的所见所闻过王锚说话,她真以为王锚是个哑巴。
所有人都识趣不再追问安静为什么不来。
会议室的门打开着,他们听见外面有动静,估计又有面试的人来。
人,是来面试的。可应该也不是个来单纯面试的人。来的人是程帆。
王锚看见程帆走进来,头一阵阵的闷疼。怎么又是这个女人,还阴魂不散了。
林博的反应倒是惹人笑,他马上对着王锚说。“不是我,我已经不更新微博了。”
程帆笑脸迎人,把手里的履历放了下来。“我是在招聘网上看到你们的信息的,我是来面试助理的。”
林博依然敬佩这个女人的执着。
老周拉起阮清的手。“清清,我们先走吧。”
“别走啊。阮清就是做助理的,应该最知道要找什么样子的,留下给我们把把关嘛!”
林博及时拦住老周他们,这他们两个一走,留他一个人岂不是很尴尬。
阮清坐了下来,老周弄不明白阮清为什么不走,但她不走,他也肯定是走不了的。
他们四个人坐一排,程帆一个人坐对面,开始面试。
其实以程帆的简历和工作经验来看,做一个助理是绰绰有余了,但王锚显然不会录用她。
这个面试很简单,甚至大家都觉得没必要。
“那你回去等消息吧。”林博按照惯例说。
“我不会被录取是吗?”程帆问。
“我为什么要录用你?”王锚把手放在桌子上,人贴着桌面。
如果不是程帆那天来闹了一这出,他往后还能隔上一段时间见上安静一面。现在好了,安静这个样子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那你能说出不录用我的理由吗?你们写着本科毕业,三年工作经历,工作有积极性,无不良嗜好。我都符合啊!”
林博那天为了把程帆哄走,信誓旦旦的说王锚会给她打电话的,但是一直没有等到电话。
程帆的公司要招聘,正巧老板让她跟进一下,她登录后台居然看到王锚和林博招人,所以她就来了。
“招聘里有一条,我们需要立刻能上班的。你有工作的。”
既然程帆说条件,那王锚就用条件回她。
“没问题啊,我们公司只要提前一个月通知离职就可以了。我有十天的年假,今年还没用,平时加班超时抵假,我再补老板十天的工钱,分分钟辞职。”
程帆并没被王锚难倒。
“你还是不符合我们的条件。”
“哪条不符合了?”
“不良嗜好。”
“我没不良嗜好。”
“你意图对老板不轨,打老板的注意,还不是不良嗜好!”
王锚把这话说的一脸严肃,林博和老周还能控制,阮清在一旁狂笑不止。
“我要做你女朋友,你不肯。我说先做朋友,你也不同意。我来面试做你的员工,你还不答应。我都退让成这样了,你一点都不动容吗?”程帆又喜欢王锚,又较劲。
“你是女孩子,我一个男人一再拒绝你,你自尊心受的了吗?”
其实这是王锚最不愿意说的一句话,虽然他对程帆没有好感,在出自最基本人之常情也实在不愿意说出口。
程帆呼吸加速,紧咬双唇,哭声如山体崩塌。泪水倾泻。
从男人的角度出来,林博和老周是受不了这样的眼泪的。
阮清觉得她哭的可怜但又无用。
“你能不能别哭了!”王锚被哭的心烦意乱。
程帆两耳不闻,狂哭不止。
阮清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程帆。“你别哭,有话好好说嘛。”
程帆接过纸巾。气接不上的说:“我……我……喜欢你有错吗?我也知道我一个女的,这样追你很没面子,但是……但是……我自己的感情控制不住嘛。你给我一次机会又能怎么样嘛。”
王锚拿出烟点上,生猛狂放的吸了一口。
程帆继续哽咽,继续说:“你说……你说……你放不下前女友,那你就放不下好了。你又没和我接触过,你怎么知道不会喜欢上我。你不尝试,你怎么知道你能重新开始?”
林博似乎觉得程帆说的有点道理。可是也是被她哭的动容了。
“你别和我说什么负责不负责的话,我不要你负责。我说过,我敢爱你,我就敢承担后果。但你要给我一次机会。如果尝试了还不行,我绝对不会再纠缠你的。”
程帆勇敢的表示出她不怕。
王锚抽完一根烟又接一根。
“要不这样吧……”林博站了起来。
“我不走,你别再哄我了,他根本不会给我打电话的。”程帆再也不相信林博的话。
林博没辙只能坐下。
“你让我死也死的明白些嘛。”程帆还在为自己争取。
王锚掐灭烟头。“如果我今天还是没有给你机会,你是不是还会不断的找机会接近我?”
程帆见王锚说话,擦了擦眼泪。“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好,我给你机会。”
所有的人都不敢置信,他们以为王锚会抵抗到最后。
程帆的眼泪全不见了。“那好,我现在就回去辞职。”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王锚叫停了程帆的开心。
“你说。”程帆坐的笔直,像个新入学的孩子。就差没把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了。
“今天我的朋友都在,让他们做个见证。你别到了以后说我王锚是个贱人,玩弄别人感情,不负责这类的话。”
“我不会的。”程帆双手摇摆。
“这可不好说。趁有见证人在场,我把话都给你说清楚了。”
王锚看看其他三人。“你们都给我做个证。”
“好。”阮清回答的特别爽快。
“第一,我和你不是男女朋友。”
“好。”程帆觉得突破口打开了,以后一切都好办了。
“第二,我给你时间和机会,但请控制好你的感情,你投入多少,能不能自拔,和我无关。”
“好。”程帆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第三……”王锚像在思考,又像是开不了口。
他清了清嗓子。“你做好准备,即使我们会有在一起的一天,我心里最重要的位子也不会是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不许对她口出恶言,你一旦做不到,我们立刻路人相见。”
阮清心里好不是滋味。
程帆迟疑了,没像前两条那样不假思索的就回答了。“你真的那么爱她吗?”
阮清很有冲动回答程帆的问题。
“这个问题我回答过你,我不会再重复回答了。”
程帆站了起来.“如果有一天,她回来找你,你是不是会回到她身边?”
王锚没有考虑。“奋不顾身。”
程帆站着不动。
阮清想,这是要知难而退了吧。
“如果有一天你对我的爱超越过了对她的呢?”程帆问。
“不可能。”王锚回答的决绝。
“你一直说不会给我机会的,今天也不是给了?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林博到现在都没摸清楚这女人逻辑。
“看你本事。”王锚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好。一言为定。我现在就回去辞职。”程帆第一次离开的那么潇洒。
“谈谈吧,兄弟,怎么想的?”
林博好奇王锚转换的心路历程。
“既然一直那么纠缠,让她知道她是彻底没希望的,她自然就会放手的,要不然隔三差五的跟鬼一样出现在我面前,早晚要吓死。”
王锚已经想好了,这程帆来上班,每天都让她看到自己最不好的一面,吓退了就完事了。没事在办公室抠个脚啊,不洗头啊,吃完饭没节制的打嗝啊,本来还想放屁,但觉得太过有损形象,毕竟还有别的员工在。
王锚突然想到了什么跑去自己的办公室。
几分钟后提着一个礼品袋进来。“阮清,帮我个忙,把这袋东西送个安静。我本想自己送给她的,现在是没机会了。”
“好,挺沉的。”阮清接了过来。
“一套黄金的子孙桶摆件。”
“黄金?”阮清觉得王锚送的东西也太有年代感了吧,年纪大的人才送人家黄金呢。
“嗯,安静这个人喜欢实在的东西。以前她总说,黄金不会贬值,还能代代相传。”王锚低下头,摇了摇。
阮清不知是该安慰,还是该替安静道谢。
送走了阮清和老周,王锚和林博坐即将开业的公司里抽着烟。
林博收起了平时爱调侃的皮样,陪着王锚就这样坐着抽着烟。
“老周也算苦尽甘来。”
“嗯,好人啊!离婚把老底都给了前妻。井闻远把他坑的那么惨,为了大局出发,一拳都没动过这小子。善有善报啊。”王锚感叹。
“你心里苦吧?”林博问。
“我说不苦,你信吗?”王锚觉得自己是个哑巴,多苦只有自己心里明白。
“也许程帆说的对,试试看。”男人之间不会太多的分析爱或则不爱,为什么爱。三言两语,只要对方明白就可以了。
“你为什么那么多年单身?”王锚问。
“井闻远的孙笑笑,你和安静,老周和他的前妻,我光是看看就怕了。”
“你光是看着就怕了,更何况我是被蛇咬过的人。”
“ann是蛇?”林博奇怪王锚怎么会把安静比作蛇。
“爱情是蛇,我玩不起。”
王锚和林博离开公司,锁上大门。
看着招牌已经挂上。王锚说:“泰来。希望我们一切都否极泰来。”
王锚想,他和林博新公司要开业了,老周和阮清有情人终成眷属。安静披上婚纱,带上幸福的戒。从此大家都过着幸福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