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恭瞥了他一眼,还是那么淡漠,仿佛面对的不是教了他六年,甚至更长时间的师傅。
“你可以走了。”
“你这可是欺师灭祖,你就不怕受天下人谴责?”
左云峰已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还是那么没心没肺。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题,但脸上却带着一抹笑意,没有半点不甘。
他知道,他很久以前就知道,高长恭不是他能够掌控的。
为什么还要养虎为患呢?
因为高长恭足够强,或者说成长起来的高长恭足够强大,能够灭了大唐。
他这后半生的夙愿。
后半生又有多长时间呢?
他现在也只不过才三十多啊。
曾经幻想未来,一生为国家效劳,为君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但老天却给他开了一个大玩笑。
他这后半辈子的执念,居然是要灭了他以前尽心尽力想要保护的国土。
参军,为了男儿家的建功立业。
但他却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妻儿一块容身之地。
想要保护的人都不在了,那么守护,又有何意义?
有时,他还真是羡慕高长恭。
他的亲人与他不熟,他没有牵挂。
唯一的牵挂也是有自保能力,而且战斗力爆表的人。
唐潇:谢谢夸奖。
“师傅,你知道我们的规矩。”
高长恭凉薄地道。
他一点也不傻,左云峰只是把他当做复仇的工具,如果不是需要一个能名正言顺地接手楼兰军队的借口,有可能会在他小时候就把他杀了。
规矩啊……
杀手的规矩,若想出师,就把自己的师傅杀掉。
左云峰想到这,勾唇笑了笑。
这也是一种解脱吧。
“我年纪也不小了,死了就死了,唉,只是可惜了你的那个小徒弟,年纪轻轻就要这么死了。”
左云峰还是那般模样,但说出口的话却让高长恭的瞳孔一缩。
玄策?
“你把玄策怎么样了?”
高长恭丝毫不怀疑左云峰话语地真实性,因为他从不说无用的话。
“也没怎么,就是他太不听话了,没忍住下了一个小毒。”
“解药!”
“唔,”左云峰歪歪头,做出一副苦索的模样,随即突然展开笑颜,“我没有!”
高长恭手中的剑在他身上又划出一道口子,声音更冷了几分:“解药。”
“解药,就在你那里啊。”
“什么?”
高长恭紫色的眸中出现一抹疑惑。
他没有什么能解毒的东西啊,解药怎么会在他这里?
“解药,就是楼兰王室的心头血,对了,一定是一大碗那种才能救人啊,少了的话,不仅自己的命搭进去了,还救不了人,多得不偿失啊。王子殿下,你欺师灭祖,我却待你这么好,我死了以后,我期待你带来大唐被楼兰铁蹄践踏的消息。”
左云峰的身子突然抽搐了一下,他不由得嘴角笑意加深,王子殿下还真是绝情,剑上还下了毒。
“记得你小时候打碎的那个进贡的酒杯吗?我都替你算好了,至少那么多才能救人。”
高长恭脸色有些难看,看着一直喋喋不休想要寻求解脱的左云峰,剑,刺进了左云峰的要害。
左云峰原本都没有什么求生意识,一受致命伤,神智已有些涣散。
木儿,我来找你了……
在很久以前他就可以杀掉花木兰以绝后患,虽然花木兰实力高,但人海战术还是能堆死她的。
但他却从未动手,也许是因为,这个女孩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木字,也许是因为这个女孩和他的木儿一样倔强而不肯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