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明朵在心里不断的呼唤,只有不知名的小鸟与她擦肩而过,一切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平静而又苍凉。
飞过花馨阁的时候,游明朵忽然想起,有几次自己都是在花馨阁见到的花麒麟,说不定在这可以碰到他的踪影。
降落后,与蒙铁打过招呼,游明朵大方的进入了花馨阁的大厅,白天的花馨阁空空如也,如落幕般寂静。
游明朵的心瞬间冷却,她失望的发现,花馨阁里没有一个客人,哪来的花麒麟?
可除了花馨阁,游明朵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他的伤到底有没有好。
带着失望和担心,游明朵离开花馨阁,她没有时间忧郁,师父还等着她去搭救,而且和颜龙的婚事如一颗定时的炸弹一般让她无法安心。
脑子里乱哄哄的,游明朵绕过大厅,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出去。
“谁?”
一个空洞而又可怕的女声像是通过时空穿刺而来,游明朵一个寒战,呆立在原地。
花馨阁阁主百灵正怒视着游明朵,右边脸上一条蜈蚣般乌黑色的疤痕,上面如蛤蟆的背部一样,布满了凸起的肉疙瘩,让人不寒而栗。
“对不起,阁主,我不是有意的,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误闯进了您的房间,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走。”游明朵脸色煞白,忙向后退步。
百灵迅速遮住面纱,凌空微步,迅速闪到游明朵面前,抽下头上的玉簪抵到游明朵的勃颈处,双目怒视:“说,谁派你来的?”
游明朵被抵到墙角,她扭过头看了看,解释道:“阁主,我真的是不小心误闯进来的,实在是抱歉。”
“绝不可能,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否则……”玉簪向游明朵白皙的颈部顶了一分,鲜红色的血滴瞬间涌了出来。
“要我怎样证明你才肯相信?”游明朵淡定的问道。
“除非你死——”说到死字,百灵特意咬牙拉长声音。
游明朵刚想抽出凤舞带,与百灵拼死一搏,虽然游明朵蓝眸完全不可能战胜一个红眸满级的高手,但她依然毫不畏惧。
一个冷峻的脸忽然出现在俩人面前。
“欧阳律,来的正好,游明朵擅闯我闺房,你去挖掉她的双眼,给她一点教训。”百灵冷冷的说道。
欧阳律扑通一声跪在百灵面前,乞求道:“师父,游明朵定是无心闯入,请您看在徒儿的面上,绕过她。”
游明朵心里一惊,她万万没想到,欧阳律会为她求情。
“你是不是喜欢上这丫头了?”百灵问道。
欧阳律冷峻的脸没有任何变化,“徒儿的心意师父你最清楚。”
“哈……哈……哈”百灵的笑声阴森而又恐怖,她看着欧阳律接着说:“没出息的东西,为了绿浮那个贱丫头,你已经迷失了心智,情是这世间最毒的毒药。”
看着百灵扭曲而变态的脸颊,以及她对美好爱情无端的曲解,游明朵暗暗猜想,这个丑女人一定是被爱情烧伤了,或者就是伤了别人才会如此痛恶爱情。
“既然你不喜欢游明朵,那就挖掉她的双眼。”百灵又一次要求。
“不!”欧阳律眼神里流出坚定的神色,“如果师父一定要挖掉一个人的眼睛,那就挖掉我的,我是不会让你伤害游明朵的。”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凭什么保护我?”游明朵大喊一声,此刻她的心里没有一点感动,从欧阳律无情拒绝她的那一刻起,她已经彻底的对他死心。
欧阳律冷冷的看了游明朵一眼,转过头乞求道:“师父,求求你,放了游姑娘。”
蒙铁和雅蓝闻声赶来,看着眼前的架势,雅蓝第一个走上前,用自己柔弱的膝盖跪在阁主的脚下,梨花带雨般的祈求道:“阁主,饶了游姑娘吧,她舞技卓群,是花馨阁未来的希望。”
“是啊,师父,游姑娘是新一届的舞魁,她的舞技远在雅蓝和绿浮之上,未来花馨阁声名远播,需要她的支持。”蒙铁上前乞求道。
百灵眼睛一转,手里的玉簪从游明朵的脖子上撤下来,“念在我两个徒儿和雅蓝为你说情的份上,我就饶过你。”
“谢谢阁主。”雅蓝和蒙铁齐声道谢。
“我还没说完呢。”百灵怒喝一声,所有人绷紧神经侧目倾听,“游明朵,你欠我一个要求,不过现在我还没有想好,日后等我想好了,你随时听我调遣。”
游明朵无奈答应,日后的额事日后再说,眼前只有这样她才能逃离百灵的魔掌。
百灵像是一个多面人,游明朵越来越看不清她了,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仿佛是尘埃间的一粒光滑的石子,让游明朵万般猜测。
感谢了雅蓝和蒙铁,游明朵和欧阳律复杂的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带着对花馨阁的好奇和无奈,游明朵缓缓离开。
没有花麒麟的消息,或许是最好的消息,也许这一刻他已经活蹦乱跳,和一群女孩子一起玩耍逗乐呢吧。
游明朵心里妄加猜想,想到这她莫名一笑,为自己想到这样搞笑的画面而吃惊,他那样高富帅的小鲜肉,身边有美女一群也正常。
可自己心里为什么隐隐有些不舒服?游明朵摇摇头,不想再去纠缠什么,努力让自己清醒下来,向武师府飞奔而去。
“游游,你回来了。”看游明朵从天降落,独孤镜第一个冲出去迎接。
游明朵脚尖温柔点地,走到颜龙面前,问道:“四王子,商量的怎么样了,教官我们该如何营救?”
没等颜龙回答,看游明朵脖子一条深红色的血痕,独孤镜心疼的触摸到伤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游明朵怒视着独孤镜,指着帝王住所的方向,大声呵斥道:“你能不能成熟一点,火烧眉毛了,此时此刻你爹爹正蹲在大空国的监狱里,说不定还在忍受酷刑,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一时冲动,你不帮着一起出主意,反而在这说些不痛不痒的话,你的心到底是不是肉做的?”
“我……”独孤镜的眼里含满了泪水,他委屈的望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没想到她竟会这样嫌弃他。
“游明朵说的一点也没错,你平时痴笨也就罢了,可在爹爹受苦的关键时刻,你应该像个男子汉一样担当起来,而不是唯唯诺诺,尽是儿女情长。”独孤清怒斥哥哥。
游明朵不由的回过头望着独孤清,独孤清也看着游明朵,四目相对,两个人好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有过默契。
这一刻,为了共同关心的人,两个水火不容的人站在了一条战线,不论用什么方法,救出武师。
“好了,我的计划是这样的。”颜龙皱紧眉头,严肃的望着每一个人,所有人立即上前一步,仔细的聆听着这关键的计划。
独孤镜擦干眼角的泪水,含着满肚子的委屈,对游明朵的关心小心翼翼的藏了起来,认真的听着实施计划,暗暗告诉自己,他一定要救出父亲。
颜龙接着说道,“我有两条方案,第一是我会向帝父求情,求他放过武师,独孤绽是大空国武者之最,群龙无首难保江山不平。但以我对帝父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同意,因为撕掉喜报如同藐视帝王。”
“那怎么办?”独孤清担忧的问道。
“第二,再几日就是比武大赛,依据历来惯例,凡是比武大赛冠军可向空帝提出一条要求,这个要求将会被无条件的满足。”
“你是说我们四个里必须有一个人胜出比赛,并利用冠军之名,要求空帝释放教官,这样空帝就不得不放人了。”游明朵解释道。
颜龙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帝国比武,万众瞩目,空帝是一个言而有信之人,又极好脸面,所以他不得不答应。”
“比武大赛在七日之后,难道这七日内要我眼睁睁的看着爹爹受牢狱之苦吗?”独孤清怒问道。
“绿浮,四王子的这个办法不错,我们四个人应不断提升自己的修武级别,只有在比舞大赛上夺冠,才能救下教官。”游明朵解释道。
独孤清怒视着游明朵,尖声吼道:“七日,为何要等七日?我现在就要冲进去救出我爹爹。”
“绿浮,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武师被抓,我也很着急,但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游明朵劝说道。
“如果现在牢狱里关着的是你游明朵的父亲,你等得了七日吗?”独孤清大吼。
“但我起码有理智。”游明朵反驳道。
“如果冲动可以解决问题,我早就去求空帝了。你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张劲书在背后使诈,是他劝空帝给我和四王子赐婚,没想到独孤镜一时鲁莽,害的教官锒铛入狱。”
游明朵所说的每一个字独孤清都暗暗记在了心里。
“你说什么,你我的婚事是张劲书一手策划?”颜龙吃惊的问道。
游明朵点点头,“张劲书狼子野心,通过和帝王攀亲的方式,妄想稳固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没想到,却因为独孤清的鲁莽,一箭双雕,害了武师,也稳固了自己。”
“是我错了。”听到游明朵一番解说,独孤镜茅塞顿开。
本以为仅仅是一件小事,可听到这盘根错节的复杂阴谋,独孤镜内心自责万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鲁莽竟然为他人做了嫁衣,害了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