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思源接过手机,一边把手机插进腰里的皮带,一边问:“要我帮什么忙吗?”
“哄哄这些小伙伴,没什么需要你帮的,”周桐举杯向庞思源敬酒。
周桐和同庞思源分手后,就优哉游哉来到了肯德基,其实距刚才喝酒的酒店不远,走过来也就十来分钟,周桐正好把刚才送进肚子里的东西整理一下。距离肯德基门口十几步路,见刀伟明站在店门口四处张望,虽然已是初春,但站在大街上还是有点凉意,他只穿了衬衫、西装的职业装。周桐一瞧心里有点同情,小家伙还是很懂事的,为这份工作挺卖力。
周桐微笑地走到刀伟明面前,刀伟明一阵惊喜,满脸笑容地说:“周大师,我真担心你不来,太好了。”刀伟明推门请周桐进去。
周桐关照他就买杯饮料,刚吃了午饭。周桐喝着饮料问他:“现在分在谁的组?”
“在王嘉禾组,直属主管是余敏文。”刀伟明回答。
周桐皱着眉头想了想,不知道余敏文是何方神圣,没听说过,起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刀伟明详细说明了余敏文三字,他才听懂,但真心不认识这人。“已经做了几天了?”
“加今天一共九天了。”刀伟明说。
“才下水呢,”周桐揶揄地说,“做保险吃的了苦还远远不够,还要会动脑筋。”
刀伟明眨了眨眼睛,认真地点点头,“老师,怎样动脑筋呢?”刀伟明在引导周桐
“你这问到点子上了,”周桐赞许地说,“你要研究马主任他是怎么做到这么多保费的?你们组的柳可欣她才做了半年多保险,已经成为公司高手了,她是怎么做的?”周桐伸出右手,说一句右手就在桌面上点一下,说一句点一下,以示重要。
就是啊,这不用大师说,我不是天天就在想这个问题吗?把脑袋想破了也没想明白其中的奥妙,刀伟明紧紧盯着这个核心问题问:“大师,他们是靠什么做得这么优秀的?”他不想让周桐有瞬息喘气的机会,生怕一喘气,大师一犹豫改主意不说了。
刀伟明这点小伎俩能逃过周桐的眼睛,但周桐装作上了他的套,得意地说:“我在保险公司工作了十几年,在我面前飘过的人真的可以说数不清,看了多了,经历多了,自然就悟出许多的道理,”他喝了一口饮料,认真地说:“这都是许许多多人用血汗,用泪水积淀出来的经验教训,你掌握了这几条,你晨会都不用参加了。”
刀伟明眼睛一眨不眨地正对着周桐连连点头,他急迫到不敢再催周桐,生怕周桐起烦,一不高兴不说了,他忍着性子耐心地听周桐说,心想说完这几句总该说那核心内容了吧。
周桐见吊足了他的胃口,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小声地说:“要做好保险,做得十分出色,第一条让利,让利给客户,这让利不是给买几百上千保费的客户让利,那些小客户,你一让利,扣除税款、交通费、伙食费、七七八八的,你还赚什么?”他手掌拍了一下刀伟明的肩头,戏虐地一笑,“你白辛苦,对吧?”
刀伟明觉得周大师真心在说核心推销技巧,这一条太有道理了,太受用了,频频点头,醍醐灌顶。刀伟明把脖子伸得更长,脸颊几乎凑到周桐的嘴边。
周桐端坐着,小声地说:“第二条,扩大保险利益,你向客户推销时就凭一个嘴巴在说,签下了保单,口说无凭,你不存在任何责任,随便到哪里说,到法院打官司也不用怕,你准赢。”他用手掌又拍了刀伟明的肩头,轻声说:“这些保险条款谁看得懂,老实说有些条款我也说不清楚,客户能看懂?”
刀伟明茅塞顿开,笑着补充说:“看得懂的客户,我就老老实实介绍,看得懂的客户能遇到几个?”
这回是周桐听了真激动,这竖子可教,他已经触类旁通了,周桐连忙拧起眉毛,瞪大眼睛,右手推了一下眼镜架,十分认真地说:“就是啊,小刀,我眼睛很毒的,我一眼就看出你以后很快就能飞跃,你脑子很灵活,好使。你那搭档不行,你千万不要把这告诉他,这是宝典,不可轻易示人,懂吗?”
大师要偏题了,说搭档去了,刀伟明连忙把他的思路拉回来,急忙说:“懂,我记住了,大师,接下来的一条是什么?”
周桐瞧了他一眼,收敛起兴奋的性子,冷静地说;“接下来一条对你用途不大。”
大师的口气似乎不想说了,这更加吊起刀伟明的求教热情,老师刚才说的两条绝对实用,是开拓市场的两把利剑,他当然不想放弃第三把利剑,刀伟明真诚地说:“大师,第三条尽管对我用途不大,不妨让我知道一下也是有利无害的。”
周桐低头寻思片刻,抬头说:“告诉你也无妨,卖色相,一旦交易,十分有效。”
刀伟明听后颇为尴尬,眨着眼睛说:“哦,这确实跟我没关系,这是女推销员的本事。”
周桐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他显然不懂,斜视着他,不屑的语气说:“谁说这是女人的专利,男推销员就不能用?你以为没人用?”
周桐这一说,刀伟明眼前一片闪亮,他真想抽自己的耳光,心里连说了三遍:“怎么没有呢?”
周桐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与刀伟明道别,周桐在大街上溜达了半圈,见刀伟明的身影已完全消失在视野之外,才跨过马路走入肯德基对面麦当劳。
三点钟他又跨过了马路,走进了肯德基。
逃出魔盒的邪恶在一支年轻的纯洁的团队游荡,开始侵蚀团队的整个躯体。
周末,马元峰和许晓婕她来到杭州休憩,西湖边的游客太多,许晓婕不喜欢喧闹的场所,本来就是来图清静的。两人便开车来到杭州北部梅山坳茶区的云栖竹林。
许晓婕喜欢竹林,竹轻盈细巧,尽管有百般柔情,但从不哗众取宠,虚心劲节。她迷恋竹子在清风中瑟瑟的声音,在夜月下疏朗的影子。多好听的名字,竹海云栖。
“你现在市区和明航合起来已经是一百二十多人的团队,整个中海分公司,就你的团队人数最多。千万小心。”许晓婕对马元峰说。
想到自己的团队,马元峰心里很高兴,虽然困难,但一切都按着自己的思路在进行,还算顺利的,他心里暗暗地说。想到不久的将来,自己的团队,尤其明航区的团队发展将达到的规模,心里不禁一阵激动,他觉得距离高级主任并不遥远,一旦晋升高级主任,就进入公司管理高层,参与公司决策。马元锋站在石阶上,两手叉在腰间,自信地说:“我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你现在已经成为公司所有主任聚焦的目标了,业务竞赛,周桐没有打败你,但他却让你站在了聚光灯下。”许晓婕不无忧虑地说。
两人沿着青板石的小径,拾阶而上,翠竹萧瑟,阳光正与万千竹梢擦肩而过。缕缕光芒从林海深处穿隙而出,竹径云雾氤氲,裹挟着薄薄的水气。
马元峰牵着她的细手,安慰地说:“你不必过于担心,真正能与我过手的对手并不多,我已经有对策了。”
“你有什么办法”两人坐在五色纷披的野坡上。
“还是要依傍柳明亮,求得他的支持,公司高层说你对你就是对。”他说。
马元峰记得在后世做业务主任后至少一半的精力是在走公司高层关系,与公司高层建立良好关系的难度绝不亚于陌生拜访到客户家做保险。建立良好的上层关系确实十分重要,马元峰离开保险公司很多年后,他依然觉得这是一条宝贵的经验。通过多次的互动交流,马元峰觉得自己与柳副总的关系已很密切,但他心里不踏实,这官场坏就坏在这里,当面笑嘻嘻,背后不知对方怎么看待自己。
许晓婕白色长袖衬衫束在蓝色的牛仔裤里,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梳成松松垮垮的发辫,鬓发随风飘抚白皙的脸庞,青春妩媚。她目视远方的群山,细想了一阵,说:“柳明亮是台湾来的,虽位居常务副总经理,但在公司高层根基并不深,公司这二年缺高层次的专业管理人员,他才被聘用了。”
马元峰心里一颤,他没觉察到这么一层,不由地问:“那会怎么样?”
“一次聚餐时,李克勤可能酒喝得高兴,说漏了一句,他说这家公司还是周总当家。当时大家都说李克勤喝多了,言下之意是柳明亮说一不二。可李克勤又说柳副总迟早要回台湾。李克勤的脑子多好,只有他看到了那一层。”她细长的双臂环保膝盖,迷人丹凤眼看着来公司才一年的马元峰,黯然地说,“他从此把柳副总得罪了,只要柳副总在中海一天,李克勤就休想晋升高级主任。”
“柳副总迟早会被公司解聘?”他疑惑地问。
“你要注意做周总的工作,这种平时不声不响却稳坐要职的主往往是最厉害的。”许晓婕一针见血,切中要害。
“我如何接近呢?总不能到他办公室空坐一会,说一些不咸不淡的话,浪费他的时间,”马元峰困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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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凌霄很喜欢杭州,去过无数次,不仅高兴时去,生气时也去。二三人一起去,一个人也去,一个人坐在湖边茶室,有种孤独的美。现在有高铁了,不用开车去,从家里走出,一个半小时,已到杭州,夜幕降临,凌霄又回到温暖的家。一天的精神放松,真的轻松、舒适、满意。爱杭州西湖。
阅读是有品味的生活,是一种情趣,是一种优雅,是在明媚的阳光下在咖啡馆里喝一杯咖啡的情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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