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璃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示意若平将银票收起来。既然赵德说百香楼凭借她的菜谱赚了钱,她也没什么受之有愧的。
赵德见莫璃收了银子,拱手一偮:“外面的四个婆子都是可信之人,小姐有什么事,尽管让若平吩咐她们去做。东家说哪个用着顺手便带去京城,以后小姐身边也好有人照应。”
“好,我知道了,有劳赵掌柜费心了。”莫璃微微颔首,既然慕容楚让他如此安排,自然是有他的道理,那就遵从他的意思好了。
赵德将事情安排好,也不便多留,便告辞回了百香楼。
若平微一福身:“小姐一路辛苦,要不要先沐浴更衣?”
莫璃正有此意,坐了两个多时辰的马车,确实有些疲累,现在泡个热水澡正好。看来若平想的还是挺周到的。
穿过前厅来到后面幽静的小院,这里正是莫璃上次住过的地方,只是那时是晚上,又来去匆匆,她都没有仔细看过这里。现在接近午时,阳光暖暖地撒在花草上,照得整个院子都生机勃勃。
还是上次住的那间屋子,但明显被人重新布置过了。家具虽然没换,但窗帘、被褥、围幔等都换成了淡紫色锦锻,又增添了不少摆设和装饰,整个屋子看起来更象是官宦小姐的闺房。
若平引着莫璃去了房间侧面的净房,大木桶里已经装满了热水,水上浮了一层各色的花瓣,旁边的架子上各种洗澡用的东西应有尽有。
莫璃迫不及待地想要投身木桶之中,却见若平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意思,便侧头说:“若平,你先出去吧。”
“小姐,主子吩咐一定要时刻不离小姐身边。”若平一脸认真。
“可是,我要洗澡耶!”莫璃抽了抽嘴角,“你这么盯着我,让我怎么洗?”
“奴婢服侍小姐洗澡好了。”若平说着,就要上前解莫璃的腰带。
“若平,”莫璃连忙按住她的手,“你这样会让我很不自在的。”
若平却是微一福身,言辞凿凿道:“主子吩咐过奴婢要将小姐看做主子一样尽心尽力伺候好。所以小姐不必觉得不自在。”
莫璃翻了个大白眼:“难道你主子沐浴的时候,你也在旁边侍候吗?”
“小姐,如果奴婢有错,小姐尽可责罚,但这种无须有的罪名奴婢可担不起。”若平诚惶诚恐地跪到地上,脸上满是惧色。
“若平,你别动不动就跪,我不过是随口一说。”莫璃眸光微敛,伸手去拽若平。
“小姐可不能乱说呀,奴婢对主子只有敬畏之心,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若是此话传到主子耳中,那可是会要了奴婢的命的。”若平却是跪着不起,丝毫不似之前那种不卑不亢的样子,语气中充满了惊惧之意。
“既然你主子把你指派给我,还让你当我象他一样伺候,那你以后就得听我的。先站起来说话。”莫璃收回了手,俯视着地上的若平。
“小姐尽管吩咐。”若平依言站起身,等着莫璃发话。
莫璃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首先,以后不准动不动就跪。我听将军大人说你的武功比阿明还高,习武之人怎么能说跪就跪呢。其次,不要总是自称奴婢,我听着不舒服。第三,你的主要职责是保护我的安全,不用象个小丫鬟似的什么都帮我做。第四……第四嘛,暂时还没想到,等想到了再告诉你。”
若平用一种看怪物一样的诧异眼神打量着莫璃:“小姐,奴婢本来就是主子派过来服侍小姐的,怎么能……”
“停!”莫璃打断了若平的话,“既然你是你主子派给我的,那以后就得听我的话,这就是第四条。至于五、六、七、八、九以后再补充。”
没等若平再开口,莫璃又接着说:“如果你能做到就留下,做不到的话,就还是回你主子那边吧。”
若平咬了咬嘴唇道:“奴婢……若平遵命。”
莫璃满意地拍了拍若平的肩膀:“好了,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如果不放心就在门口守着,我要洗澡了。”
若平不敢反驳,只好福了福身子出了净房。
莫璃舒心地泡在浴桶里,热气蒸腾着花瓣的香气,让她由里到外地觉得舒坦。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水已经渐凉了,她从桶里爬出来,才想起没有带换洗的衣服进来。
只好先擦干围上软布,刚想叫若平送件衣服进来,外面却先传来了若平的声音:“小姐,衣服准备好了,可以送进去吗?”
“进来吧。”
若平捧着里衣、亵裤和肚兜进了净房,莫璃见她手上的衣服并不是自己带来的,拎起桃红色细锦肚兜说:“这不是我的衣服,我的在包袱里,你去帮我拿来吧。”
“小姐,这些都是主子为小姐准备的。”若平把手里的衣服又往前递了递,“柜子里还有好多,主子说小姐不能穿以前的衣服了。”
莫璃一拍脑门,自己倒是疏忽了,以莫锦溪的身份回京城,当然不能再穿男装。
穿好衣服,出了净房。若平拉开衣柜,指着柜子里的衣服问:“小姐看看想穿哪件?”
莫璃抬眼望去,只见柜子里整整齐齐地放着两大叠衣服。
“这么多?都是你主子让准备的?”莫璃的手指从衣服上划过,每一件都是面料上乘,做工精细,织锦、云纱应有尽有。
“这个柜子里都是上衣和罗裙,这边还有褙子、罩纱。”若平说着又打开了旁边的柜门。
莫璃这边看看那边瞧瞧,不禁皱了皱眉头:“我在这儿也住不了两天,弄这么多衣服不是浪费嘛。”
“回京途中不方便再添置衣物,不带些换洗衣物怎么能行。”若平边说边挑了件淡紫色的云雁细锦衣和一条月牙白的暗花百褶如意裙,又从旁边的柜子里取了一件无袖褙子,“小姐看看这套喜欢吗?”
莫璃随意点了点头,她来到这个世上除了刚醒来时穿着一身鹅黄色破得不象样的衣裙外,其他时候不是穿军服便是穿男装,对这个时代的女装一无所知,穿哪件对她来说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