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出事,薄衍宸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他很快抱着安安过来,把孩子送到她身边。
没有多余的话,只一个眼神。
安冉知道他让她自己小心,也回了一个同样意思的眼神过去。
薄衍宸一走,薄熙妍也紧跟着走了。
许小怜赶紧把小逸带过来,然后问安冉她们要怎么办。
话刚问完,先前说自己不会喝醉的顾大少就扶着桌子吐了。
安冉只能叹了口气,“先把他安顿好再说吧。”
顾云牧这样,他们也不能一走了之。
慕清北也同意她的看法,扶起了顾云牧,在服务员的帮助下,把他弄到了酒店的套房里,又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把他身上的污秽清洗干净,然后给他灌了一碗醒酒汤。
在这一个多小时里,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一无所知。
许小怜按捺不住那颗八卦的心,把小逸交给安冉,就去找魏若云了。
安冉带着两个孩子在客厅里坐着,慕清北估计他们没吃饱,特意去外面给他们买吃的。
结果他一走,安冉就听到旁边卧室里有动静。
担心顾云牧又吐了,她过去看,结果刚刚还昏迷不醒的顾大少,揉着脑袋坐起来了。
服务员离开的时候,帮他把窗帘拉上了,一看到安冉开灯过来,他还以为是晚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我衣服是你帮我换的?那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说着话的时候没有笑,但安冉知道这是玩笑话,不由得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不用了你负责,不是我换的。”ad_250_left();
“是吗?”他又呲着牙揉了揉脑袋,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我怎么就没趁着醉酒,对你做出什么事来?太不划算了。”
“看来你酒已经醒了,那我走了。”安冉觉得这人已经没救了。
“别啊,要不你考虑一下吧,反正现在咱们俩都是单身,要不凑合着过得了。”他眯着眼笑,可脸上并没有喜悦。
她再度翻了个大白眼,“你有空在这儿贫,还不如关心一下华菁现在的情况。”
他呵笑了一声,“她当着她的薄家四少奶奶,风光无限,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皱了皱眉,“你不记得之前发生什么事了?”
“关我什么事!”他口吻淡漠,倚靠着床头闭目养神,“那是她自己选择的。”
“在婚礼上让薄家名誉扫地,也是她自己选择的?”安冉问他。
他眉头朝上翻了一下,但眼睛没有睁开,“薄家名誉扫地?什么意思?”
“你不用装了,其实我看得出来,今天的这场闹剧,是你们俩一手安排的。”她淡淡地分析,“就算不是买通那个闹事的人,也是故意让他大闹婚宴。”
顾云牧皱了皱眉,这才睁开眼睛,“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闹事的人?真出事了?”
“你听不懂不要紧,只是今天这一出,未免太轻率了。”安冉轻叹了口气,“她这么做,只会离仇人越来越远。薄禹炜恐怕容不下她。”
安冉觉得华菁已经知道真正的杀父仇人是谁了,嫁给薄严君,并且在婚礼上出了这么大的丑,只是她报复薄禹炜的第一步。
豪门最注重的就是名声,她第一步就让薄家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薄家怎么可能会让她好过?
她有些替华菁担心了。
不料,顾云牧却悠悠地说,“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既然被看穿了,他也不伪装了,眯了眯迷离的眸子,他正色说,“她不会有事的。”
“你的意思是,她有退路?”安冉皱着眉,她更希望华菁不要太急于报仇,如果是一命抵一命,那根本没有必要。“她能全身而退吗?如果没有把握,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顾云牧也叹了口气,“也许,那天我该答应你,让你见她一面。”
可惜,他没有。
而现在,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华菁报仇心切,他也担心她会在薄禹炜的手上栽跟头,她再聪明,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没有任何社会经验,而薄禹炜,却是在商场里沉浮了三十多年的人精。
说不担心,其实还是在为华菁忧心。
好在去打听消息的许小怜很快就溜回来了,把那边的消息都告诉了他们。
老爷子确实很愤怒,让人把那个醉酒闹事的王金义拉下去处理之后,是打算让华菁离开薄家的。
很显然,薄家要不起这种儿媳妇。
虽说对薄四少奶奶没有多的要求,但至少也是家世清白的吧,哪怕穷一点都无所谓,唯独不能有这种肮脏的身份在。
薄家丢不起这个人,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承认这桩婚事。
但谁料到薄严君死活都不同意,哭着闹着要她,他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一哭,差点让他哭背了气。
医生说尽管不要刺激到他,所以尽管薄禹炜心里恨不得杀了华菁,却不得不依照儿子的心意,让她继续留在薄家里。
谁都没有想到,华菁在薄家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得到了薄严君的认可。
知道华菁没事,顾云牧又躺下去睡了。
但安冉却觉得不可思议,“就这样?”
“华菁也不是完全没事的吧,我去的时候,看到她的脸更红了,两边都有巴掌印,估计是被打了。”许小怜无奈地摊手,“但是后面就没办法啊,你是没有听到薄严君哭得撕心裂肺的那个样子,连我妈看了都不忍心,就别提其他人了。”
安冉点头,难怪顾云牧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然而,许小怜又说,“不过,我觉得舅妈好像要倒霉了,我离开的时候,薄禹炜特别严肃地把她单独叫走了,听说这件婚事是舅妈促成的,薄禹炜可能会拿她撒气吧,但是,她也是薄严君的母亲啊,怎么可能害自己的儿子呢?可能她事先也不知道华菁是做那个的。”
华菁是被江傲雪带回薄家的,又是她提议让华菁嫁给薄严君的,现在出了事情,薄禹炜肯定会认为江傲雪是故意的。
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并没有太多的担心,薄家的事与她也没有太多的关系,而且她和江傲雪也不熟。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安冉再度皱起眉。
如果薄禹炜真的找江傲雪的麻烦,是不是说明事情朝着她的预想在走?
可惜她现在一直找不到单独和江傲雪见面的机会,不然还可以问一些事情。
不管真相是不是她猜想的那样,她都不太希望江傲雪出事。
她见许小怜说完就神色轻松,不禁问她,“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许小怜拿起桌上的橘子剥了一个,仔细地去了白毛,塞到了安冉的嘴巴里,也给自己塞了一瓣之后才笑着说,“跟我们没关系啊。”
也是,许小怜什么都不知道。
安冉深吸一口气,问她,“那你觉得,你母亲今天的表现有没有什么异常?”
她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我没太注意,就盯着薄禹炜去了,他挺生气的。你不知道,他那张脸,气得五官都快拧在一起了,我觉得好解气啊。他简直是活该,这种人要是被直接气死,那该多省事啊。”
安冉不好多说什么,只叮嘱她最近一定要小心,但想来想去,如果让许小怜回到沈家,岂不是更不安全?
今天这事肯定会引起某些人的不满,万一他们冲着许小怜发泄,那就太糟糕了。
“小怜,你能再陪我几天吗?我今天不太舒服。”她想了想,皱着眉头说。
许小怜立刻着急了,“哪儿不舒服了?我们去医院。”
“不是的,心里不太舒服。”她就解释到这儿了。
许小怜顿时明白了,立刻点头,“没问题啊,你别想太多了,看到了就当做没看到,要是还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就找几个人,把他们打一顿出气好了。”
“没这么严重,你可不要背着我瞎来!我就是看到了觉得心里别扭而已。不过我有找你陪着我,你家里会不会有意见?毕竟你母亲和你相处的时间一直不多。”
许小怜继续往嘴巴里扔橘瓣,不在意地摆摆手,“放心吧,她会理解的。我妈人可好了,她还时常给我打电话问你的情况呢,然后让我多关心你。”
安冉心里咯噔了一下,魏若云这心机可真够深的,居然利用许小怜来打听她的情况,于是她问许小怜,“那你没跟她说什么吧?”
许小怜当即笑了,捏了捏她的脸颊说,“当然没有啦,你放心吧,我还是分得清轻重的,那件事我保证谁也不告诉。”
说着,她又叹了口气,“大概是我和他们呆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吧,我还是觉得,你比他们都重要。”
“你在我心里,也比其他人重要很多,小怜你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害你。”
“那还用说吗?”她朗声笑,“我就知道你是最值得我信赖的。”
安冉又觉得自己有些愧对这个词,如果许小怜知道,她有那么多事情瞒着她,不知道会不会伤心?
但是目前,一切都没有明朗,安冉也只能瞒着她了。
然而,刚说完这些,沈家那边就来了电话,让她去一楼休息室,跟魏若云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