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小姐以为江楚楚才十岁出头，倒是也不太在意，江楚楚却是看出来了这一句话语下的淡淡失落。
忍不住道：“陈小姐，我虽然没钱用脂粉，但是却也见过娘亲跟姐姐用，若是陈家小姐不嫌弃，我来给陈家小姐上个妆怎么样？”
开玩笑！前世减肥成功之后江楚楚可是花了好几个月购置了不少化妆品来练习的，手法自然不在话下。
陈家小姐笑了：“你才这么一丁丁点，会什么啊。”说着叫宋掌柜拿了一盒胭脂给江楚楚，想打发她走，她还有些其他问题要问宋掌柜呢，比如为什么柳蓝用着就很好的香膏，她用着会起泥之类的。
宋掌柜递过来，江楚楚却很坚决：“陈家小姐，我不要胭脂，我相信你也是宋掌柜店里的常客了，肯定也是满意店里的东西才会常常过来，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陈小姐身边这位柳蓝姐姐用起来就很好，偏生到了陈小姐脸上就不好用了呢？”
江楚楚嘴快，知道时间不对，车轱辘话一下子就说完了，陈小姐愣住了……因为江楚楚真的说到她心坎里了。
她倒是不在乎花钱，但是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每次都挑最好的东西，甚至回去之后柳蓝她们用都不错，偏偏用在她脸上就不行。她把这个归罪于胖、皮肤不好，但是内心也并不是没有期待的。
“你……”陈家小姐正要开口说话，柳蓝却突然打断了她：“小姐！这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叫花子的话你也敢信？还想让她给你上妆吗？”
“柳蓝！再这么说话你下次就别跟我出来了！”陈家小姐终于怒了，对着柳蓝重重呵斥道。
因为柳蓝屡次三番对江楚楚冒犯，陈小姐原本还有些犹豫的，现在只能答应江楚楚了：“小妹妹，我家丫鬟太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你说要给我……上妆？”
江楚楚作为胖子时期被人鄙视听的冷言冷语太多了，柳蓝这点儿小事，根本不够她看的。
见陈小姐松口，江楚楚立刻同意，直接把柳蓝挑选的宋掌柜归到一边的几个瓶瓶罐罐打开看了，有面脂、香膏、水粉、胭脂、眉黛……基本上也就是面霜，粉底跟腮红口红这些，江楚楚一一在手上试了看颜色，这才拉着陈小姐问宋掌柜哪里能净面。
作为脂粉店，宋掌柜也不俗，自然是有准备小隔间给人净面的，江楚楚给陈小姐洗干净脸，柳蓝跟柳青几个也都凑过来，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洗干净陈小姐脸上那些不合适的脂粉，露出她本来的面目，脸上因为油脂分泌过剩，长了不少痘痘，不过也因为吃的好，胶原蛋白充足，倒是挺饱满紧致的，也没什么毛孔。
江楚楚一看就胸有成竹了，把面脂挑在手上，吸收了体温，温温热热的时候再给陈小姐抹上，细细按摩。
这样能够给她的皮肤打底，一会儿胭脂水粉就不会直接涂抹到痘痘上，造成更严重的感染。
上了面脂之后，江楚楚用水粉跟香膏调和成“粉底”，仔细按照陈小姐的脸部轮廓抹上去。还不是一种，挑了浅色的抹在额头跟鼻梁处，这样就让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集中到颜色浅、亮的地方。
柳蓝柳青看着倒是没什么反应，她们长的不差，这么点儿小变化在她们看来根本不算什么，看到陈小姐，想起来的还是丑女两个字。
但是宋掌柜从隔间的小窗里偷瞄过来的时候就感觉眼睛挪不开了，他是卖胭脂水粉的，自然比别人懂得多些，算是男人里会保养的，但是也没见过江楚楚这种手法。
看上去怪模怪样的，精细的面脂全糊在手上了，往脸上还能用多少？他存着疑虑，但是越看越惊奇，好像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面脂在陈小姐脸上显得更为服帖了。
宋掌柜小心藏起心中讶异，不动声色地偷看。
没有镜子，陈小姐虽然看不清面貌到底如何，但是整个脸上感觉光滑了许多，不由自主地想要伸手去摸。
江楚楚笑着拦下来：“陈小姐，你先别碰，还有几道工序。”这是江楚楚第一次这么帮人化妆，自然是用出十二分的力气。
胭脂跟水粉混合，做了更轻薄的腮红，晕染一点儿在眼眉处，显得眼睛水汪汪，带上了一丝楚楚动人的模样。
陈小姐的眉毛生的浓密但杂乱，江楚楚借了小刀直接修剪成了平眉，少了几分粗犷。又用眉黛晕染好，再给她画上眼线。
宋掌柜看到这里，眼皮一跳，这手法真不错，他都不知道眉黛还能这么用，在眼睛处画了几笔，陈小姐的眼睛就平白大了几分。
之后再用不同深浅的水粉打上阴影跟高光，重点点在有痘痘的地方。
而柳蓝柳青几个的表情在等待的时候已经从嗤之以鼻，到不以为然，到坐立不安，到目瞪口呆连续变换好几次了。
江楚楚满意地看着陈小姐，叫已经偷看许久的宋掌柜拿一面镜子过来，宋掌柜做女人生意，连水银镜子都有一小块，从来不让人动的，但是这会儿他亲自去取了来，送到陈小姐面前。
陈小姐的目光一接触到镜子就离不开了，她不敢相信镜子里那个皮肤匀称，没有痘痘，大眼睛的姑娘是她……
她家中虽也有这般清楚的水银镜，但是她从来没照过，无它，只是不想看到自己那满脸的痘痘而已。
但是现在，她脸上的痘痘不见了，皮肤看起来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虽然没有特别白，但是看上去很干净通透，透着一股微微的红润。
太好看了！
江楚楚看着大家瞠目结舌的表情，心满意足地拍拍手。
——哼，这古代的化妆品就是太粗糙了，水粉跟眉黛糊的满手都是，她可已经看到了，淘宝系统里什么化妆品都有，她一定会挣到钱买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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